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文 / 伍綺羅
「怎麼不敢?」那一抹黑影猛地將雲靜初抓入懷中,伸手開始拉扯她的衣服,低沉地聲音再次響起:「普天之下這還沒有朕不敢的事情,嫣兒,朕要你!」
「皇上……」雲靜初心中冷冷一哼,倒是想不到宇文睿會直接暴露自己的身份,看來他對自己真的志在必得,那他就真的大錯特錯了。
「朕一刻也不想再等,朕現在就要你!」宇文睿邊說著邊整個身子壓在她的身上,霸道的吻落到她的臉上,沙啞的聲音繼續響起:「今日朕真的想直接賜封你為妃進宮,這樣就不用現在眼睜睜的看著你出宮。」
「皇上,不可以……」雲靜初忍住心中的厭惡,快速的躲閃著他,不希望他觸碰自己,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噁心。
「為什麼不可以?」宇文睿停了下來,燙人的呼吸輕呼在她的臉上,「嫣兒,你知道朕等這一天多久了嗎?就在朕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心中便暗下決定,一定要得到你,所以朕這麼拚命的奪下江山,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你。」
雲靜初抬起頭看著他,她的心止不住,眼前的男子,黑暗中的輪廓依舊俊美非凡,卻與她第一次所認識的溫柔俊朗的皇子,判若兩人,想著,美眸儘是清冷,壓住心中的情緒,才開口艱難的問道:「皇上,那天驕呢?她對你說究竟算什麼?」
聽見這個名字,看著黑暗中那發亮的雙眸,真的像及了沈天嬌的眼神,宇文睿心中莫名一動,但是很快隱去,陰沉的臉色,像是暴風雨欲來奠空,冷漠的說道:「她對朕來說只不過是一件奪下江山的工具,原本以為她安分守己,必然會善待她,可惜她卻這麼不知足,竟然想謀害朕,現在,她對朕來說,連件工具都算不上。」
雲靜初怔怔地抬頭,她的眼中,漸漸地,褪去了一切表情,只剩下一片冰冷。
心中湧起劇烈的疼痛和恨意,瞬間將她擊潰,只為他那句,自己對於他來說,連件工具都算不上……沉默良久,細手緊緊握著,她就是為了這麼一個男人害死了沈家一百多人的性命,雲靜初忍不住悲涼一笑,頓時心沉如鐵,竟一下子平靜下來。
雲靜初倔強地揚起頭,她看著他,一字一句道:「皇上,太后今日說會替奴婢尋覓如意郎君,如果現在你現在這麼做,怕是到時候太后……」
「母后那邊朕去跟她說便是了。」宇文睿說著,實在不想再浪費時間,說罷緊緊抓住她的手,用力地壓向頭頂,不顧她的反抗,急切地剝裂她的衣裳。
雲靜初瞪大眼睛,但是她還是想盡一切努力推來他,可是宇文睿已經打定注意,越看她掙扎,就越讓他令他狂性大發,理智全無。
很快,隨著他大手一抬,她身上的白色宮裝就被解開,雲靜初內心感覺到一種恐懼,任是她平常再冷靜聰慧,此刻也忍不住瑟瑟發抖,不行,她根本抵不過他的力氣,必須要想個辦法脫身,這輩子,她絕對不能在成為這個男人的女人。
「嫣兒,朕想要你,只要你願意,朕什麼都願意賜給你,包括皇后這個位置,都會是你的。」宇文睿有些迫不及待,忽然伸手捧住她的臉,不自覺的覆在她的紅唇上,這種觸碰讓他失控的想要更進一步。
雲靜初感覺一陣陣噁心,但是很快壓下恢復清醒,頓時急怒攻心,渾身無法動彈,只能張嘴用力朝他咬了下去!
「啊——」,宇文睿痛得大叫一聲,嘴角滲出血來,英俊的臉上儘是怒氣,「你這是做什麼?」
「皇上,奴婢也只是一時情急。「雲靜初力求鎮定,但是她的聲音在顫抖,「你今日真的要了奴婢,若是他日太后將奴婢賜婚,萬一發現奴婢並非完璧,那太后會怎麼想奴婢?奴婢要是得罪了太后,這恐怕進宮也不會有好日子,不是嗎?」
她的話有條有理,驚而不亂,問得宇文睿微微一怔,眼中的怒火終於有了一絲消減。他仍舊懷疑地盯著她看,從那張清秀的臉龐上,找不出半點虛假的痕跡。他終於鬆開了手。
得到解脫的雲靜初,暗暗吐了一口氣,抬手,看到細白掌心中,指甲已深深嵌在肉裡,被鮮血染紅。
不去理會手中的疼痛,雲靜初又繼續說道:「再來,現在還不知道太后會將奴婢許配給誰,萬一這許配的對象發現奴婢並非清白之身,那——」
「不會有這種可能,真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宇文睿不悅的打斷她的話,大聲低吼道,雙手緊緊地抓住她。
「皇上,如若你真心對待奴婢,還請多為奴婢考慮一下,畢竟奴婢之前是在經歷太多的痛苦,現在活下來都是幸運的……」
她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是那麼悲涼,這樣的悲涼字字打在他的心上,沉默良久,大手再次從她的身上離開,翻身坐起,說道:「朕不會讓別人有擁有你的機會,你只會是朕的皇后,你就先回司徒家,等著朕親自去接你回宮。」
話落,他便洒然的站了起來,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衣袖一拂,很快離開了房間。
雲靜初心有餘悸地坐了起來,看著離開的宇文睿,心中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微側轉過頭,忽然看見門外那一抹高大的剪影,她猛然坐了起來,快速的走到窗邊,小心翼翼地伸手將窗戶微微打開,眼角的餘光瞥見門外那個高大魁梧的黑色身影,他逆光而立,以致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覺得那股強烈的熟悉感,再度翻湧上心頭。
是誰!是誰在外面?
