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你混哪條道的 文 / 單身老龔

    「狼人，狼人的軍隊！」

    看到眼前一切的布萊克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北方三國長期和獸人作戰，不過戰場一般在塞恩平原上，只有那裡適合大軍的展開。而瑞德爾王國的東北面和獸人的領地隔著大荒原和火羽山脈，之間雖然沒什麼強大的勢力，可是卻有大量的魔獸以及多如牛毛的地精、食人魔、巨魔還有半人馬的小部落。獸人如果要從這一面進攻首先要攀過火羽山脈，後勤補給也要受到大荒原上以劫掠為生的小部落的騷擾，一不小心就會全軍覆沒，人類如果想從這邊進攻獸人也是一樣。

    也因為這些原因，瑞德爾王國的東北方面不管是城池的規模還是駐軍的實力，都只是用來防止餓瘋了的小部落南下劫掠，根本無法與西北戰線相比。如果這些狼人進攻尤米裡緹很有可能得手。那樣城市南邊的瑞德爾王國主要的養馬地瑞德爾平原會在獸人面前毫無防禦之力。城鎮會被焚燬，平民會被屠殺，國家也會受到大量的損失，王國引以為傲的騎兵將沒有了戰馬。

    「半人馬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這讓布萊克心裡滿是疑惑，在他從小所受的教育告訴他半人馬在千年前的滅魔戰爭中成為了邪惡的黑袍法師的走狗，和其他人類的敵人一樣，都是邪惡的代表。可是這個半人馬卻來給人類報信，這讓他覺得不可理解。

    儘管布萊克的心裡正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可是他的身體卻趴在雪地裡不敢亂動。根據在長期與獸人的戰鬥中活下來的騎士所傳授的經驗，狼人的眼睛可以看得很遠，在夜裡也不會受到太多影響，還有狼人的嗅覺也十分的靈敏。在遠處人類看不到的地方跟著，找機會突襲和趁著夜幕降臨時夜襲，是狼人的兩大取勝的利器。這些都是血的教訓，對這些看起來簡單的話語布萊克從來不敢輕視。

    銀雷卻對這點沒多少的概念，前世真狼都沒見過怎麼會知道這些，動物世界裡老趙可能講過，可是節目裡的講解誰能都記得。無知者無畏的他靠近了觀察狼人的情況。好在他是穿著一身白色躲在雪地裡，加上又是在下風處，所以沒有狼人哨兵發現他，只是驚得看他的布萊克和人類騎兵們嚇得一身冷汗。

    看夠了原路返回到安全的地方，銀雷謹慎的試圖和人類接近，幾次受到曾經的同胞攻擊的他可不敢莽莽撞撞的走過去和他們接觸了。

    和銀雷剛接觸時他說的話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騎兵們都不再認為他是敵人了。可是還是要隊長做主，所有人類都看著布萊克，希望他做決定。

    布萊克心裡的想法有些不同，雖然面前的半人馬報信的舉動表現出了善意，可是「偵測陣營」的結果卻是奇怪的先綠後紅。「紅色可是代表著邪惡啊！何況是那種詭異的血紅色。」作為騎兵隊長的布萊克覺得還是問清楚好一些。

    「來自遠方的半人馬，我代表瑞德爾王國感謝你長途跋涉前來報信的行為。這可能讓我的國家和整個人類世界都免受即將到來的巨大損失。不過，我作為光明與騎士之神的忠實信徒，還是只能要求你先表示出你的信仰陣營。」

    銀雷不是一個虔誠的神的信徒，儘管他向大地母神祈求力量，可那只是建立在對大自然的熱愛上。對於神靈他從來沒在乎過，也不會想過自己的陣營。可是看到面前的人類認真的樣子，他還是對自己的陣營進行了歸納。

    「我信仰的大地母神是自然系的中立陣營，不過我喜歡有相對有秩序的生活。可以算做守序中立陣營吧。」

    布萊克相信面前的半人馬說的是真話，因為他暗地裡使用了神術「偵測謊言」。可是他對銀雷身上發出的血光有些不解，作為仁慈的大地母神的信徒不可能在「偵測邪惡」中發出那樣的光芒。於是他繼續問了下去，「請問，可以告訴我你身上發出的血色光芒怎麼回事嗎？」

