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333】計劃之外的事 文 / 素小胖
幽暗的走廊裡，似有人在竊竊私語。
男人的大手放在女人的真空美背之上，女人纖長的手指劃過男人的腮幫。
「楚總，林子瑞跟著我們出來了。」安琪與顧宸澤跳舞的間隙，喬珍珍拉著楚一寒離開了晚宴現場。
「我知道。」楚一寒低頭凝視著喬珍珍，語氣冰冷。
「準備好了嗎？陪我演完這場戲。」喬珍珍的紅唇貼上了楚一寒的薄唇，楚一寒身子一僵，並沒有推開她。
這夜，如詩一般優雅安靜。
喬珍珍與楚一寒吻得忘情，她踮起了腳尖，雙手緊緊環著楚一寒脖子，嬌、媚的模樣讓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抵抗。
「賤人！」從轉角處闖出的不速之客逼近兩人，林子瑞克制不住怒火發出獅子般的怒吼，心中恨不得將楚一寒與喬珍珍大卸八塊。
「林子瑞，你想幹什麼！」楚一寒摟著喬珍珍，似意猶未盡地又在喬珍珍唇上輕啄了一下，才不耐地回過頭。
「放開她！」昏暗的燈光下，林子瑞森冷的黑瞳閃爍著嗜血的光芒，他一步一步走來，每多走一步理智就被侵蝕一部分，但他停在楚一寒與喬珍珍面前時，幾乎已經成了只有憤怒的野獸。
「休想！」楚一寒言簡意賅，拉開領帶，解開了頸間襯衫的紐扣，似乎已經準備好與林子瑞打一架。
果然，林子瑞冷哼一聲，就朝著楚一寒撲上來，只要是對待與喬珍珍有關的人和事，林子瑞的處理方式都像極了幼稚的少年，他很想從楚一寒手裡奪回喬珍珍，卻不知道該如何做，只能胡亂揮舞著拳頭，根本打不中目標。
「林子瑞，你瘋夠了嗎！」林子瑞已經挨了楚一寒兩拳，即將挨第三拳的時候，喬珍珍拉住了楚一寒。
「喬珍珍，你就這麼下賤？楚一寒已經有老婆了，你還跟著他幹嘛！」林子瑞得到喘息的機會，用西裝拭去嘴角的血跡，失望地睨著喬珍珍，感覺整顆心都被她揉碎了。
「是嗎？一寒，你告訴他，其實是我先和你在一起的，真正的小三是蕭安琪！」喬珍珍自然地依偎在楚一寒懷中。
不等楚一寒開口，林子瑞又被激怒，他將喬珍珍扯到自己身邊，「賤人，你說清楚！你是什麼時候和楚一寒在一起的！」
「八年前。」喬珍珍冷冷地笑著，吐出幾個字。
八年前……林子瑞沉默下來，呆呆地站著，像一尊沒有靈魂的雕塑。
「珍珍，以後離這個瘋子遠一點。」楚一寒牽起喬珍珍，準備帶她離開，喬珍珍乖巧地轉身，林子瑞突然鉗住了她的雙肩，用盡他所有的力氣將她攔住。
「喬珍珍，八年前你就是為了楚一寒才離開我的嗎？」林子瑞語氣平靜，深邃的眼眸裡也沒有絲毫波瀾，但恐懼卻在喬珍珍心裡蔓延開來，她的肩膀……快碎了。
「說！」林子瑞吼道，加重了手上的力氣，楚一寒見喬珍珍忍受不住，推開了林子瑞，將喬珍珍護在身後。
「林子瑞，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現在珍珍是我的女人。」楚一寒盡可能溫柔地說出這句話，寵溺地揉了揉喬珍珍的秀髮，安撫道：「珍珍，有我在，不要怕。」
「一寒，我們走吧，別因為這個瘋子壞了心情。」喬珍珍朝楚一寒露出信賴的笑容，這絕美的笑顏在這樣的夜色裡顯得平和而珍貴，卻讓林子瑞完全崩潰。
曾經，他將她的笑顏視作珍寶，視作他最後的希望，他以為洗白身份之後他能重新找到她，可是這結局足夠諷刺……
喬珍珍和楚一寒擦過林子瑞身邊，林子瑞反射性地拉住了喬珍珍的手。
「你放開我！」喬珍珍嫌惡地想要甩開，可是林子瑞緊緊地抓著她。
「為什麼選楚一寒？」左手牽著喬珍珍，右手捏緊了拳，林子瑞盡可能地抑制著不穩定的情緒，他怕他真的會殺人。
「因為他有錢。」喬珍珍倒也直白。
「現在我也有錢了，我比楚一寒還有錢！」幾乎是懇求的語氣，喬珍珍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她不會心軟，因為她早已沒有心了……
「你的錢太髒！」喬珍珍不屑地說，「盛元集團的危機不過是暫時的，你看，tk百貨不是順利開業了嗎？你，是鬥不過一寒的。」
「喬珍珍，是你太天真！我明天就可以讓楚一寒破產！」終於，林子瑞說出楚一寒期待已久的話，他們的目的達成，林子瑞極有可能提前對盛元集團出手。
「那你就試試吧。」喬珍珍推波助瀾，崇拜地望著楚一寒，「我相信一寒一定會贏。」
