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 靈魂殺者 文 / 神煌羽
仲越歷961年、降臨歷107年，10月29日，神洲大陸，殷州某地……
騷亂的城砦。
如果有人在觀察的話，就會得出這個結論。
城砦外面是一群聚集的民兵。之所以說是民兵，主要原因在下面。
1、他們幾乎沒有盔甲，都是穿著普通皮革鞣制的皮衣。
2、他們中隨處可見的是拿著菜刀、柴刀、攪-棍、晾衣桿乃至桌子腿的拉拉隊。
3、在北方沒有正規軍——除了土匪，就是民兵……而城砦上的人群，怎麼也不像是靠老老實實的勞動來獲取生活物資的人。
要說到為什麼他們會聚集在城砦的外面……要我說的話，他們是在舉行某種意義不明的慶典。
他們偶爾會有幾個人拿出一根細長的鐵管，擺出放煙花的姿勢——旁邊還有人給他摀住耳朵——然後就可以聽見「砰」的一聲，在鐵管噴出的濃霧中，若干小小的金屬粒向城門上飛射而去，並在城門前三四米處落下——說實在的，那聲「砰」的作用都要比這些金屬粒的作用大。
除了小煙花表演之外，還有人用鐵桶放大煙花。這些舉行著慶典的人們推著這個鐵桶來到城門外，發動了裡面暗藏的爆破回路，然後「呼」的一聲全散了開來。鐵桶猛地一震，發出一聲蓋過所有雜音的巨響，「轟~！」所有人都被濃煙籠罩住了。
而除了這些進行著稍微有意義的活動的人們之外，大部分都是舉著自己的道具發出意義不明的呼喝。
「盧大牛！你帶著這群人在這裡幹什麼！」城門上的一個壯漢把自己的長刀拍得啪啪響。
「廢話！你眼睛瞎了還是咋！俺帶著人來攻你們的城來了！」城下也發出一陣啪啪的聲音——那是盧大牛嫌自己的柴刀拍不響，拿著一跟晾衣桿拍鐵桶的聲音。
「……。」「……。」「……。」城門上面一陣沉默，然後爆發出一陣肆無忌憚的嘲笑聲。
「哈哈哈哈！盧大牛，我還說你嫌哥們太無聊來給我們放煙花呢，哈哈哈哈……。」城門上的壯漢幾乎要笑出眼淚來。
「少廢話！上次你們來俺村，搶了糧食也就算了，還搶了俺村的姑娘！就連村頭的李老太婆也，也被你們……。」盧大牛的聲音說不出的悲憤，他周圍的民兵也是一臉悲憤的盯著城頭，好像看著一個絕世大**。
「他媽的！那李老太婆的死關我屁事！」壯漢被盧大牛的話噎住了，氣急敗壞地吼道，「那是她自己找死！」
「我們找到李老太婆的屍體的時候，她衣服也爛了，身子也青一塊紫一塊——可憐的李老太婆啊！那衣服還是她挖了兩年的草藥才在殷丘買到的！嗚嗚嗚……。」盧大牛大聲哭號著，「莽萬里！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年你在俺村落腳的時候，你得的紅花病還是她去給你找的草藥！可憐的李老太婆啊！你當年這麼會救了這麼個白眼狼啊！」
這話一出，不但是城下的民兵，就連同在城牆上的其他小隊的人也用看著絕世大**的眼神看著他了。
莽萬里身邊的一個土匪喊了起來：「盧大牛！我們隊長才沒有……哎喲！」
莽萬里狠狠地踢了他一腳：「媽的！我叫你做的乾淨點，你他媽到底幹了什麼！」
「我，我們只是覺得直接殺了太無聊，拖在馬上跑了一跑……。」那個土匪說著這種殘忍的事情，聲音越來越小。
「媽的！」莽萬里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巨大的力量把他的牙齒都扇出了幾顆。
「盧大牛！你帶你的人趕緊給我退回去，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看在你照顧過我的面子上向城主求情放過你們！如果你們還要搗亂，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莽萬里轉頭朝城下吼道。
「莽萬里！今天我就是來給被你們搶了閨女的人家和李老太婆來討個公道的！你不給我們個交代，我們死也不會退！」盧大牛把鐵桶敲得磅磅響，「放！」
