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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章 .神壇(下) 文 / 沒用的吉吉

    第七十三章.神壇(下)從眾人所處之地趕往神壇,路程上所花費的時間卻遠比眾人想像中的要快上的多也艱難許多,這會盯著軍用指針上不過片會的功夫,紅眼十分懷疑,那麼一大段漫長的路程是怎麼壓縮在這短短的數十分鐘裡走完的,不過烏鴉看上去倒是很愉快,因為眼前扶搖直上的天階頂端,那個莊嚴龐大的建築群已經初見雛形。

    「喂喂,太陽神之冠就在那裡吧?」前不久還顯得萬分狼狽的烏鴉立馬變得聒噪,東張西望地四下張望個不停,彷彿一切都是格外的美好,就連那只剩枯骨鎧甲的狼頭守衛也變得有趣起來,這讓狼人很不耐煩地推搡了他一把。

    「別磨蹭,烏鴉!」狼人粗著嗓子嚷道。

    看著眼前足有數千米高的海拔,任誰都會沒有開玩笑的心情,這三千米高怕是一般人得有高山反應,不過還好,走了大概半里路程,還沒有人覺得有呼吸紊亂什麼的異樣,相較之下溫度也沒有明顯的差異,不過科賽維博士到底上了年紀,這會走了那麼一段的路程,早有些體力不濟,隊長指派了炎男負責去照顧他,炎男性子溫和,平常不喜說話,是那種陷入人群毫不扎眼的傢伙,不過這點落在老教授的眼裡,一眼便覺得他是那種塌實肯幹的類型,這會兩人在一起倒是異常的搭調。

    好在這段台階看似漫長,卻也沒費眾人多久的時間,只是到了這裡,與那一大隊由著狼頭守衛攜領的人群不過數米之遙,眾人不禁越發好奇,從模樣上看,這些自然是人類無疑了,他們看起來可要比那些駭人的狼頭守衛看起來要親切的多,不過這裡的人群目光都是空洞的,全身上下找不到一點生氣,他們彷彿從來不看上黑暗傭兵等人一眼,只是漠然隨著隊伍向前,這不由得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讓紅眼身旁的朱莉都不自覺地朝著紅眼的側身縮了縮身子。

    不過,總算到了,當台階的盡頭終於沒入了腳下,眾人只感覺精神為之一振,映入眼前的是一個偌大的神壇,和之前斯芬克斯所待得的那個祭台相比之下,這不禁有小巫見大巫之嫌,紅眼舉目望去,這個恢宏的神壇縱橫不下數百米,雖算不上大而化博,卻也顯得氣勢恢宏,平台的四周立有16根石柱,卻沒有覆蓋著天頂,在眾人的正對面,有著一座巨像,那巨像初一估計,便是數十米之高,渾身泛著金光,寶像莊嚴,左手執一法典,右手執劍,令人揣摩不透的是,他的臉上卻沒有雕刻著五官,然而誰都不會去懷疑這便是太陽神之像,尤其是副裁判長安洛伊,當他的目光望向太陽神像額頂的那樽鑲滿寶石的耀眼神冠之時,目光中顯露的貪婪曝露無疑。

    眾人都被這太陽神像所折服,然而紅眼卻默默收回了視線,平望向眼前的祭壇中心,和之前斯芬克斯那看到的情景不一樣,此刻寬闊的平台中心畫著一個類似與占星圖紋的圖案,當然,這個埃及的符文太過晦澀,紅眼並不明白它其中隱含的意思,但是他可以看到,三個穿著白色段褂的祭祀,分別站立在著圖紋的一角之上,他們的穿著很怪異,那身上半裸的白褂不提,頭上則是蒙著遮布,從中只露出兩個眼睛,他們手裡各拿著不同的法器,最左邊的那個祭祀執一彎曲的權杖,這玩意紅眼在埃及博物館裡見到,跟那枴杖糖有著太多的相似,加之祭祀一身滑稽的穿著,讓紅眼心頭不禁輕輕一笑。

