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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公子世無雙 186勸說不斷 文 / 七下

    接下來的兩天,諸葛明空從未出過房間,而容毓一直呆在下面未走。星辰四人看著心疼,而盎暖等人看著總覺得更加的矛盾,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容毓對諸葛明空的心,他們都知道,諸葛明空自己也知道。

    可是,這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別人是攙和不了的。

    第三日上午,諸葛明空正坐在桌上吃早膳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星辰四兄弟以及宗政光、月霞、藍嶼、容炤、離秋、櫻宵風,這十人站在她的門口。

    看這架勢,諸葛明空以為他們要進來與自己理論,誰知道,突然的十個人同時跪了下來。

    「明空小姐,求你救救王爺,他已經在外面站了兩日三夜,王爺的身體受不了。」星辰首先開口,懇求的看著諸葛明空。

    「明空小姐,求求勸勸王爺,讓他回王府。」容炤亦是懇求的看著諸葛明空。

    「明空小姐,求求你。」

    「求求你。」

    面前四人,不停的向諸葛明空懇求出聲。而她只是靜靜的吃著碗裡的粥,待她吃完之後,目光望向他們,笑了笑道:「他想做什麼,我管不了。」

    「明空小姐,只有你才能勸得了王爺。」

    「我怎麼可能勸得了他呢?」諸葛明空自嘲的笑了笑,她若是真的勸得了容毓,四年前,他就不會讓自己忘記一切。

    如今,他站在下面,是想折磨自己,也是想求她原諒。

    「明空小姐,我不知道你和王爺怎麼了,但是請看在過去的份上,勸王爺離開,他的身體從四年前開始便一直虛弱到了極點。如今才好一些,根本經不住他這樣折騰。」容炤說完,對著地上磕了幾個頭,隨後頭直接的放在地上,道:「明空小姐,求求你!」

    看到容炤這樣,諸葛明空有些不忍,但是她卻不可能出去見容毓。

    他是在折磨他自己。

    她又何嘗不是呢?

    他們兩人看起來一個溫和,一個隨意,一個淡然,一個無據,可是兩人底子裡都是極為倔強的。所以,如今,即使彼此折磨著自己,也不可能靠在一起相互安慰對方。

    容毓不可能直接來找她,因為他內疚,他覺得對不起自己。

    而她也不可能主動去找容毓,因為她無法忘記他對她的過分。

    「你們都走吧,我不會去見他,你們可以打暈拖走,也可以等他自己支持不住暈倒。但是無論如何,不要來煩我了。」諸葛明空淡淡的開口,漆黑的雙眸之中似乎已經看不到任何的感情。

    星辰聽到這話,立刻朝她怒吼起來:「諸葛明空,你的心到底有多狠?王爺對你還不夠好嗎?」

    「夠了,星辰不要再說了。」容炤立刻出聲喝止,雖然他只是一個孩子,但是或許是因為在容毓身邊呆久了,有些事情,他比任何人看的都要通透。

    容炤站了起來,對著諸葛明空彎腰行禮,精緻的臉上帶著恭敬與禮貌:「明空小姐,你如今這般對王爺,也是在折磨自己,這又何必呢?」

    「呵……」諸葛明空望著容炤笑了笑,目光中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深遠:「他將你教的和他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看著你,好像看到了很久以前。」

    「不過,都已經是過去了。」諸葛明空歎了一口,隨後再次說道:「你們都走吧,我絕對不會再去見他。」

    「你真狠!」星辰丟下這句話,第一個離開,星光星海星夜亦是一臉憎恨的看著諸葛明空,隨後拂袖而去。

    宗政光幾人倒是理智一些,不過看著諸葛明空的目光中都有著一絲的厭惡。

    只有容炤,從未變過。

    他看著諸葛明空,眼眸之中有著無法訴說的幽靜與沉默。

    「明空小姐,容炤有些問題,想要問你可否?」容炤突然又向她行了一禮,對著諸葛明空恭敬至極。

    「你問吧!」諸葛明空點頭同意。

    「明空小姐,還愛王爺嗎?」容炤第一個問題,便直擊重點。

    諸葛明空望著這個與容毓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氣質的男孩,不禁笑了笑,點頭:「我一直都愛他。」

    「聽明空小姐這樣回答,容炤知道,接下來的問題我不需要問了,容炤就此告辭。」說完,容炤又行了一禮,慢慢的離開。

    此時,諸葛明空靜靜的門外的天空,眼神深遠幽靜,而她的臉上有著完全看不出喜悅的笑容。

    隨後,她繼續吃著早膳,動作有些僵持。

    自從那夜之後,她一直都是食之無味,只是進行著吃飯的動作而已。

    吃完早膳,諸葛明空坐在書桌前寫字打發時間,她很久沒有練字,如今再拿起筆手,竟然有一瞬間的僵持。不過很快,她的手便靈活起來,白色的紙上,黑字猶如行雲流水一般顯現出來。

