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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乍起漣漪 第307章 棋逢對手 文 / 風瑾月

    「認賭服輸?」皇帝邪邪一笑,「朕輸了麼?逸寧高興得太早了。」

    鳳晰琀對於皇帝的態度一點兒也不在乎,繼續笑道:「諸位想聽什麼曲子?不若來一曲《鳳求凰》如何?」

    他說罷,還沒等眾人回答,就吹起了《鳳求凰》。眾人又是一陣面面相覷,這是同他們商量麼?這分明只是同他們打個招呼啊!

    北唐瑾不禁皺起眉梢,皇帝和明王之間彷彿氣氛不對啊!而且,明王為何非要搶她的玉簫呢?兩人的賭約又是什麼?只是,她看向鳳晰琀的時候,對方眼中滿是熾烈的愛戀,嘴角得意的揚起,眸光毫不避諱得看著她,彷彿在場的諸人皆是木頭。

    伴隨著那癡纏的曲調越發深人,鳳晰琀的眼眸不離北唐瑾,眾人也倏然意識到,這位明王殿下到底是何意了。

    鄭文宇的目光在皇帝、明王以及北唐瑾之間過了一遍,便大概猜出,恐怕是,這位明王殿下有意北唐瑾,其實,他這個想法並不是空穴來風,他還記得那日朝賀,明王親自將自己的大氅披在北唐瑾的身上,難道是那個時候,明王就開始對這位將軍有傾慕之情了?因此,這次聽聞賜婚,今日特地來同皇帝較勁兒?

    而且……

    鄭文宇避開明王那犀利又充滿敵意的目光,明王的意思是讓他主動退出?方纔的眼神便是威脅!

    笑話,明王雖然受到皇帝陛下的崇愛,也不能隻手遮天,再者他鄭文宇豈能懼怕明王的威脅?

    鄭文宇的目光又回到明王的身上,與他直視,這一次,明王的眼神依然十分狠厲,充滿警告,可是,鄭文宇就是沒有避開目光,堅持同明王充滿火焰的目光對視,他要明王率先移開目光!

    然而,鳳晰琀並沒有令鄭文宇如願,而是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又勢在必得得笑意,吹奏的同時,走到北唐瑾身邊,故意含情脈脈得看著北唐瑾,彷彿是早就戀慕已久的晴人,那眼神纏棉而自然。

    鄭文宇心中騰起一股怒火,明王方纔的神情,根本就是在說,他鄭文宇根本就不配同他為敵,因此,他鳳晰琀根本不屑同他爭,因為……

    北唐瑾根本就是他鳳晰琀的囊中之物了!

    真是太可惡了!

    欺人太甚!

    鄭文宇狠狠抓起衣袖的一角,看向北唐瑾,這名女子他雖然並沒有信心駕馭,可是也是甚得他心,而且,她看起來對明王的熱情追求並不以為意,因此,他有的是機會,再者,皇帝陛下也是願意賜婚的,他就不相信,明王能拗得過皇帝陛下!

    皇帝的眼眸異常犀利,自然看清楚明王和鄭文宇之間的交鋒,而且,他對於鄭文宇的表現十分滿意和讚賞。

    事實上,從那日朝賀,他便隱隱感覺到,鳳晰琀對北唐瑾有意,只是,這樣一名女子是不能嫁入明王府的,因此,為了阻止鳳晰琀,他還是精心選了鄭家的人,一般的人,哪裡能受得了鳳晰琀的威脅呢?鄭文宇則不同了。

    皇帝的笑容越發深沉,看樣子,很快有好戲上演了。

    永昌公主明顯發現氣氛不對勁兒,她看看北唐瑾,又看看鳳晰琀,也沒有心情賞花了,即便是,鳳晰琀這曲《鳳求凰》吹得情真意切!可是,對方那熾烈的眼神,令她極為厭惡!但是,她堂堂公主,還不會失了公主的身份打斷鳳晰琀的吹奏。

    北唐瑾一開始微微蹙起眉梢,心中甚是不解,慢慢的表情也淡然了,時而承接鳳晰琀熾烈如火的愛意,時而同皇帝諱莫如深的眼神對視,又時而對於鄭文宇憂心的探尋給予解答。

    她和明王,其實不是鳳晰琀表現的這樣,而是,什麼都沒有,北唐瑾給鄭文宇的眼神便是這樣的訊息,鄭文宇看了,也稍稍放心。

    明王見到兩人目光的交匯,心中越發忐忑,為何,北唐瑾為何不直截了當得告知鄭文宇,她心慕的人是他呢?

