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六章 逝者如斯夫 文 / 單身老龔
有一次，群眾包圍了從德國移居美國的科學家愛因斯坦的住宅，要他用「最簡單的話」解釋清楚他的「相對論」。當時，據說全世界只有幾個高明的科學家看得懂他關於「相對論」的著作。
愛因斯坦走出住宅，對大家說：「如果在一個漂亮姑娘邊上坐兩個小時，你會覺得只過了1分鐘；而大熱天坐在火爐旁，即使只有1分鐘也會感覺如兩個小時般漫長。——唔，這就是相對論！」
就像愛因斯坦為了通俗的說明相對論而舉的例子，有時候時間是過得很快的，尤其是和傾慕的美女一起在一起時會感到時間過的特別快。一眨眼，銀雷已經在無盡林海生活五年了。
五年前，估計是半人馬王室血脈本身就有獨角獸血統，銀雷無意中學會了前所未有的「獨角獸變形形態」，還和塞林娜的妹妹雪萊兒簽訂了生命共享的生命契約，這在精靈族中挑起了軒然大波。
生命共享的生命契約，簽訂的雙方共享生命，不但可以平均分擔任意一人身體和精神上的傷害，雙方的壽命也會平均分配。精靈和獨角獸的天然壽命相差不大，所以後者影響不大。可是現在銀雷和雪萊兒之間壽命相差極大，半人馬的壽命連精靈族的零頭都沒有，雪萊兒幾乎分了一半的壽命給銀雷，也就是說雪萊兒的一下子將會少活五百年左右。
雖然精靈們對自己死後的命運有著相當的瞭解，將**的出生與隱沒視為不滅靈魂所必須經歷的過程，並認為最終所有精靈的靈魂都會回歸席爾德琳眾神所在的精靈國度。但是，這並不意味著精靈樂意看著親人過早的離開。塞林娜姐妹的月弦家族是精靈族中傳承了數萬年的望族，家族成員的數量也在精靈族名列前茅，雪萊兒的族人尤其是塞林娜和兩姐妹的父母對這一契約尤其不滿。不過雪萊兒本人倒挺樂意的，只是向銀雷要求騎在他變成的獨角獸身上的權利。一下子拿了別人五百年生命的銀雷有什麼可拒絕的呢，只是滿足小孩子的童心而已，與尊嚴無關。
這還只是銀雷和雪萊兒既其家族之間的事情，最為麻煩的是，按照精靈一族的傳統，與獨角獸簽訂契約的精靈少女將會被授予「聖女」稱號，在族中擁有極其崇高的地位，還有組建護衛自己和聖獸的武裝「獨角獸騎士團」的權力。
一部分精靈認為，銀雷變身後確實是真正的獨角獸，雪萊兒確實是和聖獸簽訂了契約，應該被授予「聖女」的稱號，並從精靈族未婚女性中選取合適人員組建新的「獨角獸騎士團」。而另一部分精靈則認為，銀雷變成獨角獸是對聖獸的褻瀆，雪萊兒與半人馬簽訂的生命契約既是對女孩利益的極大損害也有損高貴精靈族的顏面。他們主張請求席爾德琳諸神的幫助解除二者的契約，即使不成也必須將銀雷永遠禁錮，免得因為銀雷的身體受到無法挽回的傷害而死亡後，導致雪萊兒的隱沒。
兩方面的意見相持不下，好在大祭司以自己的權威，將爭論壓了下來。既不授予雪萊兒「聖女」稱號和組建獨角獸騎士團的權力，也不對銀雷採取極端措施以保障雪萊兒的安全，一切順其自然。事情最終還是過去了，但精靈族的記憶卻不是那麼容易被時間的流水沖走的。梵彬瑞爾裡面一部分精靈認為銀雷是獨角獸的化身，樂於與其親近，另一部分則認為銀雷與雪萊兒的契約是一種褻瀆，無視半人馬的存在，甚至懷有敵意。
好在塞林娜和她父母在雪萊兒的影響下，從開始無奈接受這個無法改變的事實，到後來真心的將銀雷視為半個家庭成員。因為雪萊兒的關係，銀雷與塞林娜的接觸頻繁，他發現自己好像愛上了這位美麗的精靈。不過塞林娜對他親近卻不親密，銀雷也猜不透女孩的心意。不過精靈有一句俗語，「從認識到朋友，需要一百年」。精靈族歷史上持續幾百年的愛情長跑是一種經常出現的運動，銀雷又不是精靈甚至不是人類，兩人之間困難重重，愛情的降臨的機會虛無縹緲。
