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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再見,你已不在我心上 章 節055:你真的就不在乎? 文 / 漠小忍

    寂靜且又心亂的午夜最是難熬,一直等童沫等到這個時候茹熙早就累了,童沫還沒哄幾句便趴在床上呼呼的睡去,而童沫卻是怎麼都睡不著,腦子亂的感覺馬上就要炸開了一樣,陸戰南的話,蕭遠東的話,還有程澄的話,都在同一時間毫無默契的復合,成了最雜亂的語調在童沫的腦子裡反反覆覆。

    童沫強迫要自己睡去,可是翻來覆去的卻是睡不著,那些話語,那些場景就像是毒藥,大量的在往她的腦海裡灌,煩亂、急躁、不安、忐忑、心慌……,感覺幾萬種情緒都在這一時刻凝聚,終於童沫連裝睡都裝不下去了,乾脆起身抹黑進了洗手間開了燈。

    抬頭,鏡中的她此刻就像是一個女鬼,頭髮凌亂的散在頭頂上,像是一團雜草,而那張臉毫無血色,煞白的嚇人,就這樣看著鏡中的自己,就在這一刻連童沫自己都覺得自己陌生。

    煩亂到了極點童沫打開了水龍頭,將頭壓在面盆裡,雙手撩起水流一次次的撩向自己的臉,一遍遍的沖一遍遍的洗,最後童沫直起身,雙手一左一右撐著面盆的邊緣,水依舊沒有關,附和著那水柱從頭髮上,從臉上流下來的水一點一點的沒入下水口,耳邊只有那嘩嘩的流水聲,還有自己粗獷的喘息聲。

    這兩個聲音的交織在這個夜裡顯得是如此的刺耳,猛然的一種疼悄悄的爬上了心尖,不偏不倚的正落在她的心口處,很疼,真的很疼,疼的好像連呼吸都有些難為,此刻她倒真的希望有人能狠狠的刺她一下,讓身上那種疼來欺騙自己心口不疼。

    童沫終究是無力了,關上水龍頭走出了洗手間,而時間卻已經到了凌晨四點,四點了,再過一兩個小時天都要亮了,這個夜就要過去了,可是天亮了,太陽從東邊升起來了,真就能希望如故嗎?

    她的希望?她還有什麼希望?

    她只覺得只有寂靜的夜才是屬於她的,其他的一切時間都不是她的,而只不過是在演戲,是在冠冕堂皇的偽裝著自己,面對著媒體,面對著她的粉絲,面對著所有的人都是一副假面具,說著違心的話,做著違心的事,學會了見風使舵,學會了趨炎附勢,學會了滿嘴謊話。

    童心,童沫,不管此刻你是誰,你真的快樂嗎?

    當初,你做夢都想嫁給他,後來真嫁給了他你高興了嗎?離開以後你做夢都想看到他後悔的樣子,看到他痛苦的樣子,如今,他為了你主動去跟另一個男人打架,而你也為了另一個男人傷了他,看到他的血,他的難受,他的悔恨,你又覺得痛快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達到了她之前的預期,卻從沒有她想要過的那種暢快?

    誰能來告訴她,這是為什麼?

    就在天要破曉的那一刻童沫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長長的吹了口氣,之後身子很是無力的躺在了椅背上,周圍很安靜,依舊那麼安靜。

    一夜了,這個夜終於是過去了,可對面那扇門卻始終沒有開啟,這就是說直到現在元晉和程澄還沒有回來,為什麼還沒有回來呢?是沒有找到他還是……?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那個男人在她的生命中果然就是那些美麗的罌粟花,有著美麗勾人犯罪的外表,讓人忍不住去喜歡,忍不住去採摘,卻不知道它是有劇毒的,而且會上癮,而那種癮會要了她的命,她終於是解了這種毒,絕對不能再去沾染,絕對不能!

    童沫再次的吐了口氣,告訴自己,既然做了就不後悔,刺了他就是刺了他,傷了他也便傷了他,只要他死不了就沒有什麼好罪過的。

    「醒了,茹熙。」看茹熙動了動身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童沫怔了怔表情,對著茹熙一笑,完全一副恢復了她慈母的樣子。

    「嗯,早上好,媽咪。」醒過來的茹熙睜開眼睛看到童沫,很是禮貌的對著童沫說了這麼一句。

    「早上好,茹熙。」童沫也忙一笑,回了一句,過去抱起她拿過衣服來給她穿衣服。

    「媽咪,程澄阿姨他們找到帥叔叔了嗎?」童沫沒有想到的是茹熙竟然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問了這個。

    還在給她穿衣服的手一頓,隨即便撒了謊說找到了便繼續手上的動作。

    「真的嗎?那帥叔叔傷的嚴重嗎?今天茹熙能不能去看他?」本來以為告訴茹熙說找到了她也就安心了,哪知她竟然表現的如此緊張,難道這就是父女天性,血濃於水嗎?對那個男人總會對別人不一樣的吧。

