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三章 叔叔 文 / 刀劍笑雪
『嘻嘻嘻嘻,』歡笑聲陣陣,許多弟子聽見了,楚南雪,秦姬沒聽見。
騎著靈豹來到街上,街上的人很多,兩邊擺滿了賣衣服的,賣水果的,賣書的,賣古董的,賣藥的,賣狗的。
靈豹來到狗前,『汪汪汪汪,』鐵籠裡的狗激動得對著靈豹叫,靈豹一點也不生氣。
「老闆,這條狗多少錢?」
穿著灰布衣的老闆伸出三根指頭。
「三枚銅幣?」
「三枚銀幣。」老闆說。
楚南雪拋出一枚金幣:「不用找了。」
老闆打開鐵籠,牽出黃狗,『汪汪汪汪』黃狗對著靈豹叫。
楚南雪跳下來,牽著拴著黃狗脖子的繩子朝街北走去,越北,人越少,稀稀拉拉的,只有兩人兩獸了。
鬼見愁山底,楚南雪摸摸鐵劍的劍刃,劍刃在太陽下閃著刺眼的光。
黃狗搖著尾巴在溝裡喝水。
『誰叫你遇見了我,算你倒霉,早死早投胎,下輩子投胎做人,就不會被別人這樣殺了。』楚南雪忽然來到黃狗身邊,劍揚起。
黃狗一甩頭,驚得跑了。
楚南雪的腳踩著繩子,腳鬆了,黃狗拖著繩子飛快跑,楚南雪如風奔在黃狗前面,劍從楚南雪的眼前橫過,斜著一劍,黃狗的身子成兩段,嗚咽兩聲死了。
傷口沒有凹凸,劍太快。
踢了踢還在冒熱血的身子。
「秦姬,把靈豹趕來。」
靈豹奔來,吸了吸鼻子,一口就叼起黃狗的身子,『卡擦,卡擦,』連毛吃了進去。
殺狗真痛快,殺人呢?誰會第一個死在自己的劍下?
靈豹吃完狗,除了地上的一灘血,沒有一塊肉,骨頭更沒有。
小溪邊給靈豹洗了嘴巴,洗了身子,太陽曬乾毛,牽著靈豹往回走。
經過賣藥的攤前。
『楚南雪,那黑色像木棍的是靈藥,能助你提高入道力。』龍脈裡的金龍說。
賣藥的是個老頭子,坐在牆角,微閉著眼睛,滿臉溝壑,鬍子很長,帶著白帽子,白帽子外露著卷髮,旁邊有根拐棍。
「這藥多少錢?」黑色像木棍的靈藥躺在紅盒子裡,很顯眼。
賣藥的老頭睜開眼睛,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枚金幣?」
老頭點點頭。
楚南雪給了老頭一枚金幣,拿起紅盒子裡的靈藥遞給秦姬。
收了金幣的老頭又蹲回牆角,微閉著眼睛,好像他不是在做生意,只是在這裡睡午覺,旁邊賣水果的大聲吆喝著,大眼在楚南雪身上掃著。
「要買嗎?買唄,給你便宜,唉唉,買吧!」
楚南雪搖搖頭和秦姬回去了。
剛回房間,楚南雪拿著黑色像木棍的靈藥用意念問金龍;『這是什麼靈藥?』
『這叫六靈木,別看它只有你的小手指粗,你知道它生長在哪?活著時多粗?它生長在石縫裡,百年長得有你們家膳房的魚缸粗,百年來受兩邊大石的擠壓卻頑強生長,它本身的力就有三段,你吃了它,你的入道力會很快提高。』
煉藥房,楚南雪按金龍說的親自熬六靈木,給石罐裝滿水,煮沸了,六靈木放進石罐,蓋上石蓋,煮兩天兩夜。
第兩天晚上,楚南雪揭開石蓋,從裡面射出黑色的水,香氣撲鼻,放在壁燈下看,六靈木全化成了水。
『趁熱喝下去,要是涼了,藥力就要減少大半。』龍脈裡金龍說。
楚南雪握著石罐的把手,吹吹白色藥氣,一昂頭,猛地把所有六靈木藥罐進喉嚨,剛灌進喉嚨,楚南雪把石罐扔了,『叮叮叮,『石罐在石板滾了幾下。
楚南雪的雙手掐著喉嚨,嘴巴張得很大,燙得要跳,渾身發熱,越來越熱。
楚南雪衝進膳房裡的水缸邊,準備跳進去。
『萬萬不可。『金龍焦急地說。
『為何?』
『你想,你跳入水缸,水驅散你身上的熱氣,六靈木藥的藥效就失去作用,六靈木藥的藥效最主要的是熱氣,你跳入水缸跟你等六靈木藥涼了再喝,沒有什麼區別。』
楚南雪衝進房間,拿起掛在牆上的鐵劍,衝進院子,狂舞。
天上有月亮,沒有星星,清冷的光灑在院子,楚南雪身上。
楚南雪舞得渾身的衣服濕透,還在舞,不舞得失去知覺不罷休。
扔了鐵劍,雙拳對著石頭一下又一下砸,石頭有裂縫,破了,楚南雪的手也破了,渾然不覺。
跑到街上沿著首陽鎮的十幾條街來回跑,半夜,身體的熱度減少,風涼,楚南雪坐在街上,此刻的街上除了自己,一個人也沒有,一個活物也沒有。
忽然,一點火把亮起,從街的盡頭亮了,火把朝這邊移來,半夜是誰?點著火把朝這邊來,有月光還要點火把?