    難道她真的要嫁給鄭文宇不成?隨著明王忐忑的心境,曲子的意境也變了,從熱烈的追求,變得越發忐忑和害怕起來,皇帝越是聽了越是高興,饒有興致得瞧著兩人的交鋒,眼眸越發深邃。

    在永昌公主看來,鳳晰琀那熱烈追求的眼神就是對北唐瑾的褻瀆,她彷彿覺得,一株潔白的蓮花被人玷污了一般,因此,曲子剛停下來,永昌公主就忍不住怒氣,指著鳳晰琀道:「明王殿下也太過分了吧!好歹這也是皇宮內院,你怎麼能如此毫無遮攔?」

    鳳晰琀毫不在意永昌公主的怒斥,笑意依舊慵懶,他的目光溫柔得在北唐瑾的身上移動,「既然喜歡,何必遮掩,我這又不是做賊,公主說是不是?」

    永昌公主一下子被噎住了,眉黛一蹙,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明王殿下說得好,喜歡一名女子自然是無需遮掩,若是人家姑娘壓根就厭惡您呢?」接觸到北唐瑾那不悅的神色,鄭文宇如是說道,他相信,北唐瑾這樣的表情,已經是對明王心生厭惡了吧!

    「厭惡?鄭公子眼神兒不太好吧,她這分明是願意接受我了,是不是,北唐瑾?」鳳晰琀嘴角得意得勾起,看向北唐瑾的目光越發熾烈,彷彿是一團火,要將她整個包裹,分毫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北唐瑾一陣愕然,他怎麼在這種場合徵求她的同意?這是逼魄她作出選擇麼?

    她不想拒絕,看著他的熟悉的眼神中那隱隱的擔憂和害怕,她的心難受得像是針扎,她真想就此答應了。

    可是,可以麼?

    不可以!她是活過一世的人了,她清楚如今的局勢,鳳晰琀捲進來,那將成為眾矢之的,她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跳進個火坑裡呢?

    不能,因此,她只能拒絕。

    強迫自己移開眼睛,將緊縮的疼痛感壓制為最小,北唐瑾淡淡得垂眸,笑道:「明王殿下說笑了,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是我一名女子能做得了主的?」

    皇帝哈哈哈大笑,「玉容說得好,說得好,玉容乃是將門淑女,怎麼能同一名男子私定終身呢?是不是?」

    皇帝神色頗為得意,尤其是接觸到鳳晰琀那痛苦又詫異的眼神。

    他就知道,鳳晰琀這麼公然示愛,北唐瑾一定會拒絕!

    可是,他偏偏不會告知他,就是要他明白,北唐瑾根本就無意他,讓他死了這份心!

    鄭文宇也笑了,看起來,明王真是在外面過得太自由了,連大家世族這些規矩都忘了,若是今日北唐瑾真的答應了,那麼她豈不是名聲毀了?一名女子沒有經過父母的同意便答應一名男子的婚事,這無異於私定終身!

    北唐瑾如此聰慧,不會令自己的名聲受損,自然是要拒絕了!

    「明王殿下聽到了吧!阿瑾並無意於你,往後您還是不要如此俞距,令雙方都尷尬!」好不容易逮到明王的痛腳,永昌公主一腳便踩了下去。

    鳳晰琀聽了,卻是慵懶一笑,道:「公主理解錯了,玉容並沒有拒絕我,她是在告知我,若要娶她,須得登門提親,因而,我明日便去,那時候,便是明媒正娶,並沒有什麼不妥了吧?」

    永昌公主聽了,一陣愕然,「你,你真的要去北唐府提親?這可不是兒戲啊!」婚姻大事,豈是玩的?

    不僅僅是永昌公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十分震驚,皇帝沒有料到鳳晰琀竟這麼直接得要提親,這事態的發展,可是大大的失去了掌控了啊!不成,他一定要阻止才行!

    鄭文宇耳朵裡還是鳳晰琀那慵懶至極的嗓音,人卻怔然了半天,他此時才真正明白,鳳晰琀今日的目的,分明是要在皇帝下聖旨之前,捷足先登啊!

    「永昌,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我對玉容,乃是一片真情,要娶回家疼愛的,豈是玩的?」鳳晰琀說話的時候,朝著皇帝挑眉,又道:「我還預備在皇祖母那裡求一塊『金玉良緣』的牌匾,以賀這段美滿的姻緣。」

    永昌公主越是聽,越震驚,「你要求牌匾?金玉良緣?」求了牌匾可不是兒戲了,難道明王真的心慕阿瑾,可是,她怎麼一點兒也沒有感知到呢?而且,看阿瑾的神色,也不像是心慕明王,反而是擔憂之色。

    難道是明王逼魄的?

