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紅顏傾天下 30遲了一生 文 / 七下
夜樞的聲音冰涼至極，猶如此時微微刮過的東風一般，涼的透徹，涼的寒身，涼的彷彿要切斷兩個人之間十年的情感與回憶。
諸葛明空聽著夜樞這般的話語，腦中不覺的迴響與他認識這麼多年發生所有的事情，如今彷彿白駒過隙一般快速的在她的腦中流過。沉默了很久，真的很久，諸葛明空看向夜樞，道：「為什麼？」
「人生便是如此，必須要做出選擇，這世界上並沒有那麼多的兩全其美。」夜樞輕聲的開口，目光中掠過一絲無法訴說的笑容，笑的有些寂寥，更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荒淡與涼薄。
看著夜樞，諸葛明空的目光顯得有些幽沉，隨後她輕輕的笑了起來，道：「我不會選擇，你和容毓，我一個都不想失去，或許是我太貪心，但是你們同時在我的生命中，這完全沒有矛盾，我為什麼要做出選擇？為什麼要失去一個對我來說那麼重要的人？」
諸葛明空看著夜樞，笑容突然溫柔了起來，她對著夜樞伸手，溫聲道：「夜樞，我們就像如今這樣不好嗎？何必要固執一時，弄得失去了彼此？你於我來說是不同於容毓的重要，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聽到諸葛明空的話，夜樞的目光變得矛盾起來，俊秀的臉龐一半在燈光之下，顯得明媚粲然，一半在黑夜之中，顯得暗沉幽靜。他看著諸葛明空，深深的凝視著她，不言不語，也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兩人就這般對峙著，彷彿要站到天荒地老。
看著夜樞蒼白的臉色，諸葛明空有些擔心，她上前一步，拉住夜樞的手，微微一笑道：「不管如何，先回去換衣服，你這樣折磨自己也不是辦法啊！你若是想的話，我便在這兒多陪你幾天，不過也沒有幾日了，我和容毓的大婚要到了。」
夜樞的臉色瞬間彷彿更加的蒼白了，他用力一扯將諸葛明空扯進懷中，緊緊的抱住他，眼眸之中有著無法訴說的矛盾。諸葛明空輕輕的歎了口氣，抱住夜樞，手輕輕的拍著他的背。
「夜樞，無論如何，我都不想與你成為敵人，我們就一直這樣好不好？」諸葛明空溫聲的說道，聲音之中有著微微的請求，她真的不想與夜樞成為敵人，真的不想。已經習慣了的身份，若是發生了改變，這真的讓她不能接受。
而夜樞，始終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抱著諸葛明空，眼眸之中依舊的矛盾。他只是不斷的加重力道，似乎是要諸葛明空完全的融入自己的身體之中。
過了很久，真的很久，久到諸葛明空已經不知道可以再說什麼了。而此時，夜樞突然的湊近她的耳邊，溫聲的道：「小丫頭，你回去吧，去找容毓美人，我……我會看著你們的。」
聽到這話，諸葛明空的手不禁緊摟著夜樞，隨後夜樞鬆手放開她，目光凝視著她，眼眸之中此時完全被一種說不出來的幽深覆蓋。他俯身，靠近諸葛明空，隨後唇落在她的額頭之上。
深深的觸碰，深深的一吻，深深的情感。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要凝聚在這一吻上，諸葛明空感覺到額頭上夜樞的唇，燙的有些讓人心酸。
很久之後，夜樞的唇離開她的額頭，目光隨意而又慵懶的看著她，笑容邪肆：「小丫頭，回去吧，本世子決定不鬧彆扭了，會好好的吃藥了，不會再讓你為難了。或許，你永遠不會愛我，不過你對我的感情不會少於容毓美人，知道這點，就已經足夠了。本世子對你來說很重要，知道這點就已經足夠了。」
聽到夜樞這般的話，諸葛明空不禁笑了起來，她踮起腳尖，隨後輕輕的在他的臉頰之上落下一吻。
「謝謝你的感情，夜樞。」諸葛明空笑的很溫柔，目光更是柔和的猶如陽光一般。
能得到夜樞的喜歡，真的很幸運，但是她卻始終不能接受。
「呵……」夜樞輕笑了一聲，目光之中突然浮現出一絲說不出來的深遠，他看著諸葛明空，道：「如今回想起來，第一次見到你時，或許就已經忘不了你了吧，只是這些年，我們距離的太近，所以我一直都未曾想過這些，而等到你的身邊站了別的人，我才發現自己嫉妒那個位置的人，這時才注意到一直顯而易見，但是卻不曾注意到的事情。或許……遲了一步，終究是遲了一生。」
