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卷 855 戰（26） 文 / 話小草
蔣力略有些失神，看著秦素的眼色逐漸加深，這個女人倒不一樣，跟自然神族那些老好人比起來，更多了果斷跟冷血。
蔣全也皺了皺眉頭，如果打起來，以他們兩個人根本不可能擋住秦素跟葉昊天他們，而秦素身上也不見自然神族那些個條條框框的規矩，這些東西都束縛不了她。且她既然這麼說了，真殺光了三萬魔族大軍也不覺得奇怪。
雖說他們也能以屠城來要挾，但這樣下來，雙方只會兩敗俱傷。而很可能他們的城還沒屠完，他們這邊的人就先死絕了。
「……」
蔣全看了眼底下的精兵，這可是從魔族中精挑細選出來來到人類世界的，若是再派兵從神界出來，兩界壁壘不定會先崩潰。
眼見下方兩軍再次打了起來，蔣全蔣力面色微變。感覺到秦素又要有所動作，兩人施力擋向她。
這時，兩道身影來到場中，紅衣藍袍相融一色，楚司與葉昊天冷眼盯著兩兄弟，手中握緊的昊天劍與百里劍戰意凜然。
「昊天！」
嬌娘等人失神地看著葉昊天與楚司，都回來了！
在這方四人打起來時，秦素已經下到了地面戰場，每一步的跨出，從戰場南走到戰場北，直接邁出了一條界限。
所經之處，魔族士兵一個個不由自主地後退。
奕東士兵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她每一步都走得極慢，不像走在生死搏殺的戰場，更像是踏步秋遊，卻生生地為奕東與裡西劃出了涇渭分明的邊界線。
數萬雙眼睛落在她身上，當她腳步停下，眾人更是神色一震。
蔣全蔣力摸不透秦素的作為，蔣全一聲怒喝，「蔣力，你過去攔住她！」弟弟蔣力抽身出了戰局，直奔秦素而去。
黃文龍見狀想要上前，翟小五輕輕地扯住了他的袖子，抬著眼睛對上他的眼，輕輕地搖了搖頭。
黃文龍慢慢地坐了回來。忽聞三聲尖銳的慘叫，原是天空之上的巖左三人受不住折磨，無法駕馭靈力停留在空中，而從高空摔落。
地面轟然的顫慄，砸出了三個巨坑，秦素卻看也不看，揚手間，靈力運轉而出。散落場中的無主兵器慢慢地從地面懸浮而起，一眼望去，上萬件刀劍高掛眾人上頭，慢慢地旋轉中有殺氣帶出，眾人只覺脖頸發涼。
萬千兵器築成了一道龍捲風，運轉間，鏗鏘聲不絕。這番景象，就連城頭上的海文李嵐等人都目瞪口呆。
而原以為是為了對付他的蔣力更是凝起精神防禦，可所有人都想不到……飛天衝起的刀劍，衝破了天空禁錮，分為三道撞向了深坑裡的三人！
慘叫聲剛起便已經消失。
所有人半張著嘴，雙目從呆滯到無神，再到難以置信的驚恐，而後便是齊齊的一個寒顫與吸氣聲。
連蔣力也呆了片刻。
被兵器填滿的巨坑再也不見巖左三人的身影，深埋其中的他們甚至連一絲肉渣都未能得以一見。
沉默在場中蔓延，無人能夠說出此時的心情。
一名神級強者的報復……讓眾人興不起念頭反抗。眼見清冷的眼掃了過來，魔族大軍刷地退了一步，整齊聲悅耳，蔣力面色驟然變得鐵青。
從女子身後拉起的光幕，罩住了整座蘆城，將魔族大軍隔離在外，隱隱有一人護住全城的凜然之勢。
東方畢與林傳兩人先後趕來，一眼掃過損失慘重的奕東兵團，便是明瞭。再看秦素一人，他們平靜地來到了她的左右。
這陣仗險些讓蔣力崩碎了一口牙齒。
又來兩人！
媽的蕭寒那烏鴉嘴，他們還真解決不了這幾個重傷從神界逃出來的傢伙，因為他們的恢復速度見鬼的可怕！
這一路追殺，愣是沒能拿下他們任何一人。
「我說過的話，不說第二遍。」淡淡聲從輕啟的紅唇溢出，蔣力看著面無表情的秦素咒罵了一句。今天誰要是敢動蘆城，這骨頭都要先洗刷好，這女人凶起來，比魔還可怕！
上空的靳峰眼有凝重，轉頭瞧著被震住的魔族大軍，不禁皺緊了眉頭。他們還未戰，氣勢便已輸了。再看一眼奕東士兵一方，一雙雙灼灼發亮的眼睛直盯著大軍前方的女子，戰意卻是高漲。
此消彼長，再較之秦素不顧強者身份而出手，這一戰還真不好打。
「我們退兵。」
靳峰的回音響在高空之上，數萬士兵都是一愣。蔣全蔣力瞧著上空的靳峰，有默契地收了手，同時也鬆了口氣。
原來右使這傢伙在這裡……就在蔣全揚手想要士兵退走時，一聲淡淡的聲音響在了場中，「我說過讓你們走了嗎？」
三人同時一僵。
連嬌娘等人心頭都是一跳。
