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公子世無雙 114雲景護短 文 / 七下
惠文的聲音讓諸葛明空有些許的不悅,但是她此時卻不想和惠文多做口舌之爭。在她一邊的雲景目光掠過她有些不悅的臉,溫柔的說道:「要是她不是來真心祭拜的,本太子都給你撐腰。」
雲景的話讓諸葛明空有一瞬的愣神,轉頭,她的眼眸中映入雲景俊美無雙的臉龐,此時的他的表情冷寒嚴謹,濃黑的雙眸之中眼神清冷霸氣,渾身上下透著一種絕顛的帝王之氣。
在她的印象之中,雲錦一直都是一個隨性如風的人,雖然人品有些不咋樣。但是此時的他完全顛覆了平日裡的表現,此時的他讓諸葛明空看到未來一國之君的氣質。不得不說,同為太子,夜天乾不如雲景的十分之一,雲景這樣的人,生來為帝。
此時,惠文協同著夜天乾,夜天賜,夜景軒,夜天麟,絲言,雪晴,夜晴,公子離,雪塵走了進來,隨著一聲「有客到」,她身後的婢女又繼續哭了起來。
他們十人走到諸葛政宗的棺前,彎腰拜了拜,隨後夜天乾走到諸葛明空的旁邊,關切的道:「明妹妹,你還好吧!」
「明妹妹,你不要太難過了,人死不能復生。」夜景軒也走到諸葛明空的身邊,安慰的開口。
「明妹妹,節哀順變!」
「明妹妹,節哀!」
「節哀!」
「嗯!」對於他們的溫聲安慰,諸葛明空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麼。
聽她這樣模糊的回答,夜天乾的眼眸中劃過一絲的擔憂,他正準備再說什麼的時候,惠文的聲音傳了過來:「太子哥哥,明妹妹可是一下子失去了雙親,成了孤兒,怎麼可能還好呢!恐怕她現在只是在強顏歡笑罷了,太子哥哥要多多的安慰她,說到這兒,怎麼沒有看到安陵王爺?明妹妹和王爺不是親近的很嗎?還送了王爺腰佩呢!怎麼了?王爺怎麼沒有來?」
安陵王這三個字傳入諸葛明空的耳中,瞬間她的心中湧起了一陣從未有過的疼痛,腦中心中,都被容毓那猶如櫻花綻放一般的絕美臉龐鋪滿,那樣純白乾淨的臉龐,就像是能夠驅逐黑暗的純白,但是此時對於諸葛明空而言,只要一想到容毓,她的心就會不自覺的疼痛起來,就像是平靜的水面落下了石子一般,疼痛在她的心中蔓延開來,讓她有些難以呼吸。
容毓,他為什麼要阻止她報仇?為什麼?
他那麼聰穎,肯定懂得她,明白她。可是為什麼要阻止她?
為什麼?
見諸葛明空沉默不語,惠文的唇微微的揚起,眼眸中有著一絲說不出來的得意:「明妹妹,看你這樣,莫不是王爺不要了你吧!那你可真是倒霉透頂了,先死了爹娘,又再一次的被王爺拋棄。明妹妹,你說你是不是命犯孤星,這輩子注定只能一人。」
「惠文,快閉嘴,不要再胡亂說話。」夜天乾聽到惠文難聽的話,立刻冷聲訓斥她。他的目光掠過諸葛明空平靜的臉龐,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溫柔的道:「明妹妹,你不要聽惠文胡言亂語,你是個好女孩,安陵王若真是再次放棄你,那麼是他的損失。」
「太子哥哥,你可不要為了安慰明妹妹就在那兒口不擇言,顛倒事實,明妹妹雖然生的是一張美人臉,不過她怎麼能配得上驚才絕艷的王爺呢?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百姓們都說明妹妹給王爺提鞋都嫌她手腳粗魯。王爺要是真不要她,也是正常好不好?」惠文的話語此時更加的得意了,自從聽到諸葛文侯夫婦死去的那一刻,她就高興的異常。
諸葛明空那種人,就要傷心難過,就該被人拋棄,就該是個孤兒,沒人疼沒人愛,就該孤獨一輩子。
「惠文,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語。太過了,不會是好事。」此時,夜天賜冷冷的看了惠文一眼,冷冽的雙眸中有著無法訴說的冰寒和寂冷,而聲音極致的漠然。
「天賜哥哥,惠文的言語為什麼要注意?本公主只是在實話實說而已,你們心裡又不是不明白,幹嘛要阻止本公主說實話。」惠文雖然有些怕夜天賜,但是話語卻沒有絲毫的示弱,畢竟很難得她才有這樣的機會,這樣傷害諸葛明空的機會。
「我知道你和諸葛明空一向合不來,但是你沒有必要在文侯夫婦葬禮上這樣對待諸葛明空嗎?她一下子失去雙親,你覺得你現在說這話,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合適嗎?」夜天賜冷冷的問道,那雙被冰雪覆蓋的眼眸之中,此時完全被未知的冷冽所遮蓋。
