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卷 773 小素兒 文 / 話小草
小四未覺秦素的異樣，只是想著掘出好東西給秦素看看，不知道挖了多久，深入地下的小四從下面咬出一塊東西飛到秦素的面前。張開嘴放到秦素的手心，像個孩子般雀躍地邀請秦素看看。
秦素打量著手裡的東西，半個巴掌大的晶石，七彩的光芒璀璨，十分漂亮，秦素越看越熟悉，念頭閃現，她輸入精神力往裡一探，待察覺到其中的純淨的強大天地靈力後，秦素不禁呆住。
「這是……靈石！」
神界的交換貨幣，靈石！
不，該說是比靈石價值更高的存在，因為這不過半個巴掌大的晶石，卻蘊含著超乎想像的天地靈力，秦素可以毫不猶豫地說，如果一名九級強者將它吸收完畢，撇除資質不談，他也絕對能順利晉陞到十級！
人類世界被擋在十級之前不得前進的修煉者千千萬萬，可這一塊小小的靈石就能幫助到一人，即便是對於半神級強者來說，這塊靈石的誘惑力也絕對不低！
秦素心頭微凜，這靈石的用處太大了。可更讓她震驚的話還在後面，小四說：「娘親，下面還有好多！」
「小四，帶我下去看看！」
秦素收起靈石，凝聲說，小四在前帶路，秦素緩步跟上，當看著小四鑽出來的洞口，秦素心頭微暖，小四在挖洞時似考慮過她，洞口能容一人下去。
秦素小心地踩著石壁往下，小四熟門熟路地在底下帶路，黑暗中邊告訴秦素周圍的情況。走了一段距離，摸著石壁的感覺卻是變了，堅硬的石壁透著絲冰涼，秦素抬眼看著近在眼前的晶壁，目光徒然一變。似想到了什麼，她從懷裡取出一顆熒珠，往下落去，藉著這剎那的光亮秦素看清了直達到底的通道。
不禁倒吸了口冷氣。
她此時所碰觸的石壁竟全部都是靈石，只要打碎下來就可以當作貨幣買賣的靈石幣！這裡竟然是一座靈石礦！
秦素心頭的震驚久久未消。見小四已經往下落去，秦素雙手放開，任由自己自由落下，不知落了多久，當深入地下踩穩地面時，秦素凝著神色不敢大意，她從沒想過，會無意發現一座靈石礦！
小四就在她邊上，熒珠在角落發著微弱的光，只因地下的光芒已將它的作用掩蓋，七彩的光芒，險些刺亮人的眼睛。
秦素微微瞇著眼，待適應了這裡的亮光，她摸著狹小的通道向裡走去，一米多的距離，可看到眼前石壁上有一塊不平整的晶石突出，晶石呆在地下多年，匯聚了天地靈氣而凝成了不平整的一塊。
入手溫潤又帶著些清涼，給予人精神的滋潤，無論是小四給她的那塊，還是眼前這塊晶石，都已經脫離了石頭的成分，可以說是一塊完全由天地所蘊養的純淨靈石。若是在神界所用的靈石分為下等，那麼這兩塊就是極品靈石。
絕對能讓人瘋狂的頂級靈石。
秦素沒接觸過礦脈所以不清楚，像眼前這種頂級靈石即便是一座小型的靈石礦都難以見到一塊，除非是大型的礦脈才得以見到一二。而如今小四找到的這一處卻是隔著幾米就能遇見一塊，已是不正常。
只是她不知道……
小四在前方挖著，挖出來的泥土小傢伙就把它裝到靈寵空間，滿了就運到外面，因它能猜測到那一處有靈石的動靜，所以動作起來也很快，爪子刨著土，挖到晶石就給了秦素，一人一龍在地下世界收穫著讓人難以想像的財富。
秦素感覺著乾坤鐲裡因為多了二十多塊的靈石，連空間靈力都變了，千年雪檀與栽種在其中的靈草靈藥連色彩都生動了許多，乾坤鐲內滿滿的靈力生機，自成了一片小世界，靈石正滋潤著這些藥草。
這種情況是連秦素都沒想到的，原來靈石不僅單是吸收天地靈氣，其實也能反哺回自然。見小四還想繼續挖下去，秦素出聲阻止。
這片地下世界的上方土地已為了蘊養這些靈石而變成荒蕪，本身已是破壞了自然規則，若是她們在今日將這些靈石全部掏空，今後再次循環是否會影響到方圓百里的靈物生長，會不會再造就一片荒蕪世界。
每個世界都有一個平衡點，秦素也很清楚要適可而止，若是破壞了平衡，秦素總覺得下場不會很美妙。
小四聽話地不再往前，只是囁嚅地說：「娘親，可不可以再挖一個，就一個……」那個是它本想留在最後的……小四可憐兮兮地望著秦素，帶著請求地說：「這個挖完小四絕對不再挖了。」
因為它就是被它引來的。
秦素聞言沉吟，「就一塊嗎？」
「嗯嗯，就一塊！」
「好。」秦素應道，邁步向前方，想幫小四一起再挖一塊，可小四卻帶著她調頭回到他們掉下來的洞口處，重新返回一圈。秦素這時也才知道小四原來是沿著一個中心點向旁邊畫著圈，也就是說他們本來是在圓心的位置，而小四卻是跑出一道半徑再沿著周圍挖出了半個圓，如今又沿原路轉了回來。
