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卷 764 聚靈草生事 文 / 話小草
「跑啊，你繼續跑啊~！」怔住的十多人立刻圍了上來，笑看著從前頭跑到他們中間的黑狼。一時也沒顧到他為什麼會又跑回來。
黑狼怒不可遏，捋起袖子準備大干一架，忽然間一隻小手拉住他，眨眼間場景再次一變，翟凌雲與翟小五都在，他低頭一看，帶他離開的是小不點。
「笨蛋。」小惡不給面子地白了他一眼。
黑狼嘴角抽了抽，沒有反駁。粗神經的他第一次敏感地覺得氣氛怪怪，見翟小五一臉無措，翟凌雲明顯是凝重的表情，他心不禁跳了一跳。
「怎麼了？」
「剛才打開空間通道救你的是小五。」小惡傳音說，黑狼哦了聲，卻猛地一下子跳了起來！「小五？！」
他不是沒有空間之力嗎？！
翟小五無辜地看著翟凌雲，小心翼翼地伸手到懷裡取出一顆丹藥，遞給翟凌雲，認真地叮囑：「爹爹，娘親讓我按時辰交給你，要你按時吃。」
翟凌雲接過丹藥，便沒有如往常一樣立刻吞下，而是若有所思，沉吟半晌，他問道：「小五，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能使用空間之力？」
翟小五一怔，茫然地問：「我有用過嗎？」
聞言三人都是一怔，而翟小五更是一臉無辜。翟凌雲斂下眼底的思緒，沒再問他，伸出手牽住翟小五的小手。
小惡跟黑狼面面相覷，一頭霧水的跟了上去。黑狼皺眉看向小惡：「真的不是你跟翟凌雲為了折磨老子故意弄錯的？」
「我才沒那麼無聊，要折磨你不會自己來嗎？」說著比了比拳頭，小臉上的挑釁顯露無遺，黑狼收回視線，暗暗道：「你等著！」
「不過小五自己不知道哦。」小惡突然抬頭望著他，小聲地說：「感覺到空間之力的波動，我跟色胚都嚇了一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有意無意地看著翟凌雲，他應該比他還擔心小五的情況。
黑狼皺緊了眉頭，這麼說來翟小五自己都不清楚這種情況，那又怎麼解釋？
「小五自從那天醒來之後，身上就有了很輕微的空間之力。」小惡掰著手指頭呢喃說，「到現在有……一二三四……嗯……數不清。」
「剛好兩個月。」黑狼嘴角抽了抽。從翟小五醒來之後到現在正好兩個月，而翟小五從第十九層地獄回來後，昏迷的那十五天，氣息平穩，仿若睡著，醒來之後精神力不弱反進，連靈力等級也突破到了八級，現在加上小不點說的，還有輕微的空間之力，這麼說來，那十五天對翟小五來說只有好沒有壞。
哦，除了一個噩夢。
但現在這種情況也解釋不清楚啊，怎麼沒有空間之力的翟小五突然就有了？黑狼倏地心中一動，他記得秦素曾說過，小五在她肚子裡的時候，曾經動用過這股力量救過她而後被反噬，因此出生後便與空間之力絕緣，如今看來，這反噬似乎好了？
那是誰在幫忙治的？
黑狼亂七八糟地想著，跟在翟凌雲他們後面。而小惡十根手指頭數不過來，早就把這事給拋在腦後，準備給秦素買東西。
最後幾人進了茶樓買了不少糕點，出門沿著一個方向走去，回過神的黑狼突然叫道：「你們是不是走錯了？咱們家不在那邊。」
「我們要去找娘親。」小惡抱著打包好的糕點，聳了聳鼻子嗅著香味，奶聲奶氣地道：「娘親在醫館。」
「小不點，你能不能把口水吸回去……」
「嘶~」小惡用力地吸了口唾沫，說，「吸回去了。」
黑狼：「……」
被翟凌雲牽著一隻手的翟小五，拿著打包好的糕點有些用不過來，一雙大眼睛十分無辜。可翟凌雲見狀也不放，似乎擔心他走丟般地緊牽著。
而事實證明翟凌雲的預感是正確的。
在前期未能靈活使用空間之力的翟小五，在一次無意中不小心打通到混亂空間，被吸了進去，幸虧被翟凌雲及時發現，才救了回來。
這一切的神秘翟凌雲也沒法解釋，可他卻隱隱地覺得，這一切應該與神地重新復活的神樹脫不了關係。也許當年的神母……留下了一顆生命種子，不僅治癒了小五因為救素素而留下的暗傷，也救回了神地的神樹。
無意中，翟凌雲的猜想也貼近了事實。
琅琊醫館，藥房內，數名女學徒忙活其中，照方抓藥好不利落，來回走動間似有女子香飄來。張軒感慨地看著這這些女人，只有在幹活時，這些女的才是正常的。他將數張藥方推到桌前，說道：「這是生死由命的藥方，老規矩先。」
「是張醫師呀。」鵝蛋臉，大眼睛，五官算不上精緻卻十分舒服，李州兒淺笑地看著張軒，「這可是陶醫師的藥方？」
