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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二章 .隱埋在靈魂深處(七) 文 / 沒用的吉吉

    第六十二章.隱埋在靈魂深處(七)「雷歐科菲斯大人,雷歐科菲斯大人。」少女的呼聲將沉思的男子思緒拉回了現實,不得不說雷歐科菲斯是一個書卷氣很濃厚的男子,正如他給人的感覺那般,雷歐科菲斯的學識相當的豐富,尤其是在神學上更有著很深的造詣,身為教皇親弟弟的他,至出生起就擁有無數的光環,然而這位彷彿天生就平易近人的溫文男子,卻一次又一次地用自身的努力打破了人們認知的常規,他至今已經論著了十三本在世界宗教史上居住輕重的論文,在世界各地演講不下百次,其中著名的關於天主教根源和發展神學論文,被奠定為天主教的權威書籍,甚至一度引領了世界宗教的走向,無可否認的,雷歐科菲斯是個天才,然而無論怎樣出色,都沒有改變他那彷彿天生般的善良和對上帝的忠誠。

    此刻,雷歐科菲斯彷彿如蒙初醒地轉過頭,望著少女佩妮純真的微笑,不由地報以溫和的一笑,這一笑讓臉上青澀的少女如沐春風,白皙的臉上也浮出一絲蒼白的紅暈,這會少女慌張地掩飾,也用眼角偷偷地觀察眼前男子的反應:「雷歐科菲斯大人,那個……我在想,如果您有空的話能不能繼續和我們講聖經的故事呢?」

    「當然。」雷歐科菲斯隨即合上了手中厚厚的書籍,站起身輕撫了一下少女的頭,嘴角依舊掛著暖陽般的微笑,「那麼我們走吧,伊修斯他們應該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吧。」

    大人還真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呢……少女望著旋即轉身離去的雷歐科菲斯的背影不禁想到,大人如果能夠對自己再多注意那麼一點就好了。

    正當佩妮看的出神,雷歐科菲斯回過頭來:「再不走的話,我可不等你了喲。」

    「嗯。」少女嘴角牽出一抹燦爛的微笑,邁開步子追上了男人的腳步,是啊,大人就是這樣,對誰都是那麼的溫柔也那麼的公平,我想就這樣一直跟隨著大人的腳步,只要這樣就好……

    「那個,」雷歐科菲斯有些突兀的問道,「佩妮也信奉上帝麼?」

    「嗯,當然!」那個笑容,凝結在這片青花園內-

    【那時候的我,一直堅信自己是幸福的,仁慈的天父,會為我們帶來希望。

    那一年,我巡遊途經波蘭,在奧波萊的一座名為聖耶斯的教堂裡,結識了這幫孩子,包括佩妮在內的13名孩子清一色都是父母在戰爭中死去的遺孤,由這所教堂好心的聖職者所收養,然而我在他們清澈的眼中沒有找到一絲戰爭恐怖的陰霾,卻有著,對上帝的無比虔誠。】「雷歐科菲斯大人,您真的要走麼?」不知道是第幾次了,孩子們重複地問起這個問題,然而人生聚散,本是稀疏平常,更何況這一次,雷歐科菲斯還有要事在身,自然不能在此久留,他只能對那些眼中閃爍著光輝的孩子們報以歉意的微笑,只是一貫開朗的佩妮,今天卻顯得格外沉悶,低垂著腦袋跟著送行的一行身後,從早上起就一直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雷歐科菲斯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是欲言又止。

    經不住眾人的熱情,送行的人又送了他幾里的路,然而再送就出了城郊,這會雷歐科菲斯停下腳步,他身後隨行的眾人也停下了腳步。

    「就送到這吧。」雷歐科菲斯微笑著,然而眼神卻很駑定,那雙琥珀色的眼中,有種讓人深陷其中的感覺。

    「既然大人這麼說了,孩子們,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教堂的科爾威什神父看著那些仍舊不肯動身的孩子們,不由露出了苦笑,是啊,西邊的落日已漸黃昏,再不回去到教堂可要天黑了。

