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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知己 文 / 刀劍笑雪

    唐思懷跑到二零三寢居。

    楚南雪真的回來了,弟子們圍著楚南雪,問這問那。

    「大長老好。」尖頭弟子說。

    「你好。」大長老說。

    有的弟子心想,『楚南雪很厲害,一點動靜,就引來了大長老。』

    有的弟子不這麼想,『一點動靜,引來大長老有什麼了不起?要是我跑進迷失林,被蛇咬一口,被老頭救了,在山上的屋子呆一個月,回到學院,沒事人一樣,也能引來大長老,也許,還能引來別的長老。』

    石拉是從母老虎的口中知道楚南雪回來的。

    那時,石拉在給母老虎揉腳,準備舔。

    母老虎說:「停。」

    母老虎說停,石拉不敢不停。

    「告訴你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楚南雪,秦姬回來了。」

    石拉跳起來。

    「別激動,我知道你恨楚南雪。他回來了,你正好可以弄他,對你有利無害。」

    「來,舔。」

    石拉撅著屁股,給母老虎舔。

    「哦。」母老虎叫著。

    雪落在秦軍的頭髮上,秦軍望著雪。

    「楚南雪,秦姬從迷失林出來了。」莫雲暴說。

    「是的。」秦軍說。

    莫雲暴的眼神亮了。

    「對你是好事。」秦軍看著莫雲暴說。

    「是好事。」莫雲暴說。

    衛炎盯著牆上的圖,這幅圖是撿的,那年,騎著靈豹趕路,地上有根卷軸,跳下靈豹,撿起卷軸,展開,是一副黃顏色的圖,叫九宮圖,收在懷中,繼續趕路,在客棧細細研究,沒研究出所以然來。多年來,走遍大江南北,破解這幅圖,沒破解開。

    多年後,在風暴學院當十長老,一個人時,解這圖。越解不開,越吸引自己,越要解,和這幅圖較上了,哪怕用一生,生前沒解開,在地獄了,繼續解。

    門外,一個影子閃過。

    衛炎把九宮圖捲起,插進卷軸。

    剛插進卷軸,門開了。

    「什麼事?」衛炎皺著眉問。

    「十長老,楚南雪,秦姬回來了。」賈山監師說。

    賈山有個習慣,敲門,會連續敲,一聲比一聲重,一聲比一聲急,直敲得裡面的人做得就算比天還大的事,也會放下,打開門,什麼事?很多回,衛炎打開門就是這句話。

    通常,賈山找衛炎都是雞毛大的事;來找你聊天啦,咱哥倆喝一杯啦。你看天氣怎麼樣啦,咱哥倆散散步啦……

    賈山的職位雖然不高,只是監師。可是,要是你得罪了他,他就算鑽進墳墓也不會忘記你。鑽進墳墓前,他會使出你永遠也想不到的手段弄得你生不如死。

    衛炎很煩,不敢怒喝賈山。

    想了幾個晚上,終於想出辦法。

    門一響。

    衛炎不管在做什麼?馬上不做,鑽進木櫃,把木櫃的門關了。

    賈山的粗手指戳穿窗紙,一隻眼睛湊在窗眼上看,裡面沒人,走了。

    衛炎才敢出來。

    後來發現,經常這樣幹不是辦法,有一次差點被賈山發現,桌上的茶杯裡有茶水,還在冒熱氣。

    衛炎只得硬著頭皮說,『賈山,以後,你能不能不敲門?』

    賈山說;『好。』

    再來,賈山果然不敲門。

    門沒插上木栓時,兩手一推就開。

    今天,門沒插上木栓。

    衛炎在心裡罵自己,『衛炎你這個老東西,你看這麼寶貴的圖時,你怎麼不把門栓插上?』

    好險,不然被賈山發現。

    要是賈山發現,肯定感興趣。然後滔滔不絕地說,對這幅圖的見解。能從早上說到晚上,說到別人睡覺又起床,還在那裡說。

    這回,賈山來,帶來重要的消息。

    衛炎慇勤地給賈山倒茶。

    笑得臉上凡是能打起皺的地方都打起來。

    賈山坐在桌邊的椅子上,屁股之大,只有一半屁股坐在椅子上。

    剛坐下去,衛炎緊張地看著賈山的屁股。

    幸虧,賈山知道這是別人的椅子,不是自己的椅子。坐得快,椅子要被壓碎,一屁股坐在地上。

    賈山坐得慢,椅子只『嘎吱』兩聲,承受住了賈山的重量。

    賈山的小嘴喝著茶,濃眉挑了挑。

    「啊。真是好茶。」

    「賈山喜歡就好。」

    「你的臉色很不好。」

    「是嗎?我倒沒覺得,可能是下雪的原因。」

    「不是,我進來時你神色緊張,神色緊張不是臉色不好。我說,楚南雪,秦姬回來了,你的臉色立即不好。你的心事瞞不過我的火眼,你不想楚南雪,秦姬回來吧?」賈山笑著說。

    「楚南雪,秦姬是學院弟子,我怎麼會希望他們不回來?」

    「真的嗎?」

    「真的。」

    「衛炎啊,衛炎,你沒把我當朋友。我對你掏心掏肺,心裡是怎麼想的?何必瞞我?」

    「我跟你一樣,聽說楚南雪,秦姬回來,我的臉色很不好。我不希望他們回來。」賈山喝了一口茶笑著望著衛炎說。

    「哈,哈哈,哈哈哈……」衛炎昂頭笑。

    「知我者,果然賈山也,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來,干。」茶杯碰賈山的茶杯。把賈山茶杯裡的茶水碰出來,一口喝完茶。

    「你的臉色好了。」賈山喝完杯中的茶。

    「哈哈……」衛炎笑得病態。

    「既然,咱有同樣的志趣,那是不是……」賈山的脖子伸長,對著衛炎眨了眨眼。

    衛炎的眉頭一跳,湊到賈山的嘴邊。

    賈山說了幾個字。

    衛炎臉色大變。

    「幹不幹,十長老一句話,我隨叫隨到,告辭。」賈山凸著大肚子出去。

    望著賈山的寬背,在雪中越走越遠,衛炎的思緒飄了很遠。

    賈山藏得很深,相處的時辰夠長久,沒發現賈山對楚南雪有什麼不滿的地方?不動則已,一動要使殺招。

    賈山很高興,用手指抹去寬黑鞋上的雪,推開門,在銅鏡前把頭上,身上的雪抖乾淨。

    賈山還沒有從自己的話中走出來吧?要走出來,一天時辰太少,兩天時辰太短,三天時辰差不多。

    他走出來,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殺楚南雪?

    楚南雪跟他老爹一樣,是個精明鬼,有些怪異的地方,比他老爹還怪異。對付這樣的怪傢伙,用常規的手段,結果只有一個,敗。所以,秦軍敗了。一直隱忍,尋找萬無一失的機會,一旦出擊,必掐中對方的死穴。

    當年,自己的老爹死在楚戰之手,自己親眼看見。蟄伏內院,就是為了報仇。『你殺我老爹,我殺你兒子,再殺你。我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賈山對著大銅鏡笑了。大銅鏡顫抖了兩下,怕賈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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