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美男當前 文 / 懶玫瑰

    老夫人年紀也漸漸上來，也不堪那種寂寞，會常常叫了唐薇過去陪著，也教會了唐薇許多的東西，讓唐薇更具有淑女的氣質，溫柔中還帶著一股子的爽朗之氣，那是之前沒有的，是得到老夫人的潛移默化才擁有的。

    對於這些改變，蘭姨娘是最最高興的。

    她不奢望女兒嫁的多好，但有了娘家人的支持，薇兒以後的日子，肯定會好的。只要老夫人在乎薇兒，以後不管薇兒嫁給誰，等於有了一份助力，不會白白被人欺負了。

    「姐姐，」唐薇看到她，嘴角帶著甜甜的笑，眼神落在她的肚子上，怯怯的帶著喜悅，讓她整個人猶如精靈般，看著讓人歡喜。

    「過來，」對唐薇，她有一種特殊的感情，把她當成親妹妹一般看待，從不掩藏。伸手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後，嘴角含著滿意的笑容說道：「薇妹妹才長大了，明年，也能找個好人家了，」

    「姐姐，」唐薇跺跺腳，嬌羞的跑回了蘭姨娘的身邊。

    「呵呵……，」看到這一幕，眾人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誰也不覺得這一幕有什麼不好。

    琴姨娘收斂了以前那咄咄逼人的氣勢，見到唐媛嫁的好，臉色更是紅潤，剛才一路過來的時候，悄悄的問過，說家裡就他們兩人，也沒個長輩，有丫鬟伺候著，誰也越不過她去，比在相府裡的日子好的多了。

    雖然她男人是在王府裡的，但王爺還了賣身契，等於他們都是自由身了，以後孩子生下來，就是真正經經的人家，不是僕人，不是庶出的，不會低人一等了。

    就這一點，琴姨娘跟唐媛就得對瑾萱感激不盡了。

    這邊，一家人和和睦睦，不管之前有多少的不滿，多少的怒氣，在這一刻，都消失殆盡，有的是希望彼此都好，能成為依靠，因為一個人，太累。

    那邊，當汪氏跟林婉清知道唐瑾萱叫了琴姨娘母女跟蘭姨娘母女去了老夫人那邊後，就立刻臉色變了。

    「太欺負了，她們這麼做，到底什麼意思？」林婉清見汪氏的臉色陰沉，心裡冷笑了一聲，故作惱怒的道：「也不想想，娘好歹也為唐家生了一個兒子，老夫人這是老糊塗了嗎？就算不管母親，也得顧著麒兒，不是嗎？」

    你以為一生了一個兒子，唐家人就得把你捧在手心裡嗎？只有你在乎這個兒子，別的人，誰在乎？

    「閉嘴！」汪氏那裡會聽不出她話裡的諷刺，就咬牙切齒的怒瞪著她道：「你別忘了，你娘我若是出了什麼事，你在林家更待不下去！」她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拎不清到這個份上了。

    對於汪氏所說的，林婉清沒有反駁，但也沒有聽進去，對她來說，她那個娘已經不是以前專心為她的娘了，有她等於沒她是一樣的。

    現在的她，能有什麼需要這個母親支持的。她不需要爭，不需要奪，只需要默默的孤寂的過著她的日子就可以了，有什麼是她能為自己做的，能為自己奪的。

    真想奪，真想爭，當初的時候，為什麼不為她爭一把，奪一把呢？當初，她是巴不得把自己推出去，不管自己的死活吧。

    汪氏此刻的心情是極其複雜的，她以為自己生了兒子後，唐家人會把她捧在手心，可是等她真的生了之後，卻沒有人把她放在眼裡了。

    本該這個時候，是她這個當家夫人在眾人面前抱著兒子炫耀的，可這會兒，誰又把她放在眼裡了？

    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她跟清兒甚至她的兒子，都被唐家孤立了，好像從一開始，就沒能融入進唐家。

    心裡就算有這樣的想法，可汪氏也沒有辦法。她拿捏不了任何人。自從唐媛出嫁後，她就想著從唐薇的婚事下手，可唐瑾萱有孕後不管了，老夫人竟然下手，還把唐薇領到了她的面前親自教管著，這是連唐瑾萱都沒有的福氣。

