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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公子世無雙 180她要記憶 文 / 七下

    見諸葛明空這般痛苦,夜天賜有些手忙腳亂,看著她重力的錘著自己的頭,夜天賜快速的抓住她的雙手。

    「你放開我,我的頭好疼……」諸葛明空掙扎,但是夜天賜緊緊抓住她的手束縛著她。

    劇烈的疼痛讓諸葛明空失去了理智,她的手快速的積聚內力,一掌朝夜天賜打了過去。

    頓時,夜天賜的嘴角有鮮血溢了出來,但是他卻沒有放手,緊緊的抓住諸葛明空的手腕,制止她的動作。

    諸葛明空痛苦的咬牙,頭上的劇烈疼痛得不到舒緩,讓她崩潰至極,隨後她看到一邊墓碑,毫不猶豫朝墓碑撞了過去。

    見狀,夜天賜快速的擋在她的面前,諸葛明空的頭撞到夜天賜的胸前,劇烈的疼痛饒是夜天賜也不禁蹙起了雙眉。望著痛苦至極的諸葛明空,他伸手將她抱住,緊緊的鎖在自己的懷中。

    手慢慢的放在她的背上,夜天賜點住諸葛明空的睡穴,她才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夜天賜緊緊的摟住她,眼眸之中劃過一絲說不出來的冷漠。

    「我帶你去找白染,他一定有辦法讓你不會疼了。」

    夜天賜背起諸葛明空,隨後消失在相思竹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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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軟榻之上,白染的手附在諸葛明空纖白的手腕上,雙眉緊緊的蹙起,夜天賜站在旁邊,雙眸緊緊的注視著諸葛明空,冷酷的眼眸之中有著說不出來的擔心。

    過了很久,白染的手才從諸葛明空的手腕上拿開,目光注視著此時表情痛苦的少女,眼眸之中劃過一絲的幽深。

    「醫皇,她怎麼了?」夜天賜出聲詢問,聲音依舊的冷漠,但是卻滿懷關懷。

    白染抬頭,看了夜天賜一眼,隨後歎了口氣道:「她的記憶被人修改過,但是不知道何時有人用靈術將修改的記憶掀出了一角,她現在能看到自己記憶真正的畫面,但是卻連接不到一切,這便是她痛苦的根源。」

    聽到白染這話,夜天賜的眼眸之中劃過一絲的欣喜。若她真的想起那些曾經,那麼他們之間的事情還有未來。

    「醫皇,你能否幫她恢復記憶?」夜天賜再次出聲詢問,對於諸葛明空的記憶,他比她自己還要執著。

    夜天賜有些期待的看著白染,但是白染只是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這靈術,一般人是解不了的。」

    「那難道讓她一直這麼痛苦嗎?」夜天賜的眼眸中劃過深深的心疼,想起剛才她痛苦樣子時的崩潰,他就擔心不已,若是她再疼起來,旁邊無人阻止的話,她一定撞向一邊的東西,以求減輕一些疼痛的。

    此時,白染又歎了口氣,目光看向諸葛明空,道:「若是能救,在下不可能不救,而是無能為力。在下是醫者,也只是粗通靈術而已,明空小姐這不是病,我醫不了。」

    聽到白染這話,夜天賜確定白染幫不了諸葛明空。坐到軟榻上,靜靜的望著昏迷中仍然痛苦諸葛明空,夜天賜再次看向白染,問道:「即使你恢復不了她的記憶,那麼減輕她的痛苦,你應該可以做到的吧!醫皇!」

    「我可以以金針封在她的腦中,暫緩她的疼痛,但是金針入腦,會讓她暫時忘記原先想起的一切。畢竟,她的記憶是靈術造成的,醫術在靈術面前太過卑微了。」白染看著夜天賜,靜靜的開口,他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夜天賜,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而此時,而夜天賜陷入了矛盾之中。若是金針封腦,那麼便又是徹底的忘記他,徹底遠離他。可是,若不這樣做,看著她這麼疼痛,他無法無動於衷。

    沉默了很久,夜天賜終於做出了選擇。

    「醫皇,你用金針……」

    「你什麼都不用做。」冷漠的女聲突然響起,夜天賜和白染聽到這聲音立刻轉頭看向諸葛明空。

    此時,她正慢慢的坐起來。絕美的臉龐顯得格外蒼白,但是一雙眸子卻比之前要清醒了很多。

    「明空小姐,若是不用金針封腦,你的頭還會像之前那樣,疼的無法接受。」白染望著諸葛明空,溫聲的說道。目光凝視著眼前的少女,白染覺得,她似乎有什麼不同了。

    而諸葛明空,只是靜靜的望著白染,目光別樣的冷漠。突然,一陣極為奇怪的聲音在她的腦中響起。

    「諸葛明空,你真煩,我討厭你。」

    「諸葛明空,對不起!」

    「諸葛明空,謝謝你!」

    「諸葛明空,幸好我還有你。」

    「諸葛明空,我喜歡你,你可喜歡我?」

    「諸葛明空,我們要在一起,一生相隨。」

    「諸葛明空,對不起。」

    「忘了我吧!」

    「忘了我……」

    「忘了我……」

    「忘了我……」

    「忘了我……」

    很是陌生的聲音,但是同時又讓她感覺到一種別樣的熟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是在這樣的聲音中生活的。而在她聽到那聲音的那一瞬間,心臟疼的異常,眼眸中更是暖暖的,澀澀的。

