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九章 火刃熔光掌 文 / 東風辰
特倫空中一轉身,讓躲在陰暗角落裡的摩尼看個正著,心中微微一動:「怎麼會是他?」『他』自然指的就是特倫。摩尼手已經放在了腰間的短棍上,雙目緊著那偷襲之人,只等特倫時機不利之時就立馬出手援助。
且說那偷襲之人也不怎麼好受,被特倫強大的反震之力,震得體內氣血一陣翻騰。他是太低估了特倫,他總以為特倫是一位魔法師,試問一名學生魔法師能強到哪裡去?
偷襲之人雙目之中隱隱出現暗紅之光。一股詭異的力量瞬間從他的身上散發而出。
特倫察覺一絲不妙,元素之力迅速的湧動,一股火元素釋放而出。火元素極速擴散開來將那偷襲之人給包裹住了。
呼的一聲,特倫點燃的火元素。那偷襲之人頓時被熊熊燃燒著的大火給吞噬了。大火肆意的燃燒,好像火堆之中出現了幾隻火焰猛獸,它們撕咬著火堆之中的人。
特倫暗自得意道:「六級的『焚屍烈火』還燒不死你?」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特倫傻眼了,『焚屍烈火』當中漸漸顯現出一條人影,正是那個偷襲之人的身影,不但沒有被燒死,就連他身上的衣服也完好無損。而且大火逐漸的變小,到後來連一丁點兒的火星都沒有。
特倫心中大奇:「我的火焰哪裡去了?莫不是被他吸收了?」再看看那偷襲之人,從頭到腳穿著一身的黑,身體瘦瘦條條的。一雙眼睛深深地陷入臉頰裡,雙目之中流動著一股詭異的暗紅光。
那人開口說話了,聲音有點怪異,好像刻意變了聲音似的:「把你的空間戒指交出來,我就饒你一命。」
「哼,想打劫,你找錯人了。」特倫不屑的說。
那偷襲之人不再多說,再次出手了,身法奇快,雙掌豎劈特倫,雙掌邊緣隱隱有紅光出現……每劈出一掌都好像有一道似刀的紅刃從掌邊飛出。
咻咻咻一連數聲,數道掌氣而發的紅刃,流星閃電般從幾個不同的方位擊向特倫。特倫看著極速而來的紅刃,心中暗想:「我的七級魔法盾應該能接得住!」突然這個時候,不知道是幻覺好老天顯靈,一個蒼老的聲音在特倫腦海中響起:「傻小子,快躲開……」
條件反射的作用,特倫還是動了。以最大幅度的動作,躲避了那幾道紅刃。其中兩道堪堪擦著他臉頰飛過,竟然已經穿透了他的七級魔法盾了,在他的臉頰之上留下了兩道細長的血痕;有一道從他的頭頂飛過,削去了那的幾縷頭髮;還有兩道被特倫躲過;剩的兩道是向特倫的雙腳飛去的,避開了一道,另一道卻擊中了特倫的小腿。
特倫心中雖然大驚,腳下又受了傷,但他卻吭都沒吭一聲,表現的還是那麼的鎮定。
本想出手的摩尼卻又取消了念頭,他倒想看看特倫究竟有都大的本事?
