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皇上指婚 文 / 懶玫瑰
「還有,」那嬤嬤見皇后娘娘這會兒高興,就繼續往下說道:「這丞相府裡還有個雲王妃很疼惜的庶妹,雖然身份不怎麼好,但好歹是記掛在陳氏的名下,是嫡女的身份,這麼一來,當太子殿下的側妃,也是可以的!」
「妙啊!」皇后連想都沒仔細想,就點頭稱讚著,完全被嬤嬤的提議給驚喜到了。
之前,因為唐瑾萱跟雲王有婚約,她就是想讓唐瑾萱當太子妃都不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唐瑾萱成了雲王妃。如今,雲王好了,可他又沒有站在晉王那邊,等於說,他支持的人並不一樣是晉王。
若是太子納了唐家那個女兒為側妃,到時候不但能拉攏唐廷玉,還說不定能把雲王府給拉到太子這邊了。
想到以後的情況,皇后娘娘的雙眼亮了,衝著提議的嬤嬤稱讚道:「不錯,這兩個提議都好,有賞,有賞!」
「謝皇后娘娘賞,」嬤嬤一聽,連忙跪下叩謝。
「免了,」心情好,皇后臉上的笑容都遮掩不住了。
加上了婉芙縣主跟唐薇的名字後,皇后再添上幾個名字,然後細心的放好,這是等會要親自送去給皇上看的,若是能立刻讓皇上定下的話,這件事,就不會在更改了。
不得不說,皇后的運氣很不好。她送名單過來的時候,朝廷正出了一件事,說是某個地方出了旱災,情況還挺嚴重的,已經引起了好多百姓顛沛流離了。這件事,讓皇上相當的震怒,所以皇后的要求就被擱置在一邊,弄的她灰溜溜的離開。
皇上震怒的時候,她是不敢惹的!
給皇上送藥膳的裴沁心見只有一張紙放著,不是奏折,就無意的拿了一下,瞥見上面的名單,就心裡微微有些詫異,但面不改色的放在一邊,讓站著一邊的老太監嘗過自己精心熬製的羹湯後,就讓皇上服用。
「朕沒胃口,你先拿下去,」此刻正頭痛的皇上那裡還有胃口,這若是一個地方發生災荒,就會連累很多的地方,會影響國力的。
如今是國泰民安,沒有仗要打。但是情況嚴重,影響了國力,到時候引起別國的覬覦,情況就更糟糕了。
「皇上,這問題出來了,是要解決,但你若是不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就算有心也變成了無力,到時候問題更大,怎麼解決?還是先吃點東西,把精神養足,」對裴沁心來說,皇上現在是她的病人,不是九五之尊,所以不顧老太監驚恐的眼神,把皇上手中的奏折抽走,還語帶教訓的數落著。
皇上看著自己空空的雙手,有片刻的怔愣,最後抿嘴一笑,點點頭說:「是啊,不顧好身體,朕如何能解決百姓的問題呢!」
老太監聽了皇上的話後,剛才「砰砰」亂跳的心這會兒只剩下後悔了。要是知道皇上喜歡這樣的,他也衝上去這麼勸著了,可惜他沒那個膽子。
這個裴沁心也不知道被裴家是怎麼教的,竟然教成性格如此詭異的人。她不喜歡跟宮裡那些娘娘們接觸,卻勇敢的面對皇上的怒火,為了給皇上調養身子,她衝著皇上發怒已經好幾次了。
這勸說才開始,若是皇上不聽,就直接付諸行動。
其實,對於皇上來說,何嘗不知道就算死死的盯著奏折也不會想出什麼法子解決,只是心有不甘。以前他這樣的時候,就算餓一天,也沒有人敢提——也只有裴沁心是真正的關心他的身體,不懼他的身份。
也許裴沁心說的對,她只是個醫者,若是想要保持她內心的純淨,就不要被那些陰謀鬥爭污染了。
所有人的心原本都是純淨的,就是因為沾惹上了勾心鬥角,才變得越來越複雜了。裴沁心能擁有這樣的簡單,其實是有福氣的。
她才是真正大智若愚的人。
裴沁心見皇上終於用了膳,就想起了剛才自己看到的,思索了一下,抿嘴道:「皇上,雲王府裡的小世子肯定又長了不少……,」
「你想去看看?」她臉上寫的一清二楚,從沒一點遮掩。
「嗯,請皇上准許!」半蹲,還是可以理解的,她也習慣了。
