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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二百二十二章 文 / 伍綺羅

    宇文熠抬起眼眸,若有所思的看著雲靜初,臉上掛上心痛的神情,緩緩地說道:「姐姐,就是你還在昭陽殿的一個晚上。」

    這話一落,雲靜初整個呆若木雞,眼眸中帶著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孩子不是說是宇文拓的嗎?

    「沒有錯,靜初,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就在雲靜初震驚不已的時候,一道邪魅的聲音從門出傳來,只見一道黑色的身影帶著天邊的光芒出現在帳外,一張絕美的五官上,冷魅凌寒,傲挺的鼻子,薄唇邪勾,一頭烏絲如錦綢般光滑,用一根玉簪隨意的挽在腦後,絕艷凌寒的比女人還要好看,一雙桃花眼看著不遠處的女人,眼神中竟然變得柔和了起來,緩緩走到雲靜初身邊,看了一眼軟榻上的宇文熠,隨後便轉過身子看著雲靜初說道:「那一晚那個人其實是我。」

    怎麼可能?雲靜初一臉迷茫的抬起雙眸,看了一眼宇文軒,隨後便立刻鬆開宇文熠的手,腳步匆忙的朝著帳外走去。

    宇文熠有些不安,但是看著宇文軒臉上的神情,他也吞下心中的疑問,便乖乖躺下,畢竟他身上現在有傷,還是要好好休息才能快點好起來。

    宇文軒看著那消失的背影,心中一沉,便也邁開腳步,朝著帳外走去。

    此時,雲靜初剛剛回到原本的帳內,還未坐下,宇文軒便也跟著走了進來。

    瞬間,整個帳內只有他們兩個人。

    「其實那晚……」宇文軒想要開口去解釋那晚的事情,卻在低垂的著眼眸看著一動不動人兒,像是受到了巨大打擊一般,他原本緩和的臉立刻沉了下來。

    他修長的十指緊緊握緊,走到雲靜初的面前,迫使兩人四目相對,道:「靜初,你因為是我而難過嗎?」他的語氣中儘是悲傷。

    雲靜初沒有說話,卻也沒有閃躲他的目光,任他在自己的眼眸中追尋答案,卻又努力的壓住心頭那一絲絲的狂跳,那是開心嗎?她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心真的跳得很快很快……

    宇文軒見她不說話,心中那一抹悲傷慢慢轉換為心慌轉作濃濃的醋意,瞇眸再次問道:「靜初,你是難過那個人是我嗎?還是你希望是宇文拓,或者是那個傻子?「

    「啪!」雲靜初想也不想的抬手朝著他那俊臉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一雙憤怒的眸子迎上他,唇瓣泛白而微微顫抖著:「宇文軒!!收住你的嘴!宇文熠可是你的弟弟!」

    「你——」宇文軒一雙桃花眼閃爍著氣憤,這一巴掌將他心中的怒氣燃起,「為什麼這麼激動?莫不是被我說中了,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對他一直都跟別人不一樣,所以,那一晚,如果不是我碰巧暗暗回宮,都不知道你派人同時喊了宇文熠和宇文拓,甚至還還以為跟宇文拓……該死的!你當時真的沒有發現那個人是我嗎?」

    其實當時自己也很掙扎,事後他更是萬分煎熬,他害怕自己只是將她當成沈天驕的替身,而當自己知道她要成為宇文拓的皇后時,他都快要瘋掉了,想著,宇文軒伸手將雲靜初鉗住,那雙如火般的眸子似乎就要將雲靜初吞噬一般。

    雲靜初被他健碩的身子鉗住,雙肩也被他一雙顫抖的手緊緊地壓住了,她逃脫不了,卻在聽到他這些話是,她冷冷的笑出聲,伸手指著宇文軒胸口的地方。

    「這裡是你的心!」雲靜初冷笑著,又指著自己的胸口,幽幽說道:「可是我這裡沒有,我的心早就沒有了。」

    「有的,無論是你之前受過的傷,還是破碎的心,我都會一一去幫你癒合……」宇文軒一雙桃花眼中儘是真摯,繼續說道:「而你破碎的心我也會一一為你拼湊,會努力讓你和孩子過好每一天,將那些不好的記憶覆蓋掉,久而久之,就只會剩下美好的回憶了。」

    聽著這話,雲靜初心中猛然一怔,但是面上還是保持鎮定,望著他的樣子,不在呈現任何的表情,壓住自己的心,冷聲道:「不必了,我以後只想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

    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宇文軒俊臉瞬息恢復平靜,一雙桃花眼中儘是冷冽,「為什麼?」

    這三個字似乎是咬著心從最終擠出來,他孤獨而立的身子輕顫了一下,使得雲靜初一怔,娥眉緊蹙,不知不覺的問出了聲:「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靜初,你被忘記了,你肚子裡可是我的孩子!我不會讓你走!讓你帶著我的孩子去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想到這裡,心裡就如同發瘋一般不能控制,用內力緊緊地將她整個人鉗制住,她怎麼可以愛上別人,不能,絕對不能,她的人她的心,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都是他的!

