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001章 越獄 之08 文 / 瞧瞧看

    這天，吉歌做完設備巡檢後，閒著沒事，便在小倉庫裡畫起畫來。這段時間，他只要閒下來，就會畫上兩筆，倒也不為練就什麼，只是因為喜歡，並且他的形象思維能力特別強，而這種能力如果用在繪畫、書法方面，就會表現出過人的天賦，所以他能畫得一手好畫，寫得一手好字。

    可惜吉歌的父母過世得早，他十六歲就開始賺錢養活自己，以至於沒有機會去正規的美術院校深造，也沒有得到過名家的指點，但正因如此，他的畫反倒自成一派，有一種非常獨特的風格。在他的畫裡，筆法流暢，人物鮮活，非常具有生活氣息，雖然未成大器，但比一般的科班生還是要強出不少，只是他從來不關心這些，也不知道。

    吉歌正畫得入神，忽然小倉庫的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女子監區負責調撥物資的那個女警。吉歌發覺有人進來，慌忙把畫稿藏了起來，那女警見吉歌慌慌張張地藏東西，問道：「你幹什麼呢？」

    吉歌知道上班時間畫畫是違反紀律的，連忙掩飾道：「沒幹什麼！我剛剛寫領料單呢！」

    「寫領料單？」那女警懷疑地走到桌邊，打開抽屜一看，只見裡面有一堆用領料單畫的鋼筆畫，拿出來看了看，又接連翻了好多頁，審視地看著吉歌說：「你是美術學院畢業的嗎？」

    「不是！我高中沒畢業呢！」

    「那你這手畫是跟誰學的？」

    吉歌無所謂地說：「沒跟誰學，畫著畫著就會了唄！」

    那女警調侃道：「這麼說，你是無師自通啦！」

    吉歌覺出那女警沒有責備他的意思，而且好似沒有以前那麼嚴肅，並發現她居然也有幾分姿色，忍不住就有些胡言亂語了。笑道：「嘿嘿！無師自通談不上，打通任督二脈了唄！當然就有點不同凡響啦！」

    「喲！你還打通任督二脈了？行啊！那你是怎麼打通任督二脈的呢？」

    「都說了是打通的，打通打通，不打不通，一打就通唄！」

    「那你是怎麼打的嘛？」那女警見吉歌說得有趣，故意追著他問。

    「就是這麼打嘛！反正天天被人打，打著打著，就被打通了唄！」

    「這麼說，有人打你啦！誰打你啊？」那女警見吉歌越扯越沒邊，想知道他最後怎麼搪塞。

    「敵人打的唄！」

    「敵人在哪啊？」

    「這監獄裡關的不都是敵人嗎？」

    「那你不是也關在這裡的嗎？」

    「我啊？我是打入敵人內部的！」

    「呵呵！你還是打入敵人內部的？那你叫什麼名字？」

    「打入敵人內部的時候改名換姓了，真名字是秘密，不能告訴你！」

    「呵呵！那你是犯什麼事進來的？」

    吉歌聽到這裡，不覺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不悅地說：「我沒犯事，我是清白的！」

    那女警沒想到吉歌反應這麼大，不覺有些尷尬，問道：「那你有證據證明你的清白嗎？」

    吉歌想起這個事情就很糾結，跌下臉說：「沒有證據！算了！不說了！你的調撥單呢！」

    那女警頗覺無趣，把調撥單遞過去，口氣又恢復了嚴厲。「快發料吧！」

    吉歌默默點好調撥的膠袋，待出去裝車時，見外面站著另一個陌生的女犯，卻不見上次那個漂亮女犯，覺得有些意外，忍不住往別處張望了幾眼。這一張望，剛好被那女警看見了，那女警嚴肅地問道：「你看誰呢？」

    吉歌連忙回頭看著那女警，回答道：「報告管教！沒看誰！」

    「沒看誰？那你看什麼？」

    「看見什麼，就是什麼唄！」吉歌沒好聲氣地說。

    「呵！」那女警冷笑一聲，「我知道你在看誰？」

    「我看誰？這裡裡裡外外都是監獄，我除了看監獄，還能看誰，和你眼裡看到的是一樣！」

    那女警忽然笑了起來，「你就別看了！看了也白搭！你想看的那個誰，已經刑滿釋放了！」

    吉歌知道那女警猜中了他的心思，又聽說那漂亮的女犯人已經釋放了，不覺有些失望，本想打聽一下她的下落，但他知道監獄的規矩，男女犯人是不能接觸的，也不能相互打聽，只好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又轉回去搬貨。

    不一會，小拖車就裝滿了，眼看那女警押著那女犯回去，吉歌想起上次的情形也是這般，頓時感觸良多，那漂亮女犯人回頭一笑的臉蛋也不覺浮現眼前。忽然，看見那女警轉身衝自己招手，料她大概想讓自己幫忙推車，便走了過去。待走到那小翻斗車邊，剛想伸手去推，卻被那女警攔住了。

    那女警笑著說：「想知道『那個誰』是誰嗎？」

    吉歌一臉錯愕地看著那女警，不知道她什麼意思，卻又大概猜到了一些什麼，嘿嘿地笑了笑，不知道怎麼應答，只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那女警見吉歌不說話，接著又說：「『那個誰』昨天走的時候跟我說，她只看了你一眼，就記住你了，再也忘不掉了，所以就跟我說了很多話，但我不能說那麼多，就撿幾句簡單的說。你記好！第一句，地址，麗州市花香街76號。第二句，如果你願意，『那個誰』等你出來。第三句，很肉麻的三個字，我也不說了，你自己隨便猜！第四句，那個誰不叫『那個誰』，她叫趙婉。記住了嗎？」

    吉歌聽到這裡，頓時完全明白過來了，怪不得這女警今天跟自己說那麼多話，感情是來摸自己底牌的，大概覺得自己不像壞人，所以就把這好事做了。嘿嘿地笑了笑，問道：「那她知道我什麼嗎？」

    那女警笑著說：「我知道的，她都知道，我不知道的，她也不知道！」

    吉歌連忙問道：「那你知道我叫什麼嗎？」

    那女警大笑起來，「你以為你不告訴我名字，我就不知道你是誰了嗎？還打入敵人的臥底？我看你是打通任督二脈了！怪不得人家小姑娘看你一眼，就被你弄得五迷三道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