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重生:將門毒女

第1卷 乍起漣漪 第202章 被棄棋子 文 / 風瑾月

    眾人順聲瞧去,只見皇帝威嚴得走來,面色暗沉,他身後的是諸位大臣,各個面色也不大好。

    眾人不禁奇怪,陛下不是同這些眾臣議事麼?怎麼這般表情呢?

    正在眾人疑惑間,那威嚴的聲音又響起,道:「將那人帶上來吧!」

    這時候諸位大臣已經在席位上落座,皇帝已經坐在皇后身旁,皇后瞧了一眼皇帝,滿面狐疑。她望向台下,只見侍衛拉著一位宮女上來,摔在地上。

    皇帝滿面煞氣,冷冷盯著那宮女,道:「說罷!到底是誰主使你做這件事的?竟敢往宮裡帶毒藥!真是好大的膽子,以為朕聾了還是瞎了!」

    北唐瑾聽到這句話,迅速掃了皇帝一眼,只見皇帝臉色極為陰沉,嘴唇抖動著,顯然是氣到了極點,才說出這樣的話來。

    宮中的藥物都是取自太醫院,妃嬪公主們極少從宮外帶藥物進來,即便是往宮裡帶,也要經過層層嚴查。

    能避過層層嚴查,將毒藥帶入宮中,這儼然是對皇權的挑戰,皇帝不生氣才怪呢!

    「陛下,是奴婢自己要做的,奴婢的兄長正是玉容將軍的部下,在邊關戰死,奴婢恨玉容將軍,聽聞她要跳劍上舞,於是便想到了這個法子為兄長報仇!若是沒有玉容將軍,兄長便不會戰死!奴婢恨!」那宮女滿含怒意得說道。

    只是,她因為恐懼,惱怒的聲音微微發抖,即便是如此,聽到這樣的話,滿座皆驚!

    合著這件事馮家和王家爭吵了這麼半天,跟他們竟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竟然是一個宮女為自己的兄長報仇?

    北唐瑾極為詫異,上前問道:「不知你的兄長是何人?」

    那宮女乾脆得答道:「您是堂堂大將軍,我兄長不過個無名小卒,將軍怎麼會記得呢?」

    北唐瑾奇怪得問道:「那你說的可著實奇怪了,無名小卒千千萬,他們都是為了國家而戰,若是我部下的兵卒的親人同你這般,我不是要死了一千次一萬次了麼?依照你這般說,我若是戰死沙場,要找陛下尋仇了?」

    「玉容將軍,你不必同此人廢話,既是下毒,那你的毒藥是從何處得來的?你一個小小的宮女哪裡來的渠道獲得這毒藥?」馮勝突然上前問道。

    這時候,高公公說道:「她這毒藥是用髮釵帶進宮的,若不是她鬼鬼祟祟埋這髮釵,我們還發現不了呢!」他說話的時候,已經將那髮釵拿給馮勝看,希望能尋出個蛛絲馬跡來。

    事實上,這鬼鬼祟祟的宮女並不是他發現的,而是前些日子玉容將軍令他好好照看的那小桂子發現的,向他悄悄稟報了。

    說來也真是巧合,那時候,正是皇后身邊的黃女官剛將宴會上那件事說了一遍,兩件事一聯繫,都是毒藥,於是皇帝陛下便請太醫驗看了一遍,同釘板上的一樣,主要成分都是雷公籐。於是陛下便移步此處來一併處理了。

    馮勝接過那髮釵,仔細瞧著,只見那是一個製作極為精美的金鑲玉純金鳳頭釵,這麼看著,怎麼也看不出來這髮釵中有毒藥,他輕輕用手指以扭轉,裡面便有白色粉末掉出來。

    那是極為精緻的鳳頭釵,馮勝看著那髮釵金色的流蘇鑲嵌的皆是價格不菲的紅寶石,便嗤笑一聲,道:「你說這髮釵是你的?」

    「是的,這髮釵是奴婢祖上傳的,奴婢一直戴在身邊防身。」那宮女立即解釋道。

    「祖上傳的?你祖上是打造髮釵的工匠?還能設計出中空來特意裝毒藥?這分明是一個新打造的髮釵!你在說謊!」馮勝冷冷笑了起來。

    他平常接觸這些首飾打造的工匠,因此一眼就發現,這髮釵分明是打造不久的,因此他的聲音更加篤定了!

    那宮女聞言,駭了一跳,緊緊攥緊手指,可是還在發抖,遭了被發現了,怎麼辦,怎麼辦?

    「還不快說實話!」皇帝冷冷喝道!

    那宮女渾身瑟瑟發抖,一聲不吭!