    霸道的吻,狠狠地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你——」

    痛!雲靜初被他強行而又狂傲的吻著,雲靜初瞪大眼,閃躲著他的舌,可卻逃不過他的霸道。

    如狂風暴雨般,宇文軒不顧她的抗拒,吻得猛烈,像要將她的氣息全數奪取一般。

    他的氣息緊緊包圍著她,攫取著她的芬芳,他彷彿要將她整個人吞噬了一般,雲靜初漸漸喘不過氣,反抗的小手反而緊抓著他的衣服,呼吸跟著凌亂。

    腦海裡的理智漸漸流失,隱隱約約的,她彷彿聽到一道恭敬的聲音響起。

    「主子,主子……」帳外的聲音打斷了他熱切要奪取的吻,「主子,人已經到齊了,還請您過去一趟。」

    宇文軒皺起了眉,微瞇的眼眸看著懷中的人兒,伸手去撫過她的髮絲,宣告著:「靜初,留在我身邊,讓我傾盡所有的去愛你……」

    看著那匆匆離去的背影,雲靜初耳邊不斷的迴盪著這句話,心莫名地狂跳不已……

    此時,邯龍國的皇宮,邯龍帝端過藥碗,像往常一樣,習慣在喝到一半的時候頓上一頓,感受著澀澀的苦味流轉在唇齒之間,逐漸的浸入心肺,依舊俊朗的面上帶著一抹愁雲,眉頭輕擰,將剩下的半碗飲盡,隨後漱了口,抬頭,神色陰晴不定,似乎蘊含著一種莫名的情緒。

    「皇上,皇上!」一名侍衛慌慌張張就要衝進大殿,大殿上的侍奉邯龍帝的顧阿蘇連忙上前攔住,訓斥道:「何事如此慌張?」

    侍衛立刻停住腳步,「噗通」一聲跪在大殿上,面色悲然頹喪,一看就知道有事情發生。

    邯龍帝並未抬頭,而是將放下手中的陶瓷碗,淡淡道:「何事?」

    侍衛立刻磕下頭,悲聲的說道:「啟稟皇上,太子殿下帶著十幾名侍衛忽然出城門,卻再也沒有回來,直到剛剛有侍衛回宮稟報,才知曉與太子殿下出去的十幾名侍衛無一避免,全部都身亡,而太子殿下……則是不知所蹤。」

    邯龍帝揚在半空的手驀地一僵,低垂的眸子冰灰色轉而深沉,卻不曾回頭,而顧阿蘇則是大吃一驚,睜大眼睛問道:「怎麼會這樣?」

    那侍衛顫聲的開口應道:「奴才……不知。」

    顧阿蘇心下一沉,轉頭去望仍坐在紅色地毯上姿勢不曾變過的帝王,只見他眉頭微微蹙起,略帶蒼白的唇帶著一種病態中的優雅,輕輕抿著,半晌都沒做聲。

    跪著的侍衛頭也不敢抬,顧阿蘇也瞬間沉默不語,過了許久,邯龍帝臉色平靜,十分平淡的說道:「這都是命,文元的軍隊是不是已經來了?」

    侍衛驚詫抬頭,他還沒敢說呢,皇上怎麼就知道了?!愣愣地點了點頭,立刻將宇文軒帶著軍隊前來的消息一一稟報。

    邯龍帝靜靜聽著,眼中並未有任何詫異,一言不發,似乎早已經預知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皇上……」顧阿蘇見他面色如此平靜,不由擔憂喚了一聲。那可是被邯龍國視為信仰的太子殿下,現在不知道所蹤,皇上怎麼會無動於衷呢?

    邯龍帝不理會顧阿蘇的目光,他微微勾了勾嘴角,露出一絲優雅的笑容,心道:「欠別人的東西,總是要還的。」

    話落,立刻就擺了擺手,大殿外的侍衛急忙站起來,快速離去。

    邯龍帝面容如常,深沉之中看不出半點情緒波動,只眸底神色偶爾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悲哀和無奈。他目光輕垂,摸了摸自己胸口上那塊吊玉,那玉鐲晶瑩剔透,看起來十分別緻,通體透明,漸漸地似乎看見了一張如玉般的容顏般,眼中儘是深深地癡迷。

    邯龍帝撫摸著那塊吊玉,忽然問道:「阿蘇,又快要到她的忌日了,對嗎?」

    顧阿蘇跟在邯龍帝身邊多年,深得邯龍帝的信任,自然知道邯龍帝說的是什麼,便立刻恭敬的說道:「奴才早已經將一切都打點好了,還請皇上放心。」

    邯龍帝微微笑了,那笑容停在唇角,無法融入冰灰色的眼眸。他自嘲道:「只是可惜,直到死她都不曾原諒朕!」

    顧阿蘇見到皇上的悲傷,不禁在心中暗暗歎息,幽幽的勸慰道:「皇上,這事情已經過去多年,您早就無需開始介懷了。」

    確實很多年了,可是他真的能不介懷嗎?曾經他以為可以,可是如今,他都只能靠著藥物活下去,想著,邯龍帝撐著身子站起來,走到窗外,看著皇宮外的方向,他面無表情,聲音清雅低沉,「傳令下去,時刻做好應戰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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