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7 降臨日（十七） 文 / 神煌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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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真是倒霉……。」肺部受到了衝擊，讓祈翼也有些吃不消，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
「嗚……。」突然受到衝擊，少女顯然也不好受。不過既然有祈翼當肉墊的話，她倒是很快就恢復過來了。「誰？」一個清冷的聲音，當她晃著頭，從黑色長髮中露出臉來時，祈翼有些郝然。
「嗚……。」祈翼努力回過氣來，「星，星緋夜……怎麼是你……。」
「祈翼……。」星緋夜臉上一紅，連忙從祈翼身上爬了起來。
「對，對不起……。」祈翼跟著爬了起來，「你怎麼沒參加遊園？」
「我回去拿衣服了……。」星緋夜扭頭找了找，發現自己的紙袋落在了遠處的灌木叢上。
「呃……。」祈翼撓了撓頭，自己的撞擊似乎太凶狠了點，連忙走到灌木叢邊，撿起了裝著戲服的紙袋，正想說點什麼，可是當他看到紙袋裡的一件東西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是一支口琴，很古樸的口琴。邊角已經有些褪色了，金屬片也不再光亮，甚至有的結合處都已經老化，不過看得出星緋夜一直都在很細心地保養著，雖然看起來已經很舊了，卻是舊而不破，在口琴的外面，甚至還用一個自製的布包包住了，如果不是剛才的碰撞，祈翼也不會看到裡面的口琴。
這支口琴，祈翼非常熟悉。在很多年以前，他的外婆就是用這支口琴哄他入睡；在很多年以前，他就是用這支口琴為自己排解憂愁；在很多年以前，他就是用這支口琴為她吹奏；在很多年以前……他親手，把這支口琴送給了她！
「你！你是！」突如其來的發現，讓祈翼震驚無比，記憶突然如潮水般的湧入腦海，那段殘破的記憶漸漸變得清晰。
……「翼，你不要再傷心了……你這樣，我也很難過……。」
……「翼，如果你把這段記憶忘記了就會好了吧……。」
……「翼！忘卻吧！」難以言狀的感覺，宛如腦子在被海濤沖刷一般。「不！不要！……。」
……雪白的天地。「哥哥！哥哥你怎麼了！不要拋下我！哥哥！……。」
……咦？我剛才怎麼了……我剛才跟誰在一起？怎麼記不清了……對了，母親和父親都死了……都被帝國份子殺死了！……不過，我還有個妹妹……我還有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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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祈翼捂著頭，搖搖晃晃地靠住樹幹，「……小，小夜！」是的，就是這個稱呼，這個用了將近六年的稱呼！
星緋夜的表情一瞬間也變得豐富無比，淚水似乎隨時要奪眶而出。
「翼……，」星緋夜嗚咽著，「對，對不起……。」不等祈翼再說些什麼，伸手奪過了祈翼手中的紙袋，轉身向社團大樓跑去，很快就不見了身影。
「對不起什麼的……。」祈翼苦笑著，「小夜，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啊……。」祈翼晃了晃腦袋，試圖擺脫腦中的脹痛。
「可惡！」祈翼一頭撞在樹幹上，幾乎把樹幹給撞斷了，才覺得好受了一些。
雖然祈翼很想追上去，可是一來他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這個……「初戀情人」，二來舒蕊的求救猶在耳邊。
「小夜！等我回來！」祈翼不管星緋夜能不能聽到，大聲地朝社團大樓吼道。
祈翼雙腿發力，向教學樓的樓頂越去，在半空中……
「殘神！來！」祈翼喝道。「匡啷！」社團大樓的一扇玻璃窗被擊個粉碎，殘神飛射而出。祈翼伸手接住，一把扯下布包。
「……殘神；絕影！」祈翼的速度驟然加快，向研究所方向飛奔而去——至於光天化日之下在大樓之間飛奔會不會造成不良影響，他已經顧不上了。
祈翼的便攜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祈翼，你現在在哪？」是閔輝的聲音。
「我正在趕去解救你們總長的寶貝女兒！」祈翼冷笑著說道。
「……這樣就好，我在你們學校找了半天，還是找你妹妹才要到你的電話。」閔輝還是那種沒有情緒波動的聲音，聽不出他在想什麼，「你先過去，我隨後就到。」
「今天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研究所會那麼輕易地受到攻擊？不要跟我說這次襲擊是舒鋒意料之外的！他對局面的掌控能力我很清楚！他為什麼要讓他的女兒以身涉險？」祈翼吼道。
「……祈翼，這就是政治。」閔輝歎了口氣，「總長他這麼做肯定有一些很複雜的政治目的，這些我們不說，光說舒蕊，總長已經把她的安全係數計算到位——包括你、包括我、包括特別情報廳、甚至包括了帝**！」閔輝頓了頓，繼續說道，「帝**這次的目標是中心數據室的那些製作硬導能武器的技術，但是總長給我下達任務的時候卻說……必要的時候可以放棄中心數據室，一切以保存研究人員為優先！祈翼，想必你也能明白其中的蹊蹺。」
祈翼沉默半晌。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是政治家，我可以明白總長要做什麼，卻不能明白這麼做的目的。」閔輝說道。
「可惡！」祈翼恨恨地說道，「每次都是被他玩弄於股掌！」
「不要說你我，那個朝廷的帝師大人這次也在總長的算計之中，」閔輝有些嘲諷地說道，「不過可能連那位帝師大人也不是總長的真正目標，反正我是想不明白。」
「我很討厭這種被人操控的感覺。」祈翼皺著眉頭說道。四年前……那種面對任何事情都無能為力的感覺……我再也不想有了！
「你的脾氣，我們都清楚。」閔輝似乎也歎了口氣，「總長不會不考慮這點，你跟普通人不同，就算你沒有那種自覺，你依然是能夠影響這個世界走向的人物之一。你覺得被人操控也好、被人利用也好……我敢說，總長是絕對不會害你的。」
「……目前，我只是個普通的梅利亞市民而已，要說有什麼特別，也只是對於帝國的怨恨比一般人深刻得多，僅次而已。」祈翼在鋼筋水泥的叢林中飛掠而過，閉上雙眼，任由寒風迎面撲來。
「此戰結束以後，我需要一個解釋。」
「我會向總長轉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