    突然,她的眼前一陣模糊,有什麼東西從她的眼中落了下來,沿著她絕美的臉龐慢慢的滴了下去,落在她的手背上。

    異樣的灼熱。

    異樣的疼痛。

    異樣的想哭。

    夜天賜從沒有見諸葛明空哭過,就算是她父母的葬禮,她也是沒有流過一滴眼淚,這她突然哭了,讓他完全措手不及,連忙伸手想要給她擦掉眼淚。

    但是諸葛明空,她直接避開了向自己伸來的那隻手,自己抬手擦掉了臉上的眼淚。

    夜天賜手僵在那裡,片刻後他收回手,目光靜靜的看著諸葛明空,眼神依舊的冷漠,但是此時卻多了一絲的關懷。

    「你怎麼了?是不是頭又疼了?」

    「沒什麼,剛才眼睛疼。」諸葛明空淡淡的說道,表情亦是淡薄至極。

    夜天賜和白染都知道她在說謊,但是誰也沒有拆穿這種的蹩腳的謊言。

    「明空小姐,如我剛才所說,你若是不用金針封腦的話,你的頭還會那樣疼。那些記憶既然已經被修改了,你或許就該丟了那些記憶,向著前方,你一直不是生活的很好嗎?」白染突然開口,勸著諸葛明空。

    夜天賜此時有些沉默,他很矛盾,剛才下定的決定在諸葛明空醒來的一瞬間,便已經崩塌了。

    諸葛明空看了看白染,平淡的臉上微微的浮現出一絲的笑意:「若是一直都是不知道,我還可以那樣生活,但是看到了就是看到了。」

    她抬手輕輕的放在胸口之處,目光平靜安然的看著白染。

    「這裡,不允許我在看到了那些東西後,再重新過著以前那樣有著虛假記憶的生活。白染,你與錦繡的記憶若是被人改了,你難道想不想知道你們的曾經?」

    諸葛明空的話讓白染立刻失去了所有的語言,的確是如此。

    人,總是對著自己執著,拚命的追逐自己認定的。但是當到別人如自己一般追逐時,卻妄想要阻止。

    因為,不是自己的事。

    所以,無所謂,真的無所謂。

    「明空小姐,在下不會再說什麼阻止你的話了,不過,在下希望你想清楚。難得糊塗,並不是知道了一切就能解決所有。」白染極為認真的說道,清秀的臉龐之上也有著一絲對諸葛明空的擔憂。

    她為他解了困惑,這恩必然是要報的。

    「雖然痛苦,可是那是我的記憶,是我的曾經。你說這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夠捨棄掉曾經?又有多少人不去執著曾經擁有但是卻失去的?在聽到你的話前,我對那些畫面感覺很困惑,有些看到的畫面甚至讓我無助。但是,如今知道這是我的記憶後,一切的困惑都沒有了。」諸葛明空笑了笑,看著白染的目光中有著些許感激。

    「現在,我只想知道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記憶之中的容毓。

    記憶之中的那個滿身是血的男孩。

    還有那出現在她腦中,讓她想要哭的聲音。

    這一切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或許這真的是執念吧,明明不是她的記憶,只是諸葛明空的曾經。但是因為她現在是諸葛明空,因為她看到了。

    所以,便放不下了。

    「明空小姐,心意已決,想必是誰也改變不了的。白染只能希望你,早日恢復所有的記憶。」白染問聲說道,目光溫和。

    諸葛明空對他笑了笑,隨後從軟榻上站了起來。

    她的身體還有些不穩,身子猛然一歪,夜天賜趕緊來扶她。

    諸葛明空站穩之後,快速的從夜天賜的懷中出來,目光靜靜的看著夜天賜,道:「雖然,我看到的記憶不多,但是我知道與你有關的也不多。夜天賜,就算恢復記憶,我想我與你之間,還是有著無法跨越的距離。」

    「或許吧!」夜天賜冷峻的臉龐上難得的一絲笑意,他伸手想要碰諸葛明空的臉。

    「距離而已,跨越便是。就算我們之間隔著天涯海角,我也會到你面前,讓所有的距離全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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