    而右邊的那個祭祀,紅眼一眼便分辨出是個女的,她毫不介懷地袒露著半邊的胸脯,卻將臉蒙個結結實實,紅眼不是狼人也不是烏鴉,自然不會去關心那遮布下有著怎樣的容貌,這會,倒是女祭祀手中的那把匕首吸引了紅眼不少注意,由於紅眼從m17以來一直習慣沿用的戰鬥方式,雖然更遠的距離下紅眼會考慮到狙擊步槍或火箭筒,加特林機關鎗這類大殺傷性的武器,但是在中短距離的戰鬥,紅眼更依賴於手槍和匕首的協同作戰,尤其是和敵人白刃戰下,紅眼更是熟諳於匕首這種短小精悍的冷兵器,所以對於匕首軍刺他研究頗深,然而饒是如此,此刻觀察那祭祀手中的法器,卻仍然無法分辨出這柄匕首構造的材質,它的通體泛著青古色,似銅非銅,似金非金,讓紅眼心中好不壓訝異。

    強壓下心頭將那匕首放在手中奪量的想法,紅眼將視線轉向了最中間的那個祭祀,這個祭祀從穿著上又有不同,似乎是彰顯身份似的,他的白衫之上又披著一層緞布,他也遮著臉,頭上卻是戴著金冠,而他的手中,則是拿著一個古怪的天平,雙目平視著前方。

    接著,紅眼發現,這裡才是那從神壇一直延伸到天邊,數之不盡的人流,最終的歸宿。

    當兩名狼頭衛兵,攜著那隊伍最前的人的雙手把他帶到了三祭祀的身前,那最中間的大祭司將手中的天平頂尖輕輕在那人的額前輕觸了一下,這會那人的頭頂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天平的浮影,一瞬間,天平靠近右祭祀的一邊開始緩緩地傾斜,而對應的左祭祀,開始揮動著他手中的權杖,那天平的左端似乎加上了無形的砝碼,原本一邊倒的情形,也開始漸漸地向水平面對齊,這會黑暗傭兵團的眾人似乎都察覺到了場上的異象,紛紛聚首而觀,當那天平終於達到了平衡,這會左祭祀用權杖在那人的身上輕輕一點,那人的身體竟化作無數空靈的光點,朝著天邊逝去……

    在場的眾人還看的一頭霧水,一旁的科賽維博士可是滿臉的熱忱,一想到自己此行之後發表的論文將是怎樣的驚世駭俗,他的眼中閃著灼熱的光,或許他早就把此行最初的初衷給忘了個一乾二淨,不過紅眼對此可不抱什麼希望,左右細查之下,這裡可並沒有什麼所謂的回程的車票,先不說還能不能會的去,就算回去了,恐怕博士所謂的功成名就不過也是一場竹籃打水,沒有一個正常人會相信這種異想天開的故事。

    正當紅眼這會思想一開差的時間,另一個靈魂審判開始了,看著那天平這一次朝著左邊傾斜,那右祭祀便舉起匕首,在空中劃下一刀又一刀,眾人只看見那彷彿胡亂切割在空氣中的刀痕,卻全部印在了那個被審判的男人身上,當他身上終於背負著六道血痕的時候,天平似乎終於達到了平衡,這會右祭祀托起匕首,那被審判的男人腳下突然出現了一個裂口,就像馬戲團裡常有的伎倆,那男人一頭載了下去,轉眼間神壇又恢復了平靜。

    「我們現在怎麼辦?」大抵看出了些端倪,紅眼轉過去詢問一旁嘴角叼著煙默不做聲的隊長,那些狼頭守衛將眾人帶到這裡之後就自行離開了,這會眾人心中反而不禁生出了個怪異的想法,彷彿那些狼頭怪們可沒這麼容易的就此罷手,至少得打上一場惡戰什麼的才算正常。