「還有萬大夫的。」張軒說。
李州兒簡單地看過幾張藥方，頷首應了聲便轉身去抓藥，這時另一名女子身著長袖輕紗，巧笑情兮地走了過來，走動間腰肢輕擺，在輕紗後略隱略現，極具悅目。
張軒皺了皺眉說道：「婉兒姑娘，你這身裝扮若是被陶醫師看到，趕出醫館，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在藥房內都要身著一套白色長袍，這是陶子健嚴格要求過，還特別交代禁止女子濃妝艷抹，平日清淡些的妝容他們看了也就睜隻眼閉只眼，但這林婉兒可就過了。
這臉上都幾層粉了！
林婉兒聞言面龐一僵，旁邊響起女子竊笑聲，林婉兒拿眼瞪了過去，拿起被她剛脫下的長袍套上，這張軒就不同李毅，說話都不會哄女孩子開心。但還是關心地問道：「張醫師又來抓藥嗎？」
張軒腹誹，這不是廢話嗎？淡淡地點了下頭，他沒再吭聲只是等著李州兒將藥抓齊好帶回去交差。林婉兒不服輸，繼續搭話，話間不離三句閒話，最後睜著無辜的眼，以疑惑的口吻問道：「張醫師，最近醫館是不是很多病人需要用到聚靈草嗎？」
張軒聞言皺了下眉頭，並未順著她的話回答，只是問道：「怎麼了？」
林婉兒訕笑了聲，「也沒什麼啦，只是……」
「婉兒，你怎麼見人就問這件事？」李州兒拿著抓好的藥包過來，聽到這話略帶不滿地嗔道，「不都說了聚靈草的事別亂說，也不是新人了，怎麼不知道點分寸。」
「州兒姐姐，」巧笑的四字卻是加重了語氣，林婉兒指著張軒：「張醫師是外人嗎？我就是好奇問問也不行嗎？」
李州兒皺眉。
眼看兩人神色不對，張軒只好勸和：「好了，這事也不是什麼大事，至於爭得臉紅嗎？這聚靈草生死由命不也在用，有什麼好奇怪。」這話卻是在暗指林婉兒大驚小怪，可人家沒聽出來……
反對李州兒得意地哼了聲，看向張軒卻是換了語重心長的口吻，林婉兒說：「張醫師，我也就是好奇問問，你也知道我這人藏不住心事，萬大夫讓我們幾個姐妹負責藥房，珍貴的藥草我們自然更要注意，說起來這聚靈草也不是啥珍貴的藥草，但你也知道的，每間醫館在靈藥跟靈草方面都有限定用量，這聚靈草剛好就在其中，可最近秦醫師就一次要了不少，都快把咱們醫館的底子給掏空了，前些日我聽能兒說，她還看到秦醫師去其他藥店買了不少聚靈草，所以才問問，是不是咱們醫館接了位需要很多聚靈草的病人啊。」
別有含義的一番暗示令張軒的心頭一沉，看林婉兒眼底掩不住的期待，張軒點頭說：「這次你倒聰明了一回，秦醫師要的聚靈草是陶醫師交代的，有位競技場的大人受了傷不願聲張，才托付給秦醫師。這事你不要再亂說，免得生事。」
「哦。」林婉兒心不在焉的應了聲，看到她眼底浮現的失望，張軒心底閃過一絲不舒服，但面上仍裝作若無其事地離開，從李州兒手中接過藥包，在離開她們的視線後，張軒腳步加快，直奔到生死由命。
一臉凝重地借口有事把兩人都帶到了萬凡的房間，張軒突然開口說：「前堂需要很多聚靈草嗎？」
陶子健：「……」叫他們來就問這個事？
萬凡一臉無奈地道：「張軒你在鬧什麼，前堂接待的都是普通的病人，就算偶爾收到特殊的病人，需要的聚靈草也最多一兩株，怎麼就很多了？」
「秦醫師突然要了很多聚靈草，藥房的幾個丫頭都知道了，還說她到其他地方買。」張軒沉聲說，「她一個醫師如果要了聚靈草不是用在病人身上，你們猜她會用在哪裡？！」
「那女……」人字剛說到一半，陶子健又收了回來，生硬地改口說：「秦素也是一名修煉者，她用到聚靈草也不奇怪。」
吸收點靈力什麼的，不都很正常麼？大驚小怪什麼。
唯有萬凡沉默地看著張軒，顯然是猜到了張軒的想法，可……可能嗎？
張軒急聲否決了陶子健的這個猜測：「聚靈草雖有聚靈作用，但本身靈力就一丁點，偶爾配配普通百姓的藥能生點奇效，可只單它一樣怎麼可能對修煉者產生作用，除非是作為基礎藥草用於煉……」
「張凡！」萬凡高喝一聲，張軒意識到什麼立刻閉了嘴，房間內氣氛沉寂，這時陶子健也反應過來什麼，面色一變。
「你們是想說秦素拿聚靈草去煉藥？」
張軒被喝住的兩字被陶子健脫口道出，萬凡面色複雜，想喝陶子健還是忍住了，只是化為一聲歎息：「子健……這話別亂說。」
陶子健面色冷厲，對張軒喝道：「告訴我是誰在亂嚼舌根，給秦素亂套罪名！我這就去縫了她的嘴！」說罷便走，張軒面色刷白，這陶子健可是說得出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