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卷 萌寶篇 636 這輩子都是她的人！ 文 / 話小草
漫天的綠色光點散落，三人各佔天空一角，失去了寅時斯蒂一幫人的力量，翟又尚的虛影不再清晰。
「不愧是她的女兒。」翟又尚看了眼被打散的力量，看著秦素怒極反笑道，「小丫頭，有沒有興趣知道一件事。」
「沒興趣。」
翟又尚遺憾地搖頭，故意瞄了一眼翟凌雲，很愉快地見他沉了臉，翟又尚戲謔地揚了揚眉：「跟他有關的也沒興趣嗎？」
秦素唇角勾起，淡定地說：「跟他有關更不需要你來說，所以你可以省省。」翟又尚俊臉僵直，感覺到翟凌雲的劍鋒向前襲來，他側身避開。
可畢竟是分身，沒有力量的支撐的虛影不多久就又落了下風，趙小俊一幫人看得緊張，驚慌漸止的眾人也屏著呼吸看著翟又尚越來越招架不住。
直到劃破虛空，蕩起空間波紋的一劍落下，這一戰才劃下了序幕，翟又尚見著這一劍造成的威勢，眼底閃過凝重。
「翟凌雲，竟然隱藏了實力。」
這個念頭剛浮現，還未傳到本身，他就面臨被打散的命運，翟又尚分身化為一點想向遠方逃離，可最終還是逃不過翟凌雲暗中布下的結界。
越來越淡的虛影似要消散，倏地翟又尚凝視向秦素，別有深意地扯出一抹笑容，意味深長的笑容看得秦素蹙眉。
當最後一點紅光消散，晴朗下來的天空，只剩下翟凌雲與秦素兩人。
安靜。
除了安靜還有心跳聲。
奕東城整座城池集體失聲。
寂靜中，翟凌雲緩步向秦素走去，牽起她的手落向下方的翟小五身旁，狼藉的街道，一戰過後蕭索的城池，驚魂未定的平民。
這一切翟凌雲都沒去注意，他打開了空間通道，帶著翟小五他們消失在眾人面前，等到他們回過神，密密麻麻的嘩然聲、討論聲迅速傳開。
大街小巷流傳開兩人的身份以及百年前被挖出的故事，伴隨著斯蒂家的消失，秦素與森林之主回歸的消息也迅速以奕東城為中心蔓延在奕東大陸。
四方邊境的將領也在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叨念中無數人在夜夜仰望著奕東城的方向，林傳攥緊奕東城傳來的信，百年未展笑顏的臉，唇角淺淺地揚起，看得他的手下瞪大眼，跟見了鬼似的。
原來……冷面閻羅也會笑的！
……
奕東城熱鬧非凡，流言紛飛。而秦素跟翟凌雲自那日之後卻始終未現身。
異空間內，又一間搭起的竹屋是翟小五的房間，此時翟小五、黑狼、小四都在，小惡一顆蛋佔著桌面中間，幾個傢伙心情凝重。
翟小五趴在桌上，無精打采地說，「爹爹把我們帶進來之後就沒再回來。」
黑狼歪著腦袋，皺著眉頭說。「老子也不知道他去哪裡。」
小四掰著四隻爪子數數，結果還是不夠……它又數了一遍，小惡替它回答：「走了有一個月了。」
「對對！小四每天都有數。」它比了比自己的爪子，可是還是不夠……加上腹部的一隻也只有二十五之數……
黑狼臉一抽。
翟小五揪了揪它的龍鬚，嘀咕道：「爹爹到底去哪了？看娘親好像一點也不著急。」每天都躲在房間裡煉丹。
黑狼倏地起身，翻身往自己床上躺去，「不管了，反正他早晚會回來。」媳婦兒子都在這，他還能到哪去？
只是讓黑狼不安的是翟又尚最後那個笑容，他對秦素笑是什麼意思？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他又想要幹什麼？
小惡也跳到了床上，推了下黑狼一把，以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問：「臭蛇，色胚是不是在擔心以前的事？」
「以前什麼事？」陷在自己思緒裡的黑狼隨口應了一句。
小惡撇嘴：「翟又尚是他叔……」
黑狼面色一變，一把壓在寵物蛋上，蓋住了小惡的聲音，怒道：「他才不是翟家的人，老子是不會承認的。」
小惡掙脫出黑狼的魔爪，狠狠地砸他胸前，問道：「不然他為什麼不敢見娘親！肯定是因為當年的眾神之戰……」
黑狼臉色變了變，當年戰亂時它還小，所以並沒有什麼記憶，不過翟又尚背叛神族的事它還是知道一二。
如果它沒記錯，當年秦素的母親是死在翟又尚手中，包括她的族人。
如果秦素找回了以前的記憶，知道是翟又尚率領暗黑神族挑起戰亂，滅了她的族人，聯合魔主殺了她母親，就連她自己還是神母以最後的力量將魂魄打散到人間，才得以重生，這種種如果她知道後……會不會牽連到翟凌雲？
畢竟好好一個神族，也是因為暗黑神族才分崩瓦解，直到現在活下來的也不過幾人，連聶臨風看翟凌雲都次次看不爽，秦素她呢？
會不會因此看輕那小子？
被小不點這麼一提醒，黑狼沉默了。
「可憐的少主，你談個戀愛怎麼就這麼曲折。「黑狼幽幽地說出聲，小惡聞言閃離了它些距離，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他，它要快點修煉，早點出來才行，憑一個分身就那麼強，真正的魔主會怎樣呢……
它要快點出去保護娘親。
