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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68章 重量級章 節 文 / 蕭妖

    煤油燈青色的火焰靈動地跳躍著,房間裡的影子在亂亂地跳著舞。

    莫林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的,克拉倫斯會飛翔的事情。

    毫無疑問,他很嚮往那種無憂無慮,無拘無束的飛翔,在比愛蒙斯還要讓人感覺廣闊的天空中飛翔,是每一個少年的夢。

    莫林不但嚮往天空,還嚮往很多很多更廣闊的空間。

    每一次在想更廣闊的天地時,那個白髮白眸的青年便會出現在他的腦海裡,衝著他,猖狂地笑。然後用蔑視的眼神,刺向莫林的心臟。

    安妮兒和琳的影子會躲到龍沐雲的身後,淒惶的、恐懼的、驚慌的表情畫在她們的臉上,她們向莫林投來眷戀的,期待的目光。

    這個時侯,莫林很痛苦,他快要接近崩潰。

    然後,他突然想起費怡,想起她那一次裸露著外面的雪白的肌膚,想起月色下她晶瑩的淚珠,想起草原上她像夢般飄飛的歌聲。這些畫面團團的把莫林圍起來,把溫暖傳到他的心底的去。

    莫林期待不要有那麼多的那麼冷的夜晚。不是每一個夜裡都有一些很美的圖畫來溫暖他的。

    他突然想到了他的前途去,可是他開始想,接著想,無論怎麼想,前面的是一團白茫茫的霧,霧無意義的湧動,翻滾。

    莫林無意義的想,無意義的在茫茫的白色的伸長著雙臂摸索,卻也摸不到任何的什麼。他和大多數人一樣,溺在自己的編織出來的,不完整的未來中。

    他首先覺得自己應該變強,他應該一直強大,強大,直到可以打敗那個人為止,可是偏偏的,每一次想到那個人的時候,首先湧起的不是鬥志,而是鋪天蓋地的無力感。

    莫林首先給自己壓垮了。他肩膀上壓著的東西很重很重,他幾乎不能夠呼吸。

    既然要打敗那個人是一個遙遙無期的,像泡沫般虛幻的夢,那麼,從他此處的腳下延伸的那個夢的路,很長很長。長到莫林連這條路的起點都還沒有摸清到底還要起多久。

    這段漫長到像夢裡的金子一樣難以抓到的路,莫林不知道應該怎樣走下去。並且路邊的都是一些扯著嘴嘲笑的臉,或猙獰,或陰險。

    十五歲的他,把身子縮成一團蜷在床上,開始了他年輕的心,熱血的心的第一次迷惘,深深的迷惘。

    這和很多人是相同的。

    只不過,莫林比較深刻,經歷,每一個人的經歷,都在一層一層的鑄造每一個人心裡的房子。

    夜很黑,模模糊糊的,他想著想著,就把頭靠到床角去,任白濛濛的淚水打濕那一塊小小的地方。

    空氣裡有一點點發霉的,潮濕的味道,東倒西歪的在屋裡遊蕩。

    這大概也是莊園裡人少了,冷清了的緣故吧。

    莫林對這種味道有點陌生,他一直生存在一個簡陋但絕對乾淨的世界裡,比如說,洛林小鎮的家,又比如說,安娜小姐的酒窩。

    其實一切的霉味,都是別人加給他的,他自己不會發霉。

    因為突然的流淚,莫林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他想一個男人不應該是像他這個模樣的,就像克魯姆,就像安德魯,就像亞倫。莫林每一次想起他們的時候,都能看見他們雄壯的,安全的肩膀。

    於是暗暗地握緊自己的拳頭,握緊自己的人,暗暗地想著未來的所有時候,都不允許自己哭泣。

    他應該很堅強很堅強的走下去的。路雖然是很長,很模糊,但是只要走好腳下這一步,以後的路不也就出來了嗎?

    只要走後腳下這一步,以後的路,不也是清晰了嗎?