    「陛下,這樣的人拉出去重重打幾十板子想來定招認了!」馮勝冷冷說道。

    皇帝的目光越發冷厲,朝著侍衛們揮揮手道:「拉出去吧!先打五十大板!」

    侍衛們立即上前,將那宮女拖了出去,那宮女竟還是一聲不吭,任由那侍衛拖了出去,外面很快傳來「辟辟啪啪」板子的聲音。

    這時候,北唐瑾接過馮勝手中的髮釵,細細打量,她的目光掃向席位的女賓們,最後將目光定在王傾毓的身上,王傾毓一臉的坦然之色,並無任何異樣。

    就在這個時候,倏然傳來一個驚叫的聲音,道:「那髮釵同王小姐的髮釵好生相似啊!」

    「啊!」那話音剛落便傳來一聲吃痛的尖叫聲。

    北唐瑾看去,那說話的人正是陳鳳竹。

    彷彿是被她身旁的人狠狠掐住了,是了,一般的小姐即便是認出來,誰又敢說呢?畢竟王家不是誰都能得罪得起的,即便是賠上了衛國公一門,王家還有的是能人。

    然而,即便是陳鳳竹後面的聲音小了一些,眾人還是都聽見了,目光齊刷刷轉向王傾毓。

    王傾毓依舊是面容平靜,若不是她微微抖動的衣袖,真是看不出來,她是在害怕呢!

    這時候,馮勝已經將髮釵拿起,目光轉向王傾毓頭上的髮釵,慢慢對比,最後嘴角露出笑意,他走到王傾毓面前,笑道:「王小姐,請將你的髮釵拿下來吧!這兩支髮釵儼然就是一對兒!」

    此時眾人也看出來了,王傾毓的頭上赫然插著一枚同馮勝手上一模一樣的髮釵。

    王傾毓那強作鎮定的臉容終於掛不住了,滿目的驚慌失措。

    她的臉就像是冰面,慢慢破碎。

    她本是在賭,賭她安排的人妥妥帖帖,即便是知道那釘板上有毒,也查不到下毒的人,可是竟沒有料到,這個丫頭居然這麼蠢,居然去埋髮釵!

    髮釵裡面有毒,誰能看出來呢?她戴著的這一對兒髮釵裡面便皆是中空的,一來是防身,二來便是帶著毒藥方便下毒還不被人察覺。

    這個丫頭真是太蠢了!她真是看錯人了!髮釵埋上做什麼?戴在頭上不就行了麼?

    事實上,王傾毓真是冤枉那宮女了,那麼一個做工精緻的髮釵,戴在一個宮女頭上簡直是太突兀了,因此,她才會坐立不安去埋髮釵。

    王傾毓搖搖欲墜,手指在衣袖中拚命攥緊,她王傾毓完了麼?不!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她目光極為陰鷙得望向北唐瑾,那眼神陰冷如刀。

    對!就是這個女人,都是這個女人,她才走到這個地步,若是沒有她,她決不至於淪落至此!

    「傾毓,你怎麼做出這樣的事情?你真是太令為父失望了!」這時候,衛國公立即站起身來,滿面沉痛又失望得說道。

    他的聲音驚住了王傾毓,她將目光轉向自己的父親,嘴角都是苦笑,她的心好痛啊,好痛啊!

    是啊,父親疼愛她,然而,經過今天這件事情,她王傾毓這一輩子就毀了,她已經是王家的棄子了!父親之所以此時站出來說話,就是提醒她,讓她一個人承擔罪責,免得禍及滿門!

    哈哈,是了。

    王傾毓狠狠攥緊衣袖,雙眼緊緊閉起,為了活命,她只能強忍著這口氣,沒有王家,誰來救她呢?

    因此,在眾人震驚的眼神的注目下,王傾毓將陰鷙的目光轉向北唐瑾,冷冷得說道:「沒錯,這一切都是我做的!那又如何呢?我就是恨她。她北唐瑾不過是從邊關來的粗鄙人,有什麼資格在名門淑媛中獨領風騷?我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憑什麼她一來就搶盡了我的風頭,我恨她,恨她搶走了我所有的光彩,因此,今日我便買通了宮女,殺了她?我又有什麼錯?我不過是殺了我對對手而已!」王傾毓說著,甚至衝上去要將北唐瑾撕碎一般。

    這時候,皇帝立即喝掉:「快抓住她!」

    「北唐瑾,你何德何能?令明王刮目相看,又令這位北冥國的二皇子一心維護?連驕傲的永昌公主都將你捧為知己?你何德何能?讓這麼多優秀耀眼的人圍在你的身邊?你不過是一灘爛泥!你不配!哈哈哈!因此,我要你死,要你死!你不過是一灘爛泥!鄉野粗鄙的丫頭!我才是大家閨秀,這些光芒原本都是屬於我的!」王傾毓嘶吼著,在侍衛的攔截下依舊掙扎不休,眼睛已經通紅,發瘋一般怒罵!