    這樣一來，她在唐家，已經徹底失去了可以拿捏的，因為香姨娘的兒子已經在年前被老爺送走了，至於送到什麼地方，是不是真的放在寺廟裡，她都不知道——想到了這裡，汪氏才真正的慌了起來。

    現在想來，除了一個唐家主母的名分外，她在唐家，一點權力都沒有。有真正的大事，敲定的人還是老夫人，那她算什麼呢？

    汪氏的臉色是青一陣白一陣，格外的好看，而這些變化都被林婉清看在眼裡，她的嘴角泛起了冷笑，覺得這一幕真是諷刺至極。

    不管汪氏心裡怎麼不滿，她在想清楚這些事後，不敢動彈了。她也不敢像以前一樣，拿著兒子要挾了，因為她突然發現，就算拿著兒子要挾，最後的結果可能是她被趕出唐家，而兒子則被留在唐家，這裡能養的人有很多，不是嗎？

    爾後不久，丫鬟來稟，說是府裡已經置辦好了酒菜，請客人落座了。

    到了飯廳，汪氏才知道，唐媛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她是跟著她男人一起回來的，竟然被王爺允許同坐一桌，這麼一來，就知道唐瑾萱是多麼的抬舉唐媛了。

    在王府裡是一個下人，在丞相府，是能跟王爺一起坐的女婿，這讓孤單回來的林婉清快要發瘋了。

    她比不上唐瑾萱，她認了，因為那門親事是陳氏為她定下的。可是，唐媛呢，當初在這裡的時候，她能把唐媛壓的死死的，她連半句話都不敢反駁，只能羨慕嫉妒的盯著自己，可現在，她卻嫁的比自己好，甚至她的夫婿都能得到王爺的重視，這叫她情何以堪。

    她一直覺得唐媛嫁的人，肯定不如自己的，至少表面上，她是衣食無憂的，是穿金戴銀的。可是，此刻的唐媛說不上多富貴，可身上一身綢緞的粉色織錦對襟襖子配上同色的裙子，加上一條粉色的圍脖，把她襯的更加粉嫩嬌艷。

    頭上沒有富貴的金簪，可是那精緻的玉簪加上碩大的寶石，已經為她爭了不少的面子。跟她比起來，自己身上再貴重，也顯得有些俗氣了。

    什麼時候，她跟他們的差別有那麼大了？

    眾人見過了禮之後，女桌的主位自然是瑾萱的，但有老夫人在，瑾萱就坐在了老夫人的旁邊，本來，老夫人另一邊是汪氏坐的，可老夫人拉了唐薇來坐，這樣一來，汪氏的身份就尷尬了，最後不得不跟兩個姨娘坐在了一起。

    見汪氏跟林婉清的臉上都帶著不快，老夫人也不在意，只是命令人上菜，接著才徐徐道：「本該嫡庶有別的，只是唐家人丁單薄，王妃也不想跟幾個妹妹分開，就放肆一回，大家一起坐著樂呵一回，人老了，看不的寂寞啊！」

    「祖母才不老，」唐薇一聽，立刻伸手挽著老夫人的手臂撒嬌著道，語氣裡儘是孺慕的嬌憨。「不許祖母這般說！」

    看著唐薇撒嬌的靠近老夫人，林婉清的雙眼瞇了一下，曾幾何時，自己也在老夫人身邊這般的撒嬌過，可又從什麼時候開始，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呢？

    還是，那些只是在她的腦子裡想像，從未真正的出現過？

    「有薇兒陪著祖母，這般孝順，萱兒也就放心了，」唐瑾萱含笑的看著她們，語帶欣喜的道。

    「奶奶知道你們都是孝順的，快吃吧，你可是雙身子，可不能餓了肚子裡的孩子，」老夫人回過神來，想起了最重要的事，就連忙拿起筷子說道。

    「姐姐，你多吃一些，不然王爺等會該心疼了，」坐在瑾萱身邊的唐媛立刻用乾淨的筷子夾了一些菜放進了瑾萱的碗裡，衝著她露出了感激的明淨笑容。

    「你也吃，」瑾萱笑著說道，後面的丫鬟已經開始布菜了。

    琴姨娘跟蘭姨娘看到這一幕，眼裡只有笑意，雖然一言不發，可眼裡的笑意怎麼都抹不掉。而香姨娘有些落寞的看著這一幕，眼裡閃過一絲羨慕，卻在想起了什麼後，眼裡又多了一抹希望……至於汪氏母女，眼神很冷漠，沒有一絲的喜氣。