愛情並不如意，但銀雷這五年的時間也沒有白過，他每天的時間表排得滿滿得。每當夜幕降臨後，銀雷就開始冥想和聯繫半人馬薩滿千年松和人類薩滿靈魂導師教給他的各種法術。之所以選擇這段時間，是因為安靜的狀態下容易與萬物靈魂取得溝通，而半夜無「人」時分是一天中最安靜的時候。
然後，銀雷只休息兩三個小時，清晨天不亮就起來練習『刃舞者』簡留給他的武技一直到吃早飯為止。雖然在這上面花費的時間和精力並不多，只是為了強身健體，但是五年每天早上堅持不懈的鍛煉，銀雷有了在拜蘭口中勉強值得一看的身手。
吃完早飯後銀雷開始向恩莫維德學習德魯依的一些法術，有時有不懂而恩莫維德無法解答的問題，他還會到神殿向大祭司請教。雖然可以使用一些德魯依的法術，但是銀雷並沒有成為真正的德魯依，因為他怎麼也無法獲得自然之神歐拜?亥的承認。儘管五年以來在這上面花費的精力最多，銀雷卻怎麼也無法使用三級以上的自然法術，由於有「野性印戒」銀雷所特有的屬於最高級的「獨角獸.變形術」除外，而可以傳送到外面世界的「木遁術」是六級的德魯依法術。不過在德魯依修煉上花費的時間和精力也不是毫無所得，銀雷完全掌握三級和三級以下的德魯依法術，除了人類、獨角獸和水獺形態以外，銀雷又有了兩種變身形態，一種是巨熊，一種是巨型蝙蝠。大概是銀雷本身體質的原因，這兩種形態下依然是銀白色的皮毛。
好在現在「木遁術」並不是銀雷回家的唯一希望，在進行德魯依修行的同時，他嘗試著依靠前世掌握的科學知識離開包圍無盡林海的安格羅斯環形山，每天下午自己一個人研究實踐，從製作簡單的齒輪和螺絲釘開始，從無到有慢慢製作出了許多複雜的工具。
可能是出於男人的暴力天性，銀雷的第一件產品是黑火藥。早在和恩莫維德相遇的宿營地，他就發現了黑火藥的原材料之一的硝石。無盡林海資源豐富，天然的硫磺礦，而且精靈很早就掌握了水煮提純硫磺的工藝，提煉出來的硫磺用來給自然法術催熟農作物地土地施肥。至於木炭，不用說了森林裡到處是樹，只要不造成樹木的死亡，就可以任意的取用。硝、硫黃、碳粉以7.5:1:1.5的最佳比例配置，先將各個成分浸水潤濕,然後混合起來作成大餅狀,在曬乾或風乾後小心的打碎,用細篩子篩過,火藥粉會變成小顆粒狀,然後裝在容器裡不停翻攪,磨掉顆粒的稜角並加入石墨拋光。這樣製作的黑火藥威力雖然比不上硝化甘油,三硝基甲苯,硝酸銨,硝化棉等烈性炸藥，但是開山裂石不成問題。銀雷想在安格羅斯環形山打出一洞出去，但是這個計劃需要的人力太多、時間太長、安全也成問題，而且精靈們一定會反對這種對自然的破壞行為，銀雷只是想了想就放棄了。
然後銀雷又計劃是製作一輛指南車，又稱司南車，名字和指南針差不多，其實兩者除了作用一樣外，作用原理完全不同。指南針是利用地磁效應，而指南車是中國古代用來指示方向的一種機械裝置。它利用差速齒輪原理，採用齒輪傳動系統，根據車輪的轉動，由車上木人指示方向。不論車子轉向何方，木人的手始終指向南方，「車雖回運而手常指南」。神話中黃帝製作的指南車不算在內，有歷史記載最早的指南車是三國時的馬均，所需要的技術對半個機械專業人士的銀雷來說並不十分複雜。後來指南車是做出來了，可是茂密的叢林中，指南車根本無法正常的行使，更談不上指示正確的方向，最後這輛指南車成了他的契約者雪萊兒的玩具。