「夜樞，如今就別說這些不能改變的事情了，你好好的，便就是最好的了。」諸葛明空看著夜樞，有些擔心，這人和她一樣強得很，她真的很擔心他。
「嗯，你放心吧！」夜樞伸手敲了敲她的頭，隨後雙手扶住她的雙肩，將她轉過身背對著自己，面向瀧月閣的大門。目光看著諸葛明空的長髮，他的眼眸之中劃過一絲深刻的痛苦，但是他的緩存交易就有著一絲無法訴說的笑容。
「小丫頭，回去找容毓吧，他在等著你。」
「夜樞，我……」諸葛明空準備回頭，但是卻被夜樞的聲音喝止了。
「小丫頭，不要回頭，就這樣離開，你一回頭，我怕自己就不會讓你走了。你的一絲牽掛與不忍，會縱容我對你的想法，你就這樣不要回頭的離開，再見之時，一切便會回到最初了。」
聽到這樣的話，諸葛明空便沒有再回頭，她慢慢的向前走，一步一步的離開夜樞的視線，完全沒有回頭。
看著諸葛明空的背影，夜樞的臉上有著一絲說不出來的笑容。
小丫頭，再見。
夜樞倒下去的時候，只能看到一幕黑暗，但是他的嘴角卻始終是揚起的，他知道，如今自己很痛苦，但是他卻沒有傷害自己最喜歡的人。如此這樣，便已經足夠了。
從汶陽王府出來，諸葛明空快速的往文侯府趕，她真的很想容毓，很想很想，她真的想他到了極點。她的身影快速的在煙雲城的房屋之上穿梭，隨後不遠處出現的人，讓她停止了腳步。
此時，她的前方不遠處，夜天賜站在那裡，目光冷然的看著她。
「諸葛明空，好久不見了。」
冷聲的問候在這個冬日的夜晚顯得有種說不出來的荒涼，諸葛明空目光很沉靜，她望著夜天賜，停歇半響後，道：「三皇子，深夜攔路，不知道所謂何事？」
她和葉天賜之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也算是她的一句戲言，造成了他多年的追逐，如今更是執著到了極點，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打消這個人的執念。
「夜中危險，不如到本皇子的府中去過一夜再回文侯府吧！」夜天賜慢慢的走進諸葛明空，目光越發的冷漠，他到了諸葛明空的面前，伸手想要去碰她的手，但是還未碰到，便被諸葛明空伸手打開。
「三皇子，男女授受不親，請你自重。」諸葛明空毫不猶豫的說道，與夜樞不同，夜天賜於她來說，並不是一個不能缺少的朋友，她並不需要對他有一絲的溫柔。
聽到諸葛明空的話，夜天賜的臉色更加的冷了，他快速的向諸葛明空的出拳，但是還未碰到諸葛明空之時，容墨的手便擋在她的前方。
「明空小姐，這裡由容墨應付，你回去找王爺吧！」容墨看了諸葛明空一樣，聲音恭敬而又溫和。
諸葛明空感激的看了容墨一眼，隨後快速的越過夜天賜和容墨，向文侯府的方向而去。夜天賜快速的追了過去，但是容墨已經擋在他的面前，慢慢的拔出了劍，隨後毫不猶豫的刺了過去。
有容墨幫著拖住了夜天賜，諸葛明空很快便回到了文侯府。到了水月閣時，裡面依舊是點著燭火，她快速的推門而入，讓坐在炕床上看公文的容毓愣了一下。
他並未想過，這麼晚了她還會回來。而且，以夜樞的性子，他以為還要纏著她幾日才肯放人的。
看到容毓的瞬間，諸葛明空感覺一種說不出來的溫暖圍繞在她的週身，她快速的走了過去，抱住容毓。
「我回來了。」
「嗯，回來了就好！」容毓抱住她，溫柔的在她耳邊開口。
聽到容毓的聲音，諸葛明空只覺得心臟的地方彷彿圓滿了一般，充實的異常，她快速的從他的懷中出來，對著他的唇吻了上去，有些急切。
「洞房，我要洞房！」
諸葛明空一邊吻著容毓，一邊急切的說道，一邊手還不規矩的去解容毓的衣服。
容毓見她如此不禁笑了笑，他將諸葛明空推離自己，伸手彈了彈諸葛明空的眉心，道：「今日不行。」
「為什麼？」諸葛明空睜眼瞪他，她都這麼主動了，他還矜持啥啊？
「我還有公文需要處理，沒時間。」容毓說著便繼續看著矮桌上的公文，目光認真至極。
看著容毓這般，諸葛明空有些不高興，她一巴掌拍在矮桌之上，目光很是不高興的看著容毓，道：「公文重要？還是我重要？」
「你。」
「那洞房重要，還是公文重要？」
「洞房。」
「那我們去洞房。」
「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