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 自作孽 文 / 神煌羽
「啊啊啊~~~！」梅利亞的清晨，在琉璃般的天空下，珊瑚街上的那棟房子裡突然爆發出一陣少女的慘叫聲。
過了一會——「崩！」毛躁的開門聲。
「啪嗒啪嗒~~~！」穿著一雙不合腳的大拖鞋在木地板上急促走動的聲音。
「砰！」房門被打開了，不過還沒等祈翼從迷糊中清醒過來，他就被襲擊了。
「唔……。」祈翼發出了被重壓的悶哼聲。
「啊啊啊啊啊~~~！」渡千歲跨坐在祈翼的身上，雙手掐住了祈翼從被子裡露出來脖子，大聲地尖叫著。
「呃……咳咳……住，住手……。」祈翼終於意識到了目前的狀況，掙扎著抓住渡千歲的兩手妄圖把她拉開。
「啊啊啊！你居然敢調戲我！啊啊啊啊！」渡千歲尖叫著，沒有手軟，依然用力的掐了下去，祈翼的臉突然紅了起來。
「變態！**！無恥！下流！啊啊！」渡千歲抓住祈翼的脖子開始猛烈搖晃起來。
「住，住手……救，救命啊……。」
祈翼把渡千歲的兩手猛地一拉，終於把自己的脖子解放出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啊！」失去了支撐的渡千歲跌倒在祈翼的懷裡，突然的碰擊讓她停了下來，頭壓在祈翼的肩上跟著喘起氣來，不過——「啊……。」門口突然傳來一聲輕呼，祈若雨捂著嘴，神色複雜的看著「親密」地摟在一起不停地喘氣的兩人。
「呵……。」祈翼首先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祈若雨，張了張嘴正要出聲。
「哥哥……千歲……你，你們……！」祈若雨伸手指著依然「親密」的摟抱在一起的兩人，眼睛裡突然蓄滿了晶瑩的淚水。
「小蜜桃你誤會了！」「蜜糖你聽我解釋！」
狠很地瞪了對方一眼，又同時說了起來。
「是這個瘋女人一大早起來掐我的脖子……！」「是這個變態半夜趁我睡迷糊了來調戲我……！」
……
好半天，兩人才止住了祈若雨快要決堤的淚水。
「這麼說，你們只是在開玩笑了？」祈若雨抽了抽鼻子，坐在床沿上嗡聲說道。
「對對對，我們就是在開玩笑而已！」「我怎麼可能跟這個傢伙有什麼私情啊！」跪坐在祈若雨兩旁的兩人同時答道。
「那好吧……不過，千歲啊，你說哥哥調戲你是怎麼回事啊！？」祈若雨轉頭問道。
「咳咳！」祈翼咳嗽了一下，把祈若雨的注意力轉到了自己身上，「這個呢，其實是一個誤會……。」
於是兩個人開始編織這樣一個故事：渡千歲半夜起來上廁所，結果太睏了居然在走廊裡睡著了。正好這時候祈翼也起來上廁所，看到有個人影就靠上去想看看是誰，結果不知道為什麼渡千歲以為是有人調戲她。後來祈翼把她搬回她自己的房間去了。
「所以千歲就清早過來找哥哥算賬了？」祈若雨嘟著嘴問道。
「恩恩！沒錯，就是這樣的！」渡千歲連連點頭。
「所以說啊，我才是真的冤啊！」
祈若雨看了看祈翼又看了看渡千歲，好一會才跳下床來，轉頭面向兩人：「好吧，我就相信你們。」
「本來就是這樣啦，哈哈……。」祈翼心虛地笑道，看到渡千歲白了他一眼，才訕訕地閉上了嘴。
「好啦~！」祈若雨向外扯著兩人的衣袖，「大家都已經來了呢！你們兩個快點起床吧~！」
……
當祈翼來到一樓客廳時，他才明白祈若雨說的「大家」的範圍——雖然昨天已經商量好了今天要去燒烤，但是因為祈翼一整天都在外面的關係，他並不知道今天的燒烤會有多少人參加。
「喲！祈翼！」「祈翼早！」是學生會長長孫逝和種泉這一對，他們坐在最靠近樓梯的一張大沙發上邊說著悄悄話邊喝著果汁。看到了祈翼脖子上的紅印和在他身後走下來的渡千歲，兩人差點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好！渡千歲！」「千歲早！」
「早！」祈翼勉強笑了一下。
「會長早！泉姐早！」渡千歲倒是比祈翼要大方得多，很正常地打著招呼。
走下了樓梯，已經有很多人在客廳裡了。
「早上好！祈翼！早上好！千歲！」亞露瞇著眼睛甜美地笑著，朝兩人擺了擺小手。
「早啊！祈翼！千歲！」凌瑩依然是一身火紅，賊兮兮地朝兩人笑著。
「……。」星緋夜沉默著，只是朝兩人以幾不可見的幅度點下頭。
一一回應了他們的問好之後，祈翼突然發現在客廳角落的板凳上還坐著一個可憐的身影。
「祈翼！」楚佩傑壞笑著舉了舉手中的果汁。
這傢伙不會在產生某些不好的聯想吧？想到楚佩傑那發達的八卦神經，祈翼不禁有些擔心自己在學校的聲譽。也許一會要好好敲打敲打他？
祈翼和渡千歲坐下了以後，客廳的氣氛突然變得詭異起來，六道莫名的目光掃得祈翼如坐針氈。
