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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乍起漣漪 第295章 決定放棄 文 / 風瑾月

    「北唐瑾。」鳳琰叫住了轉身而去的北唐瑾。

    「殿下還有何事?」北唐瑾慢慢轉身,嘴角微微含笑,看起來十分溫柔和順。

    「在破塵庵的事情,你……」鳳琰有些語塞,「破塵庵的事情,是我的錯,你不要遷怒到芸兒的身上。」

    北唐瑾的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

    這時候才來跟她道歉,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北唐瑾笑容深了幾分,使得她的眼眸越發迷人。

    鳳琰一愣,「你不怪芸兒了?」

    北唐瑾嗤笑一聲,「北唐芸?她是什麼身份?我怪她?她配我記在心上記恨麼?即便是她想要做我的仇敵,她也不夠格!」北唐瑾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囂張。

    其實,她就是說這些話氣鳳琰的,她知道鳳琰將北唐芸當成寶貝,那她就要將北唐芸當成爛泥一樣踩在腳底下!

    「北唐瑾!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鳳琰一陣惱怒,他如此心平息和得同她說話,北唐瑾就不能有好態度麼?

    北唐瑾笑道:「什麼叫過分?我此時去安排人將北唐芸大卸八塊來撒氣,過分不?」北唐瑾向前一步,斜睨著鳳琰,「還是以同樣的方法陷害她,讓她身敗名裂,無法立足,讓你四皇子殿下顏面盡失?」

    「北唐瑾,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鳳琰越發惱怒起來,北唐瑾怎麼就這麼冥頑不靈,揪著這件事不放呢?

    「殿下想要什麼態度?殿下堂堂皇子總是將這些兒女私情掛在嘴邊,沉迷女色,幾乎要誤了大事還不自知,難道我這個做幕僚的還要奉承鼓勵您麼?」北唐瑾用極為輕蔑的眼光看著鳳琰,就像是看著一個不成器的廢物,「破塵庵那件事我已經忘了,殿下以後莫要再提為好!」

    北唐瑾最後扔下一句話,「若是沒有別的事情,玉容告退了!」

    鳳琰怔然得望著北唐瑾離去的背影,臉上一陣青白交錯,心中卻是反思,難道真的是他沉溺兒女私情太多了,自己都沒有察覺麼?

    北唐瑾方才說得話很是刺人,的確是警醒了他,他的確是不能過於對北唐芸上心,免得誤了大事了。

    再者,他今日問的話,彷彿的確是很是不中聽,北唐瑾這麼久都沒有動作,看起來的確是將破塵庵的事情忘了,他今日問起,對方如此惱怒,實屬正常。

    只要北唐瑾不傷害北唐芸,那麼他也就放心了。

    「玉容……」北唐瑾轉身,望向身後熟悉的身影,微微一笑。

    「玉容,我有一樁事同你說。」花澗月穿了一身素色的袍子,少了幾分妖冶,多了幾分英氣。

    「國公爺請說。」北唐瑾顯得極為客氣,美麗的眸子溫柔含笑。

    花澗月一愣,北唐瑾還是很少同他這般笑的,對方這樣一笑,他倏然覺得,要說出的話卡在了喉嚨裡。

    「我……」花澗月一時不知如何開口了。

    北唐瑾笑道:「我觀國公爺春風滿面,是不是好事將近,要送我喜帖?」北唐瑾知曉自己送的那禮物在花澗月心中起了疙瘩,然而,她明知道是這樣,還故意提起,就是想要知道他同夏莎是不是做戲的。

    花澗月心中越發難受,「玉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北唐瑾一臉的疑惑,「國公爺不是來送喜帖的啊!」

    「我此次前來,是冒昧問玉容一樁事情,請玉容莫怪。」花澗月支支吾吾得說著,心中越發沒有了底氣。

    他不想受制夏莎,因此,他一定要問個明白,然而,卻發現,見到北唐瑾,越發難開口了。

    「國公爺請說,我定不怪您。」北唐瑾笑得越發柔和,鼓勵著花澗月。

    她倒要聽聽,夏莎是怎麼將花澗月說服的。

    北唐瑾的態度令花澗月多了幾分的底氣,可是,他還是不敢直視北唐瑾的目光,微低著頭,「玉容,你是不是很討厭出入煙花柳巷的男子?」花澗月極力想著合適的措辭,「你選夫婿是不是不會考慮這樣的人?」

    北唐瑾一開始還不甚明白花澗月的意思,一見對方那彆扭的態度,想到花澗月向她表白時候做的樁樁糗事,便明白了對方是何意了。

    「也不盡然。」北唐瑾溫柔得笑著,「為了大事需要,我也經常出入煙花柳巷之地,因而,並不覺得男子出入那樣的地方有什麼不好。」

    花澗月一陣欣喜,他抬起頭,直視北唐瑾,歡喜非常,「玉容,你真的是這般想的麼?」

    北唐瑾微笑著點頭。

    「那……」花澗月又支吾著,「那,若是若是那名男子經常同藝妓來往呢?」

    「聽個曲兒,看個歌舞實屬正常。」北唐瑾含笑。

    花澗月原本不是這個意思,他知曉北唐瑾曲解了,於是更進一步,「若不只是聽曲,看歌舞呢?」

    北唐瑾也狐疑了,「不是聽曲,看歌舞,那您請藝妓做什麼?」不過她狐疑片刻也立即明白了花澗月的意思,尤其是對方面頰已經變得一片緋紅。

    北唐瑾皺起眉梢,她倏然發現,花澗月今日的問題怎麼這般奇怪呢?

