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冷剎送禮 文 / 懶玫瑰

    「夫人，這大小姐成親的日子就近了，這嫁妝，嫁衣，陪嫁的丫鬟嬤嬤這些事情，夫人若是不過問一聲，是否不妥啊！？」譚嬤嬤見夫人舒坦的躺在軟榻上閉目假寐，就出聲問道。

    汪氏一聽，就睜開雙眼睨了一眼譚嬤嬤，似笑非笑的說：「現在這個家，又不是我管的，我做管那些閒事做什麼？」

    「可大小姐畢竟喊你一聲母親，你又是主母，這婚事不管的話，說不過啊！」譚嬤嬤苦口婆心的勸著，讓她就算做做樣子也好。

    「哼，我身子不適的時候，老夫人就巴巴的把我的當家權給奪走了，現在還落在琴姨娘的手裡，還把陳氏留下的嫁妝清對的一點都不剩，我若是再上門去，不是給唐瑾萱長臉嗎？」見譚嬤嬤還想說些什麼，汪氏就揮揮手冷笑道：「人家大小姐願意讓個姨娘來置辦，你就讓她去唄，到時候被人嘲弄，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這邊，汪氏心裡暗暗得意，想著沒有她這個主母為她主持婚事的話，到時候丟臉的就是雲王的臉。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瑾萱是巴不得她不要出現，免得雙方都不樂。

    林婉清見自己母親不管唐瑾萱的婚事，心裡就抱著一種看笑話的心情去冷眼旁觀著，見下人面都在議論大小姐連嫁衣都不繡，也不知道在幹什麼，心裡就樂了，想著琴姨娘畢竟是個姨娘，有些東西就是不懂。

    這姑娘出嫁，嫁衣是頂頂重要的，要是出嫁當天，唐瑾萱穿不上大紅的嫁衣的話，會惹來多大的笑話，到時候管家的琴姨娘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她心裡正想的極好的時候，雲王府來人，就把她的夢想打破了。

    雲王府來人，琴姨娘是沒有資格見的，而汪氏這會兒等著看笑話，就推著說身體不適，也不願意出面，最後，是瑾萱陪著老夫人接待了送東西來的人。

    「老夫人，」冷剎看著坐在主位的老夫人，態度相當的恭敬。「雲王爺身體不好，這婚期也趕的急，委屈了大小姐，王爺心裡有愧，就命人二十餘位江南繡娘緊趕慢趕了一月有餘，為大小姐準備了嫁衣跟頭冠……，」

    聽到說是二十餘位江南繡娘趕了一個月有餘所做出的嫁衣，已經讓老夫人跟瑾萱驚呆了半天，又見來人是雲王身邊最看重的，老夫人心裡那點不舒服，早就不知道飄去哪裡了。

    「勞煩冷侍衛走一趟，王爺憂心了，」老夫人笑著命人接下了那些大張旗鼓送來的嫁衣，嘴角的笑容都合不上了。

    看著忙碌的下人，瑾萱把目光落在了自稱是冷剎的人身上，心裡對那個只見過一面的雲王充滿了好奇，這個細心呵護自己的男人，到底安的是什麼心呢？

    她跟他，只見過一面，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當日自己提醒他的時候，只是自己說了一句，而他，連一句回答都沒有，這不是沒說上一句話嗎。

    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讓幾次三番陷入尷尬境地的自己逃離算計，心裡，對這個傳言病入膏肓的男人，有了莫名的好奇跟好感。

    「老夫人何須客氣，大小姐就是冷剎未來的主母，這是冷剎該做的，」冷剎的語氣是恭敬的，可是語氣裡的疏遠卻不難讓人察覺。

    他是疑惑，為何性情冷漠的王爺會對唐瑾萱那麼在乎，要知道，自從裝病後，雲王在別人的眼中，就是一天天在拖日子的，只等到時機成熟後，就會遠離京城是非。可是，王爺要是娶了唐瑾萱，這金蟬脫殼之計，是絕對不能完成的。

    寒暄了幾句，冷剎帶著人回去了，留下了一盒還沒有打開的沉重楠木盒子，讓眾人的眼神都落在了這個上面。

    林婉清只是來看熱鬧的，所以一直默默的站在一邊，原本還想著雲王府這個時候派人來，肯定是有什麼刁難的，卻沒想到是來給唐瑾萱送嫁衣的。一聽到那嫁衣是花費那麼多人的心血一針一線繡出來的，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下。

    那樣一件嫁衣，怎麼可能簡單呢。

    而桌子上那個沉重的楠木盒子，也擱在了她的心裡，讓她很想催促著唐瑾萱打開看看，可是，她說不出口，雖然心裡好奇的跟貓爪子在撓似的。

    「姐姐，你打開看看，」唐媛站在一邊催促著，滿眼都是好奇。

    知道姨娘不會再有身孕，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主母，就聽從了姨娘的話，真心的跟大小姐交好，不在存什麼心眼了。