「轟~！」鐵桶又噴出一陣濃煙，不過這次有些特別，那些噴射出的糊狀物質把整個城門都塗滿了。
「好臭！」
「這是什麼！」
「真噁心的味道！」
「嘔~！」
「哈哈哈哈~！莽萬里！滋味不錯吧！」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鼻孔塞了兩團棉花盧大牛悶聲笑了起來，他周圍的人已經退開好一段了。
「他媽的！盧大牛！你放的什麼東西！」莽萬里用手臂摀住鼻子，忍著噁心喝問道。
「這是用俺村裡用了最久的糞坑裡的大便、漚了十天的剩飯菜、一百隻黃鼠狼的臭腺和一千朵大王花做的超級臭彈！哈哈哈哈~！莽萬里！好好地享受吧！」
聽到盧大牛的解說，莽萬里看著自己濺了自己半身的混合物，終於忍不住嘔吐了起來。
早知道，還不如不問了！莽萬里心想。
偷偷躲在城裡的祈翼看到這裡，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些人……真的是來佯攻的？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一定會以為是哪個滑稽劇團的表演吧？
不過，沒有時間繼續看他們的表演了，要完成任務，還得抓緊！
祈翼是一個看外表只有17、8歲，卻有著成熟氣質的少年，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總是讓人很難判斷他的年齡，看不到他的臉——他眼睛以下完全被遮住了，能看到的只是那雙明亮的眼睛。祈翼穿著一身跟牆的顏色近似的青灰色戰鬥服，看起來並不強壯的身體裹在緊身的衣服下面顯得有些瘦弱。
他拿的武器卻有些奇怪，一把看外表類似於北方常見的黑鐵刀的短刀正被他用右手反手拿著，左手上的卻是一把如裁紙刀般的小刀。如果不認識他的人看到，一定會認為他是個不知道使用武器的白癡，但實際上，祈翼卻是北方遊俠公會裡為數不多的幾個銀牌遊俠之一。
靈魂殺者，這就是祈翼在北方讓無數人膽寒的稱號，一個任何武器到了他手上都變得靈巧自如的武器大師，一個據說被他殺掉的話，靈魂都會被毀滅的殺神。
這個城砦，是一個伙土匪的據點，在他們幹掉原來的城主之後，土匪頭子就成了新的城主了。這種事情，在北方很常見。
土豪、土匪、世家、市**合會各種各樣很難分清界限勢力佔據著戰後城市的廢墟，修建起了一個個能保護自己的城砦，今天我打你，明天你打我。總之就是武裝割據、軍閥混戰的局面。
這個城砦的土匪還是比較強大的，就算城門那邊混亂一片，城內的防備還是比較嚴密——佯攻並沒有取得預想的效果。
祈翼躲避著巡邏隊，向城主府飛掠而去。不過……
「咦！？」在祈翼眼前突然出現的，是一個提著褲帶的土匪。他一手推開門，一手拉著褲子，他身後的房間，顯然是一個廁所。
「……。」祈翼也愣了一下，要探查一個除了**之外就沒有劇烈活動的普通人的確是有些困難，所以就算他已經萬分小心了，還是會出現這樣的烏龍。
「啊……。」土匪抬手指著祈翼的頭罩，不過在他能說出點什麼之前，祈翼就割斷了他的脖子。
祈翼把屍體推進廁所裡，關好門，呼出了一口氣。
……
在城主府的客廳裡，一個雖然還有著彪悍的體形卻已經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一張大沙發上，享受著懷裡的兩個相貌姣好的女孩的伺候，他面前的茶几上擺放著的是尋常一個村子可以吃上一天的食物。
「老大！不好了！」一個土匪突然衝了進來。
「笨蛋！要叫老子城主！」中年男子隨手把一個果核砸在了他的頭上。
「是是，」衝進來的土匪摸著被砸出一個包的腦袋，「城主大人，有厲害的人潛進來了！」
「什麼！」土匪頭子推開兩個女孩，猛的站了起來，「你們這幫白癡！居然被人潛進來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剛才發現了一個兄弟的屍體，他已經死了一個小時了……。」
