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相濡以沫，舉案齊眉 082 懷孕了？ 文 / 安染染
一說到寶寶的話題，眾人的興致更高了一些，鍾家裡裡外外都算上，小孩子也有好幾個了，鍾凌天的奶奶也就是正房這邊，鍾凌天大姑姑家的女兒，也就是鍾凌天的表姐，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鍾凌天大伯家的兩個女兒鍾凌雨和鍾凌霜，也各自有一個兒子。
二房奶奶那邊，鍾凌天二姑姑家有個表弟，表弟媳婦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而小姑姑家的表妹現如今也懷孕了，五個多月了。
然而，孩子雖然不少，但真正姓鍾的卻只有一個，那就是鍾凌天小叔叔家的兒子——鍾凌哲。
小哲今年六歲，跟家裡其他幾個孩子年紀相仿，可性格卻差很多，這孩子有些內向，不愛說話，從頭到尾都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
鍾信修繼承了家業，那小哲自然就是日後的接班人，所以喬佳南一直很努力地培養他，可是這孩子不太開竅，永遠都是沉默寡言，甚至跟喬佳南也不太親。
雖然從輩分上說，梁衣薰是小哲的嫂子，可從年齡上說，這足足差了二十多年，梁衣薰自然是以長輩的角度來看待這孩子，見他一個人孤孤單單地躲在人群裡，心裡不禁有些心疼。
雖然小哲從頭到腳穿的都是名牌，乾乾淨淨、板板整整的，像個貴族小少爺，可是她看得出來，這孩子就像是被圈在籠子裡的小鳥，過得一點都不快樂。
梁衣薰心裡有些慶幸，幸好鍾凌天一家搬離了香港，否則在這樣的大家庭裡，他們以後的孩子壓力也肯定很大，她可不希望自己將來的孩子像小哲一樣，小小年紀就這麼不開心。
雖然鍾凌天當年退出了繼承權的競爭，但他畢竟是鍾家的正房長孫，他的孩子自然也引人關注，所以大家也都好奇梁衣薰什麼時候能為鍾家添人口，而且是生男還是生女。
鍾凌天卻說了，「生男生女都一樣，不過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更希望是個女兒，女兒乖巧又孝順，是爸媽的貼心小棉襖。」
更重要的是，如果小薰將來生了女孩，那麼鍾家這些人才能夠徹底放心。雖然說繼承權的問題早已經塵埃落定，但鍾家世代都有家族基金，男孩和女孩領取的比例是不一樣的，女孩略少，男孩更多。
梁衣薰本來是覺得男女都一樣，可聽到鍾凌天這樣說，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如果真是如此，那麼生個女兒顯然是更好的選擇。
梁衣薰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笑意。
她更不知道，她這幸福的笑容，讓多少人覺得刺眼。
全家人都到齊了，那麼上山掃墓是一定要的，不過這會兒已經快晚上了，只能明天一早去。
可鍾家世代的墓地距離這裡很遠，明早出發又來不及，所以大家一致決定今晚就出發，反正山腳下有鍾家的私人別院，在那先住一個晚上，然後明天一早再步行上山掃墓。
為了盡早趕到別院，所以晚飯也推遲，事不宜遲，眾人各自回房簡單地收拾了行李，然後就準備出發。
人多，車子也多，但司機有點不夠用，原因是過年的關係，司機輪班休息。鍾凌天一行六人很久不在香港，這次過來自然也沒有帶司機，而剛剛去接他們的司機這會兒也有各的開車任務，一時間人手略有不足。找輪休的司機回來倒也可以，只是這時間就得耽誤了。
「我這車裡就我和小哲，小孩子又不佔地方，凌天、小薰，要不你們坐我這車吧，大家擠一擠。」喬佳南主動說道。
鍾凌天一口拒絕，「不用了，還有車子，只是司機不夠用，我自己開就行了。」
喬佳南微微一笑，似乎早就知道他會拒絕，不過她早有準備。
「你都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了，再自己開車多辛苦啊，你這樣小薰會心疼的，是吧？」喬佳南很巧妙地把問題拋給梁衣薰。
鍾凌天眼眸一緊，緊緊盯著喬佳南，他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想幹嘛？昨晚給他打電話，今天又屢次主動跟小薰熱絡，她到底居心何在？
喬佳南卻微微挑眉，像是故意挑釁。
鍾凌天不想節外生枝，只好不動聲色地忍耐。