特倫剛勉強躲過那幾道紅刃,迎面又有十幾道紅光襲來,這次紅刃更快更密。特倫本源之力中的野性開始爆發了,他像野獸般咆哮一聲,聲音在這黑夜裡顯得各位的刺耳和森人。
那偷襲之人眉頭大皺,因為特倫這麼一叫聲音太大了,肯定會把人引來的。他要速戰速決。幾步優美的步伐踏出,好似凌波微步一般,隨著那十幾道紅刃一起擊向了特倫。
強大的本源之力被喚醒,一半的本源之力噴湧而出,那是何等的強大。重力室裡的鍛煉,已經能讓特倫的身體承受一半的本源之力了。
空氣中頓時充斥著狂暴的力量,面對十幾道奪命而來的紅刃。特倫冷笑一聲,發揮一半本源之力的他,身體所有的機能都大幅的提高了。那十幾道紅刃在他的眼裡已經不是那麼的快了。
身體閃動,靈巧的像一隻穿梭在鮮花叢中的蝴蝶。身體高難度的扭曲,翻滾,竟然將十幾道紅刃全部避開了。那偷襲之人已經隨著紅刃來到特倫的身前,雖然心驚於特倫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十幾道紅刃都避開了,但事到眼前已經容不得他多想了。雙掌之上紅光大盛,還閃著一絲銳利的光芒。
一股強大令人窒息的力量,就好像身處在百米的深海一樣,四周千萬頓的壓力向著特倫胸前壓迫而來。
現在承受一半本源之力的特倫,他的身體比鋼板還要硬,力量更是無限的強大。特倫雙掌迎上。
轟的一聲巨響,震徹天地,一大股的氣浪沖天而起。整個迎風王城熟睡的人們先是以為打雷,後又有懷疑是地震。很多人下意識的從家裡就跑了出來,一時迎風王城中倒有一半的家庭亮起了燈光。
特倫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掀飛出去老遠,砸倒一堵牆上方停了下來。
那偷襲之人雖然帶著面罩,眼神之中也顯出了驚恐之色,他也被兩人的反震之力震得老遠,在空中一直滾落地面,不過他很就站了起來,在看他身上的衣服也被強大的力量給撕扯破了,露出他那骨瘦如材的身體和暗紅的皮膚。
這人剛向前走了兩步,就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來。但他強壓傷勢繼續向特倫走了過去。他的眼神貪婪的盯著特倫手中的那枚空間戒指。
再看特倫躺在一堆亂磚之中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那偷襲之人走了過去,踢了踢特倫,見特倫沒有反應,就彎下腰來正準備去摘特倫手中的空間戒指。
突然,一道黑光打來。那偷襲之人反應倒不慢,第一時間身體向後縱躍。可他的動作剛做了一半,黑光卻精確的打在了他的胸口上。看來是發射黑光之人,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躲避的。黑光本就不是奔著人而去的,但那偷襲之人一旦站起卻正好被黑光擊中。可想而知,發射黑光之人判斷之精準,計算之無誤,讓人歎為觀止!
那偷襲之人悶哼一聲,一下翻倒在地面,身體擦著地面滑出去有十幾遠,一直撞到牆根下才停了下來。
偷襲之人更是恐懼萬分,嘴裡不斷地向外噴出血來,但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強提一口氣,跌跌撞撞的向小巷的另一頭跑去。
待著偷襲之人走了以後,摩尼才走黑暗中走了出來。他焦急的來到特倫身前,自責的說道:「都怨我一心想看你的真正實力,才忘了一時出手,讓你吃苦嘍!」摩尼蹲了下來,一隻手放在特倫的胸前,一股黑氣進入特倫的體內。
片刻,摩尼站起身來,一臉驚奇的說:「你小子的身體簡直就不像是人類了!硬接了一掌『火刃熔化掌』竟然只受點輕傷太不可思意了!」這時,摩尼抬頭看看遠處的天空,因為他察覺到正有數批高手向這裡急速趕來。
摩尼再看了一眼特倫:「你小子既無大礙!我還是快走為妙!」說著,閃身飄向沒有高手來的方向而去。
少時,有三批人先後趕到這條小巷中。第一批來的有五個人,五個穿著同樣衣服的人,每個人都披著一件鑲著金邊的綠色披風。
青風衛,來的這五人正是青風衛。還是那個名叫索泰爾的人帶隊。當他看到躺在破牆之下的特倫時,驚疑了一聲。
「咦!這不是那叫特倫的小子嗎!嗯……」索泰爾眉頭微皺,轉頭向空中望去,只見空中急速而來三道白影。三道白影一陣落下,中間一人是個長鬍子老者,面容肅穆,雙目有神光,身穿一件潔白的光明法師袍,手中拿著一根長長的法杖,法杖也是白色的,還流動著一股聖潔的白光,顯然這根法杖是聖力加持過的。這老者左右各站著一名身穿銀色騎士戰甲的聖戰騎士,看他們表情木然,雙目之中卻精光內斂,望之等級就不低。