秦素無奈，敢情這個小傢伙原來是想著沿著一個圓圈畫完再回到中間取這顆靈石的。直到聽到她想走了才不得不回來。但看著小四賣力地鑽向地面，秦素並沒有責怪，而是幫著它一起，一人一龍小心地沿著石壁挖了過去，突然手下的匕首一端落了空，秦素面色微變，拔出匕首一看才發現對面竟是空的，小四似乎也沒料到這個情況，弓起了身子擋在秦素之前，緊張地盯著對面。已經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
娘親的安危是最重要的。小四可是很清楚，見情況不明，小四用力地轉著自己不太靈光的腦袋，然後用力的一點頭，小爪子勾了勾秦素，說：「娘親，我們回去。」
竟是放棄了……
秦素望著它純澈的大眼睛，輕輕地拍了拍它的頭，說：「沒事，娘親在。」說著邊向石壁掘通的小洞口看去，匕首刺入掘出的洞口不大，秦素試探地著又往旁邊挖了挖，擴大穴口，另一邊黑漆漆的看不清情形，秦素這一回沒有取出熒珠，而是取出一塊靈石，在小四肉疼的目光中塞過穴道到了另一邊，滾了幾個滾，落定在地面。但秦素並沒有立刻行動，而是等了一會功夫，感覺到另一邊依然安靜，她才透著穴口看著裡面，靈石的亮光不比熒珠的清晰，但也可以助他們模糊看清對面的情況。
隱約可見是一間空曠的石室，並沒有感覺到其他危險，秦素讓小四後退，取出流光劍劈出一道劍氣，轟聲中開出了一道門。
通道內石頭滾落，灰塵揚起，秦素冷靜地站在通道前，待塵埃落定，她邁步向石室，取出了熒珠照亮石室，小四回到石室，第一時間就是將之前的靈石又叼了回來。熒珠映亮下，他們更清楚地看清了周圍的情況，空曠曠的石室不見靈石，什麼都沒有，仿若只是一間普通的房間，乾淨地連灰塵都不見。秦素皺著眉頭，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能被靈石群護在最中心的地方怎麼會普通？
秦素舉著熒珠沿著石室走了一個圈，在深入石室後發現了一道暗門，一人一龍定住了腳步，面面相覷中，秦素上前推開了門……
嘎吱一聲響，連機關都沒有。
小四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裡面，緊繃著的身子似乎能一下就嗖出幾十米，它趴秦素的肩頭，貼在秦素的頸間，有些害怕。
門打開一條縫的剎那，沒有預料的亮光突然刺入了眼簾，習慣性地遮住了亮光，眼前卻倏然一黑，秦素心中一跳，想離開卻已是來不及。
眼前晃了晃，景像似乎在不斷地變幻，花開花落又一載，年復一年不重複，場景從眼前掠過，眨眼間的功夫，秦素心中卻是升起一種百年的悲涼。她似乎老了一百歲……連兩鬢都現出了灰白。
而時間還在繼續變化。
「不！」
百年的時間，她的翟凌雲跟小五怎麼辦，她怎麼能在這個地方逗留百年，讓他們在神界等她百年，讓人類世界變得荒蕪蒼涼，讓魔主主宰這個世界，還有她的老師，她的朋友……秦素眼底掠過堅定，時間，她不相信時間過得這麼快。堅定的心念在不斷地說服她，這一切都是幻覺，即便不是，她也要回到過去，回到他們的身邊！
體內本源之徒然漫起一道光幕，護在了秦素的周圍，慢慢地，時間慢了下來，而後緩緩地停下，秦素緊緊地攥著拳頭，咬牙說：「給我回去！」
時間的轉輪在她面前開始轉回，秦素開始清醒，雙手捧著蜷縮成一團的小四，在它原來明亮純澈的大眼睛湧起了一絲滄桑與茫然，其中還透著一種絕望，那是一種孤獨的絕望，深深的孤獨攥住了秦素的心，她不要這種孤獨。
兩雙眼睛對視，在本源之力的作用下，時間的轉輪快速在艱難地一步步轉回，九十年，八十年……三十年……
直到歸零。
他們定定地看著彼此，小四眨了眨眼，突然哇地一聲哭出來，鑽到秦素的懷裡，哭道：「娘親！娘親！」不斷地呼喚著娘親，似乎在確認剛才的一幕只是幻覺，那種跨越千百年的獨孤，險些淹沒了它，讓它崩潰而想到了死亡。
那種不再見哥，不再見小五，不再見色胚爹爹跟娘親的孤單，讓小四控制不住，連秦素都有些站不住腳。
她不敢想不再見翟凌雲的日子，那種感受讓她險些呼吸不過來，甚至也想著就這麼中斷時間的河流，讓一切都結束……
一個人獨孤地過完一輩子，那種感受太可怕了。
一人一龍有些虛脫地倚在門口。
「小……小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