而梁衣薰也的確為難，她當然想跟鍾凌天單獨坐一輛，因為說話更方便，但也不想他那麼辛苦。不過，她也不是只有這兩個選擇，她也會開車，她可以跟他換著開。
「嬸嬸，真的不用了，我可以跟凌天換著開，這樣就不會太累了。」梁衣薰之所以拒絕，是因為她覺得這個喬佳南有種說不出的奇怪，還是少來往為妙。她不聰明，但是也不傻，她到鍾家初來乍到，不想跟誰過密接觸，複雜的豪門關係她處不來，她還是本本分分地在鍾凌天身邊當個平凡的妻子就好，而且開車這種小事她還應付得來。
鍾凌天在心裡面為梁衣薰的回答點贊，朝她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她的，兩人十指緊扣，鶼鰈情深的樣子，無需多言。
可當著外人的面，梁衣薰終究有些不好意思，輕輕捏了下他的手，可這一捏卻忽然發現一件事，她的手包忘拿了！
「凌天，我的包包落房間裡了，我回去拿下！」
梁衣薰轉身回房，給了喬佳南和鍾凌天單獨說話的機會。
而鍾凌天的表情也在梁衣薰離開後大為轉變，他的眉頭緊皺，很困擾，也很不滿，用很低的聲音對喬佳南說，「你到底想幹什麼？有什麼事情你直接跟我說，別把小薰攙和進來！」
喬佳南對他一副保護欲十足的口氣而感到好笑，「你的意思是她還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了？」
鍾凌天冷靜地說，「她當然知道，你是我嬸嬸啊！」
「你……」喬佳南臉色微變，可咬咬牙沒有發作，又笑道，「我只是你的嬸嬸那麼簡單嗎？一般的嬸嬸和侄子感情哪會那麼好？你忘了從前我們……」
「喬佳南！」鍾凌天的臉色變得陰森，黑眸裡逼出寒意，「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也記住自己的身份！你的身份證配偶欄上寫的是鍾信修！嬸嬸！」
喬佳南的心口微微一刺，又想開口說什麼，可梁衣薰已經拿了手包返回，她欲言又止，臉上重新掛上淡淡的微笑。
梁衣薰略有些喘，忙著平復自己的呼吸，也沒察覺什麼。
喬佳南假裝關心，「小薰，你看你累的，乾脆坐我的車得了，而且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呢！」
鍾凌天微微握拳，忍耐觸及了底線。
「凌天！你過來下！」羅廣珍遠遠地喊道。
鍾凌天聞聲回頭，梁衣薰也跟著過去，「媽，有什麼事嗎？」
羅廣珍略有些頭疼似的，說道，「凌天，我今天有些累了，等下想在車上睡一會兒，你和你爸爸換著開，讓小薰和小雪、硯堂坐一輛，他們幾個都有駕照，換著開應該也沒問題。」
羅廣珍以自己身體為由，誰也無法說不，所以她說的話自然好使。
喬佳南也不好意思再死皮賴臉，悻悻然地離開了。
於是，鍾凌天和鍾信義、羅廣珍一輛車，梁衣薰和鍾凌雪、何硯堂另外一輛，一家六口很快加入了大部隊，駛上高速。
很明顯，羅廣珍是故意讓鍾凌天到自己跟前來，她有話要說。
「凌天，本來過去的事情過去就算了，但很明顯喬佳南並不想息事寧人，所以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把事情告訴小薰吧，你先告訴她是坦白，等她以後問起來你再告訴她，性質可就不一樣了。小薰是個好孩子，我想她會理解你的。可如果你一直藏著掖著，那就算沒事兒也變成有事兒了，到時候再想讓她理解你，可就難了。」
鍾凌天沉默不語，顯然還是沒有想好。
羅廣珍知道他的苦衷，不由得歎氣，「媽知道有些事情你不願意提，那你就再想想，如果實在不行，就由我對小薰說，我這個婆婆親自解釋，小薰肯定會給幾分面子的。」
「不用了，媽，我自己會處理好這件事的。」鍾凌天心中似乎有了決定。
經過近兩個小時的車程，眾人才抵達目的地，鍾家的別院同樣很氣派，只是因為這裡位置比較偏僻，也不常來，感覺比鍾家老宅那邊清冷了不少。
車子次第停下，裡面的人紛紛下車，兩個小時雖然時間不是很長，但山路難行，坐得人都有些難受，梁衣薰也不例外。
她在半路上就有些不舒服了，但一直強忍著堅持，可一下車，空氣一換，就再也撐不住了，一股強烈的噁心感湧上來，想吐。
「嘔……」她捂著嘴，衝到路邊的垃圾桶。
「小薰！你怎麼了？」鍾凌天急切地衝過去。
鍾凌雪眨眨眼，興奮地猜測，「嫂子會不會是懷孕了？」
不遠處，喬佳南的臉色忽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