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心路和退路 文 / 單身老龔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這首銀雷前世在全世界廣為傳誦的詩篇是匈牙利詩人裴多菲的名句。當這首詩被人背爛了之後，許多人都把其中的意義拋之腦後，「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若為金錢故，兩者皆可拋」之類的惡搞也時常可見。銀雷自己也對作者帶著的些許蒼白、悲涼的色彩略有微詞，他更加喜歡中國詩詞中的豪放派。
現在失去自由之後，他覺得這首詩寫得是何等深入人心，沒有失去過自由的人是不可能有深刻的體會的。
自由就像是空氣一樣，平時不會去在意他，甚至不會意識到他的存在。但當你失去他時，才知道那是生命不可缺的。
「不自由，毋寧死。」這句帕特裡克；亨利的名言成了銀雷這些天來想得最多的一句話，而每想一次就對人類的更加失望和憤慨。如果不是布萊克時常來安慰他的話，銀雷早就無法忍受失去自由的處境，想辦法逃跑了。當然布萊克帶來的獸人活動的消息，也是銀雷苦苦忍耐的原因。
瑞德爾王國西北戰線傳來的消息，那裡的獸人軍隊沒有他們看起來的那麼多，重要的獸人領袖和英雄更是一個沒有。連一些稍微強大些的獸人種族都沒有，只是些低級的野豬人戰士和奴隸在和人類的軍隊對峙。
人類開始相信銀雷帶來的消息。
其實銀雷雖然被軟禁，可是他的待遇還不錯，因為人類並沒有確定他的敵友。而在瑞德爾王國晉見國王都是不卸去鎧甲和武器的，繳械那是對使用者的最大侮辱，所以連他的武器都沒有沒收，只是派了十幾個高級騎士看守他。
囚禁他的房間連門都只是象徵性的虛掩著，不過想從十幾個高級騎士輪流日夜看守下，銀雷也沒機會離開。裡面傢俱也都是新。床也不錯，剛進來時銀雷還試著上去睡了下，不過還是太不方便放棄了。還有個酒櫃裡還有幾瓶酒，不過前世運動員的生涯讓銀雷對這些可能影響大腦狀態東西是很少沾的，在現在的情況下更是不敢碰這些酒精。
雖然環境不錯，甚至完全可以說比在部落裡好幾倍。但是失去自由的生活對銀雷來說真是生不如死。第一、二天他還可以忍耐。第三天他銀雷開始在房子裡來回走動。第四天他開始企圖衝出去，可惜被看守的騎士們阻止，原來開著的鐵製的房門也被關死了。第五天開始他用四蹄猛烈的踢鐵門，一直到踢得自己全身精疲力盡，身上血肉模糊才用「治療波」給自己治療。
布萊克看到銀雷的情況後十分內疚，認為要不是他的勸說，半人馬是不會落到這樣的境地。而且他對銀雷帶來的消息深信不疑，因為他親眼目睹了狼人的情況，對銀雷的分析也十分認可。
到了第七天，銀雷又是蹦跳撞踢一天後精疲力盡的躺下了。這時他忽然對自己的舉動覺得好笑。自己眼巴巴的跑來報信居然被人類關了起來，他絕對有理由感到憤怒，可是自己這樣踢門有什麼用呢。
「現在唯一的出路只有等待。如果過幾天還沒改善，就不動聲色的想辦法逃走啊。自殘的舉動有什麼意義呢？「銀雷又想起前世的事情來。剛剛開始參加國內的比賽時，銀雷比賽的水準發揮不穩定，比賽成績更是時好時壞。教練認為是銀雷的心理素質不過關，在多讓他練習和比賽的同時，帶著他練氣功，品茶，讀些關於心靈修養的書。教練想用這些與比賽無關的詩外功夫讓銀雷內在修養得到昇華，加強他的心理素質。
過了一段時間後，銀雷果然在比賽中發揮穩定，比賽的成績越來越好，漸漸成為了國家隊的主力。當時銀雷覺得自己經過這些鍛煉，自己的境界已經相當的高。頗有寵辱不驚，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思想覺悟。可是教練還是說他功夫下得不夠，還沒有開悟。
前世銀雷一直到死也沒有明白教練的話。現在在監禁之中倒對這些話有了些瞭解.在安定的環境中,在面對自己熟悉的事物時,表現出來那些所謂的精神品質修養境界,在真正的困境面前都是假的,像紙紮一樣脆弱.
只有在暴風驟雨般的逆境中不屈不撓才是真正的堅強.明知事不可為可是為了義之所在依然前行才是真正的勇敢.在痛苦和死亡邊緣依然保持樂觀的心才是真正的豁達.