「笨蛋！笨蛋！」土匪頭子踢了這個可憐的土匪一腳，「你想我死得跟以前那個城主一樣嗎！」
「衛隊！衛隊！跟我去地下室！」土匪頭子不管在腳下呻吟可憐蟲，朝門外喝道。
在一夥顯然要更精銳的土匪的護送下，土匪頭子來到了地下室，把自己反鎖在裡面。
「你們到外面好好守著！收拾了入侵者我重重有賞！」土匪頭子對門外的衛隊和幾個頭目說道。
「是！」
……
在他們看不到的陰暗處，一個身影無聲地笑了起來。
「我還想著不好下手呢，你居然自己跑到這個籠子裡了。」祈翼摸了摸手上的黑鐵刀，「殘神啊，該你上場了，讓他看看，我的稱號是怎麼來的吧！」
感應到祈翼的心意，殘神輕輕地震了一下。
「嘿嘿！」祈翼回到地面上，在城主府裡找了個輕易不會受到打擾的儲藏室藏在裡面。
祈翼把殘神插在了地上，開始施展煉術。
「……我所祈求的，是殘神；傀儡！」
隨著祈翼的吟唱，殘神插著的地面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法陣，祈翼核裡的導力順著刀身源源不斷地進入到法陣中，化成的煉力，逐漸向地下滲透進去……
地下室。
土匪頭子還在不斷地咒罵著，咒罵手下的無能、咒罵村民的愚蠢、咒罵入侵者、咒罵前城主。
不過，你的生命，就到此為止吧……在虛無的世界裡，飄蕩著這樣的聲音。
伸出你的手，慢慢地、慢慢地摸向你的喉嚨……享受生命的最後一刻吧……「！？」土匪頭子的聲音突然頓住，臉上露出了驚駭欲絕的表情——他已經動不了了！
腿動不了、腰動不了、手正掐著他的脖子、連嘴也緊緊地閉上了！唯一能動的，就只有聲帶和眼球了吧！
土匪頭子絕望地看向門口，喉嚨裡發出唔唔的聲音——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了裡面的動靜。
就只有這樣，一個人靜靜地死去，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地死去麼？唯一注意著他死亡的，就是那個可以殺人於無形的殺手了吧……
確認目標已經徹底死去，祈翼中止了煉術，鬆開殘神，長長地舒了口氣。
「累死了……。」祈翼說道。
不專業的人來發動煉術，果然是一件費力的事情啊！核裡的導力已經空了一半了……
祈翼休息了一會，略微收拾了一下，閃出了儲藏室，朝城外衝去。
城門處的吵鬧仍然在繼續，不知道那位活寶又在搗鼓什麼東西。而城裡的巡邏更加頻繁了，土匪頭子的賞金讓他們興奮異常，一點點可疑的地方都不放過。這樣的情況下，祈翼的行動變得麻煩了起來，不過好在現在是出城，不用再擔心會驚動土匪們了，如果實在避不了，在使用導術的情況下，對普通的土匪都是瞬殺。
已經可以看到城牆了！祈翼掏出了一塊金屬片，把導力輸了進去。
「吱~~~~~~~~~~~！」城裡響起了三聲長長的、尖銳的哨音，三個特殊的響彈朝天上飛射而去，讓人牙酸的聲音在幾公里外都能聽見。
看來被破壞了一處呢。祈翼笑了笑，扔掉金屬片，在城上的土匪們反應過來以前跳上了城牆，在外牆的突起處借了幾次力，安全地落到了城牆下面，朝遠處飛奔而去。
地平線上出現的，是祈翼這次的僱主，附近一個市**合會的主力民兵部隊……
——————————————————————————————————————————————————————被人說，這書的開頭主角不明，呃，一次兩次是個人意見，不過既然這麼多人說了……好吧，我把祈翼在北方的故事寫兩章，這樣的話，應該會要好些了。大家看看這個開頭，提提意見吧。
今天第二章，如果能碼出來的話，晚上把另外一章也發了，向日碼8千字進軍……
再次謝謝一直在默默投票和支持的各位，就算是寥寥數語或者一篇萬金油也能讓我感覺到在我身後的你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