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兩個炮灰 文 / 鏡無雙
幾日下來,墨藍在王府裡優哉游哉地養著傷,小日子過得滋潤無比,然而有兩個人,近日卻是愁雲籠罩,煩悶陰鬱至極。
一個,是烈家堡堡主烈嚴松,還有一個,便是珣王司雲昭。
先是烈家堡,當日烈嚴松發現自己的女兒竟然不顧自己的命令偷溜了出去,頓時氣得鬍子都揪掉了一撮。不久之後,先是昏迷不醒的烈秋羅被人送了回來,再是南瀟帶著半死不活的賀林回來,烈嚴松一陣雷霆震怒之下,得知了事情經過,卻是惱火加心驚,連話都說不出了。
本來白白折損了幾十個高手,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和最得力的家臣又落得這般田地,烈嚴松作為武林第一大世家的家主,是無論如何也嚥不下這口氣的。
可讓他憋悶的是,偏偏對方是個王爺,是皇親國戚,他們武林世家跟皇家作對,必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烈嚴松縱橫江湖數十年,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可問題是,現下即便他想忍氣吞聲怕也是不行的了。只因賀林不知對方身份的情況下,竟然重傷了珉王妃,而珉王爺的意思異常明確,他之所以留賀林一命,無非就是來警告烈家堡,傷他王妃的這筆賬,他已然記在了烈家堡頭上,終有一天會對烈家堡下手。
對於珉王司雲音,烈嚴松也是有所耳聞。
本來若是這位主真如傳聞中那般體弱無害,烈嚴松也不至於擔心至此,畢竟烈家堡雖然身在武林,勢力也是不容小覷的,珉王爺想要憑一己之力對烈家堡下手,也是需要掂量掂量的。可聽了賀林滿目驚悚的描述和南瀟意有所指的提醒後,烈嚴松卻是極為不安。
隨便帶出一批暗衛,便可在一息之間取了他烈家堡幾十個高手的姓名,這般實力簡直讓人驚駭。這個珉王爺,只怕是個深藏不露的狠角色,絕不是如傳聞中那樣。烈嚴松對他的真正實力一點底都沒有,更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情報,一籌莫展之下,烈嚴松連日來,竟是連覺都睡不安穩,只恨自己的女兒和手下怎麼就惹了這麼個大麻煩!
再就是六王府,連日來亦是烏雲密佈。
一夥身份不明的人上門求取冰肌扶玉膏,被司雲昭拒絕後,他們也不多糾纏,直接丟下一隻錦盒,放言說兩日後會再上門一次,然後便自行離去。
而司雲昭在看過錦盒中的東西後,當場臉色大變,更是一掌將那錦盒轟得灰飛煙滅。
原來,錦盒中所裝的儘是司雲昭這些年來結黨營私,中飽私囊,為非作歹的罪證,這些東西若是呈到皇上那裡,只怕就算司雲昭是他的親生兒子,也難逃一死。
司雲昭心中明白,對方既然毫無顧慮地送來了錦盒,就證明他們還留有後招,這樣的證據只怕他們手中多得是,多到足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而他們如此處心積慮,無非就是想威脅他,逼他交出冰肌扶玉膏。
到底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將他的把柄捏得一清二楚?
司雲昭心下駭然,卻不動聲色地暗暗派人查訪了兩日,卻絲毫查不到那夥人的來歷,無奈之下,只得交出冰肌扶玉膏,換得對方一個永遠不會暴露此事的承諾。
可話雖如此,即便那些人指天誓日,司雲昭心中依然有個除不去的魔障。自己的把柄就這麼被人抓在手中,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個不定時的炸彈,是極大的威脅。
失了冰肌扶玉膏不說,還被人揪住了小辮子,司雲昭深刻地體會到了,何謂賠了夫人又折兵!可偏偏他連對方是什麼人都不知道,讓他想發作都不行,這種被人悶打一棍的感覺簡直要將他逼瘋了,而他惱怒陰鬱之下,連帶著整個六王府都處於一片水深火熱之中。
「怎麼還沒有查到那夥人的來歷!?」
司雲昭一聲暴喝,一掌將手中的茶几震得粉碎,陰寒的面上儘是扭曲。
跪在堂下之人一低頭,略帶惶恐地回到:「回王爺,屬下已經盡力了,可那夥人出現得實在太過蹊蹺,屬下追蹤了兩日,卻還是什麼都未能查到。」
司雲昭微瞇了眸子,嘴角隨即勾起殘忍的弧度:「既然這般無用,那本王還留著你做什麼?」
那人猛地一顫,眼中霎時蓄滿驚怖,連忙伏地求饒:「屬下知罪,求王爺再給屬下一個機會,屬下一定不會再令王爺失望的!」
司雲昭卻是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只隨意地揮了揮衣袖,滿臉不耐地冷喝道:「拖下去!」
「王爺!王爺饒命啊!王爺……」
兩個侍衛隨即上前,直接將還在不斷求饒的人拖了出去。
片刻之後,淒慘的哭喊聲戛然而止,空氣中似乎有淡淡的血腥味瀰漫,司雲昭閉眼深吸了一口氣,表情很是詭異森怖。
「王爺——」
一道酥軟嬌媚的女聲突然傳來,司雲昭一睜眼,在見到來人的時候,頓時勾了勾唇,笑得肆意邪性,大手一伸,順勢攬上了女子水蛇一般的柔軟腰肢。
「愛妃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