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殺人兇手 文 / MQ萱萱

    人群行進的方向是客輪的地下室，格納森走出房門，不耐煩地跟著人群走過去。

    昏暗的地下室的一間客房的門口，密密麻麻的圍了許多人，他們彼此間竊竊私語著，還有人不時地向著點著燈的房門內看去。房間已經被人用繩子把門口攔住，不允許圍觀的人進入。格納森站在人群的最後，他看到了前幾排站著他的朋友魔法師阿爾諾，格納森的眉頭又皺緊了些。他沒有招喚他的朋友，而是走到房門口的時候。

    格納森已經知道了人們為了什麼事情來到這裡，那裡面的事情正是格納森所為。不過，格納森倒是沒有感到什麼歉疚，那個人根本就是罪有應得。可是，格納森還是有些擔心的，他不知道他的朋友發現了事情的真相後將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幾個船警從房間裡面走出來，手裡分別拿著幾個塑膠袋，裡面裝了些東西，那一定是船警在房間裡面採到的證物。格納森看著那些臉色蒼白的船警，他們一定是被裡面的慘象嚇到了，或許他們見到噴濺得四處都是的鮮血也會拚命地嘔吐。他們取到的證物絲毫不能幫助破案，格納森在殺死那個人的時候運用了魔法，房間裡面不會留下任何格納森的痕跡。那人的血味道差極了，格納森甚至有些後悔用他的血來充飢，那血的味道之差令格納森不得不浪費掉剩餘的血液，把它弄得滿屋都是。死者的屍體被最後出來的兩個船警用擔架抬了出來，由於沒有用白布來遮蓋，屍體裸露在眾人的面前。

    死者睜大了驚恐的眼睛，他的脖子上被格納森咬過的血洞猙獰地顯示著他的死因，格納森消除了所有的痕跡，但卻將這兩個血洞留了下來。他當初的想法，或許僅僅是想讓人們發覺到血族仍在吧。但是，現在的格納森，無疑已經開始為自己當初的舉動後悔了。

    格納森把目光移向前排的阿爾諾。阿爾諾的目光緊緊地跟隨著死者，他的眉頭皺得緊緊的，格納森甚至看到了他眼中閃爍的憤怒。

    此刻，格納森的心情反而變得坦然起來，他不會在阿爾諾的面前否認自己殺死這個人的事實。他是血族，殺死一個人從他的角度來說並不是什麼罪惡。

    屍體被船警抬走了，房門被封了起來，圍觀的人逐漸散去。阿爾諾還沒有離開，他正憤怒地、目不轉睛地盯著格納森，似乎在等待他的解釋。

    「不錯，這個人是我殺的，不過，我也為你們人類剷除了一個垃圾——他是個小偷，正巧撞在了我的手上。」格納森不慌不忙地對著阿爾諾說道，此時地下室的走廊又重新變得空蕩蕩的，沒有其他的人會聽到格納森的話，否則難免又有人會嚇暈過去。

    阿爾諾的臉在走廊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煞白，他一定是因為憤怒才會變成這樣。

    「你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是要對付那個怪物，必須靠吸食人的血液來增強我的能力，在你同意供給我血液之前，我必須要自己尋找食物的來源。而我又沒有對任何一個好人下手，只是選擇了一個有罪的人，我這樣做已經夠仁慈的了！」格納森在阿爾諾憤怒的注視下，為自己辯解著。因為阿爾諾是自己的朋友，格納森才會對他說了這麼多，正因為他在乎阿爾諾，他才會這麼做，如果換作其他的人類，格納森一句話都不會多說。

    「你憑什麼就判定那個人有罪，你把自己當成什麼？你把自己當成法官了麼？你吸了他的血，還無恥地編造出這些理由，把自己的罪行形容得如此高尚！」阿爾諾壓抑著他的聲音低吼著，他的眼光閃爍著，充分顯示著他正壓抑著的憤怒。「你有沒有想過，他的家人會為他的死而難過？他的偷竊行為也許只是生活所迫？格納森，你這個沒有感情的吸血鬼，你只顧及自己的需求，絲毫都不會為別人著想！你的身體裡流淌著冰冷的血液，你的心腸比蛇蠍還要狠毒！」阿爾諾低聲地對著格納森咒罵著，他的拳頭握得緊緊的，似乎要在格納森的臉上狠狠地揍上一拳。

    格納森沉默下來，看著憤怒的阿爾諾，他的眼神又變得冰冷，他似乎被阿爾諾的話激怒了。「既然你覺得我這樣卑鄙，那你為什麼不在剛才那些警察的面前指出我這個兇手？」

    「可惡！」阿爾諾緊咬的牙關又迸發出咒罵，他猛地拉著格納森，把他帶進了自己的房間。

    「你拉我到這裡幹什麼？為什麼不把我送到那些警察那裡？」格納森仍然對著阿爾諾叫囂著，他已經使阿爾諾的自制力達到了極限。

    在黑暗的房間裡，阿爾諾對著格納森揮舞著拳頭。格納森看著它向自己的面部揮來，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那一拳狠狠地擊到了格納森的左臉上。

    時間和空氣瞬間凝滯了，兩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我以為你會和其他的人有一點區別，不過現在我明白了，你和其他的人都一樣。你這個自以為是的魔法師，你們這些魔法師都是一些自大的東西！」許久，格納森冷冷地對著頹坐在地上的阿爾諾說道，「枉我曾經把你當作了朋友！阿爾諾，你沒有把我交給警察，也只不過是因為我能夠幫上你的忙而已，你也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傢伙，不要把自己想得比我高尚多少！」

    言畢，格納森轉身離去，把門狠狠地摔在了阿爾諾的面前。

    黑暗中，阿爾諾安靜地看著格納森的身影消失在面前，眼中閃過一絲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