    「好了,好了,逸寧啊,你就別逗永昌和玉容了,咱們還是回去下棋吧,朕在這裡站久了也有些累了。」皇帝一陣擺手,轉身踱步而去,然而,鳳晰琀並沒有跟上他,而是擋在他的前面,笑道:「陛下,我們的賭約,你輸了,一定要認賬才是啊!」

    皇帝的眼眸閃過一抹精光,拉了拉鳳晰琀的衣袖笑道:「朕一言九鼎,怎麼會不認賬呢?逸寧想多了!走吧,走吧,回去同朕下棋!」

    皇帝催促著,鳳晰琀萬分不捨得回頭望著北唐瑾,朝著她眨眼睛,那神色和表情充滿了自信和喜悅,彷彿是大事已成,當他的目光看向鄭文宇的時候,又迅速走過來,拉住對方,道:「聽聞鄭公子棋術精湛,咱們今日殺一盤如何?」

    鄭文宇愕然之後,很快恢復平常的面容,他知道,即便是明王想要迎娶北唐瑾,皇帝也不會輕易改變主意,因此,他並不在意鳳晰琀方纔的話,因此,對於鳳晰琀的邀請,他欣然接受了,「願意奉陪。」

    皇帝卻顯得十分不悅,好好的,怎麼又拉來了個鄭文宇?只是,他抿著唇,並沒有說什麼,只要鳳晰琀回到養心殿,他其實也能忍受多了一個鄭文宇,左右不過他成了一個觀棋的罷了!

    目送著三人離去,永昌公主的目光又回到北唐瑾的身上,一陣擔憂,「阿瑾,明王這是在威脅你,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他得逞!」

    北唐瑾的心中依舊十分難受,她自然明白鳳晰琀這是要做什麼,可是,她同時也知道,皇帝陛下不會輕易妥協,如若不然,也不會有今日這一出,但是,即便是如此,北唐瑾面對永昌公主的時候,還是保持著一貫的微笑,道:「永昌,這件事你不要插手,皇帝陛下不會那麼輕易讓明王上門提親的。」

    「是麼?可是,方纔我聽聞父皇說賭輸了,應當是答應了明王了吧。」永昌公主一陣狐疑,怎麼北唐瑾同她的想法不一樣呢?

    北唐瑾搖搖頭,道:「恐怕皇帝陛下同明王之間的賭約不是同公主想的那樣,因此,公主還是不要插手,咱們還是好好去看看琴譜要緊。」

    永昌公主還是狐疑,「阿瑾,這事關乎你的終身大事,你怎麼一點兒也不擔憂呢?」

    終身大事麼?北唐瑾苦笑,若是此次計劃失敗,她的終身恐怕也就這一十五載了,她擔憂,卻無能為力。

    「公主要相信我。」北唐瑾雖然心中擔憂,還是給了永昌公主一個安心的笑意,永昌公主才放了心。

    阿瑾這麼聰明,一定有了法子了。

    到了養心殿,鳳晰琀和鄭文宇便在棋盤上廝殺起來,真是互不相讓,鄭文宇的棋術也十分高超,而且落子詭秘不好捉膜,同時又不失穩重,完全繼承了他父親的風格,鳳晰琀哪裡會怕鄭文宇,他雖然知道鄭文宇的棋技了得,但是贏棋的把握還是很大的。

    鄭文宇原先同明王接觸得並不多,此時看到對方的多變又奇怪的行棋風格,不禁對此人越發敬佩,明王此人看上去桀驁不馴,性格乖戾,其實心思十分深沉,而且聰慧無比,並不在他之下!

    皇帝在一旁捋著鬍子觀看,越發覺得,明王和鄭文宇接下來的爭鬥正如同這棋盤上演義的一般,定是十分激列精彩。

    「承讓了!」足足下了兩個時辰,這盤棋才算下完,鳳晰琀極為優雅得抱拳,看起來十分謙遜,似乎並不在意輸贏。

    鄭文宇也不是輸不起的人,他笑得十分坦然,道:「明王棋技果然甚高,今日一盤廝殺,真是過癮啊!」

    棋逢對手自然是樂事,雖然這個對手是晴敵。

    然而,當兩人出宮的時候,明王可沒有那麼溫雅了,而是挑釁得對鄭文宇說道,「鄭公子,本王勸你,還是直接退出,免得你碰得頭破血流!」

    鄭文宇毫不示弱,道:「明王殿下這句話我記住了,只是事情還沒有到最後,明王這定論下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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