    「不管怎樣……」隊長的話還沒有說到一半,這會卻被身後響起的誓詞硬生生地掐滅。

    「神冠就在眼前,為了教廷的榮耀,為了主的榮耀,滅殺這些異教徒,將神冠獻給教皇大人!」副裁判長安洛伊的眼睛直勾勾地凝視著那巨像上的寶冠,眼中在沒有了其他,那盡顯貪婪的眼神和毫無矜持的說辭不但是黑暗傭兵一眾,就連他手下的聖騎士克斯雷迪,和佛斯科爾等人,也是略顯錯愕,然而不由分說的,那副裁判長伸手一招,腳下憑空湧起了如水銀般質態的白光,盤旋在他身側,讓他身體兀自不動之下,卻朝著那太陽神像的方向電射而去,克斯雷迪和佛斯科爾的反應也是不慢,聖騎士有著聖盃的賜福,無需吟誦咒文,兩柄璀亮的光劍便橫握在手,兩人疾風般如影隨形地跟在副裁判長的身後,落下了一臉驚訝的眾人,而剩下的三個光明之冠成員中,克裡斯汀是最慢認清形勢的,當下她也揮劍而向,卻被後來追上的紅眼一把拉了回來。

    「無謀之舉。」隊長不留情面地抨擊著光明之冠的愚行,不過他此刻的表情卻也顯得出奇的肅穆,安洛伊和克斯雷迪等人輕率的舉動,卡斯德內特可沒有那麼天真地認為,引發出的混亂和麻煩會和自己一行沒有關係,這會狼人和烏鴉都是輕啐一口,眾人俱是往自己人的身邊靠攏了一些,防止突如其來的危險。

    「烏鴉,暴龍,小心警戒周圍,刺客,狼人,你們負責狙殺接近中的危險目標,炎男,保護好博士,朱莉,紅……」這會隊長分派著各自的任務,當他的眼中瞟過視線當中正一把扯著死掙不止的克裡斯汀不放的紅眼,便從話中自動跳過了這個人名,「朱莉和影子負責支援,由我來指揮!」

    「我要去!」克裡斯汀緊抿著紅艷的嘴唇,或許是咬得太過用力,那潔白的貝齒上竟是泛著殷紅的血絲。

    「你的信仰就那麼值得你去為之送死麼?」紅眼知道,以克裡斯汀現在這個狀況,那可謂是糟糕透頂。

    「閉嘴,閉嘴!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根本什麼都不明白!」克裡斯汀終於崩潰了,積蓄了多年怨忿的淚水終於又有了決堤的跡象,似乎,她又回到了多年前那個愛哭膽小的自己。

    真的很害怕再失去什麼了。

    「或許我是不明白,」紅眼怔了一下,但眼睛裡又閃出了無比的堅定,「但我卻明白一點,那就是我絕對不希望克裡斯汀就此去送死,不管發生了什麼,不幸,災難,抑或是痛苦,都要堅強地活下去,這不是克裡斯汀當年對我說過的話麼?所以至少給我振作一點!」

    紅眼一甩手,一個響亮的耳光讓克裡斯汀的右臉上一片灼紅,這讓烏鴉和狼人不禁扼腕而歎,這小子實在是不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

    而這會相反是輪到克裡斯汀怔住了,不知是那臉上傳來的**辣地痛楚,還是什麼的,她用手呆呆地捂著自己的臉頰,目光幽幽地凝望著眼前帶著深深不安和擔憂的男子。

    是啊,自己當初也是這麼對他說的。

    那麼,也許並不是他忘記了,或許真正忘記初衷的那個人,是自己。

    淚水在一次地湧了出來,克裡斯汀再也顧及不得什麼,止不住地擁進了紅眼的懷抱,嚶嚶地哭泣著。

    倒是那黑暗傭兵的眾人此刻的表情各異,精彩之極,反倒讓原先大出風頭的副裁判長安洛伊等人落了冷場,這會隊長用手指撐著腦袋,一副早知如此的笑容,而烏鴉和狼人驚得是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大感沒天理,影子倒是覺得事不關已,刺客和炎男覺得事態的發展頗是有趣,這會看了看一旁的暴龍和朱莉,兩人的表情最是呈鮮明的對比,暴龍是一臉的漠然,而朱莉全身寒氣森森,咬牙切齒地已是恨不得立馬衝上前去分開那懷抱一起的兩人。

    究竟還有沒有人記得這會到底是該幹什麼了的?老教授鬱悶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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