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突變 文 / MQ萱萱

    阿爾諾搜遍了男孩兒的全身，也只在他的口袋裡面找到了一片糖紙，上面七扭八歪地印著幾個字母，像是這塊糖的牌子。海水已經浸透了阿爾諾身上的所有衣服，阿爾諾已經開始在漸冷的海水中瑟瑟發抖了。

    「什麼線索都沒有發現，不過這塊糖倒是本地出產的，可是也不能就此斷定他就是希臘人啊！」阿爾諾對著上空的格納森嚷道。

    「算了，我們回去！」格納森不耐煩地回應著。

    「怎麼能就這樣算了呢？你不說過他的死必定和那怪物有聯繫麼？」

    「找不到線索你還想怎樣？我這樣在天空中浮著，你不覺得太引人注意了麼？你就不怕把那個怪物引到我們的船上？」

    阿爾諾注視了格納森一會兒，再把目光移到男孩兒的屍體上，「你說的也有道理，不能讓它危害到船上的旅客。可是我們能不能把這個男孩兒帶回船上，再仔細檢查一下？」

    「你這個白癡！」格納森終於抑制不住對著阿爾諾罵將起來，「我不是說過不能帶他回去！你想讓船上的人都知道又多了個死人麼？」

    「可是，我們就這樣回去，這次不就是白來了麼？」阿爾諾這次倒是沒有對格納森頂撞，依然耐心地試圖勸說格納森。

    「既然它還在作惡，難免會再露出馬腳，我們就耐心地等待下次的機會好了，現在不適合再追查下去。」

    「下次機會？難道還要它再殺死一個人你才甘心麼？或許它下次殺死的不會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呢？你到底還是個吸血鬼，是個沒有感情的動物！」阿爾諾終於變得激奮起來，責罵著上空的格納森。那「動物」兩個字，被阿爾諾刻意地加重了語氣。

    「你又來了！」這兩人這會兒倒是配合滿好的，當一個人情緒激動的時候另一個就反而顯得平靜得很。就像此時，格納森的語氣竟然出乎意料的溫和，「你一會兒說餵我，一會兒又說我是動物，還一口一個吸血鬼的叫我！我在你的眼裡就是那種低智商的東西麼？我一直把你當作朋友，而你卻從未尊重過我，你就不怕我傷心麼？」格納森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注視著海中的阿爾諾，使得阿爾諾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你……」阿爾諾看著一臉哀傷的格納森，明知他又是在自己的面前演戲，但是還是難以抑制心中逐漸升騰的溫暖。終於，阿爾諾笑了起來，「真拿你沒有辦法！」阿爾諾歎道，「如果我不把你當作朋友，我會這麼輕易地原諒你殺死船上的那個人的那件事麼！雖然我們在一起是以著合作的名義，但是我知道你是真正關心我的，而我也從來沒有過一個像你這樣坦然的朋友！」

    在這黑壓壓的海面上，沒有了其他人的干擾，這曾經表現得敵對的兩個人，第一次袒露了彼此的心聲。一切曾經的爭執和矛盾都將在兩人坦誠的話語中化解。

    「那你還會叫我吸血鬼麼？那是多麼低級的稱呼啊！」格納森面帶著欣喜的笑容，但卻仍用著可憐兮兮的聲音問著他的朋友。

    「我不會放棄那個稱呼的，因為你的確就是那種東西！」阿爾諾帶著惡作劇的心態回答著。

    「天啊！我是血族，血統高貴的血族啊！你怎能拿我和那些醜陋的東西相提並論！天啊，你讓我怎麼面對同族啊！」格納森在空中叫著，誇張地扭動著頎長的身體。你這個白癡——但是，這卻是格納森心底的聲音。

    「呵呵！別鬧了！我真的不想就這樣回去，不想讓那個怪物再去傷害其他人了！」阿爾諾收回笑容，沉痛地看著男孩兒的屍體，「它連一個小孩子都不肯放過，真是太可惡了！」

    「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是就算是我們把這個屍體帶回去，我們也做不了什麼。從他的身上我們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線索，而我們又為了船上其他人的安全不能再去使用魔法！我也不想讓它再去殺人，不是我不肯幫忙，阿爾諾！我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的。」格納森詳細地對著阿爾諾解釋著，「你還是不能真正瞭解我，我的朋友！我們需要溝通、溝通！呵呵！」格納森極力地想使氣氛不再這樣沉重。

    「也許……」阿爾諾望著海面，沉吟道。

    「不可以，你不可以那樣做！」格納森像是猜到了阿爾諾的想法，斷然地阻止他那麼想。「以你現在的能力太危險，也不會有任何的收效，只不過徒喪性命而已，縱然有我的幫助，也不一定能夠和它匹敵，你還是不要有那種想法為妙！」

    「你怎麼知道我的想法？」阿爾諾抬起頭，疑惑地看著格納森。

    「你別忘了，我是血族，和你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我還不能猜透你的心思，那我這二百多年就白活了！阿爾諾，跟我回去，我們再想辦法！」格納森耐心地規勸著。

    阿爾諾再看一眼那男孩兒蒼白的屍體，歎了口氣，「那好吧，就聽你的！」

    格納森在空中鬆了一口氣，俯身向海面上降落下來。

    就在此時，本來平靜的海面上頃刻間波濤翻滾，在阿爾諾的身邊那男孩兒屍體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屍體消失在漩渦中，那漩渦也企圖把阿爾諾的身體吸入海底。

    「小心！」奮力地與漩渦搏鬥著的阿爾諾的耳邊，響起了格納森的驚叫。

    湍急的水流裹脅著阿爾諾的身體，向漩渦的中心移近。即使阿爾諾再用力地掙扎也無濟於事，他的身體猶如一片落在水中的樹葉，絲毫沒有操控自己身體的權力。而上空的、阿爾諾的朋友格納森，雖然為了朋友的處境焦急萬分著，但是他一時之間還是不能靠近阿爾諾的身體來幫助他，因為格納森也被颶風捆綁住。

    果然是禍不單行。在海面上出現漩渦的同時，天空中也狂風大作。海上的天氣真是說變就變，剛才還是繁星閃爍的，現在連近在咫尺的兩個人也看不到彼此了，風太大了、lang也太大了。不斷翻滾著的巨浪阻隔了兩個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