「到時候你別後悔！」林子瑞握著喬珍珍的手越來越用力，疼得喬珍珍小臉發白，「如果我贏了楚一寒，你會不會回到我身邊？」
這是他此生做出的最大讓步，誰讓他那麼愛她，如果她要錢，他就給她錢，不在乎她的過往，只看與她一起的將來。
喬珍珍愣住，美眸中有那麼一絲動搖，隨即又是滿目的冰冷，她感覺到楚一寒的唇貼在她的耳垂，癢癢的，減輕了林子瑞帶給她的痛。
「不會，永遠不會……」喬珍珍說這句話的前半句時是一臉決絕，而後半句她卻露出了幸福的表情，「林子瑞，我和一寒有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已經八歲了。」
「你說什麼，這不可能！」林子瑞難以置信地望著喬珍珍，握緊的手突然間鬆開，喬珍珍淡定抽出自己的手，拉著楚一寒往前走，根本沒打算再搭理林子瑞。
「不可能！喬珍珍，你是騙我的！」林子瑞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歇斯裡地底地大吼，他又不敢再追上去問個清楚，害怕事實如喬珍珍所言，直接將他打進了修羅地獄。
但他不會善罷甘休，他不會放過快要把他折磨至死的這對狗男女！沒有了愛，他還有錢，而且，他要奪走楚一寒的錢，所有的錢……
事實上，楚一寒的驚愕並比林子瑞少。
「為什麼？」走遠之後，楚一寒問出了口，將嘉南說成是他與喬珍珍的孩子，這並不是計劃裡的一部分。
「我不想讓林子瑞知道嘉南是他的孩子，楚一寒你答應過我的，你會照顧好嘉南。」喬珍珍停下腳步，認真地擁抱楚一寒，踮起腳尖，一字一句輕輕說道：「拜託你，就把嘉南當成你的孩子吧。」
————安琪專用分割線————
喬珍珍與楚一寒回到會場時，舞曲早已結束，《文森特》優美細膩的旋律響徹在空氣裡，楚一寒看了看手錶，再過十分鐘就跨年了。
「你先自己呆一會。」楚一寒鬆開放在喬珍珍腰間的大手，忍了一整晚，他想去陪陪安琪，而且剛剛已經收到保鏢的匯報，林子瑞離開了帝豪大廈。
「林子瑞走了，但這裡還有不少他的人，現在是關鍵時刻！」喬珍珍挽住楚一寒的胳膊，不願讓他離開，也許她只是害怕一個人呆著，心裡莫名難受起來，林子瑞傷心欲絕的模時不時浮現在她腦海裡，但她卻沒有預想中的歡喜暢快，而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怨恨與……心疼。
「十分鐘後我送你回去。」楚一寒鐵了心要去找安琪，不由分說撥開了喬珍珍的手，走向花房，他看到那抹讓他魂牽夢縈的小身板躲在花房裡，心裡猜，這個笨女人，一定是偷偷在難過。
還有，他得找她算算賬，她竟敢穿成那副模樣和顧宸澤跳舞，他得好好地懲罰她，就罰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好了！
楚一寒為自己找了好多去見安琪的理由，因為喬珍珍說得對，現在是關鍵時刻，林子瑞已經中計，若出任何差錯，他們所有的努力將功虧一簣。
推開花房的玻璃門，花房裡也聽得到音樂，但除了音樂的聲音再沒有別的聲響，楚一寒刻意放輕了腳步，安琪一直沒有發現他，假面放在手邊，她蜷著膝蓋，一直保持這一個姿勢，似乎在想事情。
「安琪。」
楚一寒在安琪身後站了好一會，才開口喚她。
「啊？」
安琪顯然沒想到楚一寒會出現在這裡，木然地回頭一看，果然是楚一寒站在她面前。
「楚一寒……你、你不是要陪喬珍珍嗎……」
說著說著，眼裡就透出了眼眶，安琪自己都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去擦眼淚，心砰砰直跳，直到她的小手被放入溫暖的掌心。
「傻瓜，這麼重要的時刻我當然要陪著老婆。」楚一寒將安琪摟緊，他知道其實安琪很沒有安全感，這六年來，她一直獨立堅強地一個人帶著七七生活，現在卻把心交給了他，而變得min感又忐忑，都是他的不好。
「對不起。」楚一寒深情地在安琪額頭上落下一吻，她與顧宸澤跳舞的怒氣剎那間化為虛無，心裡只有對她的歉疚與疼愛。
「我、我知道這只是在演戲，我不是在難過。」楚一寒的道歉讓安琪心情好了大半，「那現在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