秦素邁開步子，一一掃過他們，目光落在了靳峰身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真當我們好欺負。」
靳峰眼一沉：「你想怎樣？」
「留下一條命。」在眾人緊緊提起的心中，秦素淡聲補充道：「一名神級的命。」
徒變的氣氛，火藥味嗖地擦出。
奕東眾人險些瞪出了眼珠子。留下一名神級的命？！這天下間敢這麼輕易地說出這句話的除了秦素一人，眾人自認，沒有第二個！
靳峰神色迸射出殺意，蔣全蔣力也踏出一步，天地之力脹起，爆裂中向四方射去。秦素握緊了流光劍，劍身砰然漫起的劍氣將氣勁打散。
靳峰冷笑：「你這是想要打了？」
「我們什麼時候談和過嗎？」秦素譏笑出聲，「今天攻城的可是你們，若是以為你們退兵便是給了我們面子，大可不必。」
靳峰心頭一沉。
秦素神色不改。
「打就打，老子陪你們！」衝動的蔣力繃緊了一身的肌肉，青筋暴露中，喝道：「老子在魔族呆了這麼多年，還從沒怕過誰！」拳頭帶起的勁風衝向秦素，蔣力一腳用力地踏向地面，借力帶得自己騰空飛起，身形有秦素兩個壯大的他，這一下帶出的氣勢令眾人面有緊張。
秦素淡淡地看向蔣力，劍影閃爍中，秦素躍身而起。
鐵拳與劍身幾次相撞，兩道殘影難以瞧清，但碰撞出的氣勢卻險些令結界光幕破碎。特別是靈力的波動更是讓人吃驚。
眾人身軀一震，這就是神級的戰鬥嗎？
嬌娘眼有失神，「好強的靈力控制。」
葉清雲心中吃驚：「她這是自創靈術了？」君凜眼底閃過沉思，從天地間聚來的天地靈力屬性不盡相同，但皆被秦素納為已用，且她激發出了各系相融靈力的最大攻擊力，這種精妙的控制力，連君凜都心驚不已。
眼見蔣力被一擊打中，痛得呲牙的模樣，場中所有看出異樣的幾人神色猛地一震！特別是靳峰！蔣全蔣力兩兄弟的防禦他最為清楚，連他都要費一番力氣才能傷及他們。可如今卻被秦素輕輕鬆鬆地破了。
「又來這招！」
蔣力捂著胸口，憤怒地吼了一聲，再次上前攻擊，重重揮出的一拳，隱約可見拳頭所經之處裂出一道道黑色的口子。
「空間裂縫！」
葉清雲神色微變，眾所周知，一旦一個力量達到了這個空間的所能承受的臨界點，將會造成空間撕裂的破壞，這與空間之力不同，這是空間崩壞的現象。
比方在異空間內是禁止激烈打鬥，就是擔心空間承受不住力量崩壞，造成所有人葬身亂流之中的下場。人類世界作為六界之一，自然也逃不了這空間之理。如今蔣力這一擊打出了空間裂縫，代表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人類世界所能承受的力量，神級……本就不是人類世界該出現的強者。
眼見秦素與蔣力兩人身周不斷出現空間裂縫，一種不好的預感浮現在葉清雲的心頭，再打下去，只怕人類世界會先崩潰。
瞧見君凜一臉氣定神閒，葉清雲低聲道：「你不擔心？」
「這事自然有人擔心，不過不是我。」君凜掃過場中，秦素、小五都回來了，但是某個人不在……
葉清雲默然。
也是，這事自然有人操勞。
忽然帶起的一聲巨響，令眾人神色一震，秦素與蔣力已經分出了高下，瞧著蔣力一個大個子被秦素壓著打，每個人的神色都變得古怪。
在秦素將要一劍刺中蔣力時。冷眼旁觀的靳峰與蔣全再也站不住，向著秦素襲去的攻擊帶著殺意，葉昊天與楚司他們早有準備地擋住了兩人。
「不好！」
君凜面色大變，從虛空暴露的一道攻擊直射向了秦素的身後，小惡回頭瞧見這幕，也跑了上去！
「娘親！」
秦素直覺強烈，手勢帶回，收回攻擊向蔣力的劍，而後反身舉劍擋在自己身前，腳下連退中正在避開突如其來的攻擊，平靜的眼望著偷襲，在眾人都變色的情況下，秦素卻沒有一絲吃驚，有的只是冷靜。
忽見迅猛的攻擊停在了半空，一面剔透的鏡子穩穩地定在半空，將力量抗了下來，伴隨著來人一聲戲謔的調笑。
「秦素，爺就說了，沒了爺你是不行的。」
封寒林慢慢地現身場中，朝呆住的她揚了揚眉，伸出手捏了一把秦素的臉，輕笑道：「還是真實的呢。」
秦素眉頭一皺，正要伸手打下封寒林的爪子，卻見他神色一斂，衝著虛空懶洋洋地道：「這偷襲可不太像你做的事，敢情一百年不見，連膽子都小了。」頓了下，封寒林勾起了唇角，道出了來人的身份：「魔主，我說得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