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卷 662 血城的秘密 文 / 話小草

    「主人？」翟小五好奇的看了看地上的女子。

    「嗯，它是這麼叫的。」小惡一蛋砸在了巖冰籠上，搖搖晃晃地對著下方的小白狐問道，「她是你主人嗎？」

    「是……」

    「嗷！你會說話？」小惡晃了下，小六嗖地竄了過來，翟小五扶了小惡一把，四雙眼睛震驚地打量著小白狐。

    小白狐縮了縮腦袋，但仍壯著膽子說，「我會、會說話，你們能不能幫小小救救雪姐姐，她是我的主人，拜託了。」

    「……」翟小五想了想，看向小惡，「哥，救不救？」

    「娘親說了，欺騙過我們一次的人不能再輕易相信……」小惡沉吟了會兒，認真說，「不救。」

    「不是的，多多說了，不能對除了他們之外的人說話，不然會有危險，我沒有想要騙你們。」小小著急地叫說，「我跟多多都是在南森林生活的幻靈狐，對人類真的沒有惡意，求求你們，救救雪姐姐。」

    南森林？那可是與北冰川一樣的獨立存在，人類少有涉及的地方。翟小五好奇地問：「那不是離裡西很遠很遠嗎？」

    「嗯嗯，很遠，可是多多受傷生病了，雪姐姐聽說人類世界有藥可以治病，所以我們就過來，只是前段時間我們進森林走散了，還遇到了馬丁古斯家的人，被抓了……」小小委屈地說，它本來藏的很好，可沒想到那個勁斯會發現它。

    小惡打量著小小不做聲。

    「嗷嗚……」低低的狼嚎聲，小狼在一旁咬著江雁雪的衣角，對小惡叫了聲，小惡嘀咕了一句，「果然狼都這麼討厭。」

    翟小五調皮地眨了眨眼，揶揄道，「哥，你在擔心黑狼哥哥嗎？」

    小惡憤憤地說，「誰擔心他了？！我是出來找他算賬，他答應要給我滋養靈力，結果半路就跑了，不講信用的臭蛇。」

    「哦？真的是這樣嗎？」拉長的尾音帶著翟小五的調侃，翟小五清了清嗓子，「我聽爹爹說，你們兩個的關係很不錯，當年你還把剛出生的黑狼哥哥當女的，然後還……」

    「嗷嗷嗷！混蛋色胚！他竟然連這個都告訴你了！」小惡猛地竄起漂浮在空中，亂顫的寵物蛋滿是激動。

    「那個，說了一點點。」翟小五笑得燦爛。

    小惡被噎了一下，怒道，「我要去告訴娘親，你欺負我……」

    「唔，娘親也知道。」

    「先救人，正事要緊。」小惡帶回話題，一股坐在了小狼身上，壓得它險些一個趔趄摔了，凜聲命令說，「小東西，把人拉過去。」

    小狼滿是委屈，它哪有力氣拉動一個人。

    翟小五抿嘴失笑，手指微動，一個御風術五級的他還是有辦法，將人運起，小狼帶著他們沿著沒人的小巷拐了過去。

    小小感激地說，「謝謝。」

    「哥哥是看在小狼的面上才救人的。」翟小五看了它一眼懶懶地說，「不是因為你。而且，」頓了一頓，翟小五微笑道：「你還沒有坦白哦。」

    一針見血的挑明令小小低下頭，目光閃躲，翟小五也沒有再追問，他現在更好奇的是這個血城的狀態，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讓人不安。

    進到這裡的魔獸都被一股絕望壓抑著，難以喘過氣，精神力跟實力都被削弱了不少，小六剛才的情況，就是例子。若換了平常，它不會這麼沉不住氣，就連他自己也有點被影響，這座城很不對勁。

    翟小五擰著好看的眉頭思索著。

    小狼將他們帶到了城北一處荒廢的貧民區，進了其中一間，潮濕陰冷的破房，屋簷上面還有水滴漏下，江雁雪被安置在一旁，小狼又叫了幾聲，坐在它身上的小惡砸了砸嘴，奶聲說：「它說這裡很安全，我們可以先呆在這裡。」

    小小在籠子裡晃了晃，翟小五將關它的籠子放在了江雁雪旁邊，自己找了處乾淨的地方躺著，兩天趕路的疲倦令他躺下沒多久就沉沉睡去。小六也昏昏欲睡，打著瞌睡趴在翟小五邊上。

    被人遺忘的貧民區石巷子，連月光都很難透進來一點，小惡坐在小狼身上，一狼一蛋守著這一夜的寧靜，伴隨著小惡最後的呼嚕聲。

    小狼：「……」

    小小對他們「一點警覺意識都沒」感到無語，嘴上輕喃著一句咒語，房子裡一個個粉色泡沫現身，打破之後灑在空中，翟小五睡得更沉了些。

    「雪姐姐，醒醒。」

    江雁雪睜開了清明的眼，對著小小安撫一笑。

    她早已經清醒過來，只是一直在裝睡。起身翻出身上的鑰匙，將巖冰籠打開，小小一把竄上她的肩頭，親切地往她臉上蹭了蹭，說：「他們都已經中了昏睡術。」短時間內不會醒過來。