    「是……」花澗月臉頰越發紅暈,紅到了耳根子,怎麼也說不出口。

    其實若是其他的女子,他定能直白得說出去,可是,面對北唐瑾那雙單純又犀利的眸子,他越發難以啟齒。

    「是同藝妓有染?」北唐瑾猜測得問道。

    花澗月點點頭,越發覺得難堪,他今日怎麼就問這樣的問題了?

    「您是說,您同藝妓很是親密,欲要將其納為妾室?因而來探探我的口風?」北唐瑾將花澗月方才一連串的問題整理了一遍,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花澗月聽聞北唐瑾理解了個八玖不離十,迅速點點頭,後轉而一想,又立即搖搖頭,「也不是藝妓,是……」花澗月不想告知北唐瑾,他是同夏莎有了那層關係,「是同別的女子……」

    「是良家女子……」花澗月怕北唐瑾誤解,又補充了一句。

    然而,北唐瑾聽得一陣糊塗,猜測道:「您若是看上好人家的姑娘,可同師姐商量,只是師姐還沒有過門,您便提出這樣的要求,這未免太不應當了。」

    北唐瑾聽了這麼半天,終於明白,花澗月不是同她再次表白心跡的,而是來通過她瞭解夏莎的脾性的,因而,看來,花澗月還似乎的確要同夏莎成親了。

    「不是……」花澗月發現自己真是越說越不清楚,見北唐瑾誤解這麼深,他著急了,解釋道:「是……若是一名男子同其他的女子有染,你還會選他做你的夫婿麼?」

    北唐瑾又是一陣糊塗,花澗月到底要問什麼?只是她聽了這個問題,下意識搖頭。

    人家都同其他女子有染了,她怎麼可能選這樣的人作夫君呢?她覺得,她無法接受。

    甚至是,她想到那種場景,感覺一陣噁心。

    見北唐瑾那一臉厭惡的表情,花澗月就知道對方的想法了。

    他的心,倏然涼了半截。

    原來,夏莎說得果真沒有錯,北唐瑾的確是有潔疾的,而且很重。

    「國公爺您怎麼了?」見花澗月一臉的頹廢,如喪考妣,北唐瑾一陣狐疑,方才對方還是一臉的笑意,怎麼這會兒就變了呢?

    「無事,玉容,方才叨擾你了。」花澗月一臉頹然,表情十分落寞。

    北唐瑾越發奇怪了,「您是不是突然感覺哪裡不舒服?」臉色變得這麼快,是不是生病了?

    花澗月心中發苦,他可不是難受麼?心裡難受極了!只是,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同一名女子說那麼矯晴的話呢?他更不會告知北唐瑾,他是因為她的嫌棄而心中難受至極。

    「我並無大礙,玉容莫要憂心,只是倏然想起家中有事,先走一步了。」花澗月作了一揖,然後迅速逃離,他覺得,越是見到北唐瑾,他心中越是難受。

    他再也不能同自己喜歡的女子在一起了,她是那麼厭棄他。

    往昔,他曾想過,若是將此事瞞著北唐瑾,他還是有機會的,可是,他此時覺得,他那樣的行徑是多麼惡劣,是對她的褻瀆。

    因此,花澗月決定,他不再隱瞞此事,更不會欺騙北唐瑾。

    即便是,他此生都無法得到她的愛,也不讓自己變得那麼面目可憎,那樣的欺騙,即便是北唐瑾最終接受了他,他也不能原諒自己。

    他知道,北唐瑾不可能會接受他,因此,與其受制於夏莎,他還是停止追求她,因為,此時的自己,已經不配喜歡她了。

    因此,他不得不放棄了。

    北唐瑾望著花澗月那頹然的背影,被夕陽拉的老長,老長,是那般得寂寥無助,不禁奇怪:她方才說的話很是溫和,怎麼對方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打擊了一般呢?

    花澗月見到了鳳晰琀,見自己的好兄弟還是那般悠閒得坐著,啟齒道:「逸寧,我有一事告知於你。」

    鳳晰琀詫異於花澗月頹然的表情,「何事?」

    「逸寧,我決定放棄北唐瑾了,因而,想要離開大都一段日子……北唐瑾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請你好好照顧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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