剛想打開房門看看這個人是誰,卻在她走出去之後,那一抹身影很快一閃而過,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個人究竟又是誰?竟然會讓她莫名的感覺到很熟悉,雲靜初看著寂靜的周圍,她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眼神凌寒幽暗,清秀的小臉上閃過冷魅,看來,今晚注定會是一個多事之夜。
忽然,天空很小的雪花緩緩飄落,雲靜初不禁一怔,竟然下雪了,這第一場雪似乎在暗示著冬天已經來了,纖細的手忽然抬起,看著大雪紛紛揚揚落下,那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動著各種姿勢,或飛翔,或盤旋,或直直地快速飄落,鋪落在地上,在這一刻,一切都是美好的,一都是寂靜的。
雲靜初感受著手中傳來的冰涼,森冷之感沁入心骨,白茫茫而暇絲皆掩,但是卻掩蓋不了她那顆想復仇的心……
***
一早大雪已經停了,雲靜初坐著馬車出了皇宮,只見只見宮外成了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寒風呼呼的吹嘯著,宮簷之下的冰稜垂掛如一柄柄銀魚,整齊有序,觸目所及,到處是一片白色的世界,只有牆角伸出來的獨枝梅花,點出幾抹腥紅,顯眼而絕艷。
不過多久,馬車飛快地從街道上駛過,一陣揚馬加鞭,很快便穿過熱鬧的街市,停到一條僻靜的街道,這街道雖然冷清,可是卻極端的精緻,玉石欄杆雕砌分立兩邊,一眼望去,遙遙無邊的延長下去,遠遠近近的好似只有幾戶府邸,雄偉壯觀的看得人咂舌。
馬車很快停在了高約丈餘的大門前,看似一早已經被人清掃過,絲毫不見雪花的痕跡,那數十個黃銅釘鑲嵌於上,紅色金邊的牌匾寫著司徒府三字。
此刻,全府上下都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見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便紛紛下跪齊喊道:「恭迎郡主。」
雲靜初在綠衣的攙扶下走下了轎子,此時的她已經卸去女官的打扮,外衣皮質一襲貂披風,裡面一身銀絲墨雪茉莉對襟振袖收腰絲製羅裙宮裝,雅而不俗的鵝黃色,淡淡的幽雅,三千青絲被挽成一個碧落髻,兩邊各簪了兩隻支掐金絲鏤空孔雀簪,每隻孔雀嘴下又銜了一串黑珍珠,既貴氣又不張揚。微風吹過,輕紗飛舞,整個人散發出淡淡靈氣。
雲靜初輕掃了一眼眾人,便馬上走到司徒傲天的面前,連忙伸手握住抱拳的司徒傲天,說道,「老侯爺快快請起……」
司徒傲天點了點頭,便抬起眼眸打量著雲靜初,其實他的心中也甚是疑惑,不解太后為何忽然賜封雲靜初為郡主,甚至還將她安置在司徒府,想著,嚴肅的臉上最後露出深鎖的眉心,詫異的看著雲靜初,雲靜初也很明白司徒傲天的疑慮,於是開口說道:「老侯爺,外面寒冷,還請進屋,靜初再跟您解釋。」
很快,在兩人走進司徒府的書房內,過了一會兒,一道疑惑的聲音從古香古色的書房傳出——
「這怎麼可能?」司徒傲天仔細的看著眼前這容貌清秀的女子,眼神中儘是震驚,眼前的這個女子不禁容貌跟嫣兒不一樣,就連散發的氣場也跟以前不一樣了,真是是他的女兒?
雲靜初知道,如果她想要過安穩日子,就必須告訴司徒傲天自己的身份,看出他的疑惑,雲靜初便笑了笑,說道:「爹爹,您還記不記得,女兒十二歲那一年幫您譜了一首曲子,也是因為這首曲子讓先皇龍心大悅,賜予了您司徒候的稱號……」
其實當時那首曲子是自己和司徒嫣一起譜寫的,所以自己當然很清楚這件事情,但是司徒傲天卻從未跟任何人提起,畢竟是欺君之罪,所以他也不敢有半點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