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 旱魃 文 / 黃落碧泉
這個男人,不著片縷,如同乾屍一般,渾身枯槁,皮膚如同是乾枯的樹皮一般,彷彿隨時都會菠蘿下來一般。全身上下,唯一讓人感到有些神采的,只有他的那一雙眼睛。
一雙血紅的眼睛!
此刻,這個男人的血紅眼睛冷冷地掃視了全場,眼神之中流露出的,是濃濃的邪惡氣息。
最終,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須宜身上。剛才須宜被佟高卓一掌打飛,撞在石屋之上,受了不輕的傷勢,如今見到這個枯槁男人朝他望來,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
在枯槁男人之前,幾隻殭屍此刻已經接近了須宜,張牙舞爪地正要朝著須宜撲去。
「吼——」
就在這時,那枯槁男人爆吼一聲,那聲音,比野獸還要殘忍幾分。
聽到枯槁男人的吼叫,那幾隻殭屍渾身一顫,顫顫巍巍地退了開去。
而與此同時,枯槁男人的雙腳突然快速邁動,瞬間來到了須宜的身前,居高臨下地望著重傷的須宜。
須宜咬咬牙,想要掙扎起來。這個枯槁男人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
「吼——」
但是,枯槁男人根本不給須宜任何的機會。只聽他嘶吼一聲,一雙爪子瞬間探出,一下子扣住了須宜的兩隻肩膀,鋒利的爪子深深地刺入了須宜的肌肉與骨骼,讓後者無法動彈絲毫。
「不——」
最終,在須宜絕望的叫聲之中,枯槁男人張大了嘴巴,一下子咬在了須宜的脖子上。
遠處的陳鋒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枯槁男人的嘴巴裡,兩根尖銳的獠牙森白無比,絲絲的血液好似順著獠牙被吸入了枯槁男人的體內。
「這莫非便是那旱魃不成?」陳鋒心中吃驚無比:「那些死去的白雲山莊弟子,想必就是這個怪物的傑作!」
從現在的情形看,只有那須宜對陳鋒是沒有壞心的,只不過,陳鋒卻是沒有去救他。
並非他不想救,而是因為他根本救不了。佟高卓三人的圍攻,讓陳鋒苦不堪言。此刻他身上受的創傷,幾乎就像是把他凌遲了一遍。若不是陳鋒意志堅毅,恐怕早已經支持不下去。
「郭勝究竟給了你們三個多少好處,讓你們甘願背叛白雲山莊襲殺與我!」陳鋒左突右支,卻是苦苦掙脫不開,不由心中有些焦急。
實際上,陳鋒並沒有多少的慌亂。天丹仙府的存在,讓陳鋒有著自保的本錢。但是一旦在這三人眼前使用了天丹仙府,那麼勢必會後患無窮。用不了多久,陳鋒便會成為一個巨大的寶庫,一天到晚被別人覬覦。
所以,不到生死存亡的時刻,陳鋒並不想使用天丹仙府。
「嘿嘿嘿,背叛白雲山莊?不不不,我們可沒有背叛白雲山莊!」佟高卓嘿嘿冷笑:「誰會知道是我們殺了你。大家都會認為,你是死在這旱魃之手,而我們,就是為你報仇的英雄!」
「卑鄙!」陳鋒臉上閃過深深的嘲諷。
「吼——」
就在這時,那旱魃突然吼叫了一聲,一把扔下了手中的須宜,朝著陳鋒等人撲了過來。
此刻的須宜,身體如同是一顆枯死的老樹一般,枯槁無比,沒有一絲的水分,正和那些遇害的白雲山莊弟子一個模樣。
「該死!」佟高卓瞥見旱魃衝了上來,心中不由感到一陣煩躁。
眼看不用多久就能夠將陳鋒斬殺,這旱魃卻是橫插一腳,真是煩人的很。
「你們兩個速速斬殺他,這個旱魃我來對付!」佟高卓冷哼一聲,提劍便是朝著旱魃衝去。
旱魃的實力,並沒有天仙境界,甚至比之佟高卓都還要弱上一些。
但是雙方剛一交手,佟高卓便是險些吃虧。只見佟高卓手中的地仙器仙劍斬在旱魃的身子上,火花四濺,卻無法破開旱魃的皮膚分毫。反而是佟高卓一時不察,被旱魃的手指甲劃破了衣衫,在胸前留下了五道血痕。
「該死的!這旱魃的手指甲上有毒!」佟高卓咬著牙,心中怒火滿腔。他感覺胸口之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痛,似乎還有著一股邪惡的力量不斷地朝著自己的身體入侵。若不是他及時發現用強大的仙元鎮壓下來,恐怕早已是毒入心肺。
「既然如此,便讓我先斬了你這怪物!」佟高卓咬著牙,手中仙劍瘋狂閃動,朝著旱魃的四處要害瘋狂刺去。
還別說,這麼一來,倒是真讓佟高卓找到了這只旱魃的幾處氣門所在,尤其是旱魃腋下三寸的那個位置,當佟高卓的仙劍刺到那裡的時候,旱魃會表露出一股極為痛苦的表情。
於是乎,佟高卓的長劍頻頻閃動,俱都是朝著那處氣門攻去,一時之間,將旱魃打地哀嚎連連,節節敗退!
陳鋒望著這一切,心中不由暗急。
他巴不得旱魃宰了佟高卓,然後再參與到自己的戰鬥中來。只要旱魃能夠纏住宋良傲與商瀚海二人之中的任何一人,陳鋒就有把握擊殺其中一個。到那時,在拼了命擊殺另外一個,再用天丹仙府逃遁,便是不用再怕天丹仙府的秘密暴露了。
看著佟高卓越打越勇,宋良傲與商瀚海兩人的攻勢也是驟然加大了強度。不過,對於陳鋒來說,少了佟高卓的參與,這兩人的攻勢縱然再猛,他也能夠勉強抵擋住。
陳鋒也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反敗為勝的機會!
「哈哈哈,你這怪物,給我速速受死吧!」突然之間,佟高卓高聲長嘯起來。
陳鋒心神一動,便是發現此刻旱魃被佟高卓逼到了石屋旁邊,退無可退。而佟高卓的仙劍,此刻正狠狠地刺向旱魃腋下的那一處氣門。若是這一擊擊實了,旱魃就算不死也要重傷,讓接下來的戰鬥沒有了懸念。
「咦?有問題!」陳鋒目光突然一閃,心中猛地流下了一層冷汗。
旁觀者清,陳鋒清楚地看到了旱魃驚慌的血色眼睛之中蘊藏著那一股深深的毒辣。這份毒辣,彷彿是獵手盯著獵物的那種感覺。
莫不是,這旱魃竟然通了人性,竟然懂得誘敵深入的計策?
陳鋒心中忌憚無比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