    此時,她的門被猛然推開。

    「明兒,好久不見!」雲景的聲音傳了過來,清朗隨意。

    「才幾天而已。」諸葛明空並未抬頭,只是淡淡的開口。

    雲景慢慢的走向她,站在她的書桌邊上,目光落在她的字上,隨後笑了笑道:「平時裝的很歡快吧!」

    「嗯,挺樂的。」諸葛明空繼續寫字。

    此時,雲景突然沉默了下來,目光安然的凝視著諸葛明空。大概過了一刻,雲景的手突然附在她的發上,隨後諸葛明空聽到他開口。

    「容毓,在下面站兩天了,你就這般任他如此嗎?」

    「他喜歡站著,我管他做什麼?」諸葛明空淡然的抬頭,望著雲景,絕美的臉上此時竟然看不到一絲的情意,淡薄的異常。

    望著這樣的諸葛明空,雲景有片刻的詫異,隨後他收回手,溫聲道:「你們兩之間,到底怎麼了?」

    「沒事,分開了而已。」諸葛明空淡淡的說道,目光中看不到一絲的波動。

    雲集注視著她的眼睛,隨後溫聲的問道:「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嗎?本太子現在就去劈了他。」

    「沒有,他沒有對不起我,只是他過了讓我不想原諒的事情。」諸葛明空平靜的說道。

    「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了?」雲景望著諸葛明空,溫聲詢問。

    諸葛明空細看著他,隨後笑了笑問道:「雲景,你是來當說客的嗎?」

    「如果本太子說是,你會不會一腳把本太子踹出去。」雲景俊美的臉上掠過一絲笑容,隨意慵懶。狹長的眼眸中透著深幽狡黠,看起來別樣的勾人心魂。

    而諸葛明空,只是平靜的望著他,目光彷彿經過了千萬年一般,滄海桑田,連波動都沒有了。

    「你說吧,我想聽聽你會說些什麼?」

    諸葛明空的話讓雲景一愣,她如此的坦率,倒讓他有些枉做小人的感覺。輕輕的咳了兩聲,雲景緩緩的出聲道:「容毓很愛你,你也很愛他,所以在一起吧!」

    「咳……」諸葛明空頓時咳了起來,剛才雲景的話著實是驚到自己了。

    這人,怎麼會這麼逗?

    而且,雲景說的話,完全不在她的預料。不過,當真是說了最重要的。

    「雲景,我以為你會說的更圓滑點的。」諸葛明空笑了笑。

    「這話直擊重點,比圓滑要好的多,你們兩該在一起。」雲景說這話的時候,倒是難得的,沒有平時的隨意,也有了一絲說不出來的認真。

    諸葛明空望著這樣的雲景,眼眸溫和了一些,隨後道:「或許吧,可是……」,諸葛明空沉默了下來,狹長雪白的右手輕輕的附在她的胸口,隨後她微微的垂眸,聲音中有著無法訴說的悲傷:「可是,我無法不在意他不顧我的想法自以為是的為我好,他要死了,所以就要我忘記他,他怎麼可以那麼自私?」

    她的話讓雲景沉默不語,緊接著諸葛明空再次開口:「若不是夜天賜的堅持,讓白染為我查看,讓我知道自己的記憶有問題,之後禪和大師幫我恢復記憶。若不是這樣,我一輩子都會不知道,我的前半生被容毓完全的佔領了。」

    「可是有他那樣的嗎?在人的心中刻下無法消失的痕跡,之後又自顧消去所有的痕跡。他自以為是的為我好,到底有沒有想過我?他有沒有問過我,問我想不想忘記他?」

    諸葛明空的質問讓雲景更加的沉默,隨後他轉身,慢慢的走出房間。

    「明兒,本太子去劈了他。」

    雲景半開玩笑的話讓諸葛明空不禁笑了一下,隨後她連練字的心情都沒有了,只是靜靜的坐在桌上。目光很是無神的望著自己面前的白紙,望著上面龍飛鳳舞的字跡,隨後她突然意識到,她寫的竟然是。

    竟然是鳳求凰。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于飛兮,使我淪亡。

    望著上面的字,諸葛明空突然覺得心臟的地方彷彿空了一樣,空寂的疼痛著。

    「我的莊主大人,最近你開始裝憂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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