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卷 上部尾卷 574 翟凌雲，你個白癡 文 / 話小草

    「呼！狐狸精！放開我的小惡哥哥！」

    女童聲的彪悍響徹全場，真火帶起決鬥場溫度上升，小鳳凰展開雙翅轟然向黑暗審判撞去，從身體裡釋放出的火靈力與暗元素對上。

    燒出了嘶嘶的聲響。

    僅一下，就令十級的黑暗審判口吐鮮血，身受重傷！小鳳凰沒有放棄地直接撲了過去，勢有不把她廢了不罷休！

    通靈猴斜了封寒林一眼，也機靈地滾了過去，兩隻爪子在不斷地做著小動作，加入了小鳳凰的戰局。起到了騷擾作用。

    封寒林靈機一動，總算想起來自己可以做點什麼？一個大型幻術的布下，周圍環境徒然一變。

    封寒林一腳踏進幻境之內，隨著他的動作，畫面上蕩起了漣漪波紋，幻之力的釋放瀰漫在全場，整個決鬥場陷入了一片虛幻之中，四季變化不斷轉換，無法看清裡面真實的情況。

    沒人注意到，在封寒林行動時，清雲街之下異能者們無法撼動一絲一毫的神器微微一顫，散發出了異常的光亮。

    小鳳凰的加入，拖住了黑暗審判的腳步，小惡轉身想去幫助秦素，可眼前景像一個變化，令他失去了秦素的蹤影。

    小惡把黑狼從懷裡掏了出來，劈頭叫道：「臭蛇，快點幫忙找一找娘親在哪裡？」

    黑狼嘴一撇，抬起一隻自己小的可憐的爪子，「老子現在這副德行，你讓老子怎麼找？」

    「……」

    小惡深吸口氣，吊起他的尾巴大步往前走。

    「靠，放老子下來！」毛絨絨的黑狼踹著腳，可那一點小小的力氣還不夠給小惡撓癢，悲催地被動聳著鼻子，黑狼指了指右邊。

    「走這裡。」

    ……

    「該死！」楚司看向周圍徒然一變的場景，到處尋找不到秦素，眼前的女子一直糾纏於他卻又不用盡全力，楚司左手握著的劍一緊，九級鬥氣化為漫天劍影向艾露！

    釋放的殺意令艾露面色大變！

    「楚司哥哥，你想要殺我？」她不敢相信地顫聲問，一道劍氣劃破她的臉頰，帶出了一條可怖的傷口。

    這個她從小到大喜歡到現在的男子，想要殺她？

    楚司眉頭皺緊，打鬥以來第一次拿正眼瞧她，長開的艷麗五官，眼睛湧起了沉痛的悲傷，忽略掉她臉上的傷，不失為一個美艷女子。

    不過這關他什麼事？

    「走上決鬥場，卻來問這個不覺得很可笑嗎？」楚司冷笑，身影一動，手下動作絲毫不慢，百里劍帶著一道劍氣正面迎向艾露。

    艾露怔怔地看著，他忘記她了嗎？忘記她了嗎？心底的痛在一點點地擴散，眼底蕩漾起的淚花紅了眼眶，靈力防禦接連布下，艾露往後狼狽地倒退，不斷承受著楚司的攻擊，她嘶聲喊道：

    「你不記得我嗎？我是艾露！是我！艾露！」

    「艾露在五年前就死了。」楚司眼底寒意大放，手下攻擊更為凌厲，「死了？」艾露目光一滯，握緊的手心一鬆，魔法杖落下。

    「光當」一聲。

    伴隨著百里劍穿過她的身體，艾露還在輕喃著「死了……」朦朧的眼眨了眨，她想瞧清楚眼前的男子，想告訴他，她沒死，她一直活著！淚水眨落後，眼前一片清明，她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眼底閃過的一抹自嘲。呢喃聲從他微動的唇瓣飄出，落在她的耳畔，令她四肢發冷，到口的話語也嚥了回去。

    「你不應該活著，死在五年前的你，至少……還是艾露。」

    冰冷的劍身拔出，楚司轉過身，沒看她一眼，只留下挺拔的背影給她，艾露伸手想抓住那片紅色衣角，最後還是無力放下，垂下的眼瞼淚珠撲哧而落，她又笑又哭，「是啊，如果死在五年前，你至少還記得我是你的朋友，對不對？」

    現在，參與傷害了秦素的她，只能是你的敵人了嗎？

    「楚司哥哥，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喜歡我？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到底是為什麼？！」艾露不甘地大喊，試圖得到他一言半語的回答，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只剩下輕喃：「難道就因為她比我漂亮？就因為她比我厲害…其實我也可以……」