索泰爾認識中間的那個老者,他是光明教會駐迎風王城教區的一名高級祭司法比昂。光明教會的三人想要上前來看個究竟,卻被索泰爾的四個同伴齊身擋住了。
其中一人喝道:「青風衛辦差,閒雜人等速速退去!」
站在法比昂身邊的一名聖戰騎士怒斥道:「你說什麼?這位是本教區主教祭司閣下,你竟然敢說我們是閒雜人等!」
主教祭司是指原來的主教輪值去了聖光城,留下首席祭司暫時管理教區的一切教務,在這段時間裡,祭司往往前面都會加上『主教』二字,以明確身份。
四名青風衛沒有一個人動容,雖然當今的社會光明教會已經佔領了主流的地位,深得民心,有超過千萬的教徒,但在青風衛的心中迎風國王才是至高無上的。
七人對視著,索泰爾走了過來。他很和氣的微向法比昂鞠了一躬,說道:「深更半夜怎敢有勞主教祭司閣下親自跑一趟呢?」
法比昂語氣也很平和的說道:「我倒是不想來呢!可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我還以為是那些黑暗分子又出來作祟了。」
「沒什麼大事情,只是一名迎風學院的學生被人打暈了在此。主教祭司閣下請過來這邊看。」四個青風衛聽索泰爾這麼說,就讓出了一條道來。
法比昂對身旁的兩名聖戰騎士說:「你們在這等著。」說完,他穿過四名青風衛走到了那段破牆之處,看著一人正躺在那裡,果然穿著迎風學院的校服。
索泰爾說道:「剛才我看了一遍,他暫時暈迷了,腿上和雙手都有傷。」
法比昂正想再仔細的觀察一下時,只聽見原先那名說話的青風衛再次大聲的呵斥道:「什麼人?」
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只聽見從小巷的一頭傳來一種盔甲走動時發出的摩擦聲音,漸漸地從黑夜之中走出一個人來。這人腳步沉穩,每前進一步都釋放出一股無形的壓力來。
「什麼人?再不站住我們就要不客氣了?」青風衛發出最後的警告。
「我是炫日帝國休伊特三皇子的近身侍衛普萊斯頓,特奉三皇子之令,前來看看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說著,那人向青風衛扔過來一件東西。
其中一名青風衛接住,只是一張捲起來的紙張。那名青風衛沒有將紙卷展開而是拿給了索泰爾,顯然索泰爾是他們的頭。
索泰爾將紙卷展開,看見白白的紙上沒有字,只有一個圓形的魔法印章的印記。上面印有『休伊特?炫日』五個金色的字,金字在黑夜中閃著縷縷金光。索泰爾看這印記不像是假的,就朗聲說道:「既然是三皇子殿下的人,那就一起過來看看吧!」
普萊斯頓昂首大步走了過去,看見了法比昂兩人點了點頭,顯然兩人是認識的。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人是誰?」普萊斯頓問。
「我們也是剛到,具體怎麼回事還不沒有調查清楚。至於這個人我倒是認識,他是迎風學院的一名學生叫特倫。」索泰爾答道。
由於光線不好,法比昂手中的法杖杖頭已經散發出一團白色的光芒來。光芒照亮了四周,三人看得更清。索泰爾把特倫從斷牆之中搬了出來,橫放在地上。當普萊斯頓看到特倫臉的時候,他的表情顯然是吃了一驚,不過這種變化只是一閃而逝。恐索泰爾和法比昂也沒有察覺到。
索泰爾對著法比昂說道:「還是請主教祭司閣下出手,將他救醒,我們才好問他的話。」
「嗯!」法比昂點了點頭。純白的法杖在特倫身上掃了一遍,一股柔和聖潔的光芒灑遍了特倫全身——清心怡神咒。
「他的傷口在什麼地方?」法比昂問。
「哦!在雙手上,是個很奇怪的傷口,不像是刀傷又不像是劍傷,但我肯定是利器所傷,傷口裡好像還有一股燒焦的味道。」說著,索泰爾蹲下,將特倫的雙掌攤開。
果然,特倫的雙掌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傷口沿著中指一直到手腕的底部,傷口很整齊,而且挺深的,兩邊的肉都翻了上來。但卻有一點很奇怪,就是傷口沒有一點血流出來,傷口的深處隱隱發黑,正如索泰爾所說還有股燒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