    「吶,伊修斯,你不是答應我要聽話的麼,好了,大家只是暫時分別而已,總還會見面的。」科維斯撫摸著茶發少年的頭髮,溫雅地勸慰道。

    「真的還能見面嗎?」依依不捨的孩子們都抬起頭。

    「當然了,」雷歐科菲斯如同暖陽般的微笑融化了孩子們心中的憂鬱,是啊,同在上帝的庇佑之下,總會有見面的機會的,「所以,在我不在的時候也要好好學習哦,否則我可會生氣的。」

    孩子們很難想像雷歐科菲斯生氣時的模樣,權當作是在激勵自己,都是中氣十足地答道:「哦。」

    「那麼,這次真的要說再見了。」雷歐科菲斯擺了擺手,轉過頭去。

    「等等。」突然聽聞身後響起了哽咽的聲音,這會雷歐科菲斯的衣擺被人拉住了,幾乎不用轉頭,雷歐科菲斯也知道是誰。

    「我的佩妮小天使,怎麼了?」雷歐科菲斯帶著笑和一貫溫文的語氣。

    佩妮的眼角隱有淚光,她白皙的臉上閃過猶豫,然而咬了咬嘴唇,她還是鼓起勇氣,也許現在不說出來,就沒有機會了:「那個,雷歐科菲斯大人,我真的很喜歡你!」

    在場的眾人皆是一愣,也包括雷歐科菲斯,然而很快的,溫文的男子轉過頭來,那雙溫暖的大手撫摸在少女的頭上。

    「嗯,我知道。」他微笑著說。

    少女癡癡地一愣,望著那青澀歲月裡,心底無法磨滅的身影。

    「吶,還能再見面的吧,雷歐科菲斯大人?」佩妮美麗的眼瞼裡滾落下了珍珠。

    「嗯,一定可以的。」雷歐科菲斯低頭在少女的額前輕吻了一下,轉身離開的時候,將一串十字架留在了少女的手中,「這個就當作約定,等再見面的時候,再還給我吧。」

    少女望著那個逐漸消失在地平線的身影,終於笑了。

    這就是雷歐科菲斯大人,對誰都是那麼的溫柔,永遠都是那麼善良,最喜歡的人……-

    【我永遠沒有想過,自己的離開,將會是奧波萊聖耶斯教堂夢魘的開始。

    這一路行來的目的地,是奉教皇愛丁貝爾格十三世,也就是我的親哥哥,科洛安德列.馮.愛丁貝爾格之命,去歐洲腹地探查黑暗議會的動向,最近黑暗議會的勢力蠢動的非常厲害,這是繼中世紀以來從來沒有過的,每一個知情人都對此心有餘悸,希望中世紀歐洲血腥黑暗的歷史不會有重演的一幕,因為無論什麼時候,受苦的都是那些無辜的人們。】離開了波蘭,雷歐科菲斯此刻正往著英國倫敦的方向而去,從地理位置上來看,這裡是和羅馬橫越歐洲的兩極,而當初,中世紀歐洲黑暗議會和教廷一戰,歐洲黑暗勢力從本土退出的時候,就是沿著英格蘭的方向撤退的,當然,誰都不會去想黑暗議會真的從歐洲大陸上消失了,因為黑暗議會和教廷之間的戰爭千百年來就一直沒有停止過,然而,這一次黑暗之中的湧動,卻是空前的。

    究竟是什麼呢,雷歐科菲斯並不知道,事實上,他此行的目的便是於此,對於信奉上帝的他來說,拯救於危難中無助的生命,是他畢生的信仰。

    然而,雷歐科菲斯終究沒有到達倫敦,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改變了他此行的目的,也徹底改變了他本該盡忠職守的一生,甚至信仰。

    當他送給佩妮那串十字架傳來醒兆的時候,他就明白,一定發生了什麼。

    原本傳教士甚至是更高級的聖職者,傳送是十字架都喻義著傳遞幸福和上帝的榮光,無論聖職者自身能力如何,十字架這種含有信仰的東西都會有某種庇佑的作用,這種效果到了雷歐科菲斯這種真正能夠運用聖光的人手中,能力會大幅度的增長,而且由於是雷歐科菲斯一直帶著身邊的,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一件一定程度上的聖器,它和物主之間自然由著難以言語的微妙聯繫,然而這種聯繫突然被切斷了。

    究竟是……?