    何必又在這個時候,往自己的心裡猛塞著些毫無意義的迷惘呢?

    其實生活這事,很簡單的,但是稍微聰明些的人,都往往搞不好自己的生活,因為他們總習慣往自己的生活裡丟進一些同樣是沒有半點意義的東西進去,比如說,等級,又比如說,**,說來說去,其實人的結構很簡單,只要你自己把自己搞好,就算娶個唐伯虎點秋香裡面那個石榴姐,你也照樣覺得愛情其實挺美妙,當然,這個前提,不是你得先把石榴姐想成秋香,而是,在你看那個電影的時候,你喜歡的人首先得是石榴姐,而不是秋香。

    其實只是各人審美觀不同而已,動物園裡那只**屁股特別大的母猩猩會得到猩猩頭兒的青睞,也是覺得她美的緣故,但如果要你去和那個母猩猩嘗試下製造生命,那就是不可能的事,先不說關於生殖隔離的事,假如這是真的發生了,你首先就得進行心理隔離了,不然整天尋死,吵到鄰居不大好,嚇壞小朋友就是錯誤了。

    又假如那一個沒有經過還我漂亮拳處理的秋香和一個石榴姐給你,你照樣得選石榴姐,這是因為這個世界存在各種各樣的對比,這其實不是你混的好不好的問題,而是你和別人比好不好的問題,這個道理好像是你寧願去古代當皇帝,也不願意在這裡吹空調打手機玩電腦。

    猩猩頭兒得到了大**母猩猩會整天很開心,喜歡石榴姐的人得到石榴姐也會很開心,所以你要生活,你首先的養成喜歡自己旁邊的東西的習慣。比如說,你不那麼愛的爸爸,不那麼愛的媽媽,有些討厭的兄弟,或者是你覺得俗氣的老婆,都是那麼一回事,其實他們都不差,只是你的世界觀與他們有出入而已。那麼,不是需要他們去怎麼改變,而是你要去改變世界觀喜歡他們,畢竟這些都是一輩子的東西,不是說你不喜歡自己的父母,有一天醒來就會發現自己的父母換人了。不過書上又說世界觀的改變不是什麼簡單的事,幾乎沒可能,於是乎——莫林擦掉自己的淚那個時候,另一人把自己的淚灑在了他的胸前上,這是莫林曾經看過的晶瑩晶瑩的淚珠。像夜裡的寶石。寶石一樣的淚水順著莫林的胸口滑進莫林的心裡,又有新的淚水滴至,莫林想到一樣東西,它的名字叫愛蒙斯之淚,它的意思是少女之淚——莫林想起一首歌,它的名字叫『少女的淚在你懷裡閃光』——費怡跑進來後,什麼話也沒說,縮在莫林懷裡,抖著,哭著,流淚著,就像在黑夜裡受傷,縮在角落的瑟瑟發抖的小貓。

    她沒把頭髮紮起來,長長的銀色長髮柔柔地掩蓋了她哭泣的臉。

    月亮的光從門口那邊透過來,她的頭髮泛著銀白的流光,莫林可以在她的頭髮上,她的身體上,聞到清新的,幽香的,讓他心醉的味道。

    莫林估計自己已經睡著了,因為只有睡著的時候,費怡才可以這樣沒有原因就肆無忌憚地窩在他的懷裡,才可以讓他感受到對方身上那種讓他蠢蠢欲動的溫暖,溫熱。

    莫林就覺得自己抱著一隻軟軟的,有些發熱的小兔子。於是他感慨自己,沒想到今晚這麼容易就睡著了,也許是太累了吧,他自己想著。

    費怡的像貓般的抽泣幽幽的在這個有點霉味的空氣裡靜靜地播放著,單曲重播。

    莫林一遍一遍地聽,一遍遍的神醉。

    他伸出手把費怡抱得更緊了,他抱得很緊很緊,幾乎就要把她揉成粉,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那樣,不是永不分離了嗎?