快逼近,楚南雪一個鯉魚打挺的站起,奔進石屋後,露出一隻眼看。
火把經過石屋,在石屋前停了。
拿著火把的是那晚在山林救自己的黑衣人。
火把扔在楚南雪腳邊,忽然,楚南雪就不能動彈了。
楚南雪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頭很重,睜開眼,望見的是石壁,四面是石壁,自己躺在石床,石床的旁邊有巨大的火爐,快有自己的房間那麼大,裡面燒著的是火鐵。
四面石壁光禿禿的,巨大的石屋除了火爐,一張石床外,再沒有其它的物品。
楚南雪走到關著的石門前,推開石門,『嘩嘩嘩,』楚南雪差點掉下去,外面是飛濺的瀑布,千丈崖壁,白霧繚繞,一眼全是白的。
手一伸,抖落樹枝上的雪,葉子也是白的,所有的花草樹全是白的,這是在哪?自己睡了多久?現在是夏天,怎麼會有雪?這些花草樹木全是白的,冷颼颼的,摸摸耳朵,耳朵已經失去知覺了。
『嘎嘎嘎,』天空飛來一排白色的大鳥,在石屋門口徘徊又『嗖』得飛走,杳無影跡,這是夢,這一定是夢,捏捏臉,很疼,不少夢,楚南雪煩躁不安。
努力回憶失去意識前,自己遇見了什麼?火把,男人,忽然不能動彈失去意識,那個男人一瞬間就讓自己失去意識。
他是誰?為何要這樣做?救自己又帶自己來這裡?
楚南雪關了門。
巨大的火爐裡有一把紅色的劍,先沒在意。
楚南雪仔細的看,這把紅色的劍竟然非常眼熟,彎曲如蛇身的把,筆直的劍刃,劍長三尺,寬三指,這是自己的劍!
楚南雪撲到劍邊,伸手就要拔劍,又縮回來,劍把是紅的,手拔,手會燙傷。
水,最需要水,推開另一扇石門,『哇,』裡面溫暖如春,好似人間仙境,山青水綠,怪石嶙峋,奇花異草。
楚南雪用圓葉舀水,澆在劍把,『絲絲絲絲,』劍把上的水立即干。
楚南雪劍眉一皺,牙一咬,圓葉放在劍把,拔出扔在石板。
紅色退去,恢復白色,是自己的鐵劍。
黑影落在鐵劍上,楚南雪悚然回頭。
高大的黑衣男人站在楚南雪身後,帽子遮著臉。
「你是誰?「此刻是他手中的螞蚱,想弄死自己非常容易。
男人拿下帽子,一頭漆黑如墨的卷髮披散下來,眼角有一塊半月形的疤。
儘管過去多年,楚南雪也不會忘,自己六歲時,在竹林奔跑跌倒,眼睛差點插進竹尖,他為救自己,迅猛撲來,抓住自己的衣服,提起自己,他自己的眼角卻被竹尖劃傷,幸虧只傷在肉皮,留下月形的疤。
「叔叔。「楚南雪叫著撲了上去,緊緊抱著楚陽的腰。
楚陽的眼睛紅了,大手抱著侄兒的頭,依偎在自己滾熱的胸膛,緊緊抱著無言久久不分開,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