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卷 819 殺鬼最後一人 文 / 話小草

    啞僕的心頭在滴血，地面上每一聲嘶喊都是他的族人，都是他一手拉扯起來的天下，自然王族族人在五族之中最多，所佔勢力也是最強，這些都是他嘔心瀝血換來的，出賣了原來的主子，在魔主面前卑躬屈膝換來的。

    可這一切卻被慢慢地消失……

    聶高賢兩人低吼一聲，想要衝下去卻被定在原地無法動彈。

    絕望中的啞僕看著上頭的魔殿，可底下打了這麼久，上面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說明了什麼？說明魔主已經拋棄了他是嗎……

    啞僕顫巍巍地抬著手，想要求救於上方魔殿，可是夠不到……在他與魔殿之間，還有那麼遙遠的距離……這段距離不是他想縮短就能縮短。忽然想到了什麼，他轉頭朝底下，神情激動悲憤。「大人，您想要再旁觀到什麼時候，自然王族投靠魔族一千多年，不是為了今天啊……」啞僕突然嘶聲往底下喊道。聲嘶力竭的喊聲激得他咳出了幾口血，他的王族，是他一手搭建起來的王族，怎麼能就這麼消失！

    怎麼能就這麼被這個女人親手毀掉！他不甘心！

    聶高賢與葉健見狀滿是吃驚。

    「大人，啞僕一心為了魔族奔波，對主子一心一意從無二心，這些年做了多少事您也是看在眼裡，可如今王族危矣，您怎麼還能袖手旁觀……放任我們去死啊……」啞僕沉痛地朝下請求，秦素見狀也沒有阻止，更沒有吃驚。

    殺鬼四人似乎知道什麼，看了啞僕一眼沒有多言。火焰目光盯著秦素帶著怨懟，彼此雙方相互僵持著，並沒有動手。相傳殺鬼隊伍是由五人組成，只是至參賽還是接觸以來，東方畢他們都是只見過莫尼四人，而那一直隱在暗中的最後一人，從來沒有顯露在人前過，唯有前面十屆團隊戰眾人看過ta出現，且殺鬼的隊伍名單也以那人排列第一，不然眾人都會以為他們只是四人之隊。

    但這一切神秘就在今天揭穿，在啞僕的嘶喊請求中，在萬眾矚目中，代號殺鬼的隊長登了場。只是秦素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她。

    李州兒。

    那麼葉立所說的醫館的人，也就是她！

    殺鬼的隊長。

    東方畢幾人顯然也吃了一驚，沒有人想到從琅琊城跟他們一起來到天啟城的李州兒，會是啞僕口中的大人，跟殺鬼的隊長。

    ——魔主的左臂右膀。

    她從火光中踱步而出，大火在她臉上鍍上一層明滅不定的黃色，如同她此時的情緒一般讓人瞧不透。她所走出的路，大火自動退避至兩側，連靈力的暴亂都瞬間平息，從地面慢慢地來到高空，李州兒的出現令眾人面色大變！

    而殺鬼四人同時朝她恭敬地行了一禮，道了一聲的「隊長。」也印證了眾人的猜測。嘩然起，議論紛紛。

    「這是殺鬼從沒出現過的隊長！」

    「團隊戰開始至今，她的名字一直列在殺鬼的首位，可是誰也沒看見過她參賽，原以為此人是虛構的，卻沒想到真的有。」有人凝重道：「還是個女的！」

    「聽說她的實力深不可測，不是莫尼這個隊長可比，只是極少參與雜事，才將隊長之名丟給了莫尼。你們說她會不會突破了黃階，到了玄階神級。」

    「不可能吧，她出現才多久，十年啊！才十年就突破了嗎？」

    「也許她隱藏實力也說不定，我只知道當年的天琊在她手下過不到兩招。」

    眾有耳聞的修煉者們議論紛紛，殺鬼的出現令他們想起了許久前的往事，這個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殺鬼，實在是太過神秘。

    東方畢與葉昊天心頭也是一沉，最可怕的是什麼？可怕的是敵人早已進入他們的視線裡，而他們卻絲毫沒有察覺，李州兒給他們的震驚遠超於給眾人的。

    如果當時在琅琊城她想要做點什麼，以他們當時的實力怎麼可能擋得住！而巧合的是，她出現的時候，秦素正在墨陽城，而等秦素從墨陽城回來後，翟凌雲與葉靖也出現了。

    如果翟凌雲沒有回來……

    想到這個如果，東方畢與葉昊天心頭一陣拔涼，李州兒想要解決掉他們簡直就是輕輕鬆鬆的小事一樁。

    只是她為什麼一直按兵不動，這也是他們想不通的。

    秦素看著她的出現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對此時的她來說，沒有什麼再能引起她的起伏。