    接下來要做什麼呢?按照夢裡的一樣嗎?模模糊糊地脫去她的衣服,模模糊糊地做那種模模糊糊的事?

    莫林記得夢裡沒有脫衣服這個步驟的,原本很多,都是好好的為他擺好。可是現在應該嗎?夢裡都是很不確定的,所以,還是——做吧?

    莫林突然不想脫她的衣服了,今天他奇怪地可以控制自己的夢,所以他只是像這樣好好的抱緊她,好好的任她在這哭出所有的悲傷,哭進自己的懷裡。

    這個道理好像是莫林在下午的時候答應為她烤一輩子羊肉串一樣,他願意一輩子把費怡的悲傷都接受下來,可是莫林的一輩子有多久?費怡的一輩子有多久?

    莫林很疼她,他願意就這樣抱著她,緊緊抱著,不說一句話,就任由兩個人在夢裡的世界再一次一同的睡去。安穩地睡去,然後,在夢裡的夢裡,他們擁有一個自己的世界,他們可以在裡面任意地嬉戲奔跑,沒有一絲的煩惱。

    那個世界,藍天是那樣藍,綠水是那樣綠,白雲是那樣白,青山是那樣青,自由是那樣自由。那個國度,是否可以叫做無憂?無憂國度。

    至少不會每天被自己壓著走路吧?莫林心裡這樣想著。

    他然後覺得自己是不是該親費怡一下呢,就像安娜和亞倫在維克多的黃昏下的lang漫吻別,那個時候還是很小的莫林傻傻地笑,又莫名其妙地也傻傻地臉紅。

    他們的親吻,給莫林對愛情這個東西,做了一個詮釋。

    儘管,他們吻了,然後,永別了。

    安娜也是一個不可癒合的傷痛。

    莫林真的決定要親費怡了,因為不是說要烤一輩子的羊串嗎?那就是說兩個人就是像安娜和亞倫那樣的關係咯,儘管,費怡總是說,我要是喜歡你我就是一頭豬,我要是嫁給你我就是一頭豬——可是在莫林心裡,她早就是一頭豬了。

    當然,這裡的豬和安達&柯蒂斯沒有任何的關係。

    所以,莫林抖著手捧起了她的臉。輕輕地——費怡抬起頭,神色因為哀傷大了好多歲,無端端地,在這個不太漫長的夜晚裡,無端地老去了幾年——費怡說:「莫林,我二哥死了——」

    阿諾。

    莫林記起一句話,阿諾說的:如果你對她不好,你,會死。

    那句話他湊到莫林耳邊說的,除了莫林之外,沒有人知道,沒有人聽到。

    莫林的手僵在半空——他想,這個夢,這個夢?夢?是往真實的世界滲加些惡搞的成分嗎?阿諾,他死了?莫林想過他曾經的,凱旋而歸。

    莫林在費怡的身體和話裡都能感到真實的成分,所以這不是夢。

    他沒有猛地驚醒,但是他就知道,既然費怡說阿諾死了,那麼他就是真的死了。

    當知道了事實的真相時,無論是不是在做夢,這已經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莫林不習慣那個深深疼著自己妹妹但又不願表現出來的男子就這樣死了,他起碼應該看著費怡長得更大,看著她以後嫁人吧?

    或者,他應該檢驗下莫林有沒有對費怡不好吧?

