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對峙王妃 文 / 懶玫瑰

    「萱兒，我來為你撫琴，」陳月舞沒有退出，反倒往前一步看著瑾萱說道。

    「嗯，」唐瑾萱微微一笑，眉宇間的從容，優雅的舉止，彷彿她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要被人捧在手心裡的。

    今日的瑾萱穿的極為簡單，去掉了外面的披風後，也不影響她跳舞。她把帶著的珠簾取下來，交個了一遍的司畫，然後從容的走到正中央，與此同時，一直站在她旁邊的陳月舞在擺設好的琴邊坐了下來，用手輕輕的撥動了一下，那琴音傳入耳中，引得眾人都把目光落在陳月舞的身上。

    站在中央，瑾萱抬頭望著上面的母女倆人，嘴角露出了一抹不屑跟嘲弄，然後鏗鏘有力的問道：「王妃，郡主，怎麼樣，才算有賞呢？」她不怕別的，就怕到時候迫於仙兒郡主跟戰王妃的意思，人家都會順著他們的意思，到時候，她是贏了也是輸。

    對於唐瑾萱的不亢不卑，戰王妃眼裡閃過驚訝，「只要博得滿堂喝彩，就能得到本王妃的賞賜，」

    「是，」瑾萱微微一禮，然後扭頭看著陳月舞微微點點頭，在最中央擺了一個姿勢，等待著琴聲的響起……。

    琴聲起，場中人兒隨樂而舞，或柔，或雅，或旋轉，或躍，一顰一笑，隨著樂聲，彷彿那是鑲嵌在骨子裡的輕靈，讓人的雙目移動不開……。

    「好，」人群中，不知道誰率先喊了一聲，那掌聲，就紛紛響起，可是場中人兒並未停下。

    「真看不出來，這唐瑾萱的舞會如此好，跟陳月舞的琴融在一起，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前座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只要得到他們的點頭，唐瑾萱的舞，就算是成功了。

    「好像融會貫通了，」林若巖望著場中曼舞的人兒，眼裡閃過一絲熾熱，莞爾道：「恐怕，她跟陳月舞不止一次演繹過，否則，怎麼會那麼熟悉呢？」

    就算是最熟悉的樂聲，當響起的時候，也得怔愣一下，可是唐瑾萱在第一個樂聲響起的時候，就已經躍起，這表示，她對此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呵呵……她這是擺了仙兒郡主一道啊！」跟林若巖說話的年輕男子相貌堂堂，慵懶的說話聲中，有著一絲屬於上位者的壓迫，雖然他跟林若巖的關係看起來比較近。

    林若巖一聽，雙眼一直落在那道沒有停下來的人影上，想著她剛才的猶豫，再看了眼場中彈琴的陳月舞，想著這兩個人不管是誰，只要他能娶到，對林家的幫助，就不得了了。

    微喘著跳完了舞，瑾萱站在場中看著上面的兩個人，薄薄的汗水在鼻尖閃爍著光芒，而更為吸引人的，是那不亢不卑的笑容，「瑾萱獻醜了！」

    「賞，」戰王妃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個字，一句誇讚都沒有。

    這就承受不住了嗎？見戰王妃變了臉色，瑾萱在心裡冷笑了一下，面上不變，只是微微一禮道：「瑾萱謝王妃賞賜，」

    戰王妃賞賜的是什麼，大家都不知道，只見一個嬤嬤端著一個盤子走到瑾萱面前，瑾萱剛要伸手去拿的時候，一道刁蠻的聲音響起，「慢著，」

    眾人都看著發出聲音的仙兒郡主，望著她的眼神裡充滿了不解。

    享受著眾人的目光，仙兒郡主站了起來，對視著唐瑾萱冷笑道：「這個賞，你不該拿，還該罰酒才是，」

    「為何？」聽到下面竊竊私語的議論聲，瑾萱勇敢的對上她的嘲弄眼神，不亢不卑的問道。

    「這比試是一個人的事，你讓陳月舞幫著你，這算什麼贏？大家都知道陳月舞的琴聲是最好的，你如何知道，大家鼓的掌，是為你呢？」就算覺得唐瑾萱的舞是好的，她也不想點頭。

    她今天的目的，就是想讓唐瑾萱出糗，讓她喝酒，之後的事，就不是她能控制了。

    挑眉望著無理取鬧的仙兒郡主，瑾萱沒有回答，而是把眼神落在戰王妃的身上，揚起淡淡的笑容，輕聲問道：「王妃也覺得瑾萱該喝這一杯嗎？」

    戰王妃的雙眼裡閃過一絲凌厲，她突然覺得自己是小看了唐瑾萱，她哪裡像藏在閣樓中的溫婉千金？對上她的眼神都不眨一下，而仙兒的刁難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應承的，若是換成別人，早該低頭了，唯有她，還把選擇權放在自己的身上，膽子是真的大了。

    兩個人，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就這樣彼此對視著，氣氛，頓時僵住，誰也不敢開口，連仙兒郡主這個時候，也不敢太放肆了。