    「嗯。」江雁雪起身打量著睡熟的翟小五，妖孽得不像人類的五官，漂亮得不容人褻瀆，呼吸綿長，帶著甜甜的睡意。

    江雁雪心有不忍，可他不能留……江雁雪手中現出一把銀絲，鋒利的銀絲從她手中甩出，勾向翟小五的脖子。

    火靈力徒然襲來，打偏了銀絲的方向，江雁雪跟小小都是一怔，殘影掠過，小狼憤怒地瞪著他們，不悅地低吼出聲。

    江雁雪看著小狼眼底閃過一絲顧忌，皺眉道，「他是人類。」

    「你們不能碰他！」小狼憤怒地抬眼，「他救過我。」

    「狼王，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他是人，你是獸，在這個血城是屠殺我們的存在，這個小鬼現在不強，可等他成長起來，你就不怕他被血城的人類同化，到時候反殺向你們狼族嗎！」

    小狼不動如山，昂著狼首對上江雁雪，吐字清晰，「你也是人類。」

    「我不是！」江雁雪神色一變，強調道：「我！不！是！我是狐族……」

    小狼瞥了她一眼，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江雁雪憤憤地甩了手，「人類已經不要我，是狐族撫養我長大，我自認是獸，不為人！所以人類也是我的仇人！」話落就要動手。

    「狐女，你信不信在你動手之前我先咬斷你的脖子。」小狼危險地露出了牙齒。

    兩者僵持著，江雁雪手中銀絲閃現，翟小五懷間一個鼓包浮起，小四冒出了個腦袋，呆呆地問，「你們在吵什麼？」

    小惡撇了撇嘴，「在吵明天吃什麼好。」

    「我要吃肉。」小四興奮地說。

    「小六要吃烤鳥！」

    翟小五翻了個身，咂咂嘴說，「小五要吃糖醋排骨。」周圍一靜，只聽著翟小五的呼吸綿長，竟又睡去。

    眾人：「……」

    江雁雪面色蒼白地後退，「你們！你們都沒睡著！」小小也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們，它的能力對它們沒用！連翟小五也沒中招！

    小狼也僵了一下。

    幻靈狐的能力失效了嗎？

    小惡一把跳上了小狼的身上，怒聲說，「別亂折騰有的沒的，小五說了，明天有事會問你們。」從它身上發出的威壓令三人一震。

    「真的是上古神族的氣息！」小小失聲道，突然又一臉怪異，「好像還有龍族！」

    小四奇怪地出聲，「有什麼好奇怪的，哥本來就跟我一樣是龍。」說完露出了整個身子，讓江雁雪跟小小清晰地看到了那細長的身軀，金光燦燦的鱗片以及五隻爪子……

    一大一小僵在了原地。

    小四還顯擺了一陣，見到他們一動不動無趣地縮回了翟小五的懷裡，小鳳凰看了看身上綠油油的顏色，垂頭喪氣地趴下。

    它還是不顯擺了。

    「神獸！你們全是神獸！」江雁雪震驚地難以復加，兩頭神獸還有一頭綠鳥，這個小鬼人類是什麼人！

    小惡它們沒有再回答她，連小狼都別過頭去不看她一眼。

    被無視的江雁雪漸漸冷靜了下來，坐在翟小五對面等著他醒來，腦中思緒百轉，可就是沒想通為什麼在血城這個地方會有兩頭神獸到來！

    江雁雪抱著膝蓋蜷縮成一團。

    「多多……」

    漫漫長夜，每一分每一秒對江雁雪都是折磨，翟小五一睡醒來，就見到僵硬成木乃伊的江雁雪，天真地說，「你醒過來了啊。」

    「這話該我說才對。」江雁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不算笑容的笑容。「你想問我們什麼？」

    翟小五聞聲也認真了起來，起身與江雁雪對坐著，燦爛的星眸透著一抹精光，他單手撐著下巴，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江雁雪看著他眼底升起了一絲吃驚，這小鬼真是六歲的年齡嗎？竟然一准就看出了不對勁……她心情複雜，別過頭艱難地開口：「血城，更準確的城名應該是……獸血城，染滿魔獸鮮血的城池，以屠殺魔獸為樂趣的世界，只要是進來的魔獸，永遠沒有出去的可能。這裡是……

    屬於魔獸的地獄。」

    空間為之一滯，沉默中瀰漫讓人喘不過氣的氣息。

    江雁雪的聲音在繼續，「這座城池是獵人城池，聚集了裡西大陸百分之八十的獵人，他們以抓捕魔獸為生。在獸血城每天都有數以千計的魔獸被送往這裡，有的被當食物，有的被挑選送往裡西大陸的拍賣場拍賣，有的被當奴隸使用，更有的……是為洩憤而存在。在這裡，魔獸是最低級的存在，他們任人類欺辱，砍殺，打罵，且都不能還手。」

    「實力強的也不能還手嗎？」翟小五好奇的問。

    「你沒發現嗎？」江雁雪自嘲地笑了笑，「這裡對魔獸有壓制，只要進了這裡的魔獸，會越來越越暴躁跟不安，精神力在一點點地被腐蝕，直到崩潰，絕望，數千年堆起的獸血，澆在城裡跟城牆的那數以萬計的魔獸之血，怨念之強，連人類都會被影響，在這裡生活的普通人，沒有一個能活過五十年。」

    翟小五靜靜地看著江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