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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繾綣;祈盼 文 / MQ萱萱

    「再也不會想到離開了。古婭!」——它終於又能抬起它金色無形的頭,它終於又能用它的金色無形去細看她的臉了。雖然已完全地改變,雖然已不再是從前的那一張臉,但是,仍舊地!仍舊地,這,是她的臉——「再也不會想到離開了,古婭!我們,早已是不可分離的一體。只是,只是請你原諒!你能夠原諒嗎?『金』,曾經的放棄!」……

    「不!不是金是錯,是古婭離開得太久了呢?」——它的歉疚,她的搖首——「都要怪古婭呢!是古婭的離開,讓金孤獨了呢!都是古婭的錯,是古婭的錯,是古婭離開得太久、太久……」

    「不,你沒有錯,我也沒有錯。我們,都沒有錯!好了,我的古婭,就讓我們將一切不好的都忘了吧!忘掉那些不好的。我們,將一起去繼續,我們的美好,我們的美好……屬於我們的,只有,我們的美好……」——它細看著眼前的臉——古婭的臉!古婭的臉,不再是別的誰的,仍舊是古婭的臉,只屬於古婭的臉。

    金色無形的臉上,金色無形的唇邊……

    它的一抹笑容,金色,仍舊無形!但,那無形的笑卻金燦燦地,分外地耀眼……

    「我們將一起去繼續我們的美好。屬於我們的,只屬於我們的,只屬於金和古婭的美好……只有美好。」——它細看著她的臉,笑意,金色無形的笑意,出現。之後,金色無形的笑,蔓延……

    幸運地!在跌進了絕望的谷底之後,在凝重不斷地沉墜之後……終於,終於還是等到了……竟然,竟然真的等到這一刻了——古婭的記憶,重拾的記憶——古婭——真正的古婭——復活!

    幸運地!無比幸運地,在跌進了絕望的谷底之後,在凝重不斷地沉墜之後……終於,終於還是看到了……竟然,竟然真的看到了——只有古婭,只有它的古婭才會擁有的顏容——古婭的顏容——永遠的清澄——古婭——真正的古婭——復活!

    幸運地!這又是怎樣的一種幸運啊!真的,它真的應該為此狂呼慶幸。真的,他真的應該為此雀躍不已。真的,它真的更要去為了它放棄的打算——它幸運地沒有真的離開,才會……才會看到這長久的企盼、記憶的重拾、古婭——真正的古婭——復活!

    幸運地!這,真的是無比幸運的啊!在凝重的絕望之後,在凝重的悲歎之後……終究地,它終究看見,它終究還是看見了——邪惡的瀰散、天使的飛昇——那些,曾經讓它最深沉地絕望著的邪惡、猙獰……終於,終於已不再了;那曾經被它認定為「天使的墜落,魔鬼的笑容」、至極的淡淡、至極的猙獰的……終於……終於地,不再有。終於地,不再有!古婭記憶的重拾、古婭——真正的古婭——復活!

    真正的古婭!清澄的雙眼……

    真正的,永遠的清澄!

    那些不美好的,就讓它們,與消散的一切同樣地消散吧!

    那些不美好的,就讓它們,永遠地離開吧!不要回來。永遠地離開,永遠!

    天使的墜落,魔鬼的笑容——不再有——天使已飛昇,魔鬼已沉去——天使和魔鬼——都不再有。都不會,再有。

    輕輕地,將她環繞。就如同,如同它與她的曾經。微笑著,歎息,輕輕……

    輕輕地,將她環繞。就如同,如同它與她的,曾經。微笑著,歎息著。歎息著,輕聲地,絕無如之前那次一般的,沉重。環繞、微笑、歎息,輕輕,輕輕……

    輕輕地,摩挲著她的發,輕輕,輕輕……金色無形的鼻尖,輕輕地摩挲,摩挲著她柔軟的發,輕輕,輕輕,輕輕……

    古婭,古婭,古婭……它呼喚著,輕輕……長久歲月的壓抑啊,當這個名字又一次被它呼喚的時候,仍舊是,如此地,輕輕、輕輕……

    古婭,古婭,古婭……它呼喚著,輕輕、輕輕……古婭、古婭、古婭……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古婭、古婭、古婭……它呼喚著,一遍,一遍……一次次地重複,它的呼喚,如此地,輕輕、輕輕、輕輕……

    金色無形的……流淌的……潤染了她的發的……無聲無息。同樣地,輕輕,輕輕!那,是它的淚嗎?無聲無息……流淌著……輕輕……輕輕……輕輕……

    古婭、古婭、古婭……它,多麼想要去吶喊啊!它,多麼地希望大聲呼喚著她的名字——古婭、古婭……大聲地呼喊。讓它的呼喊,響徹……天,畢竟是太遠了,它已等不及回到空中!它就要在這裡大聲地吶喊著——古婭、古婭、古婭……峰底的深淵,任它無盡吧!峰底的深淵,就任它無底吧!它的,這樣的沒有窮盡。可是,它的空虛,才是唯一的永恆、孤獨的永恆。

    古婭、古婭、古婭……它,多麼地想要大喊啊!它,多麼地希望大喊著她的名字——古婭、古婭……一遍遍地,直到……直到再也無法發聲。它要用盡所有的力量,大聲地呼喊著——古婭、古婭……用它的聲音,告訴整個世界——古婭、古婭……只有她,才是屬於它的永恆……古婭、古婭……只有它和她的友誼,恆久的友誼,天地間最具涵義、最堅不可摧的永恆。

    古婭、古婭、古婭……它,多麼地想要去大喊啊!它,多麼地希望大喊著她的名字——古婭、古婭、古婭……竭盡,竭盡它的所能。

    但是,它卻無法去吶喊。

    它能做到的,僅僅是用它的金色無形環繞著她,輕輕;

    她能夠做到的,僅僅是輕輕地用金色無形的鼻尖,去摩挲著她的發,以著更勝於環繞的,輕輕。;

    它能夠做得到的,僅僅是任自己金色無形的淚水,悄無聲息地逸出金色無形的雙眼。之後悄無聲息地滴落,從而潤染了她的發,無聲無息地,輕輕、輕輕……以著同樣的,輕輕;

    它此刻能做得到的,僅僅是輕輕地呼喚著她的名字。呢喃著,在她的頭頂,在她的發間,呢喃般地,輕輕、輕輕……

    長久的、歲月的壓抑啊!多少的苦痛……

    當這個名字又一次地被它輕喚著的時候,仍舊,是如此地輕輕、輕輕、輕輕……

    輕輕地,呼喚的輕輕……終究,歸際於無聲。

    殘留的,卻仍然只有,輕輕、輕輕……

    輕輕地摩挲、輕輕地流淌、輕輕地浸潤……

    他們的世界,如此地輕輕、輕輕……

    他們的時間,這般地輕輕、輕輕、輕輕……

    他們的永恆,也會這樣地,輕輕、輕輕、輕輕……

    金色無形的環繞,輕輕。

    金色無形的摩挲,輕輕。

    金色無形的淚水,輕輕。

    金色無形的傾訴,輕輕……輕輕……無形,亦無聲……

    金色無形無聲地傾訴,如此地輕輕……輕輕……輕輕……

    金色無形無聲的傾訴,心靈的傾訴……如此地輕輕……輕輕……輕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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