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素手點江山 40明空離開 文 / 七下
聽到宗政若水的聲音,諸葛明空的目光頓時愣了一下,她注視著正殿中央站著的裊娜身影,手不自覺的握在了腰間的太阿劍上。宗政若水這人自己很清楚,她這人最喜歡的就是在人感覺道快樂的時候狠狠的在背後給一刀。
「呵呵……」宗政若水輕輕的笑了起來,目光之中有著無法訴說的深意,她伸手挑起胸前的一縷長髮,目光注視著夜樞,道:「妾身明日就準備回去了,這些日子在這兒,你們當真是讓妾身高興的很,不過接下來,可就不是遊戲了。」
說完,宗政若水身影一消,隨後出現在諸葛明空面前,她的手中是靈氣凝聚的匕首,那匕首快速的朝諸葛明空刺了過去。
而此時諸葛明空快速的用靈氣凝聚成另一把長劍,擋住了宗政若水的弓箭。靈氣的碰撞,將兩人的長髮猶如疾風飛馳一般撩起,宗政若水帶著暗藍色光芒的眸子直直的看著諸葛明空,眼眸之中有著無法訴說的笑意。
「諸葛明空,看來未來的一日,我們避免不了一戰,為了到那時你不像當初一般慘敗,接下來你可得好好修煉靈術了。」宗政若水妖媚一笑,隨後慢慢的將靈氣收回。目光再次看了夜樞一眼,她臉上笑容依舊。
「白首不相離,相離不及白頭,男子許諾,女子輕信,兜兜轉轉,到底是誰負了誰?誰又忘不了誰?」
宗政若水的聲音不知道何時變得極為的空靈飄渺,猶如一陣漂浮的白霧一般,很快她便從清雪殿中離開,有如從未出現過一般。望著外面無邊的夜色,諸葛明空目光微沉,隨後她看向夜天賜,出聲問道:「她為何不幫你?」
「我從未說過要她幫忙。」夜天賜冷冷的回了一聲,聲音漠然。很快,他的眸子幽沉了下來,聲音之中有著一絲的異樣:「這個女人太恐怖了,若是有可能,我連靠近她都不想。」
「的確。」夜樞的眸子也沉了下來,對於宗政若水,他雖然抗拒十分,但是卻不可否認這個女人的恐怖。
「呵……」諸葛明空輕笑了一聲,隨後慢慢的向外走去。
「無論如何,我都要解除這千年來加在宗政一族身上的枷鎖。」而這也是對月族的一種解放。
諸葛明空離開之後,夜天賜看向夜樞,目光一如的冷漠,他上下打量了夜樞一眼,隨後道:「夜樞,你的地位可是從本網和太子手中搶走的,好好的善待北周的百姓。」
「攝政王此話,本世子定會記住。」
第二日,北周皇帝駕崩的事情便以公文的形式傳遍了天下,大燕、後秦以及紫宸三國也都接到了風帝駕崩,新帝繼位的消息。對於此次北周皇帝登基,可謂是四國之中,嘩然一片。畢竟新登基的皇帝,並不是當初大家所認定的太子夜天乾,或者攝政王夜天賜,而是汶陽王世子,有著魔世子之稱的夜樞。
在歷史上便有禪讓的事例,所以這事在大家議論一番之後,也就漸漸的認同了。
新帝在風帝葬禮之後的三天登基,封號樞明帝。
一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諸葛明空一口剛喝下去的燕窩粥直接噴了出來,而且自己也被嗆住了。月紫容坐在她身旁,立刻幫她拍著背,而盎暖立刻幫她倒了杯茶。
喝完茶後,諸葛明空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覺得稍稍舒服一些,她看向盎暖,隨後問道:「這封號的公文傳了出去沒有?」
「啟稟小姐,這封號的公文是和老皇帝駕崩的公文一起傳出去的。只不過咱們的皇上至今才宣佈,所以我們也就現在才知道。」盎暖淡淡的笑著回答。
聽到盎暖的話,諸葛明空覺得有一絲說不出來的崩潰。她看著外面的天空,隨後歎了口氣,道:「我得趕緊去大燕找容毓認錯,不然,他不知道要吃多少醋才能善罷甘休。」
想起容毓那樣,諸葛明空就有些頭疼,但是同時她有著一種想要把夜樞大卸八塊的衝動。這一個是這樣,兩個也是這樣,誠心害她是不是啊?