    畢竟生活不是騎士小說。愛蒙斯大草原也不是人類那個騎士小說出產地。

    「他是和人類的一個銀霄同歸於盡的——」費怡說著,想到悲傷的地方,忘了抓住那麼多要叛離她的眼眸的淚,於是,她再一次控制不住情緒,趴在莫林胸口狠狠地抽泣。

    是誰說的丫,莫名其妙,說,哭不是為了讓淚流,而是為了挽留要流的淚。你不先哭出一小部分的話,將來還是要流更多的淚的,這其實就是一個孰輕孰重,取大捨小的問題。

    所以,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需要哭的。

    「他是英雄。」莫林抱緊她,抱得緊緊的,他想不出任何可以安慰她的話,所以只能說一句乾巴巴的『他是英雄』。

    原諒他原本就不善言語。

    「我不要他是英雄,我要他活過來——」莫林感覺胸口濕了,莫林在想,她的淚會不會,把自己的心也打濕了?濕了的話,那就柔軟了……柔軟了的話,那就更容易痛了。

    他接下來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不知道怎麼去應答,怎麼可以把費怡由哭逗到笑,所以,他傻楞著的,就用自己不太強壯的胸膛,不太堅實的臂膀,緊緊地守護著她。

    緊緊地,緊緊地。

    莫林覺得自己不止是一個烤羊肉串的吧?畢竟誰也不會一輩子就做一件事情……

    是不是說,沉默是一種最深的愛。那麼,能不能感受到周圍的沉默的愛呢,說自己周圍沒有沉默的愛的人,一定還沒有感受到,一定還沒懂事。因為每一個人周圍都有的。

    有時候,眼神可以交流的時候,言語就會變得蒼白無力。整天都能說出讓人感動的話的人,往往不是好人。

    他是要帶著某種目的,刻意讓自己的言語在某個人的眼前變得精煉。

    沒有睡著的夜蒼白而漫長,在這種蒼白中,哭累了的費怡突然掙脫莫林的懷抱,說:「我要喝酒。」

    「會長酒斑的,大雪魔?」莫林的話還沒說完,她就跑出去了。

    消失在這個蒼白的夜裡。

    莫林望著空蕩蕩的懷抱,心底湧起點點的失落。

    他不大喜歡心中抓著的東西猛然就消失,就像安妮兒和琳,他覺得應該給他一個適應的過程吧?

    所幸的是,費怡很快就回來了,拿了許多莫林最熟悉的愛蒙斯之淚。

    從外面進來的時候,她已經停止哭了,但是莫林卻看見她把所有的悲傷凝成一道傷口,掛在自己的臉上去,和莫林一樣。

    生死離別,這該是怎樣的一種痛呢?就好像是心突然被莫名其妙的被砍去一塊吧。

    費怡母親死去的時候,還小的她心就殘缺了,殘缺的心養成殘缺的靈魂,一個渴望完整的靈魂,所以她平時的所作所為,她的性格,她的想法,都是在渴望完整。渴望證明自己和別人相同,甚至超越。

    而現在,突來的消息,又把她的心活活地砍去一塊,那樣,還能維持正常的供血嗎?沒有正常的供血,那她,不是更殘缺了嗎?

    每一個殘缺人都是這樣,渴望完整,而不是完美。

    莫林覺得應該喝酒,只有在他的腦子昏昏沉沉的時候,他才可以想出肆無忌憚的話語來安慰這個少女。

    平時的他,不是中規中矩多了嗎?

    要喝酒的時候,才可以好好的釋放一次沉澱了很久的壓抑,不是嗎?

    同樣,費怡

    也需要喝酒,只有在昏昏沉沉的時候,她才可以接受莫林的肆無忌憚的話,她才能夠暫時把一些好痛苦好難過的事情壓下去,隱藏下去。

    她從來不恨兩個哥哥,也不恨她的父親,不是嗎?

    她總是罵阿諾為什麼不在打仗的時候死掉,可是她卻從來沒想過阿諾真的會死掉。

    她只是一個渴望得到寵愛的孩子,她想得到的,只是在平常人裡小孩很容易得到的寵愛而已,她的要求不過分,可是只是偏偏的,她身份尊貴,卻唯獨缺少一個可以陪伴的人。這就是孤單。一個人的孤單。

    莫林是一個唯一的可以無條件給她寵愛的人,她每一次告誡自己不要感動,可是偏偏的,在告誡自己的那一刻之前,她已經被感動了,這是事實。

    她的生活自加入了這個憂傷沉默但又堅韌的少年後,從一個人的孤單,演變成兩個人的孤單,可是孤單終究不是寂寞,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不寂寞。

    是有些陰冷的命運讓這兩顆孤寂的心緊緊地挨著,把對方當做自己的依靠的。

    其實不要說命運不公平,命運只是不知道你需要什麼才算公平。

    它,總在不公平中公平,在公平中不公平。

    就算是這個世界最高級的電腦,也無法很好的為60幾億的人,無數億個莫名其妙的生物都安排一段,每個都自認為完整完美的人生吧?