    她哪裡能想到，自己給唐瑾萱的刁難最後會落在母親的身上，若是讓母親發怒的話，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呵呵……，」最後，戰王妃笑了出來，點點頭滿意的誇讚道：「不錯，這份膽氣，足夠配上皇族的皇子了，這事是仙兒頑劣了，這賞，該你的，」

    「多謝王妃，」對於禮數，瑾萱向來是謹慎，讓人挑不出半點不是的。

    「仙兒，你太調皮了，快跟瑾萱姑娘賠禮道歉，」原本語氣溫和的戰王妃在訓斥仙兒郡主的時候，是嚴厲冷漠的。

    「母親，」仙兒郡主委屈的紅了眼眶，最後咬著唇，端起桌上的酒杯，望著唐瑾萱充滿恨意的道：「這杯酒，我敬你，請原諒我的不懂事！」

    唐瑾萱望著做戲的母女兩人，露出淺淺笑容，走到自己的位置旁邊，端起桌上的酒杯，溫婉道：「是瑾萱放肆了，這杯酒，該是瑾萱敬仙兒郡主才是，」這杯酒，不管是輸是贏，她都得喝，是她太大意了。

    若是她拒絕這杯酒，就真正的不給戰王妃臉面，這賞花宴，恐怕就辦不下去了。她可以承受旁的指責，卻不能讓這宴席停止——只要一停止，明天，京城裡關於她的傳言，就會傳遍，沒有一句會是好的。

    而最後，會驚動皇上，這婚事，成不成，就看人家怎麼安排了。

    兩人喝完杯中酒後，瑾萱的臉龐就染上了一層胭脂……她坐下後，陳月舞就立刻微微欠身問道：「萱兒，你怎麼樣？」

    「沒事，」有司畫在，她並不害怕什麼。

    有了瑾萱第一個後，餘下的人，也紛紛開始表演，只不過，琴有陳月舞，舞有唐瑾萱，別的人，就不出彩了，所以罰的就多了。

    等到林婉清的時候，只見她小步走到中央，稟明要表演的也是舞後，讓眾人看唐瑾萱的眼神都變了。

    瑾萱反倒無所謂，她巴不得林婉清能把自己的舞比下去，免得等會拔得頭籌的她，會受到別人的攻擊，畢竟，她是有婚約，即將要成親的人。

    「可否請舞姐姐為清兒彈奏一曲？」林婉清望著陳月舞，表情怯怯，頗惹人憐愛，可惜，陳月舞不是男人，對她，更是沒有好感，哪裡會如了她的意。

    陳月舞望著矯揉造作的林婉清，眼裡閃過不屑，臉上，卻露出了得體的笑容，輕聲道：「我是很想的，可是剛才引起的誤會，清妹妹也看到了，為了不引起大家的誤會，還是不彈了，請清妹妹見諒！」她陳月舞該是最會裝的人，所以林婉清想在她這裡得到好處，想都別想了。

    林婉清一聽，只是委屈的咬咬唇後說：「是清兒唐突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真優雅的笛聲響起，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也讓瑾萱抬起了頭，看著吹笛的人，眼裡閃過一絲冷意，隨即，低頭漠視。

    林婉清看到吹笛的人後，眼裡閃過驚喜，衝著林若巖露出溫婉的笑容，然後甩袖，開始舞動起來。

    她的舞，跟唐瑾萱的完全不一樣。

    林婉清的舞，柔中帶雅，雅中帶情，情中帶著纏綿，而瑾萱的舞，是柔中帶剛，起舞之間，自信滿滿，跟林婉清的小家子氣完全不一樣，這誰更盛一籌，不用說，大家都能看的出來。

    「好，不錯，優雅溫柔，」開頭讚賞的，是戰王妃，等林婉清站定時，賞賜，也就到了。

    「謝王妃賞賜，」林婉清接過後，心裡高興至極，可臉上，卻依舊是謙虛的，她謹記著母親的教訓，在這裡，不能放肆。

    「這唐丞相教養的真好，兩個嫡女都才藝驚人，可真讓人羨慕啊！」戰王妃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落坐在那邊穩穩的唐瑾萱，見她連頭都沒有抬，心裡隱約藏著怒氣。

    「多謝王妃稱讚，民女不敢！」林婉清跟唐瑾萱一起站了起來，衝著戰王妃行禮。

    「坐下吧，這禮多了，反倒讓人不自在，」揮手讓她們坐下後，比試還在繼續……。

    「舅母，今日不是要賞臘梅嗎？這舞也看了，琴也聽了，一直這樣，不嫌膩味嗎？」一直沉默不語的婉芙縣主突然開口，語氣清冷卻讓人討厭不起。

    瑾萱聽到婉芙縣主的聲音後，就緩緩的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眼裡，閃過一絲好奇。

    「芙兒說的對，這一直悶在屋裡也不舒服，來人，去看看，外面可還在下雪？」看著婉芙，戰王妃眼裡的冷意更深了，可語氣卻是溫柔的讓人起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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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拔涼拔涼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