    雷歐科菲斯扭過頭,望向那來時的方向,當時天空中的殘陽泣血-

    【如果淋沐神恩的只有那些圈中之人的話,那些身處在黑暗之中卑微的生命,應該有誰來救贖呢?

    所謂的宗教不過就是一場戰爭,蠶食,吞併,湮滅……無論有著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最後為之受難的永遠是那些卑微無助的人們和那滿目瘡痍的傷疤。】當雷歐科菲斯趕到聖耶斯教堂的時候,那裡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彷彿早已荒棄了數十年,斷桓殘瓦,破碎的琉璃,還有讓人無法逼視觸目驚心的血痕。

    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一天,人們就看見一個穿著怪異的聖職者呆立在這片廢墟之前,默默地,凝望著,從日昇到日落,他沒有挪動過一步,就如同一尊塑像一般,靜靜地佇立在那裡。

    「大人。」突然,他的身後響起了應聲,一應是穿著白蓬的男子,這一眾在人群中顯得格外扎眼,要不是他們清一色佩戴著十字架,還有斗篷上鑲飾著梵蒂岡的國徽,或許有人會把他們誤認為是恐怖份子也說不定,為首的男子為示尊重,放下了兜帽,露出一雙靜如止水的眼睛,雷歐科菲斯認得他,他是教廷裁判所十三位聖騎士之一的克斯雷迪,當時的克斯雷迪雖說實際年齡並不小了,但是樣貌卻是很年輕,絕然不過三十。

    「沒想到你也在這裡,你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一貫溫和的雷歐科菲斯臉上再也沒了笑容,那雙沉寂的臉上任誰都看得出蘊藏著深深的憤怒。

    「抱歉,這是裁判所下達的機密,恕不能告訴閣下。」克斯雷迪話中仍帶著恭謙,然而語氣裡卻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

    「那麼,誰能告訴我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雷歐科菲斯雖不隸屬裁判所,但他到底知道裁判所的規矩,而且克斯雷迪是出了名的強硬,只要他認準了,你就絕對別想讓開口,除非用命令的形式,然而這恰恰是雷歐科菲斯最不喜歡的手段,於是在這點上,他妥協了。

    「如您所見,這裡被人襲擊了,時間是二十三日,凌晨三十七分,教堂建築全部毀壞,教堂裡的人無疑生還,襲擊者去向不明。」克斯雷迪就像一部機器一般,精準卻又不摻雜任何情感在裡面。

    無人生還,雖然心中早就有了這個準備,但是當聽到克斯雷迪說出這個詞的時候,雷歐科菲斯的胸口還是狠狠地一陣揪痛。

    不是約好了要再見面了嗎,為什麼會……

    雷歐科菲斯強壓下心頭的沉鬱,這會扭過頭,問道:「屍體在哪裡?」

    「兩天前警察帶走了。」克斯雷迪依舊忠實地回答著對方的問話。

    「那麼,為什麼我的十字架會在你身上?」雷歐科菲斯身影倏然轉冷,他伸手一招,克斯雷迪的胸前泛起了一陣銀光,倏然飄出一串十字架落在了雷歐科菲斯的手中。

    「……」克斯雷迪一陣無言的緘默。

    然而沒空理會他反應的雷歐科菲斯眼前倏然閃過一陣冷色,作為他的十字架,忠實地在他腦中倒映了當初慘烈的一幕,而殘忍地撕裂少女胸口的那把劍,並不是什麼嗜血的魔劍,偏偏是那些聖職者才能使用的,由十字架凝結聖光而成的光劍,而那雙沉如水的眼神,雷歐科菲斯認得很清楚,正是克斯雷迪。