「呃，我去廚房幫忙……。」祈翼站起身來，逃也似的跑進了廚房。
不過進了廚房他也不見得好過。
「你小子！」剛進廚房祈翼就被海茜抓住了，「說！你把人家小姑娘怎麼了！」
「冤枉啊！茜姐！」祈翼有些哭笑不得，把剛才串通好的故事說了出來。
「呵~呵~。」聽完祈翼的故事，海茜怪笑起來，「人家無緣無故怎麼會說你調戲她？肯定是你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吧？是不是？」
「……。」我該說是呢，還是不是呢？雖然是開玩笑，不過畢竟也算是做了不該做的事吧？
「呵~呵~！」海茜看到祈翼的反應，怪笑著拍了拍他的肩，「千歲這小姑娘還是不錯的！要好好珍惜人家啊！」
「才不是你想的那樣！」祈翼翻了翻白眼。這個瘋丫頭也叫不錯？祈翼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
祈家的廚房，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吧？
當祈若雨一個人面對空曠的廚房、一個人坐在那張大餐桌旁、一個人默默地吃完冷下來的外賣、一個人默默地洗淨碗筷的時候，她可曾期待過，有一天，這個冰冷的廚房裡，能充滿溫暖的氣息呢？
就算是海家的人來到這裡做飯，當他們離開時，這裡也不會留下一絲的溫暖吧？也許，是更冰冷的空虛？
從那個奇妙的早晨以後，這裡卻突然變得溫暖起來了。
很奇怪不是嗎？不管是有多少人在這棟房子裡待過，它依然是那麼的冷。而從某一天開始，因為一個人的存在，這個世界卻突然變得溫和了起來，好像——這棟房子突然獲得了生命一般？
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存在吧？有了他的溫暖，才會迫不及待地想讓人們一起來感受吧？
不管怎麼樣，這個原來似乎被冰封起來的地方，已經逐漸有了生機。
現在的廚房裡，正發出了幾乎從未有過的吵鬧。少女四人組似乎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加上海茜在一旁的火力，讓這個早餐的過程都鬧騰不已。
在她們的話頭沒有朝向自己的時候，祈翼才有時間跟楚佩傑說上幾句。
「你跟我妹妹她們很熟麼？」
「關係挺一般啦！」楚佩傑用筷子夾起了一塊糕點塞進嘴裡，「昨天接到電話我還奇怪呢——不是你要我來的麼？」
「呃，算是吧……。」祈翼埋頭消滅起自己的食物來。
「哎哎！」楚佩傑用手肘捅了捅祈翼，「你是怎麼把那個人形兵器給搞定的？一定是經過了無數超越人類極限的戰鬥吧？給我說說？」
「什麼啊？」
「就是渡千歲啊！」楚佩傑放下筷子扯了扯祈翼的衣角，「你要知道……。」
殺氣！
「哇！」楚佩傑也許是命不該絕，匆忙之下一偏頭，被撕裂的空氣抽打著他的頭髮，細長的凶器擦著他的太陽穴飛射了出去。
「哚~！」他身後一隻筷子**了牆壁三公分，露在外面的一端正在劇烈的顫抖著，隨著筷子一起顫抖的，是楚佩傑的身體。
「喂！被打中是要死人的！」楚佩傑在經歷過生死之後膽子突然大了起來，大聲吼道。
「嘖！這不是沒打中麼。」渡千歲一副很很可惜的表情，不過轉眼又兇惡起來，「你說誰是人形兵器呢？！啊！？」
可不就是麼！廚房裡的人——除了渡千歲自己——都這麼想著。
……
當祈翼他們收拾好了廚房、洗刷好了碗筷準備出發的時候，楚佩傑已經被幾個少女收拾得不成人形了。
如果不是祈翼看他可憐把他救了下來，他回去的時候可能就是一具屍體了吧？看到楚佩傑那副就剩一口氣的樣子，不禁有些同情他。不過，這完全是他自找的，相比起楚佩傑的**摧殘，祈翼還是比較擔心幾個女人會對自己進行精神摧殘——看著幾個女孩在一起賊兮兮地嘀嘀咕咕個沒完，祈翼就有種被盯上的綿羊的感覺。
海茜特意去租借了一輛可以拉出一個燒烤架的房車，所以其實收拾的東西並不是很多。祈翼和長孫逝一起把一些食材、甜點、飲料什麼的塞到了房車裡的儲藏箱裡——順手把瀕死的楚佩傑塞到了一個角落。兩個人鑽進了駕駛室裡，開始叫大家上車了。
讓人感覺到意外的是，開房車的居然是長孫逝——這是海茜為了省錢想出來的辦法。沒有配備專業的駕駛員，車子總感覺有一些不安全的感覺。
「小心別被護衛軍攔下來就行！」海茜輕描淡寫地說道，完全不管長孫逝只是個普通的高三學生。
很塊，房車就開始朝目的地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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