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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鳳鳴 (一百五十三)辯解 文 / 膤櫻埖ю

    「彭」的一聲脆響,在夜絡舔的話音剛剛落下之際也是緊跟著響起來,這讓得夜絡舔嚇了一大跳,定眼望去,便是看到身側已經是碎了一個茶杯,碎片差點就暴到他的身上去了。夜燁也是太過氣憤了,在看到夜絡舔的那一刻,實在是忍不住了,所以將劉管事換過的茶杯再次給扔了出去。

    「你給朕從實招來,到底是不是你給翎雪下的毒?」夜燁也不和夜絡舔來什麼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就這麼直接問了,臉色也是陰沉的可以滴出墨汁來,一雙犀利的眸子直欲噴火,可想而知,此刻的夜燁到底有多麼的生氣。

    跪倒在地,原本被夜燁扔過來的那只茶杯嚇了一大跳的夜絡舔在聽到夜燁這話,心不由的咯登一聲,神情之間已經是有了些許的慌亂。

    他讓那個青兒下毒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更何況,青兒是太子殿下寢宮裡的宮女,而且地位還不低,可以說的上是太子殿下比較信任的宮女了。但又有誰知道,那個青兒,是夜絡冥當上太子之時,他安插在太子寢宮的宮女呢?

    如此一來,就算東窗事發,揪出了青兒,那麼率先讓人懷疑的人就該是夜絡冥才對,之前夜絡冥也確實是被召來了硫書閣,原本夜絡舔還以為是抓到了青兒,已經懷疑到夜絡冥身上去了,可是沒有想到,等候了半天,硫書閣裡竟是一點兒消息也沒有流露出來,再加上他們全部都被夜燁控制在冷寧王府,要想知道第一手消息,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夜燁下的那道聖旨,他還是知道的,畢竟,那是傳旨太監特地到冷寧王府來傳的聖旨。聽說,聖旨下了之後,琪貴妃都哭的暈過去了,夜安琦也已經是被押回了自個兒的寢宮,可太子那方卻沒有多少動靜,也不知道夜燁是怎麼處置的。

    唯一知道的,大概還有就是夜燁連夜將藥醫谷的神醫召來了硫書閣。只是,夜絡舔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麼一來一去的,他竟然也被懷疑上了,而且聽夜燁這話,恐怕這不僅僅只是懷疑了。

    「兒臣……父皇,兒臣,沒有下毒毒害翎雪郡主。再說了,兒臣向來和翎雪妹妹沒有任何的私人恩怨,更是連面都沒有見過幾次,兒臣又怎麼會下毒毒害翎雪妹妹呢?這根本就是有人蓄意誣陷兒臣的,還望父皇,太后能夠還兒臣清白。」夜絡舔說著身子俯了下去,雙手撐地,請求夜燁還他一個清白。

    黑著一張臉的夜燁看到夜絡舔否認了這件事情,臉色更是黑的可怕,威壓也是全部壓在了俯身的夜絡舔身上,夜燁沒有開口說話,太后此刻也是直盯著夜絡舔,犀利的眸子就好像可以將夜絡舔看透一樣,整個硫書閣也是沉浸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之中,夜絡舔的後背已經是被冷汗浸濕了。

    面對著夜燁和太后兩個人的犀利眼神,他也是有些頂不住了,在這麼下去,恐怕他真的會頂不住的承認這件事情是他做的,要頭一顆要命一條了。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為什麼會懷疑到他頭上來?這讓得夜絡舔很是不解。在他進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到青兒的身影,那麼也就是說,青兒可能根本就沒有被揪出來,可若是青兒沒有被揪出來的話,那懷疑他的可能性到底是從何處而來的?

    夜絡舔就算是想破了腦袋恐怕他都不會想到,青兒已經死了,而且還是為了夜絡冥而死的。

    當天喜宴,夜絡舔雖然悄無聲息的給了一包毒藥給青兒,讓她悄悄的在冷翎雪的酒中下毒,但他卻是不知道,當日,夜絡冥也給了青兒一包藥,而這藥雖然不是毒藥,但卻是足以讓冷翎雪身敗名裂的藥。

    青兒是夜絡舔的人不假,但就像青兒所說的那樣,她喜歡夜絡冥,但同時她卻是個臥底,一面是自個兒真正的主子,一面是她心中所愛,儘管這份愛情她只能夠埋藏在心底,永遠都不能說出來,可要她去陷害夜絡冥,她做不到。所以,死,是她唯一的選擇。

    既然夜燁沒有查到夜絡舔的頭上,那她在臨死之前,只要救下夜絡冥,那就足夠了。這也是為何青兒要將這一切的事情全部栽贓到夜安琦身上的原因。只是,九泉之下的青兒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就在她死了之後,夜絡舔會被召來硫書閣,並且,原本毫無干係的炅迸竟然會無故指證這毒是夜絡舔下的。