「去吧,在朕用晚膳之前,必須得回來,聽到沒有,」對於裴沁心,皇上有種對女兒的寵溺,沒有那麼嚴厲。
若是換成一般人,早見閻王了,那裡還容得了那麼放肆。
不過,對於她始終保持中立,對誰的討好都不放在眼裡,還是比較滿意的。要是她真的跟誰走的近,他是真怕她被有心人利用。
「多謝皇上,」裴沁心一聽,立刻送上大大的真心笑容,然後端著自己拿進來的東西,腳步輕快的離去。
「是個有福氣的,」皇上掃了一眼她的背影,淡淡的笑著。這樣的笑容若是被人看到,肯定會大跌眼鏡的。
連皇后都沒有看過他這樣真心的純粹只有關心的笑容,若是知道,肯定是容不下裴沁心的。
其實,皇上對裴沁心沒有一絲別的雜念,只是羨慕她活的簡單,這種簡單,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
得到特赦的裴沁心馬不停蹄的直接出了宮,因為她的身份特殊,身上握著皇上給的一塊令牌,根本不需要去跟皇后稟告。這也讓皇后對裴沁心充滿了厭惡,覺得她這是在跟自己挑釁。可是,她一點法子都沒有,皇上已經下了死命令,誰敢動裴沁心,他就對誰不客氣。
對於皇后的心思,裴沁心才沒心情理會,她心裡藏著剛才自己看到的兩個名字——婉芙縣主跟唐薇,這兩個人的身份懸殊,一般都不會被放在一起的,尤其是放在皇上的奏折旁邊,可見這件事是重要的。
她知道唐瑾萱很在乎那個庶妹,所以才會急急的出宮,告知她一聲,免得到時候不知道被皇上的話給嚇的後悔都來不及。
這件事,若是真的跟他們有關,肯定是皇上金口玉言的,誰也無法更改的。
裴沁心的到來,不但讓瑾萱,連冷雲熙都覺得奇怪——難不成是父皇出什麼事了嗎?父皇中毒的事,他是知道的,也清楚有裴沁心在,父皇的身體他能隨時瞭解,否則什麼時候父皇被害了都不知道。
「這個時候出宮,吃過了嗎?」瑾萱也不跟裴沁心客氣,就對她如之前一樣,招呼司畫上茶之後,隨意的問了一句。
「沒有呢,」裴沁心毫無形象的趴坐在椅子上,一點在宮裡的高深氣質都沒有,也不怕自己在雲王的面前丟臉,反正他們都彼此知道不是對方的菜,何必裝的那麼累呢。
「宮裡的人虐待你了,連吃的都沒有?」瑾萱納悶的問道。
「什麼話,被皇上聽到,小心脫掉你一層皮,」裴沁心白了她一眼,然後有氣無力的道:「我今日送藥膳進御書房的時候,無意中瞥見一張紙上有幾個人名,其中有幾個還是你熟悉的,想不想知道是誰?」
瑾萱跟冷雲熙一聽,對視了一眼,眼裡都閃過疑惑,然後瑾萱開口問道:「你就為這事來的?」若不是大事,她也不會貿然出宮。
裴沁心進宮之後,極少出皇宮,為的是怕被裴家人糾纏住。
「是啊,那紙上竟然寫了婉芙縣主跟唐薇,這兩個人的身份相差十萬八千里呢,怎麼可能有並排的機會呢?」就因為這樣,她才急急的來,覺得事情不簡單。
「婉芙縣主跟薇兒?」這會兒,瑾萱真的是驚訝了。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名字裡面竟然有唐薇,這怎麼回事呢?「知道是為了什麼嗎?」
「不知道,」裴沁心很乾脆,一點也不在乎自己扔下個炸彈炸的他們滿心疑惑,反正她的目的達到了,至於想不想的出解決的法子,那是他們的事了。她能來報信,已經擔著不少的危險了。
皇上之所以容許她有時候沒大沒小,是因為知道她心裡不會沾惹上這些東西。如果他知道自己說的話都是敷衍他的話,這小命還在不在,就不知道了。
「王爺,這婉芙縣主的身份尊貴,怎麼可能會跟薇兒扯上呢?你說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啊!?」這一世,她一心期盼薇兒過的好,挑選的人也是慎之又慎。若是她因為自己或者父親而被牽連到陰謀中的話,她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她連唐媛都幫了,最後若是失去了薇兒,她不是要後悔死嗎?