    「你不用跟她比。」

    艾露一怔。

    「因為你不配。」

    艾露嘴唇動了動，最終只化為無聲……

    楚司大步上前，留下一動不動的她。

    ……

    驀然出現的變化並沒有令清風緩下手中的動作，對她來說，省掉了其他人來騷擾她反而更好，憎恨之鞭對秦素的作用，真是出乎她想像得好。

    她愛不釋手地握緊了手中的鞭子，一道又一道地向秦素抽下。

    「痛嗎？」

    她笑得殘忍地問，見到秦素抿嘴承受下入侵的嗜血之氣，她就一陣說不出的痛快。

    秦素唇角微揚，即使身上一道道傷口滿是狼狽，她神色依舊從容，睨了鞭子一眼，「蘊含死亡與血腥氣息的鞭子，是專門為了我打造的吧。」

    清風溫柔地撫摸過憎恨之鞭，「是啊，這可是我專門請求暗塔之主打造的鞭子，浸滿了我的血，對你憎恨的血。」

    「犧牲不少。」秦素挑了挑眉。

    「只要你死，什麼都是值得。」

    「可惜你要白費心思了。」秦素比了比流光劍，憑空劃出了一道劍影，她慢慢地抬眼看向清風，道：「繼續。」

    流光劍在她手心靈活地翻轉，散出漫天的劍影，清風冷笑地揮舞手中的鞭子，撲面而來死亡的氣息，狠辣地甩向秦素！

    八級煉火憑空出現，帶著一串炙熱的火苗捲向長鞭，消去了那不適的感覺，握著劍的右手反手一轉，流光劍換了一個方向，刺向清風的心臟處！

    清風面色大變，匆忙中收回鞭子，腳下急速後退，流光劍緊逼而來，她咬牙側向右邊，與流光劍擦身而過。

    秦素手腕再動，劍尖一偏，生生地在清風的肩膀處削下了一片肉，帶著碎布飄落在地，鮮血染紅了長裙。

    清風一張臉刷地變白。

    秦素把玩著左手心的八級煉火，右手緊握流光劍，拭去了嘴角邊的血跡，蒼白的面龐一雙眼睛美得驚人。

    「原來這條鞭子還怕火。」

    「秦素！」清風一聲低吼，揮舞的長鞭，帶著漫天的鞭影鋪天蓋地落來，「我就不信你還躲得過！」

    八級煉火似一條刁鑽的火龍，繞在秦素身側帶著她穿過鞭影，右手流光劍攻擊凌厲，時不時給清風送上兩劍。

    每一劍必定帶出她身上的一片傷。

    數十招落下，兩人一身是血，不過從外觀上看，清風比秦素可怖得多，被秦素傷到的傷口，帶起的每一片都是薄薄的一層肉。

    不會死人，可挑的每一個地方都能痛到骨子裡，而隨著失血越來越多，清風總算知道了秦素的意圖。

    她在以其人之還治其人之身，想讓她死，但不會讓她死得痛快。

    「許久沒用手術刀，有點生疏了。」秦素比了比手中的流光劍，低喃道：「委屈你了，要替這種人解決性命。」

    清風一口銀牙險些咬碎，學著秦素的一心二用，風靈力與鞭子同時襲向秦素，帶起身子的輕靈，以及風刃的犀利。

    秦素面色古怪，在她面前使用風靈力？被氣瘋了吧。

    她不動聲色地將左手心的煉火換為自然靈力，充滿生命氣息的靈力豎起一道十米厚的高牆。

    鞭子嘩啦一聲落進高牆之內，攪起的靈力波動帶著清風衝向秦素。

    清風嘴角邊的弧度越來越大，可還沒等她笑出來，靈力之牆後秦素的殘影緩緩消散，清風瞳孔緊縮，不妙的預感令她側轉過頭，靈力之牆內，風刃停滯不前的一寸範圍前，秦素對她扯了下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帶著的一腳伴隨著九級鬥氣踹在她的胸口。