    「原來是你!」克斯雷迪可以感覺到一股十分強大的神念朝自己鋪天蓋地的襲來,自己護體用的聖氣在接觸的一瞬間就被對方打散了,這股強大的神念讓周圍的一應裁判所的眾人如坐針氈,而那恍若實質的壓迫感,就連周圍來往的普通人都能鮮明地感覺到。

    「屬下不明白。」克斯雷迪那雙眼中依舊沉如潭水,波瀾不驚。

    「到這個時候你還想抵賴嗎?」雷歐科菲斯已經的神念之中已經開始夾雜著聖光了,那吹毛斷髮的氣浪刮過人的臉頰,撕開了皮肉上一個又一個的傷口,然而克斯雷迪彷彿對此如若未覺,絲毫沒用動用聖光之力的意思,先不說自己能不能對抗這位裁判所千年一遇的天才,就是身份上的懸殊也不容許他做任何的抵抗,然而他那雙沒有任何喜惡的眼睛就那麼平靜地凝視著對方:「我不否認這座教堂是我們摧毀的。」

    「那麼你是承認了,對於濫殺者,必以聖裁。」應該說,這時候的雷歐科菲斯臉色真的很難看,他永遠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有向自己同伴舉劍的一天。

    「我想您一定是誤會了,主導這場襲擊的是裁判長大人的命令,也就是說教皇大人也是親許的。」儘管克斯雷迪臉上看不出什麼,但久經戰陣的他可以感覺到,那一瞬間龐大的聖氣可不是開玩笑的,而他身後的一眾執事早已嚇得魂不附體,也難怪他們,如果雷歐科菲斯要殺他們,那簡直是跟玩一樣,而即使是他們,也清楚不過地察覺到了對方那瞬間曝露無疑的殺意,現在的他們都是渾身虛浮腳根不穩,沒有載到在地,已經算是值得稱讚了。

    「什麼?」克斯雷迪給出的答案倒是讓雷歐科菲斯如遭雷殛,呆若木雞,這也讓他無形的聖氣一斂,這頓時讓眾人蒼白的臉色好過不少。

    「想必在身處歐洲內地的大人也知道,最近一直蟄伏的議會勢力又開始蠢動了,而且這一次極不平凡,裁判所查到這所教堂之中,和黑暗勢力有著相連的關係,所以裁判長大人才命令我們來消滅這裡。」克斯雷迪沒有遲疑,事已至此便不再隱瞞。

    「可是,孩子們是無辜的。」這會雷歐科菲斯的申辯在克斯雷迪的冷峻面前更像是懇求一樣,那一張張燦爛的笑臉,雷歐科菲斯感覺到自己握著十字架的手在顫抖。

    「消滅一切隱患,我們只是遵從命令而已。」那一瞬間就連克斯雷迪也不禁對眼前悲傷的男子浮出一絲同情,然而這一絲感情並沒有流於外表,是的,

    裁判所是一把劍,是維護教廷和撕向敵人的利劍,這位大人實在太過仁慈和天真了,這個世界從來不乏犧牲,就連耶穌不也是那樣的麼?

    「我要見教皇!」雷歐科菲斯攥拳的手捏的太緊,就連指甲也掐進了肉裡。

    廢墟之上,再也聽不到以往黃昏時分的鐘聲和那些孩子們甜蜜的笑聲-

    昏暗的大殿裡只有燭火搖曳著光,天頂四周排滿上華美的琉璃窗,雕刻著的是聖經的故事,教皇愛丁貝爾格十三世,就這樣靜靜地倚望著天窗,不去看他身後寫滿悲哀的男子。

    「雷歐科菲斯,你那無私的善良我深感欣慰,但這同樣也是令人悲哀的,你必須明白,這個世間的祥和是伴隨著犧牲的,沒有一次革新和理想不是需要大量流血才能鑄就的,精通神學史的你應該比我更瞭解這一點,那些逝去的生命,將會在死後得到安息,上帝會賜福於他們的。」教皇撫摸著權杖,緩緩地說道。