銀雷這才知道自己把前世順境中養成的脾氣當成了氣度.在比賽中形成的良好心理素質當成了覺悟.他覺得自己就像溫室裡成長的樹木一樣,雖然不像溫室裡的鮮花般脆弱,卻沒有經歷過大風大lang的磨練.
想通了之後的銀雷不再吵鬧,也不再用踢打鐵門發洩.他冷靜的分析現在的情勢,並開始做最壞的打算.
後面的時間裡,銀雷一邊耐心等待消息,一邊做逃跑的準備.好在人類對銀雷的消息還是將信將疑,又看他只是小孩.連武器都沒有收走,看管也不嚴,在他不再吵鬧後更是鬆懈.
門口時刻都有守衛,衝出去只是徒勞,這點銀雷已經試過了.房間裡的四壁和屋頂都是無法打破的,它們是用最堅固的石材之一花崗岩建成,銀雷估計厚度大概在30厘米以上。而且上面還有神職者布下的數道封印結界,用魔法突破也行不通.唯一的出路可能是房間南面的一個窗戶.
關押銀雷的房間並不是關普通犯人的牢房,而是軟禁一些重要人物的地方.既然是軟禁當然環境不能太差.為了采光,南面開了一個比較大的窗戶,窗戶上安著鐵製的欄杆,每根鐵桿都粗若兒臂.
即使鐵欄杆被鋸斷,成年的半人馬的下半身還是不可能從這裡穿過去,不過剛好可容還是小孩的銀雷過去.
可是如何鋸斷鐵欄杆呢?
魔刀血祭派上了用場,刀刃上細細的鋸齒不僅可以切割骨肉也可以當成鋸子.其實如果銀雷讓這把刀飲自己的血,從刀上獲得的力量說不定可以就怎麼殺出去.不過這把刀實在是太邪門了,可以影響人的心志,不到不得已銀雷不打算使用它.不過當鋸子劇鐵欄杆還是沒問題的.
銀雷小心的把一根欄杆用衣服綁上面,防止在劇時欄杆發出聲音太大驚動門外的守衛.然後用魔刀慢慢的鋸起鐵桿.要是有人看到的話一定會心疼死,用這麼一把罕見的極品魔法兵器的薄刃鋸生鐵,萬一損壞了那簡直是一生的遺憾.這刀還可能是精靈和矮人合作製造的神器,應該說魔兵.
可是銀雷對這個並不在意,他是薩滿,有沒有這把好看不好用的武器對他影響不大.如果可以破壞這把魔刀,對銀雷來說不定還是好事.被封印在刀裡的靈魂可能還會獲得解脫,銀雷母親的靈魂也就自由了.
可惜的是,這把不知道用什麼金屬做的魔刀鋸起有兒臂粗的生鐵和鋼鋸鋸木頭一樣.要不是只能在深夜人少時工作,又怕發出聲音不能放開手用力鋸,一個小時都能鋸斷.
在兩個夜晚過去後,鐵欄杆的柱子都鋸得只剩下一點點還連著,不過不仔細是看不出來的.
不過能夠逃出牢房,不一定可以逃出城.銀雷這些天都和門外看守他的騎士搭話,企圖從他們口裡得到四周和城市的情況.不過這些騎士被派來看守他,都是謹言慎行的人,一點口風都不露.
好在布萊克經常來看銀雷.談話時不知道是毫無戒心還是心有內疚故意使然,常常透漏些有用的信息.」這裡以前關押了一位王族.當時的國王在騎士們的幫助下廢除貴族的特權.一些王族和貴族組成貴族軍起兵反對,被國王和騎士打敗後一些罪行不大的王族和貴族被監禁.這裡就是其中之一.」」現在在北門執勤,離這裡很近.」」你看見窗戶裡看到的高塔嗎?那是一位來自冰雪王國的冰魔法師.」」為了抵禦獸人可能的攻擊,城裡現在僱傭了一些傭兵,秩序亂糟糟的.」」今天我從一條小路來的,近多了」
就這樣銀雷對四周的情況有了些瞭解,逃跑的路線也計劃好了,對於布萊克的有意無意的幫助他心存感激.銀雷是布萊克帶來的,萬一出事他自己都自身難保,現在還想著幫銀雷這個異族.
不過這些都是萬不得已時的後路,現在說不定什麼時候獸人的軍隊就來了.銀雷的消息被證實的話,人類當然不會為難他.
三天,再過三天.到時候獸人的軍隊還不來的話,銀雷就準備逃走.回到部落裡,以後找機會報仇,再不管人類和獸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