    銀雷想了想，很容易得到了答案。他拔出了腰間的魔刀血祭，說道：「這把刀是我從狼人的那裡搶來的。」想到了母親的銀雷臉上有些黯然，也就沒繼續說下去。

    布萊克知道面前的半人馬可能有些事沒說，可是他的意思自己已經明白了。但是他還是有疑問，「冒昧的問一句，散發如此邪惡氣息的武器，你怎麼還用呢？」

    「武器是否邪惡是看使用的人。」這在銀雷的前世是人盡皆知的道理，「而且我母親的靈魂還困在刀裡面，我還要想辦法讓她得到解脫。」

    看到自己的問話觸及對方的痛處，布萊克覺得有些歉然和尷尬。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

    不過現在時間緊急，他又對銀雷說道：「還沒請問您的名字？」

    「銀雷——銀色雷電，半人馬風翼部落的薩滿。」

    「很感謝你來報信，所有尤米裡緹人都會牢記您的名字，城主及尤米裡緹騎士團團長科薩爾大人會給你豐厚的獎勵。現在還要麻煩你向我的長官說明一下，請和我的部下一起進城吧。」

    然後布萊克還對自己的部屬發出了命令：「喬治，你帶兩匹馬路上換乘，和這位，這位先生一起，以最快速度回去報信。」喬治是隊裡最年輕的一個士兵，布萊克不想他死在這裡。

    「其餘的士兵們聽著，你們的父母妻兒就在城裡。如果狼人現在進攻的話，尤米裡緹肯定守不住，你們的親人也將性命不保。我們必須拖住敵人進攻的腳步。只要三天，科薩爾大人就可以聚集足夠的兵力守衛尤米裡緹，守衛我們的親人。為了神的榮耀，為了瑞德爾王國，也為了我們的親人，請和我一起戰鬥吧！」一席話讓所有士兵都沉默了，可他們的眼中卻充滿了鬥志和決心。

    「就憑你們不足二十個人就能拖住狼人的進攻嗎？」一邊的銀雷說話了，他心裡對布萊克的安排可是有意見。進入人類的城市也不安全，他可不知道人類會不會對他不利。再說就這樣把他放到一邊，他還要報仇呢。

    不過銀雷的話正說到了布萊克眾人的心裡去了，為了親人他們是不怕犧牲，可是對解危毫無作用的犧牲沒有人願意。

    「難道你有辦法嗎？」布萊克問道。

    「就看你的膽子大不大，你怕不怕死了。」銀雷激將道。

    布萊克覺得半人馬的話傷害了自己的自尊，「沒有人會懷疑一個真正的騎士的勇氣。如果你沒有合理的解釋，我會在戰鬥結束後向你挑戰。」

    「如果你還活著的話。」

    看到火候夠了，銀雷不再逗面前年輕的騎士，儘管他自己在其他人眼裡比騎士的年紀還要小許多。

    「首先，讓你的人在樹林裡作些準備，到合適的時候要造成好像有許多伏兵的樣子，當然也不要太明顯。」

    「這沒什麼問題，我的士兵都是受過專業的訓練，雖然還沒當上騎士，可也是優秀的職業軍人。」

    接下來銀雷的話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然後，你和我一起到狼人的營地裡和狼人談談吧。」聽到這句話布萊克的瞳孔也收縮了一下，不過他還是示意銀雷繼續說下去。

    「你身上有可以書寫的東西嗎？最好是看起來像寫公文的那種。」銀雷不清楚這個世界紙發明了沒有。

    「我身上有幾張羊皮可以寫字，是我寫報告用的。」這些羊皮布萊克其實是準備將銀雷正法後，將屍體示眾時寫告示用的，不過現在沒必要說出來。

    「那好，你在上面以你們人類的將軍或者國王的名義寫給獸人的宣戰書。要寫得你們好像早就知道了狼人軍隊要來的消息，已經做好了準備，字眼裡要表現出對獸人卑鄙無恥偷襲的藐視。不過還要寫為了公正你們沒有伏擊狼人，也不會乘狼人遠來疲憊的機會攻擊。讓他們盡快休息好後，給他們和人類軍隊公平一戰機會。」

    「然後呢？」

    「然後和我一起去狼人那裡送戰書啊。」

    「可是這樣有用嗎？」布萊克對此充滿懷疑，在他看來還不如乘狼人不注意，給他們製造混亂，說不定可以讓他們晚點到達尤米裡緹。

    「你可能沒聽過一句話，狼性多疑。獸人這次穿越了火羽山脈和大荒原而來，後勤根本沒保障，一定打著偷襲的主意。只要你夠鎮定，狼人就會以為你們已經早有準備，就不敢去了。即使有懷疑他也沒那麼快作決定，你們就有時間佈置了。」

    布萊克也沒有其他的辦法，看到銀雷講得那麼有把握也就同意了。

    「不過這樣做能成功嗎？」年輕的騎士隊長心中也是充滿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