    人影的飛起還沒結束，秦素再次暴起，利落的身手接二連三地追在清風之後，打得她身上靈力防禦破碎，五臟六腑一陣劇烈的翻騰！

    接連中了數腳的清風總算想起了手中的鞭子，拼盡用力的一揮動，打斷了秦素一氣呵成的氣勢。

    清風連接吐了數口鮮血，半天沒緩過來，鮮血落在長鞭上，帶著長鞭顏色更加暗沉。情勢的轉變，令清風臉色慘白。

    抬眼只見秦素安然地站在不遠處看著她，打了這麼久，秦素身上除了之前的幾處傷口竟然沒再添加上一道，清風嚥下胸口的不適，眸色閃爍帶著恨意，「你在幻境上動了手腳！」

    「對付你，還不需要這麼勞師動眾。」

    「呵呵，秦素你還要騙人。」清風拿著鞭子的手抬起，另一手拉過鞭尾，兩頭拉開，在空氣裡蕩起了一聲清脆的回音。

    「你以為世上皆你媽，要哄著你玩？」秦素不屑地看向她，「你的鞭子是給了我威脅，但想要我的命，你還不夠格。」

    話鋒一轉，秦素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道：「你仗著自然靈力的克制傷到我，那現在本小姐就不用，喏，其實這所謂的藥師身份噱頭還是挺好用的，貴妃娘娘，要不要再見識一下？」

    瑩綠色的煉火在秦素的手心升騰起，與自然靈力相似的顏色，可能燃盡一切的氣息十分明顯，清風臉色變了再變。遲疑許久，放下鞭尾的一頭，左手伸向袖子裡。

    徒然周圍幻境一陣變化，幻境消失，又回到熟悉的決鬥場，兩人的動作都一滯，秦素蹙了下眉頭在場中尋找封寒林。

    封寒林無奈地斜了一眼臉色不善的楚司，整理了一下被揪亂的領子：「你看秦素不是沒事嗎？」

    楚司見秦素身上傷勢沒有惡化，眉宇鬆開，冷眼射向清風，他帶著百里劍一步步地走近。這個女人不能留！

    清風退了再退，眼底閃過同歸於盡的決然！

    「咳。」憑空傳來一聲不太好意思的輕咳，決鬥會場裡的人都一愣，打得布倫達無還手之力的明太虛皺了皺眉頭。

    「誰在裝神弄鬼？」

    眾人面面相覷下並沒有見到出聲的人，聲音似乎是隔著一個空間傳來的。

    小惡也好奇地左右張望，黑狼被它吊得不舒服，趁著他出神，一口咬上了他的手指，費力地挪著爪子，爬上他的手，嘴上沒有鬆開，嚼了嚼擱在嘴巴裡面的手指，含糊不清地說：「怎麼這麼難吃！」又用力地磨了磨牙。

    來人似乎在躊躇不前中，許久才又響起了一聲，有點溫柔，又有點猶豫，黃文龍三人與魅一臉黑線，看著翟凌雲皺著眉頭，左思右想，一臉為難的表情。

    尼瑪都替他著急了好麼！

    「擦，你想說什麼直接開口說不就行了嗎！磨磨唧唧像個女人！」又一聲音迴盪在決鬥會場，可又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趙小俊？」秦素微訝地向四周看去。

    空間通道裡，魅與冷颯敬佩地看向出聲的趙小俊，在見識了這個人殘酷的一面之後，還敢說他像女人也只有你一個了。

    連黃文龍都對趙小俊投去了崇拜的眼神，臉上寫著四個字：「老子服你。」

    翟凌雲睨了他一眼，趙小俊渾身哆嗦，從頭頂抖到腳下，他挪著腿軟的四肢靠在了歐永星的身上，哭喪著臉：「我只是想出去之後離他遠點。」

    歐永星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翟凌雲皺了一下眉頭，看向趙小俊問道：「那你告訴我，怎麼求親？」

    歐永星與趙小俊兩人渾身一震，脫口而出問道：「你是想求親？你是認真的？」

    「不然你以為？」翟凌雲面色一沉。「這還有假的嗎？」

    冷颯咳了一聲，以唇語對魅說：果然跟來是正確的。

    魅：「……」

    歐永星遲疑著說，「今天是名丹大會。」

    「已經結束了。」翟凌雲皺眉打斷了他的話，他是算好時間過來的。

    黃文龍白了他一眼，「求親那還不簡單，在她取得第一名的時候，來個單膝跪下，讓她嫁給你就行了，還有全場的人作證，多有面子。」

    「跪下？」翟凌雲輕輕地重複了這兩個字。

    四個人忍不住退離了黃文龍一些距離，果然，一道勁風打出，黃文龍第一個被甩出了空間通道。

    以翟凌雲為首六個人的登場，全場一靜。

    「素素，我是來求……誰傷的你？！」

    話鋒一轉的凌厲，帶起全場旋風無聲捲起，殺意瀰漫的決鬥會場，每個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

    而在這個嚴肅的時候，有個人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小惡笑得前俯後仰。「求親，跪下……哈哈哈哈，我們都聽到了！」

    翟凌云：「……」

    秦素忍俊不住地笑了出來，帶著傷口一痛，又輕輕地吸了口氣。

    「翟凌雲，你個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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