    「茹熙,你就這麼在意那個叔叔?」看茹熙這樣的反應童沫也有些意外。

    「嗯,因為他對我可好了,帥叔叔帶我去他家,給我洗澡、講故事、哄我睡覺,給我做飯,還帶我去他家的嬰兒房,還有好多好多的玩具。」說到這兒茹熙還是一臉幸福的表情。

    給她洗澡、講故事哄她睡覺、做飯……

    這些他也曾對她都做過,一樣不落,而那些場景現在還那麼真的印在她的腦海裡,好像還跟昨天的事一樣。

    「砰。」就在這時對面的門響了,一開一合,而聽到這個聲音茹熙竟然好激動,連忙跳下床拉起了童沫的手,說道:「媽咪,肯定是程澄阿姨回來了,我們去問問程澄阿姨帥叔叔怎麼樣了。」

    還沒等童沫反應過來,茹熙已經硬拉著她出了門,出了門口便就是程澄家的門,茹熙踮起腳尖按了按門鈴,沒過多長時間程澄便開了門,當看到童沫時臉上的表情依舊和昨晚的一樣,跟看個陌生的瘋子一樣,而後垂頭又看向了茹熙連忙一笑,將她抱了起來,笑說道:「茹熙今天這麼早啊?昨晚睡得怎麼樣?」

    說著程澄便抱著茹熙走了進去,而童沫也便跟了進去。

    「茹熙睡得很好,程澄阿姨,帥叔叔現在怎麼樣了?」茹熙還是很著急的問出了這句話,而聽到茹熙問這句話時程澄下意識的又看向了童沫,而童沫卻眉目一轉還是別開了她的目光。

    「你個小人精,操心事倒不少呢,放心吧,你帥叔叔福大命大,一點事都沒有,小丫頭還沒吃早飯吧,來,程澄阿姨給你做。」說著程澄抱著茹熙進了餐廳,將她坐在了餐桌前自己便進了廚房,早餐很簡單,用微波爐熱了熱麵包,還有一杯牛奶。

    「茹熙,程澄阿姨這兒沒什麼好吃的,等以後程澄阿姨再帶茹熙去吃好吃的。」程澄將麵包和牛奶都擺在了茹熙跟前。

    「嗯,謝謝程澄阿姨。」茹熙揚嘴一笑,很是禮貌的說了一句。

    「乖,自己吃,小心燙。」程澄揉了揉茹熙的小腦袋而後轉身進了客廳,走到童沫跟前坐定。

    「縫了十針,醫生說幸好送去的及時,不然很有可能破傷風感染,你也該知道感染破傷風會是什麼後果吧?」程澄冷冷的一句,程澄自認膽子大,天不怕地不怕,可就在昨晚找到陸戰南的時候,看到他整條手臂上滿滿都是血都快嚇暈了。

    縫了十針?破傷風感染?

    聽到這話童沫也有些被嚇到了,很是意外:「不都是些皮外傷嘛,哪兒有那麼嚴重?」

    「皮外傷?」聽到這三個字程澄都想笑,「大姐,你自己下手有多重你自己不知道啊?那麼大的口子還皮外傷?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是沒有撒謊,不信你去問醫生。」

    說真的,她當時的確是有些失控了,那力道下去該是傷的不輕,可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嚴重。

    「你知道我們昨晚是在哪裡找到他的嗎?出市裡五十公里都有了,而且他那個樣子實在是嚇人,流血流的整個人都要虛脫了,大半夜荒郊野外的,我們要是不去不出事才怪呢。」想到昨晚見到他的那一幕現在程澄都覺得後怕,而聽到這兒童沫如果說心裡還是一點漣漪那才是謊話。

    「那他現在呢?在醫院?」童沫還是問出了這句話,雖然口氣也沒說到哪裡去。

    「沒有,要他住院比殺了他還難,出了醫院就去公司了,交警隊那邊給他回了電話,說他想要查的資料有了結果,給你查案子去了。」對這一點童沫該是比誰都瞭解他的,要不是他的倔他的胃病也不會越來越厲害。

    而聽到這些童沫眸子不自然的一縮,忙又調轉了目光沒有再做聲,看到此程澄很是躊躇的長長的歎了口氣,說道:「我說,要不要這樣?什麼仇恨非要搞得你死我活?昨晚他要真出了事呢,你就一點也不難受?或者乾脆說,他要是真死了,你是不是也不在乎?」

    死?!

    聽到這個字眼童沫的心猛然被揪起,她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字眼,而如此程澄這樣不經意的說了出來讓她竟是那樣的可怕,如果陸戰南死了她會怎麼辦?

    陸戰南死了?為什麼這個字眼聽來會讓她的感覺如此真切?就好像她真的有一天會徹底失去他,而那種失去不是他在她眼前不見,而是生命的消逝……

    不,那一定是錯覺,一定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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