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 文 / 伍綺羅
「郡主,你怎麼了?」昭陽殿宮女小嫦的聲音響起,隨即將門推開,就在前腳剛踏進門的時候,一道黑影閃過,小嫦眼前一黑,整個人暈了過去,為了不讓人懷疑,男人將小嫦扛起,朝著外面走去將她安置好再說。
這時,夜已經越來越深。
雲靜初整個陷入軟榻上,一種無法言語的熱度在體內燃起而起,瞬間遍佈全身,彷彿自己在烈火中掙扎一般,火苗在體內侵蝕著她的每個部位,瞬間某種無法控制的感覺在全身流動……
為何在如此嚴寒的冬天,會感覺自己就快要熱的快要爆炸,雲靜初小手開始不老實的想要盡快脫掉自己的衣服,試圖可以降一下溫度,最後隻身著一件粉色精繡的肚兜,雲靜初被自己這番舉動嚇住了,心中有一種不妙的感覺,艱難忍著體內的無盡的煎熬,纖細的藕臂撐起那不對勁的身體,有些無力的喊道:「小嫦,小嫦……」
空曠的房間只有她的回音,沒有任何人應答,她漸漸地將身子倦縮成一團,像是螞蟻啃嚼著自己的每一寸肌膚,難受至極……
這樣的感覺讓雲靜初明白自己是中了藥,可是她怎麼會中藥?難道是今晚的菜?還是那杯酒?
雲靜初趁著自己還有一絲的理智,跌跌撞撞的走下軟榻,三千髮絲散落,輕柔的劃過她敏感的肌膚,使得她難以忍受的輕呼了一聲,不行,她必須要去將寢宮的門關起來,以免自己做出什麼事!
此時,那火焰似乎將她的眼睛眼睛蒙上了一層薄霧,周圍都變得好模糊,忽然,感覺一陣冰涼的風灌入,拂過她發燙的肌膚,雙腿徒然一軟,以為自己會狠狠地摔倒,卻穩穩跌入了一副寬厚的胸膛,她抬起緋紅的小臉,看不清對方的面容,理智也在漸漸地被侵蝕……
男人愣了一下,結實的手臂攬住她的盈盈纖細的腰肢,看著懷中的人兒柔軟嬌媚倒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當指腹劃過她那滾燙的肌膚時,男人蹙起了眉,攔腰將她橫抱而起,闊步地朝著鳳榻走去。
此時此刻,雲靜初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就在男人正要將她放下的時候,雲靜初纖細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兩人順勢一同坐到了鳳榻上……
男人一雙黑眸盯著下方的人兒,感覺到她燙人的溫度,劍眉微微一皺,在看著她那通紅的小臉,睫毛微微的在顫抖,潤紅柔軟的唇瓣閃著迷人的色彩,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膚就像是一朵盛開的白蓮,清晰又艷麗的讓人無法將目光轉移,眼前這一畫面是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拒絕的,男人已清楚的聽到自己咽喉急切滾動的聲音,忽然,大手一揚,鮫綃寶羅帳灑珠銀線層層疊起,隨意擺動,閃動一幕幕忘我的迷情……
***
次日,一道微弱的晨光照進了窗戶,軟榻上那羊脂般柔白的肌膚佈滿了深深地痕跡,與滑落腰間的被子唯美的融合在一起,雪白的床單上凝固的血,就像是一朵在雪中綻放的玫瑰。
雲靜初微微的移動了一下,疼痛瞬間襲來,使得她的眉心緊蹙,睫毛微顫,腦海中不斷的閃過那模糊的記憶那無盡的纏、綿,震撼心靈的吻,那霸道的氣息,一切一切都好真實……
想到這裡,雲靜初頓時睜開雙眸,完全不顧疼痛坐了起來,看了看周圍沒有一個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正在納悶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時,卻被那一抹血紅和身上的印記震撼住了,時間放佛在這一刻凍結,雲靜初的臉色刷地蒼白如紙,她,她……是跟誰發生了……
她努力的回想,昨夜好像感覺到慕白來過?不知道為什麼,她想到是慕白,心中並沒有特別排斥,只是現在自己和他的身份完全對立,這是敵是友還不曾確定,雲靜初使勁的搖了搖頭,應該不是的,那如果不是他,那又會是誰?宇文睿昨夜有來過嗎?不要,不要是他,想到是宇文睿,她蜷縮在軟榻角落裡,淚水無法控制的流淌了出來,雙手緊緊地握著拳頭——
究竟是誰?她好似一點記憶都沒有了,瞬間好像失憶一般。
雲靜初激動的走下床,全身的疼痛讓她雙腿一軟頓時跌坐在地上,連呼吸都被抽空一般,她正吃力的扶著塌邊站起時,卻看到床邊掉落著的一塊令牌,她的宮裡並沒有這樣的東西,難道是那個人掉的?