惠文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害怕,不禁後退了一步,但是眸光注視到諸葛明空那平靜冷漠的表情時,她不禁有些憤怒。
諸葛明空死了爹娘竟然連一滴眼淚都沒有?她應該哭,哭的天昏地暗,哭的痛苦至極,這樣自己才能看著高興,才能快活。
「天賜哥哥,惠文只是說說而已。不過明妹妹這樣子哪有像是有傷口,父母雙雙去世,連一滴淚水都沒有,她的心還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惠文的話語中有著微微的指責,聽到她的言語之中。在場的人都不自覺的去看諸葛明空,平靜的臉色,平淡的目光,完全看不出她是死了雙親。
「我聽別人說,明妹妹基本上都不會叫文侯大人爹,天天叫文侯死男人,明妹妹這樣真的有些不尊敬長輩。」六公主絲言也開了口,她的話傳到諸葛明空耳中,一瞬間,諸葛明空的身體滯住了。
不過很快,她又恢復了原狀,繼續燒著冥紙沉默不語。
一直在她旁邊的雲景看著她微微顯露的異樣,眼眸中劃過一絲未明的情緒。優雅的地上站了起來,雲景拍了拍他的白衣,隨後走到惠文面前。
「以前倒沒有覺得什麼,如今細看下來才發現,惠文公主的相貌生的倒是很美啊!」雲景的嘴角邊又顯露出了那一抹邪氣的笑容,他整個人猶如陽光一般清澈耀目。
雲景的話讓惠文一愣,她微微的有些害羞:「雲太子過獎了,惠文的相貌實屬一般。」
「惠文公主你就別謙虛了,本太子的眼睛可是閱過無數美女,若是相貌醜陋,本太子絕對不會多看一眼。」雲景繼續笑著,邪邪的笑容中有著一絲的揶揄。
望著雲景這般的笑容,惠文的臉有些紅,容毓的面容雖然是舉世無雙,讓人傾慕,但是他太聖潔若神,對於很多人來說,只能仰望。但是雲景,這人就像是陽光一般,耀人眼目,溫暖的照在人的身上,讓人不自覺的想要靠近。
「雲太子,真的過獎了。」惠文微低著頭說道,心跳微微的跳快了一拍。
「不過,雲景有一疑惑希望惠文公主幫本太子解答。」
「雲太子,但說無妨,若是惠文知道,必會為你解答。」
「這麼美的一張臉,你說怎麼會長在一個心腸不好的毒舌婦身上呢?」雲景依舊笑得陽光燦爛,春風和煦,讓人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春意。
「什麼?」惠文有些詫異,剛才聽到的話應該是幻覺吧!
「沒什麼,就是說你心腸不好是個毒舌婦,白長一張漂亮的臉,你可以一頭撞牆上去死的了。你這樣的人活著簡直浪費糧食,給你吃糧食難道就是讓你在這兒長舌廢話的嗎?」雲景的嘴角有著一絲不屑的笑容,濃黑的眼眸中更是有著說不出來的厭惡。
雲景的話讓惠文怒火中燒,她怒指諸葛明空,毫不留情的說道:「我不過是說說而已,雲太子怎麼不看看明妹妹?雙親死去卻不留一滴眼淚,你說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冷血的人嗎?文侯夫婦有這樣的女兒,連死了都不會為他們流一地眼淚的女兒,他們可真的要是死不瞑目了吧!」
「惠文,你說的太過火了。」夜天乾有些指責的的說道。
「是啊,惠文姐姐,你不要再說了,的確說的有些過火了。」絲言也在一邊開口勸道。
聽到他們的話,惠文立刻反駁:「過火,有什麼過火?我覺得自己這是在為死去的文侯夫婦抱不平。諸葛明空是他們唯一的女兒,但是他們死了卻見不到她的一滴眼淚,你們說到底是我過火,還是諸葛明空過分?「
對於惠文的指責,諸葛明空一直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在那裡燒著冥紙。身後的婢女們哭聲間間斷斷,隱隱的哭泣聲中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悲涼。靈堂上掛著的白布隨著外面吹來的風微微的拂起,飄蕩間有著隱隱的死氣。
「原來在惠文公主的眼中,只有哭的死去活來才叫傷心。不過是個人都知道這女人的眼淚可以收放自如,惠文公主想要看別人哭,這幾個小婢女哭的還不夠嗎?」雲景的臉上有著無法訴說的笑意。
「雲太子,你這話倒頗有護短之意啊!明妹妹與你的關係有這麼的好嗎?」惠文冷冷的笑著說道。
「本太子就是喜歡護短,惠文公主有意見嗎?」
「惠文倒沒有意見,不過雲太子這樣不怕別人閒言閒語嗎?」
「這裡就我們這些人,別人怎麼知道?惠文公主出去散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