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好奇是種美德 文 / 單身老龔
一切商議妥當後,科薩爾將軍留眾人在家裡吃了一頓中飯.主菜是一隻香噴噴的烤乳豬，還有香腸，麵包和一些蔬菜，另外還有些飲料，沒有任何酒或含有酒精的東西，這是因為還在戰爭當中不適宜飲酒。談不上豪華卻也很豐盛，銀雷和布萊克卻都食不知味,銀雷是因為大家都用奇怪的眼光看著吃肉的半人馬.不過他們雖然奇怪,可本來對半人馬就不怎麼瞭解,」說不定書上寫錯了呢?」大家雖然看著稀奇卻沒有出聲詢問,只是一個人站著吃飯覺得不怎麼舒服的銀雷被他們的目光看得胃口大減.
至於布萊克,看他神魂顛倒的樣子,不把麵包塞到鼻子裡就算好的了。但是讓他沮喪的是露西牧師並沒有對他看上一眼，反而對銀雷十分的感興趣。在會餐的尾聲，上一些餐後點心時，不時和銀雷說話，詢問關於半人馬的生活習慣和薩滿信仰的一些事情。
「您的名字是銀雷是嗎？那麼您姓什麼？我該如何稱呼您？」
「露西小姐，請不要對我用敬稱『您』，我年紀比您小多了，稱『您』太抬舉我了，實在不敢當。半人馬只有名字沒有姓，不過我們當中的高位者可以以部落名字做為姓氏。我是風翼部落的薩滿，全名是銀雷.風翼。您可以叫我銀雷就可以了。」
聽到銀雷稱呼自己為小姐，女牧師露西有些羞澀，作為牧師從來沒有人這樣叫她。神職者作為神靈的代言人，人們一般用他在教團中的地位稱呼，如牧師、祭司、主教等等。她那一閃而過的羞澀神情讓所有男性看得呆了一下，布萊克更是陷入長時間的失神狀態，一點看不出來他是一位戰場上的勇士。
「我還是叫你銀雷薩滿吧。不過請你也不要用敬稱。叫我露西就行了。」說完她又說出了心中不解的地方，「銀雷薩滿，有些冒昧的問一句。我沒見過其他半人馬，不過也看過一些白色的駿馬。不過它們的皮毛只是乍一看像是白色的，嚴格來說應該是灰色，或說青色，但是大部分的人都當作做它是白色。而你頭髮和皮毛就像是白銀製作的藝術品，真的好漂亮。是天生的嗎？半人馬中像你一樣的多嗎？」
被一位女士用漂亮來形容自己，這回輪到銀雷不好意思了。「是天生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形成的。不過我的族人沒有和我一樣的。我銀色的毛髮大概是偶然的異變造成的吧。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看到美麗的女牧師對一個半人馬這麼親近，一些人不滿意了，他們開始向銀雷發難，「銀雷『薩滿』，你既然是薩滿，為什麼人們只看見你用弓箭戰鬥？」這人把薩滿兩個字言咬得特別重，外之意懷疑起銀雷自稱的身份。
對於有些無理的話，銀雷也不生氣，從容以對。「我年紀還不大，修煉時間尚短還需要時間積聚法力。而且我認為眾神賜予我們這些信徒力量，是為了讓眾生的生活過得更好，並不是為了在戰場上使用。如果允許的話我更願意用力量幫助他人而不是用以殺戮，當然對於打擊邪惡事物我也義不容辭，不管是用神賜予的力量還是用弓箭。」
露西牧師聽到銀雷的話大為讚賞，這些話和醫療之神貝琳達的教義有一定的相似之處，也和她本人的信念相合。醫療之神要求信徒仁慈不能使用任何武器，並且緊守中立的立場治療他人，不論是什麼陣營的。
看到露西牧師對一個異族如此欣賞，在座一些講究禮儀的騎士也沉不住氣了，開始有些出言不遜：「聽說半人馬和野馬是近親，你們可以和母馬生出小馬嗎？還有你們怎麼不釘馬蹄鐵啊？」這人說完後露出得意的笑容。
人類把半人馬和馬一起提是為了羞辱銀雷，銀雷雖然心裡十分生氣，可是他也懷疑半人馬和野馬是同一遠祖進化而來的，不然怎麼解釋半人馬的下半身和馬一樣呢？他按奈心中的怒氣反駁道：「半人馬和野馬的血緣關係不會比人類和猴子更近，你可以找只母猴試試，看可以生下小猴嗎。至於馬蹄鐵，我們現在沒有那麼多的鐵，不過以後有了足夠的鐵我們可以試試。有了馬蹄鐵我們可以在硬地奔跑，活動範圍就更大了。」說著銀雷用前蹄輕輕的踏了幾下，其含義不言意表。同時他也被對手的話提醒了，現在已經不是在柔軟的草地上行走了，城市裡到處是石板路和小石子。如果一不小心自己的四蹄磨損或者受傷肯定很麻煩。
「我是不是應該安上馬蹄鐵啊？」對於銀雷來說實用是最重要的，雖然人類給馬匹釘馬蹄鐵，可是倭人也吃飯我們就不吃飯了嗎？半人馬釘馬蹄鐵和人類穿鞋子沒什麼兩樣，談不上侮辱。
