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第兩百零八章 文 / 伍綺羅
一隻灰白相間的狼奔躍出來,慢慢地在靠近他們,到了一定的距離,它埋伏在草叢中,半瞇的眼睛注視著眼前的獵物。
忽然,它仰天對月長嘯一聲後,只見草木擺動得越來越厲害,迅猛地竄出兩隻狼,如黑夜忍者般,毫無聲息,動作迅猛,瞬間都身形如一陣狂風般撲了出來……
一直處於警惕的宇文軒發現草叢似乎有動靜,一把攬住雲靜初的細腰倒向一邊,巧妙的躲過了那兩隻狼的攻擊。
「宇文軒——「雲靜初雙眸睜大,原本要脫口而出的話頓時吞了回來,看著那從她身上掠過的物體。
這,竟然是狼!而且還是食肉的野狼!
雲靜初這才看清楚忽然襲擊他們的動物,宇文軒再一次在危險的關頭救了自己。
兩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的緊張,也清楚的明白,眼前的一切是什麼,意味著什麼,
靠近,兩人在相互靠近,不知不覺中,相互伸出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這一次,他們絕對不能在分散,狼又如何?
以狼王為主的狼群站成了一排,它們是一種聰明的動物,在靠近之後,並不會立刻攻擊,而是先是將食物為主,望著他們,那雙碧綠的眼睛,閃著凌厲而狠辣的光,緊緊地盯著它們。
攻擊,如箭在弦,一放即發!
兩人都沒有動,都知道,只要此刻一動,狼群必定一擁而上,他們必須確保彼此。
但是,狼似乎比他們想像中還要沒有耐心,狼王一聲長嘯,就像是命令一般,使得一隻狼朝著他們飛奔而來——
狼,凶殘無人性的動物,當看到它兇猛的朝著他們狂奔,動作如閃電般撲向他們,只見它張著張開血盆大口,宇文軒立刻將手中的木棍頂住那頭狼,卡!鋒利的牙齒快速地把木棍給咬得粉碎。
看到這一幕,雲靜初瞬間愣住了,而宇文軒則英勇無比,毫無畏懼,高舉起匕首,毫不猶豫地就朝著那頭狼刺了下去,疼痛讓這頭狼瞬間吼叫了起來,而另外一隻也轉身將目標鎖定宇文軒,兩雙憤怒的眼睛直直的瞪著他。
他就這樣將危險從她的身邊帶走,帶到了自己的身上。
其實之前宇文軒與黑衣人廝殺的時候已經受傷,加上一直沒有吃過東西,臉色蒼白,可是面對這兩隻凶狠的狼,卻未有絲毫的懼怕,反倒迎上野狼兇惡的目光,他手臂的鮮血和野狼的血混合成一條溪流,順著匕首滴落在地上。
這樣的畫面,沒有人可以想像,可是這一刻,他只想保護他心愛的女人,誓死也不讓她受到一絲的傷害。
「你到我身後面去!宇文軒拿起手中的匕首,那一雙桃花眼緊盯著眼前的狼。
雲靜初知道宇文軒的意思,自己又不會武功,如果不躲起來,也只有連累他,只是她心裡也在為他擔憂著,害怕宇文軒會有什麼事情,可是,卻讓她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她相信他,她竟然會像個小女人一般相信眼前的男人會保護自己。
她輕嗯了一聲,緩緩地退到了他身後,他寬廣的背部讓她倍感安全,瞬間為她擋住了所有的危險視線。
下一刻,那緊緊握住的手瞬間鬆開,雲靜初感覺到自己被猛地一推,她連連後退了幾步,只見狼見到對方有動靜,就凶狠的一發不可收拾!