    「她瘋了,王小姐瘋了!」這時候有人喊道!

    北唐瑾有些詫異得望著對方,眉梢微微挑起。

    王傾毓是因為嫉妒她才要預謀殺了她麼?不!不,她根本就沒有瘋,她不過是為了保住王家才會將所有的罪名攔在她一人身上!她是為了要保住王家滿門啊!

    同時也為了自己留一條活路。

    沒有王家,誰救她的命呢?

    眾人皆震驚得望著王傾毓,這時候,衛國公已經從席位上走了下來,跪在皇帝面前,匍匐在地,沉痛道:「陛下,傾毓今日所為實為臣教女無方,請陛下降罪!」

    北唐瑾聽聞,立即將目光轉向衛國公,見對方竟然那麼卑微得匍匐在地,衣袖瑟瑟發抖,他這位舅舅是在皇帝面前示弱麼?他方纔的話分明是以退為進!

    皇帝的目光冷冷得刮過衛國公,是那麼冷。

    看到皇帝這麼冷的目光,右丞相馮廣本想上前說話,非要將王家的罪名變成滿門抄斬,可是倏然想到這釘板是從刑部拿來的,恐怕殃及馮家,於是便吶吶閉嘴了。

    況且他說了,陛下未必會聽。

    這種情況,反而適得其反。

    皇帝看了衛國公半晌,最終道:「王家王傾毓謀害玉容將軍,三司會審之後便斬首吧!衛國公教女無方,罰俸祿一年,閉門思過半年!」

    衛國公聽聞立即謝恩,道:「微臣謝陛下恩典!」

    皇帝不耐煩得揮揮手,道:「下去吧!宴會繼續進行!」

    他話音剛落,絲竹管弦之聲又響起,靡靡之音,歡樂之聲很快覆蓋了方纔的不快。

    北唐瑾、鳳晰琀、梅寧軒等皆也落座。

    「阿瑾,你真的沒有損傷麼?」想到那毒藥的厲害,永昌公主還心有餘悸,擔憂得上下打量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北唐瑾。

    北唐瑾搖搖頭,道:「公主放心,我真的沒事,我壓根就沒有碰到那釘板。」北唐瑾小聲趴在永昌公主耳邊說道。

    即便是如此,永昌公主的臉色也極為不好看,道:「這個王傾毓真是太狠了,她竟要殺了你!太可惡!」

    北唐瑾只是淡淡一笑,道:「公主,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不必再害怕了。」北唐瑾安慰著,她是絕不會將她同王家有仇的事情告知永昌公主。

    這件事她便擔憂成這樣,她若是將她的仇人都說了出來,還不嚇壞了她啊!

    想到這裡的時候,北唐瑾的目光倏然瞟到鳳晰琀的臉上,對上微微含笑的鳳晰琀,北唐瑾的目光有些複雜得望著對方,有一絲不解,他今天彷彿沒有拆台,還為她說了話,這可不像是這個人的風格啊?莫非他改變策略了?

    鳳晰琀很快收回了目光,腦中想的是,王傾毓問她何德何能得到他的注目,為什麼呢?

    她本是很優秀,很耀眼啊,鳳晰琀微微一笑,能得到他的注目又有什麼奇怪呢?她自然是同那些扭扭捏捏的大家閨秀是不同的。

    他又將目光轉向一旁的梅寧軒,只見對方的眼中一片柔情,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對面竟然是北唐瑾柔和溫婉的笑意。

    她的微笑本是那麼美麗,不知為何,他覺得她的微笑那麼刺眼,令他很不舒服。

    北唐瑾同她這位師兄的關係著實是好啊,鳳晰琀想著,將目光慢慢移開,卻對上皇帝亮晶晶的目光,他又迅速將目光移開,這個人的目光更是令人不喜!

    皇后見到皇帝的目光,神色慢慢難看起來,美麗的面容秀眉蹙在一起,轉過臉,再也不看皇帝,這樣子,便是生氣了。

    直到宴會結束,也沒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皇帝更是沒有頒發什麼聖旨,這令北唐瑾深深鬆了一口氣。

    她蹬車欲行,卻被人攔住了,對她說道:「玉容,我有話問你。」

    北唐瑾轉頭看去,對上花澗月那雙擔憂的眸子,秀眉蹙起,卻是極為有禮得說道:「國公爺請說。」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