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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母愛與仇恨 文 / 單身老龔

    第一次與敵人正面作戰的銀雷充分發揮了自己可以瞬發閃電類法術的優勢,在沒有使用圖騰、治療、輔助增強類法術的情況下,把一個擅長近身作戰的狼人戰士在一個照面制服,是十分難得的。而不是像一般薩滿一樣保持距離,召喚圖騰,用法術遠遠的攻擊敵人,銀雷開始形成自己的風格。

    不過銀雷沒空回味自己的勝利,眼看著一群狼人在營地裡燒殺,他心急如焚。好在特殊的睡覺習慣讓半人馬的警覺性奇高,不止他一個人發現了敵人,部落的戰士正在趕來。

    觀察了一下狼人的數量,銀雷鬆了一口氣。「好在狼人進來得不多,現在天寒地凍,挖地道也不容易吧。」

    就在銀雷準備拔出肩上的刀,為自己治療時,不遠處有個說獸人語言的聲音傳來:「沒用的東西,居然在這麼近的距離被沒人守衛的薩滿擊敗,簡直是廢物。」

    銀雷心中大駭,連忙扭頭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發出像血一樣奇異紅光的皮甲的狼人走了過來,這狼人比其他狼人高大許多,也更加強壯。黑色的皮毛上到處是還未乾涸的血漬,最醒目的是他的眼睛,發出的都是宛如實質的血色光芒,看上去就向全身是血的狼站立起來。

    血狼人,姑且如此叫他,一靠近銀雷,他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周圍的空氣也好像更冷了,讓人不禁顫慄。血腥味和殺氣讓銀雷有想吐的衝動。

    在閃爍不定的火光照射下,狼人慢慢靠近銀雷,步伐輕鬆得好像在散步一樣。任憑銀雷為自己治療,召喚可以敵人的移動速度降低「地縛」能夠持續治療「治療之泉」增加一定敏捷的「風之恩賜」和予以敵人火焰傷害的「灼熱」等一系列圖騰也不阻止。可是這緩慢的步伐中,血狼人的氣勢不斷增強,血腥味和殺氣也更重了。

    到離銀雷大概十步的地方,還躺在地上的狼人旁邊,只見血狼人從腰間拔出把和他一樣充滿殺氣和血腥味的奇異彎刀。弧度不大的s型刀身上佈滿血痕,不知道殺了多少生靈才會形成,扭曲刀刃發出讓人戰慄的寒光。

    正當銀雷以為血狼人準備動手全神戒備時,卻見血狼人反手一刀刺向還躺在地上的狼人戰士,同時他用輕描淡撇的語氣說道:「廢物沒有存在的理由。死吧!」

    就在目睹了血狼人對自己人也一樣凶殘的銀雷寒毛直豎時,異像又生。只見地上的狼人全身的血液好像正在被那把刀吸走,在哀號聲中變成了一具乾屍。吸了血的魔刀發出恐怖的血光,刀身上的血不停流動好像活了一樣。

    血狼人慢慢把刀拔出後,異變又起。魔刀身上有若實質的血色光芒蔓延到狼人的全身,血狼人好像多了一層鎧甲,還不時有人頭一樣的黑氣從裡面飄出,發出讓人膽顫的號叫。看來那刀不但吸血,還可以禁錮被殺者的靈魂,銀雷作出如此的判斷。

    銀雷在敵人如此駭人的聲勢下不敢怠慢,召喚出七個有著強勁電力的閃電球環繞在四周,每一個電球的威力足以把一頭強壯的牛電死。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儘管如此他絲毫沒有戰勝眼前敵人的把握。現在他想的只是如何盡力拖延時間,保護冰屋裡的母親和弟弟妹妹,一直到半人馬戰士的救援到來,好在部落的戰士離他已經不遠了。

    「5分鐘,不,只要3分鐘就夠了。到時阿媽和黑石、白點還有自己都安全了,要冷靜,加油」銀雷在心中為自己打氣。

    血狼人發出桀桀桀的難笑聲,突然像狂風一樣撲向銀雷,用來降低敵人速度的「地縛圖騰」沒起到任何作用。早有心理準備的銀雷將七顆閃電球以前三後四的排列順序射向敵人。

    只看見狼人手一動,連砍三刀分別劈向前面的三個閃電球。銀雷預想中敵人不重傷也會因為麻痺而停頓的情況沒有出現,三個閃電球就這樣被劈散了,敵人的移動速度沒受到絲毫阻礙。