提問的騎士被銀雷的話噎住了，他認為自己受到了侮辱。作為騎士視榮譽為人生第一要義，一旦認為有人觸犯到自己的尊嚴，就多半會用決鬥的方式解決。可是銀雷現在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向他提出決鬥只會讓自己蒙羞。
看到氣氛有些緊張，露西牧師連忙轉移話題。「銀雷薩滿，你們的信仰是怎麼樣的，可以告訴我嗎？我對這個十分感興趣。」
「薩滿的信仰主要包括幾個方面，首先我們認為萬物有靈，無論是天地，星辰，山川，草木和自然界的各種生物都有他自身的規律和靈魂。這一切事物組成了我們的世界，我們膜拜這個偉大的世界同時我們也對構成這個世界的萬事萬物心存敬意。其次我們才崇拜各種神靈，不論其善惡與陣營，只要對我們有用我們就會供奉他。我們最遵奉大地母神的教導，另外還有太陽神，三大月神，地火風水四大元素神和其他許許多多的神靈我們都信仰他，偉大的醫療之神貝琳達也是我們膜拜的神靈之一。最後我們還信仰供奉我們的祖先的靈魂，沒有他們就沒有我們的存在。」
「那麼說你們首先信奉世界萬物，包括山石那些死物。」
「他們也有靈魂，而且是他們組成了我們的世界。我們可以想像沒有山石土壤我們會如何，大概在海裡游泳吧。又怎麼可以發展出我們的文明呢？如果沒有花草樹木，我們怎麼呼吸，又吃什麼？另外我認為，這個世界任何事物只要有足夠的能量就會產生意識，就像一些元素生物。而且我猜測許多的神靈也是這樣產生的，凝聚了信仰之後才成為了神靈。如果失去神力和信徒他們也會死亡。」
銀雷的話讓所有人震驚，特別是他對神的揣測，更是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讓人無法接受。但是他們又覺得有些道理,在這個世界神靈很強大並且時常顯示神跡讓世人尊崇畏懼。但是神對世俗的統治權並非一成不變的，而且神的職司也會時常更動，他們也會死，會退休，會有權力的更替。像騎士之神就是一個人類騎士，在殺死一位違反神之約定擅自進入主物質界的低階邪神後，獲得神階成為神靈。並且因為獲得眾多騎士信仰從低階神靈升為中劫神靈。再加上不同陣營神靈的彼此制衡，所以這個世界的神權並沒有像銀雷前世中世紀時教會統治那麼嚴密。不然的話火刑架就是銀雷的最後下場，本書也宣告完結。
就在這時外面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位騎士進來向諸位敬禮後說道：「報告將軍大人，獸人又開始進攻了。」
已經商議安排好的各位指揮官顧不上消化銀雷的話，施禮告別後各自離去。有的回到自己的戰鬥崗位，有的回去安排士兵休息準備。布萊克從昨夜開始執勤，現在又被安排晚上巡邏，並作為機動部隊。他帶著銀雷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走在街上的銀雷感到許多目光的窺視，他知道自己被周圍的人們當成動物園的猴子了。想到自己有時候看見稀奇的事也會看熱鬧，他也就不生氣了。周圍的人們雖然用奇怪的目光看著銀雷，可是由於他和一位騎士軍官走在一起，所以沒有人過來盤問他。
慢慢的接近了布萊克的住處，大概是他平時待人比較親切吧，許多布萊克的熟人走了過來。一些大人還只是向布萊克詢問銀雷的事情，聽到半人馬是來向人類報信的還拯救了尤米裡緹。本來充滿猜疑和不善的目光變的柔和起來，可是出於矜持只是禮貌的和銀雷打招呼。可是一些小孩子看到銀雷都非常驚喜，在確定半人馬無害後孩子們把他圍了起來。
「銀色的耶，我可以摸摸嗎？」問話的小男孩也只十歲左右，也不等銀雷同意就摸了他的皮毛。
「連睫毛都是銀色的，真好看。」
「和我的小馬一樣高，不知道可不可以騎上去。」
「我也想騎上去，你的馬具可以借我嗎？」說話的小男孩被聞言的銀雷雙目一瞪，慚慚的打消了念頭。
一個女孩跑到銀雷的後面，開始玩他的馬尾，這讓癢癢的銀雷有一種向後踢的本能衝動。不過思想上已經是成年人的銀雷不會和小孩子計較。何況天真的他們沒有任何惡意，只是在表達對他的喜愛，鬱悶的銀雷只有苦苦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