    就算是最出色的小說家,在費盡心思,費盡腦力的情況下,也只是安排了幾個眼巴巴的人物而已。要把一個人安排的有血有肉,便是不容易的事,就目前的網絡小說作家中,也沒幾個人有這個能力。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說,別抱怨命運了,其實命運已經比網絡小說作家強大很多了,網絡小說的作家們在安排些小小的故事,命運卻把你以及無數億的生物安排進它的小說裡,所以他要駕馭的,不是我們能夠想像的,網絡小說作家能辛苦,它不能辛苦嗎?

    如果不是命運寫了一本小說裡面有你,那麼你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了,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還有,其實我們,誰沒有為自己編織一篇小說呢?

    如果沒有,夢想,理想,這是什麼東西?

    奮鬥,這是什麼東西?

    誰都可以為自己編織小說,也可以編織一些別人的小說,但是問題是你現在是存在在命運的小說裡,所以它是主宰,假如你寫了一篇小說,那麼你也是你構造的世界的主宰了。

    只不過你這個主宰的等級,是遠不及命運的。

    其實,在這裡,我只是想說一句話:命運,它是一個最強悍的小說家。

    以上四段純屬廢話。

    ……

    夜的顏色開始像波濤一樣洶湧。

    莫林他想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愛蒙斯之淚』的味道。

    有點辛辣,有點苦澀,有點甜美,有點憂傷,有點醉。

    這個味道猶如每一個少女無處安放的青春。

    有一句話怎麼說的?越長大越不安。

    不安的兩個人不安的喝著不安的酒。用不安的心,組織好不安的語言,說著不安的話——在這個不安的晚上,這個不安的年紀。

    周圍充斥的,是不安的空氣。

    和從前一樣,他們都不會喝酒,在很多的方面,他們都是個雛,是菜鳥。

    他們以為喝酒就是把酒喝進嘴裡。喝進胃裡。其實,酒是要喝進心子裡的。

    還有一句話,我說的,在沒有喝酒的時候,其實我們都是醉著的,只有喝酒時,才是我們一輩子唯一清醒的時候。這不是說要鼓勵你努力喝酒,而是要你明白,每當你認為自己絕對清醒的時候,其實你醉得一塌糊塗。醉在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裡。醉醉著,迷失自己。

    但是莫林和費怡已經喝醉了。

    費怡搖搖晃晃地,搖著醉得酡紅的臉,她打著酒嗝,眼睛裡飄飛暈乎乎的,不知是淚還是什麼。看起來美的迷離。

    她在房間裡晃頭晃腦地四處張望,暈乎乎的,終於才找到旁邊的莫林,她眼神一定,然後變得怒火沖天的模樣,猛地撲向他,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跨坐在他身上,尖銳地吼:「死阿諾!我和他真的沒什麼!你再說我就殺死你!」

    「你神經病啊!」莫林說。

    費怡把臉貼到他臉上去吼:「你才神經病,你全家都是神經病!你整天就顧著你的妻子,你有沒有來看過我啊?!」

    莫林把她的臉推開,他雖然已經全暈了,但是也沒費怡已經看不清人那麼誇張,他說:「我什麼時候沒看你啊,我天天都在看你——」

    費怡搖搖頭,甩掉了一些東西,眼前的阿諾又變回了莫林的模樣,她感到奇怪,但是也不管了,扯住莫林的衣領,把不知是口水還是酒水噴到他嘴裡去,繼續吼:「你快說!阿諾去哪裡了?是不是你把他藏起來了?!快說是不是?!」

    「什麼藏啊!都死了還藏什麼啊?!」莫林嚷嚷道。

    死了?