諸葛明空越想越覺得生氣,隨後她吩咐盎暖,道:「你快些傳令下去,讓願意走的人都和我們一起去大燕,若是實在不願意背井離鄉,那就繼續呆在北周,這裡的天下第一莊就當做分莊吧!聽雨閣以及浮生一夢都是我自己建立的,裡面的人本來就走的差不多了,如今再去傳一次令,讓願意走的人都和我們一起,不願意的就住進天下第一莊,不過和他們說清了,生活費用自理啊!」
「是,小姐!」盎暖點頭。
隨後諸葛明空再次的強調:「盎暖,你快些,我們最好在這兩日就準備啟程,不然我真怕容毓要很長時間不理我。」
聽到諸葛明空有些害怕的語氣,盎暖不禁一笑,隨後點頭:「小姐,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安排好的。」
吃過早膳之後,諸葛明空便將風叔叫了過來,和他說了大致的情況,然後讓他將府中的嚇人都驅散了。畢竟這裡以後大抵是用不上了,留著那麼多的人也沒有什麼用。文侯府還是有一些封地的,所以諸葛明空便讓風叔每年照舊去收封地的銀錢,而那些銀錢都歸風叔所有,也算是報答他這麼多年為文侯府勞心勞力。
風叔先前是不接受的,但是在諸葛明空的強烈要求下,他也只能接受,不過因此他決定在文侯府繼續看守著。他對諸葛明空說,自己一直守在這兒,諸葛明空就算是回到了煙雲城也有一個自己的家。
至於安陵王府,諸葛明空送給了夜天賜,也算是給了他臨別的一份禮物。
將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第三日的清晨,諸葛明空便坐上了馬車離開這個她從出生生活到現在的地方。的確有一絲的不捨,不過更多的卻是一種遺憾,畢竟生活了這麼多年,不能在這兒活到白髮蒼蒼,這的確是一種遺憾。
他們一行人只用了一輛馬車,那是給諸葛明空和容沅的,其他人都是騎馬護在一邊,影子特工們則是暗中跟隨。他們走的很早,白霧迷茫,似乎就像是他們的前路一般,未知莫測。
站在城牆之上,不悔看著夜樞注視的目光,隨後拉著他的手,道:「世子,別難過,會有相見的時候的。」
聽到不悔的話,夜樞輕輕的笑了起來,隨後他攬住不悔纖細的腰身,讓她靠自己的身上,目光卻依舊注視著前方:「本世子知道會再相見,不過如今陪在本世子身邊的就只有你了。」
「不止有我,以後還有我和世子的孩子。」不悔溫聲的說道。
「嗯!本世子等著你給本世子多生幾個。」夜樞的笑容變得隨意慵懶起來,也變得狂肆邪魅起來,他望著不悔,目光變得柔和,隨後不自覺的抱緊了她。其實,就如諸葛明空所說,他若是喜歡不悔,定會比喜歡諸葛明空輕鬆很多。所以,他想試著去喜歡不悔,他的妻子。不過,這不代表他會忘了諸葛明空,不對,是想忘也忘不了。有一個人早就在時光的沉澱在刻在你的心中。
深深的,深深的,永遠也不會忘記。
城牆的另一邊,夜天賜拿著一罈女兒紅,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不停的喝著酒,很快,他手中的一罈酒便被喝完了,丟下酒罈,夜天賜正想再去找酒的時候,一個酒罈飛了過來,他快速的接住。
目光望向一邊,夜天乾拿著抱著幾罈酒像他走了過來,很快,他將酒罈放下,然後從裡面拿了一罈酒打開喝了起來。
「大哥,也借酒消愁。」夜天賜冷酷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稍微溫和的表情,隨後他打開酒罈開始喝了起來,果然酒是穿腸毒藥,猶如那個人帶給他的刻骨思念一般,真的不是想要忘記就能忘記的。
喝了幾口酒,夜天乾靠著城牆,酒罈對著城外的某一個地方,隨後倒了一些下去,倒好之後,他繼續的喝酒,唇角之中帶著一絲說不出來的笑容。
「明妹妹,乾杯。」
夜天賜聽到夜天乾的話,唇角微微的勾了起來,他們兩個人其實都是失敗者,無論是權利地位,還是感情,到此時卻一個都沒有得到。不過他終究比夜天乾幸運一些,他有著那四年的時光,不像夜天乾,從沒有那個人的特殊對待。
兩個人並沒有說話,只是靠著城牆,看著遠方喝著酒,清晨的濃霧漸漸的被陽光驅散,金色的光芒照射下來,讓他們感覺到眼前彷彿能夠看到一條寬闊的道路。
有誰說過,放下,才能得到的更多。
有誰說過,抬起頭,看著天空,然後在看著前方,路很寬很廣,而且就在腳下。
「再見……」
兩人的輕聲低喃,似乎通過了風聲傳向了遠處離開的人,坐在馬車上小憩的諸葛明空突然睜開了眼睛,轉頭看向後方。
見她的動作,盎暖有些疑惑的問道:「小姐,怎麼了?」
諸葛明空靜靜的看著後面,隨後回過頭,淡淡的一笑,道:「沒什麼,應該是感覺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