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卷 551 提前 文 / 話小草
是發現他故意讓她喝下有問題的酒嗎？
翟凌雲皺眉想著，看來要找一個人背背黑鍋……只要找出下藥的人，素素應該不會太生氣。這樣一想，當先去找葉可可。
外出尋食的三人，黃文龍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搓了搓麻掉的手臂，嘀咕道，「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
趙小俊攬過他的脖子，手一揮，昂揚頓挫地喊道，「走，兄弟今天請你們大吃一頓，就上吾雲館！」
「你發財了？」黃文龍睨了他一眼，滿是吃驚。
「反正以後不會窮了！」趙小俊擠眉弄眼，見歐永星也疑惑地看了過來，他掏出了一張晶卡，在兩人眼前晃了一下抽了回來，笑得驕傲得意：「一次賭注，1：100的賠率，足足翻了一百倍。」
七品丹，毫無意外地奪得了第一名，把全副身家壓在秦素第一的趙小俊沒有意外地擠進了百萬富翁的行列。
聽到這個消息的黃文龍磨牙怒道：「你小子沒提前跟我說！」
「嘿，」趙小俊揚著下巴傲然地說：「當其他人都在壓誰能過關的賭注，小爺直接壓了妞奪第一，一筆賺了滿盆缽？怎樣？夠霸氣夠瀟灑吧？」
賭場以大會三個回合分了三場大賭，劃分出來又有不少小賭，前三的名額都能壓，通關的名額也能壓，各種賭法都有，只是賠率不同。
據說壓得最狠的是大會第一也是第三回合的終關，不過觀望的人也不少，因為隨著通關人數的淘汰，賠率也在時刻變化，所以都在等最後一關。
但就算是現在，投入的資金也多得駭人，賠率也在瘋狂地以十單位往上翻。1：10都算少的，只是……除了秦素之外。
黃文龍眼珠子一轉，這賭錢來的可快，如果他在下回也壓上一筆，看出他心思的趙小俊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別動這心思了，1：0。01的賠率，這賭注贏了也沒趣。」
黃文龍嘴角狠抽。「怎麼差這麼多。」
「因為全城的人都在壓妹子第一。」趙小俊難掩沉痛，尼瑪的，他本來還想多贏一筆，可這賠率太蛋疼鳥！
壓得人越多，這賠率自然就越少啊擦！
「少了也壓！」黃文龍憤憤地下了決定。
趙小俊嘴角揚起，推了推兩人一把，「走走，先填飽了肚子再說。」
除了對賭沒興趣的歐永星，另外兩人在飯後就侃侃而談，其中「借」「賭」「第一」三詞頻繁地飄來。
決鬥場
滿懷期待的人們事隔半個月再到來，感受儼然不同，津津樂道中皆圍繞著「秦素」兩字，作為全場唯一一名七品藥師，她受到的矚目是最多的。
連姜文虛等人的光芒都黯淡了不少，差一個品階，實力的強弱已經擺在那裡了。
常年不動聲色的葉子昂，今天是第三次掃過一旁的座椅，支著下顎若有所思，莫北辰也偶爾投來視線。
小惡板著臉，瞪著兩人，叫道：「看什麼看！我不能坐在這裡嗎？！」
「可以。」葉子昂收回目光，目光深遠地落在會場八十六名藥師的其中一位，秦素清冷的眉眼是認真與專注，沒有往他們這個地方看來一眼。
小惡往後坐了坐，後背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抱臂，小臉嚴肅地掃過全場，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安全。
這是翟凌雲交給他的任務。
「他去哪了？」莫北辰從容地開口問道，彷彿在問一位相識多年的好友的去向，語氣自然。葉子昂側頭看向他。
「不知道。」軟嚅的聲音脫口而出，又話鋒一轉，帶著絲怒意說，「關你什麼事！」
莫北辰也不怒，對上葉子昂看過來的一眼打量，視線相交，心思各異。
森林之主放任秦素一人在會場，這可是奇事，不過……莫北辰看向封寒林，又不易察覺地擰了下眉頭。
分佈在全場二十多名第一騎黑衛兵每個都守住了會場的要點，全方位防守與攻擊的最佳方位，將會場的每一處都盡收眼皮底下。
如果有人敢出手，絕對逃不過他們的眼。
莫北辰眸色轉深，封寒林看似無害，實則心思縝密，從布敵方針來看，也是一名不可小覷的對手，雲中城主，果然不簡單。
看台上的封寒林悠閒地支著下顎，身子似無骨的章魚，鬆鬆軟軟地坐在座椅上，沒有一絲坐姿可言，一雙桃花眼微微瞇起，掃過場中又優雅地打了個呵欠，換了個姿勢繼續睡。對東方畢的安排看不出有不妥的地方。
魅無奈搖頭，猶豫片刻，還是沒有馬上告訴封寒林，只是一想到回來的楚司的慘況，拳頭不覺攥緊，眸光深沉透著敬佩。