雲靜初拿起來看了看,清秀的小臉更是蒼白到沒有絲毫血色,這,這令牌她前世有見過,這是先皇當年不離身的兵符,而她之所以知道它是兵符,也是先帝告訴自己,還讓自己一定要保密,因為這個兵符他要交給一個配得上的人。
此兵符可以號令一支最強的精兵隊伍,並且那些人只認這兵符,誰拿著兵符,就聽命於誰。現在想想,雖然不知道先帝為什麼要告訴自己,但是自己確實真的保密了,就連宇文睿也不曾告訴,只是當初先帝究竟將這個兵符交給了誰?
當時先帝有說過,最合適的人選就是宇文拓,想到這裡,雲靜初倒吸了一口氣,難道是他?可宇文拓不是殘廢了嗎?這怎麼可能?他怎麼會來昭陽殿?
重生到現在,雲靜初的心頭一次驚慌了起來,緊緊握緊手中的兵符,有些惶恐的想著,她要怎麼辦?
「郡主,郡主,不好了!」杏兒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打斷雲靜初思路,杏兒緊張的連氣都還未喘過來,就斷斷續續的說道:「郡主,太后她——她——」
這個時候,她還真是沒有心思去理會其他人,但是聽見是太后,還是開口問道:「太后怎麼了?」
杏兒深呼吸一口氣,捂著胸口,說道:「太,太后昨夜忽然就不舒服,這皇上立刻就趕了過去,聽說在慈寧宮守了一夜,雖然說消息封鎖,但是一早還是傳了出來,這宮中所有的嬪妃,也都紛紛一早趕了過去……」
太后病了,宇文睿昨夜守了一夜,那這個人肯定不是宇文睿,想到這裡,雲靜初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但是眉頭依舊緊緊皺著,隨後握緊手中的兵符,相信這個人很快就會來找自己拿回兵符,只是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
整個皇宮一片銀白,一片潔淨,而雪花仍如柳絮,如棉花,如鵝毛從天空飄飄灑灑。
雲靜初顧不上身體的疼痛,懷抱著暖爐走在去慈寧宮的路上,就在她走到一個十字路口,正準備轉彎,就見到不遠處幾個人往回走的身影,只見在兩名黑衣侍衛的擁簇下,柳如煙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宇文拓,一身白色貂皮披風,裡面是一件鵝黃色長裙襲身,窈窕妙曼,被風拂過的絕美容顏露出溫柔的笑容,看起來十分端莊溫婉。
輪椅上,宇文拓一身紫金袍,一頭如墨的發以玉冠束起,英俊絕倫的臉,雙眉如劍,緊抿的雙唇收斂著一絲冷冽的邪氣,好似一柄出鞘利劍匆匆而來,那寒芒和利氣不斷在周圍擴散,身後的兩名黑衣侍衛也如兩座冰山。
隨著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雲靜初看著那冷漠的黑眸,同樣看著自己,卻不知其中蘊藏著什麼,總之在看她的時候,眼神很不正常,這讓雲靜初感覺到莫名的心慌,不敢再去直視的目光,她此刻心裡糾結的很,不知道昨夜這個人會不會是宇文拓。
宇文拓看著那道嬌小的身影,竟然是頗為樸素的打扮,不知是衣服顏色原因還什麼,在雪白的四周照耀下的小臉煞顯粉白,當一步一步走進,她居然在慌,小腦袋低了下去不看自己,使得他的眉心緊緊地鎖住,深邃的眸光閃過一絲不尋常的光,似乎被某些思緒牽扯住,久久沒有撇開,直到柳如煙的聲音響起,他才回過神,「王爺,我們現在直接回府對嗎?」
宇文拓這才收回目光,點了點頭,說道:「太后既然情況已經穩定,那我們就回去吧。」
說完,宇文拓那深邃的眸子不知覺地投向了那嬌小的身軀,豈料,正好撞入了那雙清澈的眸子裡。
雲靜初整個人再次被怔住,為什麼他今日總是用這種詫異的眼光看著自己?想到這裡,她的臉霎時間鋪上了一層紅暈。
一旁的柳如煙將這一幕完全看在眼裡,她詫異宇文拓看雲靜初的目光,卻又更加詫異雲靜初此刻的神色,難道他們……瞬間,詫異轉為憤怒,放在輪椅上的手越發握緊,此時,連她都沒有注意自己此刻的臉色有多麼的難看,眼中彷彿有兩簇火焰在燃燒。
看著他們在自己面前停下,雲靜初壓下情緒,努力面色不改的淡淡一笑,福了福身子說道:「靜初參見王爺,參見福晉。」
「郡主今日看起來像是有些疲倦,是昨夜沒睡好吧?」柳如煙壓下心中的情緒問道。
「靜初的確有些不適,夜晚都會有些失眠。」雲靜初淡淡的開口說道,語氣中聽不出一絲情緒。
「不知道您為何事苦惱?未來的皇后娘娘?」柳如煙刻意加重皇后娘娘這幾個字,意味深長的說道。
柳如煙的話落,雲靜初並沒有回答,沉默著,周圍霎時間安靜了下來,只聽見輕風吹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