    費怡狠狠地扯莫林的頭髮,淒厲地哭起來:「你才死了呢!阿諾不知道有多厲害!上次他還用圓月墜越級殺死了一隻強大的地行魔呢!他怎麼會死?!哦!我知道,一定是你害死他的對不對?對不對?」

    「鬼才有空去害死他!我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嗎?我在烤羊肉呢——」莫林暈乎乎的說,脹脹的腦子幾乎不能容他做一點一滴的思考。

    這個時候,他只是保留了一點點的清醒而已,而費怡,完全醉了,其實是她完全醒了。醒了後就不會一直迷失。

    「對,對,烤好吃的羊肉串,對,你是要為我烤羊肉的,那阿諾呢?他哪裡去了?」費怡向四周望著。

    「都說死了——」莫林說。

    「你才死了。」費怡急忙忙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似銀質的鈴鐺來,鈴鐺不會響。

    她把鈴鐺舉到莫林眼睛前,急著說:「你看,你看,阿諾說下次回來就會把鐵芯裝上去的,那樣它就會響了!所以阿諾怎麼可能死呢?不可能的!」

    她伸出一隻手扭著莫林的臉,莫林強睜著眼睛去看眼睛上面晃來晃去的閃著月光的鈴鐺,暈乎乎的看,左眼靜靜地旋轉著。

    鈴鐺依舊晃,因為費怡拿得不太穩。但是,莫林莫名其妙地看見,鈴鐺裡面,有一行小小的字——妹妹,如果我死了,你注意下大哥。

    ……

    有一個地方,一塊白色的光球靜靜地懸著,突然的時候,白色的光球表面突然泛起無數野獸怒吼的頭顱,無數的尖牙,無數的陰冷眼神**著,白色的光球突然像心臟般勃動,一**的白色光圈向著四周幽幽的蕩去。

    突然的,白色的光球裂開了一個小小的,幾乎看不見的縫,一滴一點點的青色氣體溢了出來,瞬間,化作怒海狂濤!

    莫林還在暈乎乎的辨認那一行字,猛然的,胸口好像之前埋過炸藥般爆炸開來,一股洶湧的青色氣流猛然出現在他的經脈中,他的身體內部,就好像是洪水中的小木船,很快的,就被絞得粉碎。血肉分崩離析。

    就好像突然刮起了龍捲風,在一個瞬間,席捲了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在費怡的眼裡,被她坐著的莫林的胸口突然爆起洶湧地,刺亮的青芒,幾乎被把費怡嚇傻過去,然後,莫林的身體猛地拔長到兩米開外,身上的衣服猛地,被撐得支離破碎。

    隱約的,莫林的模樣,開始像狼變去——費怡被嚇得尖叫,連逃跑也忘記了,就傻傻的,被嚇呆在那裡,加上她原本就暈乎乎的——還好,莫林在變得有一點點像狼的時候,左耳的十字耳環就突然湧出了白色的光點,反常的,洶湧的,向著莫林的全身湧去——費怡傻傻地看著莫林身上的青白二色的光,突然,她猛然發現莫林身上有根巨大的東西頂到她屁股上,空氣裡,莫林身上突然有一種味道讓她的身體像火一樣燥熱起來——莫林的眼睛突然猛地睜開來,青色的眼眸,是**裸的獸的**,還夾雜著深深的痛苦神色——費怡被他抱到了懷裡,然後他把她抱起來向床走去,鈴鐺掉到地上去,被莫林一腳踩得粉碎——費怡覺得火熱得不能呼吸,兩團火擁到了一起——房間裡是青白色的光。

    ———這一章八千字,算不算爆發?

    大大們記得推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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