長嘯一聲,劃破長空,頓時,伸出鋒利的爪子,直直的逼向雲靜初和宇文軒。
狼的速度極快,可宇文軒卻比它們更快,手持著那短小的匕首,利光閃過,毫不猶豫的朝著衝來的狼狠狠地刺了下去,手臂一揮,就將剛剛拔地而起,還在半空的狼打落。
這周圍沒有樹,宇文軒無法騰空而起,躲開,就只能硬碰硬的與這些凶殘的狼群搏鬥。
月光下,宇文軒在在與狼搏鬥,就像是他說的,讓她到後面,並且用自己的身體去擋住狼群的攻擊。
之前在戰場上,他奮力殺敵,對於廝殺早已經司空見慣,只是,這麼跟狼群廝殺,他的身體根本就不是它們的對手。
長嘯聲,慘叫聲,在這樣的夜裡響起,雲靜初就這樣宇文軒擋在身後,但是卻感覺到他力量在很快的減弱,喘息聲越來越重,可是,他卻始終持續著,那澎湃的眸光,緊緊地盯著那些狼,他的身上,臉上,都留下了狼的血跡。
狼王的確是一種聰明的動物,竟然知道朝著雲靜初猛擊而去。
宇文軒立刻轉過身子,快速襲擊上朝著雲靜初攻擊而去的狼王,這是他最快的出手,只是用那看起來纖瘦的手指,抓住了那鋒利的爪子,緊接著,並朝著腹部狠狠地刺了下去——
他在關鍵時刻放棄與他搏鬥的狼,用手中唯一的匕首,殺死了那只攻擊雲靜初的狼王。
可是,他卻忘記了這樣對待狼王,惹怒的那兩隻狼。
「小心!」雲靜初尖叫一聲,正要衝過過去。
可還是遲了,那鋒利的爪子直直的鉗制住了宇文軒的背,狼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上,撕裂的疼痛讓他皺了皺眉,緊接著,那只修長的手抓住狼的嘴,帶著它咬住的那塊肉狠狠地撕了下來,肩膀,頓時血肉模糊,一個翻身就朝著狼的脖子狠狠地插下致命的一刀。
宇文軒似乎有些抵不住狼的攻擊,眉宇只見閃現出一股濃濃的殺氣,不顧傷勢,緊握匕首,又朝著野狼狠狠地刺下一刀,野狼感到劇痛,憤怒的將他用力地甩了出去——
他倒在了地上,他似乎已經再也爬不起來了,蒼白的臉上全是血跡。
他怎麼可以這麼傻,難道他的身體就不值錢嗎?為什麼要這樣的用身體來護住她嗎?
雲靜初淚水再也忍不住了,順著臉頰而下,有些泣不成聲的說道:「宇文軒……」
這時,另一隻狼也如發狂一般做最後的搏鬥,她快速地回過神,就在狼要靠近的那個躺在地上負傷的他時,她使出了全身的力量,取上頭上的簪子,奮不顧身的朝著狼狠狠地插了下去,她唯一的思想,就是不能讓眼前這個男人有事!
滿地狼屍,血流成片,兩人雖然不言不語,卻已經完全明瞭對方,看著對方,冷風吹過,沿著兩人相交的目光而過……
「宇文軒,你不需要這麼傻!」風吹過雲靜初清秀的小臉,狠狠地扶起那滿身是血的男人,呵斥的說道:「不能再拿你的生命開玩笑。」
宇文軒實在沒有了體力,跌坐在地上,可因為她這麼的一番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靜初,我不會再讓你有事!」宇文軒看著那一道嬌小的身軀被嬌小的身軀被白色的錦袍包裹,儘管身上有帶著泥濘,在這樣的夜色,她就像是一朵蓮花般清雅,這樣的氣質完全就是沈天驕,想著,宇文軒感覺心中在狂跳……
雲靜初美眸一抬,他的眼睛就好比湖水一般的平靜,心中泛起一絲漣漪,無論是宇文睿還是宇文拓,他們的心中都只有自己,還是第一次,有那麼一個人,不顧自己的安慰,只為救自己。
「靜初,其實……」宇文軒看著雲靜初,話還未說完,頓時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暈了過去——
「宇文軒!」雲靜初扶住他倒下的身體,看著他血流不止的傷口,心中一緊,不由繼續喊道:「宇文軒,你醒醒!」
在忽然吹起的風中,雲靜初坐在地上,她原本都因為懷孕全身疲憊,根本也沒有辦法把他背著走,這一路來,不是他一直護著自己,她或許早就沒命了,孩子也沒命了,可是,他現在昏倒,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
想著,雲靜初伸手抱住宇文軒,快速扯著自己裙擺的布料,邊想為宇文軒止住傷口流血,邊用力的說道:「宇文軒,你不要睡,你說過不會讓我有事的,現在我們還不曾走出去,你怎麼可以睡著?」
宇文軒,你要是這樣有事,我真的會內疚一輩子,所以我不希望你不要有事。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抹小巧的身影從草地靈活翻出,縱身一跳,剛好落在了雲靜初的身邊。
只見是一個小男孩,個子不是很高,穿著亞麻和草皮所製的衣服,頭髮綁著紅色麻繩編成的辮子,身上塗滿了色彩鮮艷的顏料,脖子、嘴唇、耳朵、頭上的裝飾盡顯原始風情。
只見小男孩走到宇文軒的身邊,伸手握起他的手,雲靜初立刻緊張的抓住小男孩的手,「你是誰?你要做什麼?」
小男孩乾淨的眼眸閃爍著,只是笑了笑,隨即從身後的籃子裡取出一些草藥,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只能放到嘴裡嚼碎,敷在了宇文軒的傷口上。」
原來他是要幫宇文軒治傷,看著流血的傷口瞬間止住,雲靜初終於鬆了一口氣,就在這個時候,小男孩笑了笑,眨巴著晶亮有神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轉,唇角一抿露出一抹笑,頰上便生出兩個酒窩來伸出手對著身後示意道:「阿祖,你們快出來!」
小男孩朝著草叢裡吶喊了一聲,就見周圍的草叢動靜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