    更重要的是,她永遠也不知道,她下的毒對冷翎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作用,她的一舉一動,根本就瞞不住冷翎雪和夜絡軒身邊人的眼睛,對於冷翎雪和夜絡軒來說,想要查出到底是誰下的毒,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既然夜絡舔愛而不得,想要毀掉冷翎雪,那麼就不要怪夜絡軒,心狠手辣,將原本和他毫無干係的事情都栽贓到他的頭上了。

    「好個冤枉,好個清白。」沉默了許久之後,夜燁忽然冷笑著說道,

    「炅迸,你將之前你說的話再和你的主子好好地說一說。」夜燁轉而望向跪倒在夜絡舔身側稍稍後一點位置的炅迸,雙眼冒著冷光,說道。

    夜燁此話一出,夜絡舔也是不由的轉眸望向身側的炅迸,這是太醫院的太醫,夜絡舔曾經見過,不過他從未和這個炅迸說過什麼話,也只是見過幾次面而已,而每次見面,都是因為他去太醫院拿藥,他像他行禮請安時見過的。

    不過,他為何跪在這裡?啊,對了,他倒是差點忘記了,之前炅迸畏罪潛逃,現下應該是被抓回來了吧?只是,剛才父皇所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主子?什麼話?這又和他有什麼關係?夜絡舔上下打量了一下狼狽不堪的炅迸之後,在心底這麼想著,不過接下來炅迸一出口的話,卻是讓得他徹底的呆住了。

    只見炅迸聽到夜燁這麼說,一個轉身便是對著夜絡舔俯身跪倒了下去,隨後他那期期艾艾帶著些許哭腔的話也是隨之響起:「二皇子殿下,罪臣不是有意要供出二皇子殿下的,只是……只是,二皇子殿下,一切都是罪臣的錯,罪臣不能連累了家人啊。這一切都是罪臣行事不周到,遵照二皇子殿下指示,第二次下毒的時候,竟然沒有成功,反而還被發現了行蹤。

    原本罪臣想著,一走了之,那麼這件事情就可以不了了之了,但,但罪臣沒有想到……是罪臣對不起二皇子殿下,是罪臣辦事不力,如今,如今卻是要連累二皇子殿下了……」炅迸說完之後,便是猛然的哭了起來。

    一個大男人哭的這樣傷心還真是頭一回見著,只不過,比起這個,剛才炅迸的一番話卻是讓的夜絡舔的心裡湧起了無數層浪來。這個炅迸為什麼要這麼說?他根本就不認識他啊。更何況……更何況,他只下了一次毒,哪裡來的第二次?

    這個炅迸根本就是在找替罪羔羊。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炅迸陷害他的?

    「你還有什麼話說的?你這個逆子。」夜燁氣憤的一說完,再次伸手,將劉管事還端在手中的茶杯拿了過來,狠狠的扔了過去,這次可不再是跌落在旁邊地上碎裂的,而是正中紅心,茶杯直直的撞上了有些呆愣中的夜絡舔的額頭,瞬間,鮮血便是從夜絡舔的額間流了下來。

    「父皇……」夜絡舔雖然感到疼痛,但這一痛,倒是讓他醒過神來,頓時不由的呼喊道,「父皇,兒臣沒有,這個炅迸根本就是在胡說,試圖找替罪羔羊啊。父皇明察,兒臣是冤枉的,兒臣是冤枉的啊父皇。」

    夜絡舔哭喊著,看到夜燁對於他的求饒仍是冷著一張臉,不由的轉視線投向了一旁的太后,手腳並爬的向前了幾步,來到了太后的眼前,再次說道:「太后,太后,您要相信孫兒啊,孫兒真的沒有指使這個炅迸下毒啊,真的沒有,孫兒是冤枉的。還請太后為孫兒做,還孫兒一個清白啊。」

    「哼,若不是你所為,他又為何要指使那背後之人是你?夜絡舔,難道你以為事到如今,你在這麼不知悔改的求饒,朕就會相信了你不成?你當朕是傻子嗎?」在夜絡舔求饒哭喊的話音剛剛落下之時,還不待太后開口說話,夜燁的話已經是響了起來,看向夜絡舔的眸光很是不善。

    在夜燁的心裡,只有夜絡軒一個兒子,不管是已經分散各地成為藩王的兒子還是如今留在皇宮中的夜絡舔又或是夜絡冥,都和他沒有多大的關係。最為無情的便是帝王之家,更何況,還是在他心裡根本就沒有絲毫重量的兒子呢?比起冷翎雪來,很顯然,這個兒子的份量不夠重。

    「兒臣,兒臣沒有,兒臣真的沒有……太后……」聽到夜燁這話,看著夜燁那無情的神情,夜絡舔辯解著轉眸望向太后,希望太后能夠為他主持公道,只可惜,太后的眼神也是一點一點的冷了下去,看著他的眼神中有著探究之意。

    「若是你現在承認的話,或許哀家可以讓皇帝免你一死,不管如何,你都是皇帝的兒子,哀家的孫子,哀家也不希望白髮人送黑髮人。但倘若你在這麼的不知悔改,那麼王子犯法與民同罪,毒害郡主,更是罪不可赦,你,可想好了。」太后此話一出,夜絡舔頓時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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