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若愛只是擦肩而過 章 節075:老地方等你 文 / 漠小忍
都說時間是最好的醫生,可以治癒所有的傷口,至今,離童冠章去世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而在這一個星期裡,童心和陸戰南沒有見過一次,也沒有通過一次電話,童心還是去住了校,雖然很彆扭的和衛依諾是在同一所學校,但童心沒有課跟她見面的機會也不多,而陸戰南也幾乎不回家,每天都是在公司忙到很晚很晚,很多時候都要通宵一晚上不睡覺。
但對於童冠章臨終時說的話陸戰南卻總也無法釋懷,任他有錢有勢,可以給童冠章一個風光的葬禮,卻也無法還他一個清白,讓他擺脫罪人的身份孑然一身的走。
而這也成了陸戰南如今心頭最大的痛楚,他更無法做到童冠章的遺囑,童冠章越是不讓他去查幕後主謀,他便越發的恨那個人,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去餵狗。
這樣的一個人,害死了他勝似父母的養父養母,害的他的父親白白坐了兩年牢,最終含冤而死,這樣的一個人卻還存在在這世上好好的活著,陸戰南怎麼可能甘心!
縱然要違背童冠章的遺願,縱然要大逆不道,他都要抓出那個幕後真兇,不惜他一切代價!
而無奈,眼下也只有榮寅這一條線索,完全沒有其他線索讓他再繼續下去,只能那麼被動的等,他已經等錯過了兩年,等到他父親含冤死了而他還是沒有查出真相。
「啊!」想到此陸戰南很是憤恨,是對那個幕後黑手的,更是對自己的,心底的那種自責和難受無可附加,咬著牙狠狠的一拳打在了桌子上,力量之大讓平坦的桌面已經陷下去了一個小坑。
就在這時他聽到背後有腳步聲走近,他煩躁的一聲:「出去!」
可來的人非但沒有出去反倒把門給關上了,聽到此陸戰南越發的怒不可遏,回身很大聲的訓斥:「聽不懂我的話嗎?我讓你……」
當看到來的人是南宮名的時候陸戰南吞回了後面的話,但臉上那種難受和憤恨卻只是有增無減,他怔了怔自己的表情,大大的吐了口氣,問道:「你不是和晴晴回軍區了嗎?怎麼現在回來了?」
南宮名和陸戰南這麼深的交情,童家出了這種事南宮名怎麼可能不趕回來,只是回來的還是有些晚了,童冠章的葬禮他沒能去參加。
發生了這種事南宮名的心情也很沉重,臉上不得掩飾的一臉凝重,緩緩的說道:「童伯父走了,我當然應該回來,只可惜還是晚了。」
又聽到了童冠章陸戰南的心越發難受,南宮名晚了,沒能參加上童冠章的葬禮,而他晚了,卻是沒有見到他父親最後一面。
陸戰南眉頭緊蹙,重重的吹了口氣微微的閉了閉眼睛,一些傷感的話男人和男人之間是說不出來的,但他不說作為兄弟的南宮名也明白。
上前南宮名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逝者已逝,節哀吧。」
「節哀?」念著這兩個字陸戰南越發恨,「我爸爸死不瞑目我怎麼能節哀?我的父親坐牢兩年,最後含冤而死,而這一切我卻都無能為力,查了兩年,整整兩年,卻還是無法還我爸爸一個清白,我真是沒用!」
此刻的陸戰南真是恨自己恨得要死,對於他這種情緒南宮名感同身受。
「我一定要查出那個兇手,我要他死,我要他給爸爸償命,以慰我父親的在天之靈!」陸戰南目色發狠,凶狠的讓人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怕是那人早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你放心,那個幕後黑手一定會抓出來!」南宮名很明白陸戰南的心情,所以自然也是難掩心中的怒火。
「這件事我會再繼續查下去,你不要插手。」雖然現在陸戰南怒不可遏,但是腦子還是很清醒的,他不想讓南宮名插手這件事。
「臭小子,這件事我還真就管定了!」南宮名也是說的不容置喙,不等陸戰南再說什麼,他接著說道,「當初你捨命幫我對付井綸還有沈天棋,現在輪到了你卻要我袖手旁觀,你這未免也太侮辱我南宮名了。」
「這是兩碼事。」的確,在陸戰南看來這的確是兩碼事。