其後銀雷想了不少的辦法，與成功最接近的是熱氣球飛行器。每一個精靈女性都有可以與專業裁縫相媲美的巧手，在她們的幫助下用魔紋布製作的直徑達30米的熱氣球球囊很快製作好了。熱氣球的吊籃是恩莫維德活化籐條變成的，彈性十足著陸時能起到緩和衝擊的作用。燃燒器是熱氣球的心臟，在熟悉植物的德魯依們指點下，銀雷找到了一種核中含油量極高的植物火油果，搾出來的猛火油燃燒時散發的熱量比汽油還要高。以猛火油作為燃料，一個簡單的燃燒器作好了。
就這樣，一個簡單的熱氣球成型了。在精靈們依依不捨的目光和祝福聲中，銀雷的熱氣球緩緩浮上天空。剛開始十分的順利，但是到達約為從平地到安格羅斯環形山峰頂（因為無法得到具體的海拔）三分之二處，大概1500米的高空時，氣溫急劇下降，熱氣球的高度再也無法爬升。而且由於環形山特殊的地理環境，高空中存在大量的無形氣旋，沒有動力隨風而行熱氣球只能原地打轉。看著上方彷彿伸手可及的安格羅斯環形山被冰雪覆蓋的峰頂，銀雷只能望而興歎。當猛火油燃燒殆盡，熱氣球從空中跌落，還好銀雷準備了一張浮空術的卷軸，才不至於落得和元代用火箭探索天的萬戶長一樣的下場。
事後銀雷總結了一下失敗的原因。一是燃燒器所用的燃料不行，猛火油燃燒時散發的熱量雖然比汽油還要大，但是與前世熱氣球使用的比一般家庭煤氣爐大150倍的能量燃燒壓縮氣相比還是不夠。再加上這個世界的同種能量互相吸引的特性，安格羅斯環形山山峰的積雪吸引了大量的冰元素能量，雪線以上特別是峰頂的氣溫極低，熱氣球氣囊內的熱空氣很快冷卻。因為這兩點原因熱氣球能夠爬升的高度有限，不能超過安格羅斯環形山。
另外，同樣也是環境的原因，冷熱空氣相遇，空中無時無刻不在產生大量的氣旋。即使上敘兩點原因解決，氣球也只能被風的精靈任意擺弄，飛行路線飄忽不定，無法朝著既定的目標前進。
儘管銀雷認為熱氣球計劃有著太多的缺陷，精靈們卻為這種飛行器而瘋狂。魔法中也有可以飛行的法術術，可是銀雷從來沒有考慮過用這種法術離開，因為一般飛行術只能到兩百米的空中。即使最強的風系法師使用飛行術，最多也只能上升到三到四百米左右，這已經是魔法師飛行的極限。德魯依變形術也可以變成鳥類的，不過變化的生物與施術者體型相差越大，其難度成幾何上升，大部分德魯依只可以變成體型與人差不多，只能低空滑翔的梟鷹。變成可以在高空飛行的鳥類其難度和變成巨龍差不多，歷史上只有「變形者」精通變形術的德魯依而且是進入傳奇領域的佼佼者中才能做到。
因此除了少數鳥類之外，在超過一千五百米以上的高空俯瞰大地只是屬於絕世強者的專利。開始現在，憑借熱氣球，每一個精靈都可以到一千五百米的高空，享受高空飛翔的樂趣。飛行不僅是人類的夢想，精靈也有這種渴望，為此他們很樂意花費一點點代價。看到商機的銀雷將熱氣球出租以收取一定費用，雖然精靈族沒有貨幣，但是精靈乘坐熱氣球付出的物品可以換取實驗需要魔紋布、真銀、硫磺、猛火油等資源，來研究製作可以回家的工具以及一些武器裝備。
本來為了方便在大部分時間裡銀雷都是變成人形，熱氣球收費的舉動讓對他本來就反感的一些精靈更加不滿，有些還當面嘲諷他「像人類一樣貪婪」。銀雷樂得別人忘記自己人馬的身份，把這些話當作讚美收下了，而說這些話的精靈也無法抗拒飛上天空的誘惑，乖乖的付費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