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8 窩裡反 文 / 話小草

    回到麗閣，錢雲娘就打發了所有的侍女，獨留下紅雲一人。

    紅雲低頭柔順地跟在她身後，戰戰兢兢地侍候，不料錢雲娘驀地回身，甩手打了紅雲一巴掌，突如其來的力道將她打倒在地。

    眼眶含淚的紅雲，完全不知道她做錯了什麼，低聲地委屈，「夫人……」

    「你說，你收了那個丫頭多少好處！竟然出賣我！」此時的錢雲娘完全像換了一個人，早已撕掉了屬於秦家女主人高貴矜持的面具，神色陰冷，刻薄的嘴臉盯著紅雲，「竟敢把我的事全告訴外人，虧我這麼信任你！」

    「夫人，我沒有！」紅雲跪著爬到錢雲娘面前，扯著她的裙擺哭求，「我真的沒有背叛您，紅雲對您忠心耿耿，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沒有？沒有那個丫頭會知道我的事？」一腳用力地踢開紅雲，紅雲跌身撞向一旁擺設的青花瓷架子上，落地的青花瓷器碎了滿地，濺起的碎片割到了紅雲的臉，右眼角到左邊臉頰劃開了一道鮮血淋淋的口子，看起來觸目驚心。

    可錢雲娘一見心愛的瓷器碎了一地，一口氣堵在胸口，目露凶光地瞪著紅雲，吩咐人拿來了鞭子就開始抽打她，不一會，紅雲滿身是傷。

    裡間傳來的哭喊求饒，淒厲哀絕，可外間候著的侍女彷彿都沒聽見，屏息地等候這難熬的折磨過去。

    紅雲拖著一口氣還在不停地哭求，直到最後不甘地嚥下這一口氣，大睜著的眼睛充滿了怨恨地盯著錢雲娘，死不瞑目。

    待心頭的火漸漸平息了下來，錢雲娘啐了口，喊來另一個侍女，吩咐道：「去，把她收拾了，看了心煩。」

    侍女平靜地喊來了其他人一起幫忙，把紅雲的屍體拖走，舉止間透著沉靜，對此早已見怪不怪。

    「紅月，這以後怎麼辦？」錢雲娘發洩完後，只覺得疲累不堪，目光落在她另一個心腹身上，煩悶地低喃。

    「三小姐的傷只要請來祭祀就能治癒，夫人不需太過操心。」以為她在擔心秦沁的傷勢，紅月平靜地回道，絲毫不提紅雲的死。

    「唉，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在想另一件事，」錢雲娘靠在軟塌上，嬌媚的眉眼間滿是不安，捂著心口說，「你沒看到今天她的眼神，我從沒見過有哪個像她那樣的眼神，看著你的時候像在你心口上插了一把刀，冰冷的滲人，精明的不像一個剛滿15歲的小丫頭。」

    紅月平靜的眼裡總算泛起了一絲訝異，她沒想到錢雲娘去了一趟六小姐院子，就給她這樣的評價，這個六小姐不是出了名的廢物嗎？

    默了片刻，紅月低聲說，「如果夫人不放心，找個機會把她解決了。」

    錢雲娘雙目一亮，「好，」又想起什麼顧慮，連說道：「告訴錢扇，等這個丫頭一出門就找幾個人解決她。要她死也得出了秦家的門，否則大人那邊不好交代。」

    「是。」見到紅月出門去辦這件事，錢雲娘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些，陰狠地想著，早知道當初就把這丫頭跟她娘一塊弄死，省了她的心，也不會害了她的沁兒……

    想起秦沁，錢雲娘眼底一柔，眉眼間有說不出的心疼，暗歎口氣，她起身邊走邊吩咐，「準備一下，我要去一趟魔法公會。」

    沁兒的傷只有魔法公會的光明祭祀才能治好，無論花多少錢付出多大的人情，她也得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