    若是連大小姐都不站在她們母女這邊的話，唐家就容不下她們母女了。若是母親在唐家站不住腳，第一時候拋棄她們的，就是陶家。

    「好，」看著唐媛嬌俏的樣子，瑾萱心情頗好的順從了她的意思，上前打開了那個金扣，慢慢的打開了那個由冷剎親手交給了自己的盒子。

    「哇……，」當盒子打開後，裡面的東西讓見識少的唐媛驚呼了一聲，連見識多廣的老夫人都倒吸了一口氣，更何況是震驚於這份大禮的瑾萱，她此刻愣愣的看著那個盒子，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萱姐姐，雲王送的什麼禮啊，看把姐姐給驚的，」一直好奇的林婉清找不到適合的借口，這會兒見唐瑾萱驚呆了，就趕緊湊上來好奇的問道。

    瑾萱沒有理會她，而林婉清在上前的時候，看到了盒中的東西後，臉色也驟然巨變，連句話都說不出了。

    那盒子沉重，是裡面一共有三層，而每一層的格子裡，都躺著各種不同材質做成的首飾。

    第一格裡，是用上好的黃玉雕刻成的玉珮跟玉簪，那渾然天成的光芒，已經吸引住了人的眼光。而第二格裡，是十來顆大小相同的黑珍珠配以白珍珠，配上翠玉墊底，成了最耀眼的步搖，只在連接處用了一點點的金子，可見做工的精巧。而第三格裡的東西，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可是，材質比不上，但栩栩如生的鳳凰雕刻，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把金鳳戴頭上，隨著它傲游。

    就這三樣東西，讓人驚愕雲王的大方。

    「主子，」就在幾個怔愣的時候，隨著嫁衣進去的一個丫鬟走了出來，，跪在地上衝著瑾萱喊道：「雲王有命，請主子試一下頭冠，若是不適可及時讓人修改，」

    「你是誰？」瑾萱好奇的看著來人，見她年紀小小卻格外沉穩，忍不住有些喜歡了。

    「奴婢司雲，奉雲王命令，以後伺候大小姐左右，」司雲說話的語氣平板，沒有刻意的討好，也沒有刻意的疏遠，就像是伺候瑾萱多年似的，那樣子，讓人覺得格外舒服。

    「姐姐，那頭冠，我能看看嗎？」看到盒子裡的東西後，唐媛沒有羨慕，而是好奇的問道。

    那些東西，她沒有資格擁有，但看看，還是可以的。

    瑾萱沒有拒絕，她關上了楠木盒子，看著跪在地上的司畫說道：「你先起來，把頭冠帶上，跟我回萱園，」

    「是，」司畫站了起來，轉身進了剛才抬著嫁衣進去的屋子，抱著一個半寸高的盒子了走出來。

    「走吧，」瑾萱把楠木盒子交給了門外等著的玉嬤嬤，帶著一群人，戛然而去。

    林婉清開口想跟著一起去，可是傲嬌的她覺得自己開口了，就會被唐瑾萱奚落，就忍著，想著唐瑾萱帶著唐媛去了，再怎麼樣，也得該叫一聲自己，可是，她一聲不響的就帶著她們走了，就留下自己一個人留在前廳，弄的那些來收拾的丫鬟都好奇的看著自己……。

    「娘，」林婉清急匆匆的回到梨園，衝進了汪氏的屋裡，滿懷委屈的哭訴著。

    「清兒，怎麼了？誰欺負你了？」聽出她話中的哽咽，原本跟譚嬤嬤有一句沒一句笑聊著的汪氏一見，立刻淡定不了了，坐起身緊張的問道。

    「娘，」林婉清覺得自己有滿肚子的委屈，就衝動汪氏身邊依偎著她，紅著眼眶哭訴道：「她們都不理我，就把我一個人留在前廳……，」

    「清兒，你好好說，誰不理你，這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別哭，先告訴娘，啊？」汪氏極少看到自己女兒哭泣，所以這一次，被嚇了一跳。

    「小姐，你有什麼委屈跟夫人說，別哭壞了身子，」譚嬤嬤一見，也立刻上前勸著，臉上卻一臉糊塗，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在汪氏跟譚嬤嬤的勸解下，林婉清終於止住了淚水。她睜著紅彤彤的眼眸看著自己的娘親，抽泣著說：「娘，雲王府送嫁衣來了，」

    「嫁衣？」汪氏跟譚嬤嬤對視了一眼，莫名其妙的說：「送就送唄，你哭什麼？」一個繡不了嫁衣的人，不管怎麼樣，都得被人說三道四的。

    林婉清見她現在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就惱恨的跺跺腳，提高了語調怒道：「娘，你以為那是普通的嫁衣嗎？那是雲王派了二十幾個江南繡娘，用了一個多月趕製出來的嫁衣，由著雲王面前最重視的冷剎送來的，」

    「什麼？」這會兒，汪氏是真的淡定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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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好像把汪氏肚裡的娃給弄掉，可弄掉之後就不好玩了，繼續忍著吧，啊啊啊……。