    李州兒看著她的處變不驚，笑得有點玩味地問，「秦醫師，你早就在懷疑我了？」既然連一點點的吃驚都沒有，連東方畢可都是現出了驚愕的神色呀。

    「你指哪點？買藥告密還是毒炎蟲？」秦素淡聲問。

    李州兒微微怔住，揚唇道：「你都猜到了。」

    「我能猜到你動的小動作，卻沒想到你這麼大的來頭，殺鬼，每天走在競技場都能聽到的名字，沒想到你竟然屈身在一個小小的醫館。」一個是只會動小心思的李州兒，一個是殺人不眨眼的殺鬼，實在難以將兩人聯想在一起。

    「曾聽主子說起過你，便好奇過去看看，沒別的意思，動一點小手段是因為太無聊了，便想著加把火，瞧，當時的醫館不是熱鬧多了嗎？」李州兒輕笑著道，仿若只是孩童的惡作劇般，全然不知那一樁樁熱鬧都牽扯到了人命。「可惜林婉兒太不爭氣，一點點逼問就慫了，我本來還想多玩些時候。」頓了一下，她又接著道：「不過你的手段我也欣賞，禍害是不該留的，留著留著就留成麻煩，就像今天……我怎麼也沒想到你有膽來闖王宮。」

    連帶把她也牽扯進來，只是今天的魔殿似乎很不正常啊，竟然沒有一個人下來巡視情況，難道他們不知道敵人都打到門口來了嗎？

    想到此，李州兒有些不解。

    只怕魔殿上方是出了什麼事了。

    「早闖晚闖都是闖，就比如你我一戰，早打晚打，有何不同。」秦素掃過五個人，平聲說：「都到齊了，不就好一分高下嗎？」

    李州兒微笑著呢喃：「站在別人家門口踢場子踢得這麼理直氣壯的你還是我見過的第一人。」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場子原來是我的。」

    霸氣一言出，眾人險些噴出來，這種氣氛下笑是不應該的，可如此嚴肅且理直氣壯的玩笑話，還是讓人忍俊不住。可說是玩笑，其實也是實情，神界的場子本來就是神族，秦素這話也沒錯。

    李州兒拿眼瞧著秦素，百變的氣質更讓人瞧不透，明明上一刻還是溫溫柔柔好姑娘，剎那的轉變，就成了氣勢凜冽的殺手。氣質的變化是可見的。這種本事也讓人驚歎，真正懂得潛伏的高手，十分擅長改變自身氣息。而這李州兒顯然是個中翹楚。

    兩個女子相互對峙，一個氣質清冷，一個黑暗神秘，沉寂蔓延在兩個人之間，忽然啞僕的激動嘶喊聲打破了這個局面，「大人，快殺了這個女人！她就是主子一直想要的人，只要殺了她，取走她的本源之力還有血脈，就能立下一大功！」

    李州兒看了啞僕一眼，因他的話而驟變的氣氛連修煉者們都能感覺清晰，雙方之間硝煙擦出，正想要趁機溜到下方救人的聶高賢跟葉健也因為他這提醒聲而失去了好時機，聶臨風向這邊走了過來。

    而秦素與東方畢等人也動了，葉靖補上了楚司的空缺，正巧五對五，小惡見啞僕還在唧唧喳喳，直接一劍掃了過去。

    這一劍，也成了雙方戰局的開端。

    李州兒腳步踏前，向小惡迎去，欲要奪下他手中的武器。秦素腳步一錯擋住了她的步子，李州兒手腕往下一沉，手肘直襲向秦素的軟肋，秦素身軀往旁一側，避開了她這一擊，右手出擊，架住了李州兒的另外一手。

    兩人的手僵持在一起，各不相讓。

    鬥氣鎧甲覆蓋在她們的身上，在眾人瞧不清的身上一層光暈瀰漫，每當兩人接觸時，都能激得一串波紋，這是她們在相互攻擊對方的防禦。

    身手與身手的對決，秦素詭異的步伐，李州兒刁鑽狠辣的攻擊方位，兩人越打越激烈，拳腳相碰聲不絕於耳，每一聲砰砰聲裡夾帶的都是她們交手的每一招。

    一開始還能看清兩人戰鬥的半神級強者們此時只能瞧見殘影，且因她們過快的動作，空中殘影越來越多，那是因為視覺跟不上她們的動作而導致的殘影滯留。

    由此可以想像她們的速度有多快。

    至少數百招的對打之後，她們依然沒有分出勝負，這對於眾人來說，是難以想像的吃驚與難以置信。

    因殺鬼可是早有威名，十年間的每一戰許多人都是見識過她的厲害，也有不少人與她挑戰過，下場是不用說的，就連妖魔兩族的高手們對此人也頗有顧忌。可對上早有威名的殺鬼的秦素，數百招之後竟然不落在下風。

    就算殺鬼沒有取出武器，可別忘記秦素也是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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