    曾經，她們有過如此的溫暖過嗎？

    看著眼前你來我往的一幕，她的眼裡閃過了濃濃的羨慕，好像在她的記憶中，從未有過那麼溫馨過……在林家，也從未有過這樣，難道經歷了大難之後的唐家，更加好了嗎？

    這一切的改變，從何而來呢？是因為唐瑾萱嗎？是她改變了眾人的心態，對那些名分身份不在乎了，變得在乎親情了？

    這一頓飯是林婉清吃的極其的複雜，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她看了一眼一邊的母親，見她滿眼怨怒的盯著這一幕，想著曾經，母親可有真正的對她，心疼她？好像也從未有過吧，母親之前之所以對她好，只是想讓她嫁的好點，能成為她的靠山。

    可自從她嫁的不好並成為姨娘後，她就把所有的希望壓在了兒子的身上，女兒於她來說，可有可無。

    她這一生，過的到底有多可憐……眼眶，有些酸澀，她低下頭，默默的吃著丫鬟夾在碗中的菜，吃的如鯁在喉，嚥不下去，吐不出老。

    汪氏跟林婉清來了之後，也不好趕走她們，就留了她們閒聊著。

    「王妃，王爺對你真好，妹妹想來瞧你一眼都不肯呢，」林婉清見唐瑾萱摸著肚子，眼裡閃著幸福的光芒，就語帶不滿的控訴道。

    對於林婉清的不滿，瑾萱只是柔柔一笑，大方的道：「這是王爺第一個孩子，他自然得小心在乎了，妹妹是沒有當過母親，不會明白那種心情的！」她是知道林婉清不能再有孩子的事，可別人都不知道，不是嗎？

    「是啊，說起這件事，清兒，你入林家也快一年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呢？」老夫人也被這一點吸引住了，她雖然不喜汪氏，但也憐惜林婉清好好的一個姑娘成了姨娘，就想著她若是有個孩子，在林家的日子也好過一些，問的語氣也是充滿真摯的，因為她不瞭解其中的內幕。「要不要找個大夫瞧一瞧，喝個藥，說不定就跟萱兒一樣，很快就有了！」

    老夫人說這話，是真心關心林婉清，但對於不能生的林婉清來說，這樣的話，就是在活脫脫的打她的臉，讓她瞬間紅了臉，雙手都握緊了。

    「呵呵，清兒跟王妃不一樣，她家主母都沒有身孕，她若是先有了身孕，反倒不好，再怎麼樣，也得等到仙兒郡主有好消息了之後，她才能有孩子，」汪氏一見，立刻暗暗的掐了一下林婉清，然後笑著為她解釋了。

    「也是，姨娘不好當啊！」一邊的琴姨娘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

    當初汪氏欺負著她們的時候，大概沒有想過，她一心捧在手心裡想找個好人家的女兒會成為別人的姨娘——這個，真是報應！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不是不報，是時候不到啊！

    琴姨娘的話，又讓氣氛沉重了許多，眾人又啞口無言了，實在是不知道要接什麼啊！

    「王妃，看王爺的身體不錯，這當初傳出王爺病入膏肓，是怎麼回事啊！？」林婉清是見不得唐瑾萱好，看到她那麼幸福，有孩子，又疼她在乎她的男人，就恨不得把這些都毀掉，所以更加劇了剛才的想法，無論如何，都要進雲王府。

    她若是早知道雲王那麼俊逸有威嚴，又是那麼心疼人的，說什麼，她也不會嫁給林若巖，哪怕就是病入膏肓，就如唐瑾萱一樣，生個一兒半女的，這一生都好過老死在林家了。

    咳咳，現在你是看到了冷雲熙的長相，所以才這麼覺得的，當初若是真讓你進雲王府，你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真是男色當前，迷人心智啊！

    唐瑾萱慵懶的掃了一眼林婉清後，靠在墊著軟墊的椅子上著，漫不經心的道：「王爺的身子是不好，幾次都……好在啊，本王妃認了一個本事大的人，不但救了王爺，還把王爺的身體調養好了，」等過了初八，雲王身體大好，裴家四姑娘裴沁心救了雲王的事，會傳遍整個京城吧，那就沒必要瞞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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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個賞，送給禮唄，看著光溜溜滴……捂臉，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