    不過,銀雷操縱雷電的能力也不可小視,在他指揮下,後面的四顆閃電球好像活了一樣,間不容髮的從狼人刀網中穿過,陸續擊中狼人的身上,其中一顆還正中頭部。

    受到重擊的血狼人終於停了下來,身上的電火花不停閃耀,重重的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看見敵人被閃電球連續擊中,銀雷不禁大喜。可電火花還在身上閃動,狼人卻站立了起來,發現自己毫髮無傷,高興的狼人用獸人語言對銀雷說道:「小馬崽子,記住殺死你的是獸**軍的先鋒,狼族之王血齒。我會把你的皮剝下來當成坐墊,而你的靈魂會在我的血魂狼刀裡哀號,永遠不得解脫。受死吧!」

    說完,血齒用比上次還要快的速度撲向銀雷,魔刀刺向他的心臟。毫無還手之力的銀雷卻不能退開,母親和弟妹都在屋裡,如果退開的話,銀雷不敢想像會發生的事。

    眼看銀雷就要死在魔刀之下,突然從屋子裡飛快的躥出一個「人」影,把銀雷撞開一邊。

    原來,銀雷的母親看到他的兒子就要慘死在敵人的刀下,母子的天性讓她不顧一切的衝了出來,把銀雷撞開。用她自己的身體堵住了那把可怕的刀。

    被撞到一邊的銀雷剛剛回過神來,就看到讓他撕心裂肺的一幕。那把血色彎刀刺穿了母親的胸口,她全身的血液迅速被吸走,身體慢慢乾癟皺褶。

    儘管面臨死亡,而且在魔刀的力量下全身痛苦難忍,可是一種平凡、偉大、無私的感情驅使黑紋用雙手緊緊握住刀身,不讓它被拔出身體。

    此時黑紋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孩子們受到任何傷害,不管是是自己親生的銀雷還是屋裡的兩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

    正是這種堅定的信念和可怕的執著,黑紋的靈魂不但沒被刀所吸走,反而被她用身體和靈魂封住了魔刀,並與它渾然一體。血齒怎麼也拔不出刀,而且再也感受不到魔刀賜予他的力量,籠罩他身上的紅色光芒迅速退卻,湧到了半人馬婦人的屍身上。

    目睹在這個世界的親生母親的死亡,憤怒和仇恨在銀雷心中迅速膨脹。他不顧自己手無寸鐵,就用自己的身體向狼人撞去,狼人無法躲避被他身上巨大的慣性撞飛開來。好在狼人既不能從魔刀借到力量,又無法拔出刀,否則的話銀雷也會落得和他母親一樣的下場。

    而此時,被驚動的半人馬紛紛趕過來,血齒就在不遠處看到了幾個高大的半人馬戰士一邊奔向這裡,一邊向自己投擲標槍。他趕緊狼狽的躲避飛來的標槍,也顧不上殺「馬」奪刀。

    天寒地凍狼人挖的地道並不寬,所以進入營地的狼人戰士也不是很多。眼看四處破壞的狼人越來越少,圍過來的半人馬越來越多,心有不甘的血齒也只能下達了撤退的暗號。想到丟掉的魔刀,他的心就會滴血,可是現在保命最重要。

    狼人撤退之後,所有的半人馬戰士都悲痛萬分。為了安全,部落裡所有的老人、婦女和未成年的孩子都被安排在遠離營地大門的一面,誰想到狼人的偷襲卻正好是從這裡進行,死傷的大都是這些戰士的父母和妻兒。

    暴風和大薩滿聽到消息後十分為銀雷他們擔心,看到黑紋的屍體和在她前面一動不動的,也不禁陷入了哀傷之中。可是責任重大的他們沒時間哀悼,部落裡的防衛還要他們安排,糧倉被燒也要想辦法滅火,好搶救一部分糧食,不然的話部落過不了這個冬天。所以他們安慰了銀雷幾句就強忍悲傷去履行自己的責任。

    黑紋死後,銀雷就跪在她的屍體前面,呆呆的望著母親的臉。黑紋的臉已經變得和百多歲的老人一樣滿是皺紋,這是因為全身的水分都被吸乾的緣故,可是依稀可以從她的嘴角看到一絲笑容,是安慰的看到自己的孩子獲救了嗎?

    銀雷不知道,他慢慢的扳開母親的手指,把殺死母親的刀拔了起來。剛剛狼人怎麼也拔不出的刀,銀雷輕輕用力就拔起來了。然後他用這把刀在地上挖了一個坑,把母親埋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銀雷心中有一句話不停的迴響:「一定要用這把刀,為阿媽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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