「裴沁心,知道那張紙是從哪裡來的嗎?」冷雲熙比較冷靜,他總覺得只要能找到兩人之間的共同點,就能找到事情的關鍵。
「不知道,我去的時候已經在那裡了,我是無意中一撇,它被隨意的放在一大堆的奏折上……,」她喝了口茶,停頓了一下後又繼續說道:「皇上因為擔心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根本無心管別的事,所以那張紙才會被這麼隨意的擱著,」
「那紙上還有什麼人名沒有?」大概猜到了寫這張紙的人的目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誰。
「有啊,都是些姑娘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皇上閒的無聊,要給她們指婚呢!」裴沁心無意中的一句話,戳破了大家的迷霧。
「指婚?」瑾萱震驚的叫了一聲,恍然道:「對啊,除了親事,婉芙縣主跟薇兒都沒有能扯在一起的……可是,薇兒只是一個庶女,怎麼有資格讓皇上指婚呢?」這才是最重要的。
若說是唐媛,還有點可能,畢竟她的背後還有個陶家。可蘭姨娘只是個孤兒,是丫鬟出身,根本沒有靠山,怎麼可能會選擇她呢?
「若是有心人的安排,就有可能!」冷雲熙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語帶嚴肅的說。
「有心人……,」瑾萱呢喃了一句,終於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了。
「噢,對了,」裴沁心見他們彼此望著,表情嚴肅,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提醒說:「這晉王妃有孕了,皇貴妃挺得瑟的,皇后生氣,據說是要往晉王府裡塞人……,」她進御膳房的時候,聽到那些老宮女在嚼舌根,只是她小心偷聽,並沒有被發現。
「她真是什麼法子都想的出來,」瑾萱的臉瞬間陰冷了。
往晉王府裡塞人,塞的還是自己的妹妹,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更何況,晉王這樣的人渣,送進去的女人還有好日子過嗎?
父親如今還是站在中間,不幫襯任何一個皇子,若是因為薇兒的婚事而把父親推到晉王那邊……皇后會做這麼虧本的生意嗎?
她不管,不管皇后要把婉芙縣主跟薇兒塞給誰,她都不會讓她如意的。
這件事,非同小可。瑾萱根本不留裴沁心,在她不滿的抱怨中送走了她。而她自己則換了外出的衣服,跟冷雲熙兩個兵分兩路,一個去唐家,一個去大長公主府,一定要在皇上下聖旨之前,把這件事解決了。
唐家。
瑾萱的到來讓大家都挺歡喜的,尤其現在在唐家養胎的唐媛,頂著一臉幸福的笑容,能溫暖人心。
見禮後,老夫人拉著她的手問道:「萱兒,你怎麼不言語一聲就過來了,是有要事嗎?」這家裡有孩子的人,不好隨意的出門。
「嗯,」瑾萱也不瞞著,而是臉色嚴肅的說:「王爺得到消息,把薇兒的名字提到了皇上的面前,大有讓皇上給薇兒賜婚的架勢,」
「賜婚?怎麼可能?」眾人異口同聲,覺得這根本不可能的。
「萱兒,這皇上日理萬機的,怎麼會管到薇兒呢?」若是跟瑾萱一樣,身份是嫡女的話,那還差不多。唐薇就是個庶女,雖然現在看上去像極了大家閨秀,有禮賢淑,可畢竟身份不配啊!
「奶奶,我沒有開玩笑,這是真的,」瑾萱見眾人臉上都不信,就不由的解釋說:「提到的名字裡,不單單只有薇兒,還有婉芙縣主……,」這一下,她們總該相信了吧!
「婉芙縣主?」老夫人畢竟是長輩,立刻意識到問題的不對勁,連忙問道:「指的人家是誰?」皇上指婚,非同小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