    「教皇大人,」已經多少年了呢,他沒有再叫過哥哥這個稱呼,然而他一直對這個身為教皇的偉大男人都是油然的尊重,就像是自己的榮耀一般,然而,這一次,他覺得是這個頂著光環的男人錯了,而且錯的離譜,「難道這就是你下令屠殺那些毫無縛雞之力,無辜孩子們的借口嗎,這就是當初教廷為了封殺黑暗議會勢力,而濫殺嚴禁相同的借口麼?」

    「注意你的言辭,雷歐科菲斯!」愛丁貝爾格十三世冷了語氣,讓人有種不自禁懾服其威的感覺,中世紀以後為了防止黑暗議會的死灰復燃,教廷聯合裁判所的封鎖政策自然是眾人絕口不提的禁忌,然而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教皇的語氣又恢復了平靜,「我希望你也能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教廷,我的弟弟。」

    同樣的,這麼多年,至從教皇登基以來,他就再也沒有稱呼自己過弟弟,雷歐科菲斯如是想到,但是,在這一點上,無論是什麼,都無法令他退縮。

    「對不起,如果這就是哥哥所說的真理與永恆的話,我寧肯放棄我的信仰。」常人難以想像的話突然處自雷歐科菲斯之口,讓教皇也不覺一愣,只見他轉身離去的背影,逕自朝大門外走去,「再見了哥哥,即使你說的是事實,我也無法認同你的觀點,因為犧牲,實在是太過殘酷了。」

    雷歐科菲斯消失在那扇門的背後,至此再也沒有出現過-

    波蘭科米西草場上,成排的風車在風中不停的旋轉,地上滿眼的草海隨風徜徉。

    雷歐科菲斯的腳步停在了一個無名的碑前,緩緩放下自己手中的十字架。

    腦中又倏然閃過那串孩子們的笑臉。

    真的還能見面嗎?對不起,佩妮,還有各位,放棄信仰的我天堂之門或許不會再為我敞開了吧,只是你們,要幸福啊。

    背過身去,男人揮手離去的身影越來越遠-

    「救救我……」英國萊斯特郡的夜晚,是兩人最初見面的地方,男人從來都不會忘記,當時,男孩眼中,流露而出的那數之不盡的悲傷。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不想說,或者無法說出口的秘密,所以,不想說的話,不用勉強自己。

    這是那個叫做卡斯德內特?維比森的男子所說的話-

    那片開滿百合花的青丘上,男孩輕輕地站起身來,望著那一臉憂鬱而凝望著他的少女。

    「你要走嗎?」艾蕾妮望著德蘭克,那美麗臉上淡淡的哀傷惹人心碎。

    「對不起,艾蕾妮。」少年眼中也滿載著不捨,卻有著一抹不可泯滅的決絕,「但是我必須走,因為外面有人還在等我。」

    「可是德蘭克,我們好不容易……」艾蕾妮的美麗的眼瞼中沁出淚來,而德蘭克微笑地俯下身,溫柔地吻去了她眼角的淚水。

    「艾蕾妮不是說過嗎,要一直微笑著好好活著,」德蘭克的眼中也是笑,「所以,等著我……來接你。」

    「嗯。」一道白光,少年的身體緩緩向後飄去,眼前的景物在白光裡漸漸消融,碧綠的青丘,潔白的百合和她如花的笑靨……

    自己的選擇究竟是對還是錯呢?

    「喲,紅眼,等你好久了!」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喂喂,醒醒,小子!」

    紅眼緩緩地睜開眼,發現所有的黑暗傭兵團都聚在自己的身側,微笑著,擔心著望著自己。

    所以啊,艾蕾妮,我現在還不能去你那裡,所以等著我,終有一天,我會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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