「在我看來這分明就是一回事,如果還跟我是兄弟就不要再這麼見外。」南宮名輕訓斥了一句,而後又怔了怔表情,很是嚴肅的說道,「我這次來也不光是要安慰你節哀,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上次我不是跟你說過那個方律,也就是現在榮寅的事嗎?我去查過了,因為他當過兵,所以現在跟隨他的手下一大部分都曾當過兵,我已經查到了他的一個手下,安下了眼線,相信很快他就會告訴榮寅的行蹤。」
「這是真的?」聽到這兒陸戰南不免激動,如果真抓到了榮寅那這件事又進了一大步。
「對,只是我擔心的是就算真抓到了他他也什麼都不會說,更是擔心萬一這件事有什麼紕漏,打草驚蛇,驚動了那個幕後黑手,我怕他會先行動,這樣一來我們就會完全的被堵在了死角。」南宮名考慮很是周全。
「這個你不用擔心,只要你能找到榮寅,我就有十足的把握能抓住他,讓他把真相吐的乾乾淨淨!」跟榮寅打交道打了兩年這一點陸戰南還是很有自信的。
「那就好。」聽陸戰南這麼說,看他這麼有把握南宮名也便放了心。
可兩人剛才情緒正高,卻都沒有提防著隔牆有耳,剛才他們在辦公室裡說的話卻讓門外的人全部都聽了去,聽完之後生怕會被發現,躡手躡腳的走開,走出辦公樓後忙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而另一邊的童心卻是過的渾渾噩噩,這一個星期成了她人生中最灰暗的時候,每一天每一個小時,甚至是每一秒都覺得像是過了一年。
而最讓她感動的還是程澄,生怕她會想不開,生怕她會鬱悶出什麼病,直接請假一整天的陪著她,所謂患難之交大概就是如此,對程澄,童心真的很感激,更認定了她是她這輩子最好的閨蜜。
「心心,給你猜個謎語吧?」這幾天童心自然是悶悶不樂,而程澄只能是想方設法的逗她開心。
「你說吧。」雖然童心現在一點心情都沒有,恨不得自己將自己埋起來,埋在一個沒有人發現的角落裡,可是她終究不是木頭,也終究不能那麼自私,這些天來程澄沒日沒夜的陪著她,想著所有逗她開心的法子,縱然她不想,她也不能辜負了程澄的用心良苦,也不能辜負了真正關心她的人。
「聽好哈,說,世界上的豬全死光了,猜一首歌名。」
程澄說完童心凝神想了想,可是想了好一會兒也沒能想什麼,便直接認輸了:「我猜不出來,你公佈答案吧。」
「笨,至少還有你唄。」程澄嘻嘻的笑了出來,而聽到自己被程澄拐著彎的罵了童心也忍不住一笑,看到她這一笑程澄越發開心了:「心心,你笑了,你終於笑了,這麼多天你都悶悶不樂的你都要嚇死我了。」
看程澄這麼開心童心臉上的笑意慢慢的淡了下來,說不好現在什麼心情。
「好了,心心,我們都知道你難過,可是人死不能復生,你總得往前看呀。」程澄忙又安慰了童心一句。
「我知道。」是啊,這幾天她也在努力的說服著自己。
「那,你跟陸先生怎麼打算的?我看你們兩個冷戰的誰也不理誰的,這樣下去可不行,難道你真要退位讓給那個衛依諾?這可不行!」想想衛依諾那個囂張勁兒程澄就覺得來氣。
提到陸戰南童心不免又泛上了難過的情緒,她跟陸戰南的關係真的是個剪不斷理還亂的頭疼問題。
「順其自然吧。」童心淡淡的說出了這句話,卻涵蓋了無數的無奈。
順其自然,四個字簡單,看似從容不爭,實則只是因為無可奈何的無力。
「心心,程澄,你們看,我買了魚還有好多菜,今晚上我下廚你們想吃什麼隨便說。」這時言瑾珉拎著大包小包走了進來。
「哇,瑾珉要親自下廚,我們有口福了,心心你不知道,他手藝很好的。」一聽言瑾珉這話程澄誇張的裝的口水都要流出來。
「我想想我要吃什麼……」和言瑾珉在一起這麼久了他好像每天都是忙,很少會下廚,這次他要下廚可是激動壞了程澄,腦子裡一直在想著要吃什麼,終於想到了,忙說道:「我想吃……」
「心心,你想吃什麼?」卻不料,程澄的話剛說了一半言瑾珉卻轉過頭去問了童心,一下子讓程澄僵住了那裡。
「我隨意,問問程澄吧,程澄你想吃什麼?」童心看出了剛才的不對勁連忙問向了程澄,可是程澄這會兒也被搞得有了些疙瘩,淡淡的說了句:「我也隨意。」
「那,你們坐,我去摘菜吧。」這些天一直都是他們兩個陪著她,一直做他們的燈泡童心也覺得彆扭,急忙一個人躲開,可不想言瑾珉卻緊跟著童心說道:「我們一起吧。」
氣氛有些尷尬,童心只淡淡應了一聲不去抬頭看言瑾珉,也不去看程澄,不多時童心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一條短信,一個陌生的號碼,只有一行字:
今晚八點,我在老地方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