即便重了那樣重的傷，依然完成了目標，帶回了冰火晶石，可一身的傷，就算是他也不敢說能一聲不吭地撐下來。
是條漢子！
魅低低地道，給出了他認為最高的評價。
有過一次教訓的維姬等人，這一次比試全程保持了沉默，第二回合的時間沒有限制，誰的丹藥練完，便先交由侍者保管。
關於藥師名字嚴格保密，務必以最真實的票權選出最佳的第一名，說來也是因為上一次的「人多人少」刺激到了馮究。
這一次他嚴格把關。
觀眾席一雙雙泛著綠光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秦素，彷彿賭徒見到了即將到手的勝利賭資，滿是瘋狂與火熱。
趙小俊盯著秦素的煉丹爐，推了下默不作聲的黃文龍，後者嗚咽一聲沒說話，他頭也不回地問，「麗薩搬出客棧了？」
黃文龍「嗚咽」一聲以示回答。
歐永星好心地替他翻譯，「十幾天前走的，今天也沒來。」掃過貴賓席赫然沒看到麗薩，歐永星也非常奇怪。
她就這麼走了？還真讓人不習慣，一個每天都在身前晃的人，就算不是找他們，可有一天突然消失了，怎麼著也會好奇好奇。
反倒是葉昊天這十幾天過的很是滋潤，沒事就在客棧逛蕩。真懷疑他這百萬大軍的元帥是怎麼當的，閒到這個地步！
連秦素都每日閉門不出勤煉藥，他卻最多三天才出一次門！
「你跟她吵架了？」趙小俊從秦素身上收回視線，見黃文龍又是「嗚」地一聲，耐心不佳的他怒了，「擦，嗚毛嗚！連話都不會說了麼！」
回頭一想，他才發現黃文龍這段時間安靜地異常，好像都沒怎麼說過話，連下注都是直接給他錢，都沒吭聲。
不禁更加奇怪。
葉可可不屑地哼了聲，「他活該。」歐永星垂了眼，無奈地揉了下太陽穴，低聲說，「他對葉昊天下藥，不過沒成功。」
趙小俊面色變得十分精彩，半晌吐出了一句，語氣鄭重，「葉昊天沒把你廢了，對你真是夠情深意重。」
葉可可狠狠地瞪了趙小俊一眼，他攤開雙手，把問題推了回去，「你敢說不是？」做出這種事，只是毒啞他，確實算輕了。
「不止毒啞他，」葉可可神氣地哼了聲，目光驕傲地落在秦素身上，黃文龍拿手蓋臉，他沒臉見人了。
她輕快的聲音緩緩在說，「秦素說了，這三年他別想碰一個女人。」
趙小俊表情瞬間僵住，反應過來下半身似有所感地一痛，冰涼從那裡往四肢百骸蔓延，額頭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他下意識夾緊了雙腿。
秦素說的話，他絕對不會懷疑，想當初第一次見面時她就能讓黃文龍長出女人的凶器，不能當三年男人，算什麼！
「不過這關麗薩什麼事？」趙小俊還是沒忍住好奇，向葉可可問，歐永星也看了過來，黃文龍下藥跟麗薩有什麼關係？
不知經過的兩人細細咀嚼了因果，驟然一變的面色帶著震驚，而葉可可明顯不想多談，清晰捕捉到她眼底的不屑的兩人也明白過來了什麼。
趙小俊訕訕地避開了這個話題，「黃文龍，你丫就是個杯具。」他暗暗道。
幾人的話題又重新回到了煉丹上，黃文龍連續嗚咽了幾句，被不耐煩的趙小俊脫下了他的襪子塞住了他的嘴。
之後，其他人會吃驚地發現，在他們那一片範圍，自動空出了三個空座，前後上下左右沒有放過。
歐永星相信，如果不是座位奇缺，空的不止是三座。最後還是葉可可受不了，換了手帕堵嘴才解決了這詭異的場面。
「你們有沒有覺得……」葉可可欲言又止，遲疑了片刻，擔憂地說，「秦素的臉色很差。」趙小俊跟歐永星也面色嚴謹，眉頭緊緊地皺著。
連黃文龍都心中一跳，「出事了！」
三天的煉丹時間，對藥師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可一天天過去，葉可可他們發現秦素的臉色很不對勁。
那張臉太過蒼白了。
連看台上的封寒林跟葉昊天都看出了不對勁，封寒林手腳冰涼，不好的預感在心底泛起，讓他僵硬地挺直了背，正襟危坐地等著大會結束。
數次忍耐不住的他都想衝過去，可都生生地忍了下來。
沒人見到丁道恆在一旁瘋狂地叫聲，高聲中透著他的恐懼，「丫頭，快停下來！不要繼續了！」
秦素無視了他的勸阻，專心地把丹藥完成，煉火收回的那一刻，她坐在原地倔強地抿直了唇，喚來侍者將她的丹藥收走，久久沒有起身。
也沒有力氣站起來。
翻手看去，手腕上一條鮮紅的可怖的線浮現而出。從心臟的位置開始蔓延出來，短短兩天，竟然抽空了她全身的靈力。
現在還能撐著，不過靠著她的意志力。
比賽結果對她已經不重要，意識渙散前，她隱約瞧見了翟凌雲慌張失措的顏，她很想扯出一縷笑容說沒事，卻沒有一絲力氣。
她，不甘心。
血咒提前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