安靜下來的寵物蛋，靈力從天地間湧來，滋潤著它。
黑狼後腦勺向上，趴在床上裝死。
徒然一陣異樣的波動，呆在房間或躺或坐的幾人刷刷向門口跑去，只見一個月未見的翟凌雲站在最中間的墨淚竹屋前，一動不動。
翟小五一喜，想要出去被黑狼一把抓了過來，黑狼順手關上了大門，粗聲說：「小孩子睡覺，不能出去。」說著提著翟小五放到了床上，被子粗魯地蓋上，自己也橫屍躺了下來，伸出手把翟小五壓住。
臭小子，老子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翟小五動彈不得，只能看著黑狼出神，爹爹怎麼了嗎？
……
翟凌雲伸出手，遲疑地貼在門上，還未推開，嘎吱一聲，門從裡面打開，秦素倚在打開的門上，對他挑了挑眉：「捨得回來了？」
他可是離開了共一個月零三個小時，還一點消息都沒有……秦素暗暗腹誹。
翟凌雲垂眸，眼底神色看不透。
「說吧，想通什麼了。」秦素唇角邊的笑容斂下，眼底帶上了幾分認真，那天翟凌雲說他臨時有事要離開，可當時臉上的心事重重怎麼可能瞞過秦素。
「素素，」翟凌雲開口，聲音有些啞，「我有事跟你說。」
「嗯？」
「當年的事……」四個字之後，許久沒有聲音響起，秦素疑惑地打量著翟凌雲，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副模樣。
翟凌雲沉重著手伸到懷裡，取出了一樣的東西，秦素疑惑地看著他手心的東西，那是一顆顏色黯淡的晶石。
只見黑暗本源引入晶石中，閃爍過一陣光芒，而後化到一道流光溜到了摘星袋裡，翟凌雲抬眼看著她，聲音從喉間深處擠出。
「你前世的母親是被我的皇叔害死的。」
話落之後的他目光緊緊地鎖定著秦素，即便不安，即便害怕，可他不想錯過她任何一個表情，這就是他想了一個月的決定，他不想再隱瞞她。
秦素面色平靜，看不出異樣。
翟凌雲再次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似在說別人的故事：「當年翟又尚生了貪念，與魔主勾結，引起了眾神之戰……」
翟凌雲低沉的聲音在繼續，兩人一人在門內，一人在門外，他的聲音徘徊在兩個人的耳旁，無形中似阻隔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秦素安靜地聽著他的講述，許久後，回過神看著空蕩蕩的門前，翟凌雲最後一句話迴響在她腦海中。
「那顆晶石聚有你前世的記憶，只要精神力探入，你會想起一切。」
孤寂落寞的背影，留在秦素眼中久久揮之不去，她從摘星袋中取出晶石，此時的晶石光澤瑩潤，哪有之前殘缺黯淡的模樣。
「他膽子挺大的，就不怕你知道了之後拋棄他嗎？」摘星袋許久未曾出現的聲音響起，帶著戲謔。
秦素看著懸浮在自己面前的摘星袋，皺緊了眉頭。「我會拋棄他？」
「他的族人害你母親，殺你族人，這麼重的血海深仇，就算你不報還能跟他在一起嗎？」摘星袋揶揄地道。「肯定是拋棄他了。」
「人是他殺的？」秦素淡聲反問。
「呃……」摘星袋回憶了一番，好像……
「不是。」
「是他率領的？」秦素握緊了手中的晶石。
「也不是。」摘星袋坦白地說，話末還想說些什麼，卻只聽秦素平靜的聲音響起。
「既然人不是他殺，也不是他率領，又與他何干。」說完她怪異地打量著摘星袋，半天才疑惑地問：「那我找他報什麼仇？」
摘星袋語絕。這麼說好像也沒錯，但又哪裡不對，人類不都最喜歡牽連的嗎……
秦素凝視著翟凌雲遠走的方向，聲音淡漠：「你們是不是活得太久，沒事幹了才盡找不相干的責任往自己身上套。」
「……那是他皇叔耶。」摘星袋反駁。
「那又如何？」秦素滿不在乎地彈了彈衣擺，「一個前世而已，跟現在及未來比起來，你覺得哪個更重要。」
「當然是現在跟未來。」摘星袋下意識地回，它活了這麼久，要是每件事都回頭看一遍，那眼前的日子都不用過了。
「嗯。」淡淡地應了聲，秦素手心一個用力，捏碎了晶石。如果摘星袋現在有眼睛，肯定是瞪大了眼見鬼般地盯著秦素。
秦素瀟灑地轉身離開，「我人活兩世，為活的是一個自在跟想要，而不是活在一個已經過去的前世。」清冷的聲音淡淡地飄來，帶著她的堅定與嚮往。
如果知道會拋棄翟凌雲，那她為什麼要自找煩惱？
翟凌雲是她的人，這輩子別想跑了。這就是她認定的事。其他與她無關，知道這件事讓她得到最大的信息，就是知道了他的仇人是誰。
至於現在……
得先把葉子昂的事解決，她回到煉丹爐前，打開的門並沒有關上。摘星袋看了她一會，而後化為一道流光到了異空間的深處。
也見到了翟凌雲，一身黑袍顯得神秘又落寞，他平靜地站在空間邊緣，似隔絕了周圍所有的一切。
「她……說什麼了。」聲音悲傷透著輕顫。
「她把晶石捏碎了。」摘星袋感覺到眼前男子僵直的背，不懷好意地嘿嘿笑出了聲：「我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